正文 184、秦越出手了 文 / 柳公子
「你是什麼人？」王燦文端起了架子，冷著臉喝問了起來。
「你又是什麼人？」進來的人不是別個，正是我們英俊不凡氣宇軒昂的秦越。他睥睨著看了王燦文一眼，很是不爽這個人的態度，我不就是來探望一下病人嘛，你至於這麼冷眉冷眼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性生活不協調，內分泌失調哩。
「我是這裡的主任醫師，你亂闖做什麼？出去！」王燦文這麼做也是有理由的，之前無意中的一句話得罪了葉長盛，現在葉長盛正在那邊與洪蓉蓉商議很重要的事情，這個時候怎麼可以被打攪呢。因此，他立刻就跳了出來，充當了開路先鋒，力求在葉長盛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雖然這個好印象未必能有什麼作用，但是王燦文還是樂此不疲。
這個社會上，大多數都是這種嫌貧愛富的人。混的好的，往往被青眼相加，混得差的，往往是冷眼以對。這個後來進來的少年，雖然氣度不錯，但是一個少年郎而已，王燦文根本就沒必要討好他，所以才冷言冷語。
「什麼時候醫院都成了看守所了啊？就算是看守所，也得允許人來探視吧。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叫人出去？我是來探望這裡的病人的，你管得著嘛你？」秦越越看王燦文，就越是覺得他猥瑣。
上次在公交車上，他聽到洪蓉蓉說到之前花了三十萬都沒看好，主任醫生說再花五萬塊就可以治好的時候，其實已經生疑了。他覺得這個所謂的主任醫生就是一個坑爹貨。治病的話，怎麼可能有這個道理，之前那麼多錢都治不好，後面就一下治好了？那就只有兩個可能，一個就是醫院搞鬼，明明可以治好的病，卻故意拖延，坑病人的錢。另一個可能就是這個醫生在撒謊，明知道治不好了，或者說是沒把握，卻還是慫恿病人投入。這兩種情況，都可以看得出那個醫生不是什麼好人，因此，秦越才會對這個什麼王主任嗤之以鼻。
「你。」王燦文今天一連吃了好幾次憋了，很是受不了，立刻就準備發怒。
洪蓉蓉趕緊上來，軟語哀求道：「王主任，你別見怪，這是我的朋友，來看我父親的。」說著看了秦越一眼，目光之中帶有一絲哀求之意，希望他不要再說話了。
秦越看到了洪蓉蓉的樣子，心裡一軟，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隨即他看向一邊的一個中年男子，面色有些古怪了起來，頓時盯著洪蓉蓉一陣猛瞧。許久，才略微顯出幾分不高興：「你這是怎麼回事？上次我不是留了電話給你的嘛，我是說了，我會主動聯繫的，可是我打你電話說是關機啊，你就這麼性急？」
也難怪秦越不高興，上次他明明已經跟洪蓉蓉說好的，可是打電話的時候，居然關機。而且自己心裡惦記著這個女孩，勉強想起了上次看過的診斷書提到的醫院，千辛萬苦的趕了過來，可是，到了這邊，她卻在與別人開始談了。這不僅是坑爹，更是坑了娘啊，有這麼耍人的嗎？要不是還對洪蓉蓉抱有一線希望，秦越直接就拂袖而去了，愛咋滴咋地。他這麼做，又不是垂涎洪蓉蓉的身體，完全是出於道義上的相助，因此，他更有理由生氣了。
「不是的，我手機被小偷給偷了，所以你打給我的時候才是關機。我這也是沒辦法，醫院逼迫的很緊。」洪蓉蓉怯生生的說道。
看到她的樣子，秦越的氣消了大半，他看了洪蓉蓉一眼，沒有說話，卻是坐到了洪父的邊上，用手按在了洪父的脈搏上，一副把脈的樣子。
「不要亂動我的病人，出了問題你負責啊？」王燦文看到秦越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居然假模假樣的在那邊把脈，頓時感到好笑。不過更多的卻是好氣，這個少年什麼意思，我的病人再怎麼樣也輪不到你管吧，還把脈，把你妹的脈啊！
秦越並沒有理會王燦文，依舊緊閉雙眼，在那邊思索著什麼，片刻他才睜開了眼睛，仔細的打量起了洪父的臉色來，那個樣子看上去真的很是專業，不像是在開什麼玩笑。
「小子，我在跟你說話呢，你聽到沒有？」王燦文被秦越忽視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怒喝著說道。
「你算什麼東西，我為什麼要聽你的？」秦越冷冷的掃視了王燦文一眼，眼中的鄙夷之色很是明顯。彷彿在說，你這個下賤沒品的東西，根本就沒資格跟我說話。
被秦越的眼神一掃，王燦文頓時一陣心驚。他還從來沒見過這麼犀利的眼神呢。那感覺就像是一把冰刀一樣，在你身上切割著，讓你又冷又痛。
「我再說一遍，我是病人的主治醫生，你說我，有沒有資格跟你說話？」王燦文色厲內荏的說道，「警告你，不要過分的靠近我的病人，不然的話，出了問題，你負責。」
「我負責就我負責，我負責也比你這個庸醫強。真是白癡。」秦越很是憐憫的看了王燦文一眼，這種人，活著也是浪費糧食。水平差不說，良心也是大大的壞，居然可以當主治醫生，真的是天道不公啊。
是的，剛才秦越已經幫洪父把過了脈了，已經確認了洪父體內是有一個惡性腫瘤，但是這個腫瘤千萬不能切割，因為他處在的位置太關鍵了，牽一髮而動全身，估計醫院也知道這種情況，所以一直在刻意拖著，弄到最後他們還是沒轍。做手術的話風險實在太大了。
王文殘聽了秦越的話，頓時暴跳如雷：「你說什麼？我是庸醫？我是不是庸醫你一個小毛孩子有資格發言嗎？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我走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多。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傢伙，居然敢這麼污蔑我。」
秦越嘿嘿冷笑說道：「多吃一點鹽，多走幾座橋的話，醫術就可以變好了？那你這個什麼主任醫師可以下崗了，吃鹹魚的人吃的鹽比你多多了。」
秦越這句話頓時讓雯雯撲哧一聲樂了起來，她也看這個王燦文很是不爽，當下毫不猶豫的鼓掌說道：「是啊，那住在江南水鄉的人也可以來當醫生了，他們天天都要過很多的橋。」
王燦文鼻子都要被氣歪了：「你這個毛頭小子，不要信口雌黃，你憑什麼說我是庸醫啊？你覺得你裝模作樣的把把脈，就成為神醫了？告訴你，中醫那是偽科學，你要是戴個聽診器，我還可能相信你。」
「你說什麼？」聽到王燦文居然說中醫是偽科學，秦越頓時怒了，「中醫的經脈穴位這些東西都是經過證實了的，你自己不學無術，就不要胡說八道。」
「我不學無術，你學術有成，那好啊，你倒是給我說說看，你剛才把脈把出了什麼名堂？」王燦文譏諷的看著秦越說道。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這個秦越都沒什麼值得稱道的地方，一個窮學生而已，估計是為了在洪蓉蓉面前博取歡心，這才故作姿態，卻不知道這是給洪蓉蓉惹了天大的麻煩，王燦文已經在心底琢磨著怎麼從洪蓉蓉家裡找回這個場子來了。你的朋友太不像話了，我就好好的懲治你們。
洪蓉蓉心裡也是一個焦慮啊，她甚至有些怪責起秦越來了。我跟你有什麼關係嘛，你要這樣做。你這樣做一點用也沒有啊，只會讓我為難，她無比哀怨的看著秦越，真的很想說出你快走吧這樣的話來，不過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畢竟，人家千辛萬苦的找到了這裡，也是為了幫助自己而來。
葉長盛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秦越，一副很期待下文的樣子。
「你讓我說，我就說了。這個病人胃裡面有一個腫瘤，這個腫瘤的位置很奇怪，與一個大的血管之上。病人的臨床表現是經常性的會嘔吐，頭暈，有的時候還會出現幻影。我說的對不對？」
王燦文被鎮了一下，秦越說的基本不差，不過他隨即明白了過來，指著秦越哈哈大笑：「你從洪蓉蓉那裡聽到的這個病狀，所以過來冒充行家，真是笑死我了。」
一邊的洪蓉蓉卻絲毫沒給王燦文面子，很是鎮靜的說道：「我根本就沒跟他說過這個。你是怎麼知道的？」洪蓉蓉的話語裡帶有一絲不解，難道他真的會看病？年紀這麼小，根本就看不出來啊。
「我其實還是一個中醫，跟在蘇博華身邊學了一些醫術。」秦越這個時候只好把蘇博華搬了出來了，不然的話真的沒一點說服力。
「蘇博華？」王燦文的臉色變了一下，蘇博華可是知名的中醫啊，要是真的是蘇博華的弟子的話，那真的不容小覷。
「就算是蘇博華的弟子又怎麼樣，你小小年紀，又懂什麼醫術了？剛才的症狀你說的沒錯又怎麼樣，你可以治療嗎？」
秦越冷笑：「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是。這個腫瘤位置很是特殊，一動手術就會大出血。我估計你們也是沒什麼辦法吧，所以，如果我猜測的沒錯的話，你們一直在吃藥，或者做一些簡單的治療，真不知道三十萬是怎麼花出去的。你這個醫生坑爹，這個醫院更是坑爹！」
王燦文被戳到了痛處，頓時面色一變，大叫道：「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可以告你誹謗的。這個病很難治的，我都是開得一些進口藥，你知道進口藥很昂貴的，花三十萬也情有可原。」
「那我問你，你說這個病你們可以治嗎？不可以吧，那你為什麼還要病人家屬準備五萬塊呢？還敢說你們不是在騙錢？」秦越咄咄逼人，一字一句像是利刀猛箭，直插王燦文的心口。
「這是我們醫院的事情，需要跟你解釋嗎？」王燦文惱羞成怒，「你給我出去，這是我們醫院，不是你撒潑打滾的地方。」
秦越看了洪蓉蓉一眼，說道：「你要是相信我的話，就不要在這裡治了。這個病西醫是沒有辦法的，用中醫調理的話，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你們不要再白費力氣了，這裡肯定是不行的。」
洪蓉蓉聽到了秦越的話，頓時猶豫了起來，她心裡其實也有些疑慮了，不過，她卻是做不了主的。可是母親不在，父親又昏睡，這個時候，她也只好自己面對的。她搖了搖頭：「我還是繼續選擇住院。你要是真心幫我的話，希望我們之前的約定你還能履行。」
秦越歎了一口氣，他理解洪蓉蓉的做法，但是不贊同！
王燦文得意了起來，這還是他與秦越交手以來第一次佔據了上風，一個人的力量怎麼可以與醫院的力量相比。再說了，一個毛頭小伙子，就算是說的天花亂墜，看來廣大群眾還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嘛。他趾高氣揚的一指門外：「現在你可以圓潤的離開了，要不要我叫保安啊，你已經嚴重的違反了我們醫院的規定，哼。」
這一聲哼剛說完，卻聽到一個人聲音響起：「蓉蓉，走，收拾一下東西，我們要出院，回家！」
洪蓉蓉扭過頭一看，卻看到自己的父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過來，對自己說話。
「爸爸。」洪蓉蓉準備說話，卻被洪父打斷了，他堅定不移的說道：「我信這個小兄弟的，走，回家。」
王燦文頓時面色大變，威脅道：「你們要是出了院，一切後果自負啊。要出院可以，先得簽署責任說明書才可以。」
洪父冷冷的看了王燦文一眼：「剛才這個小兄弟的話算是驚醒了我了，我還有些納悶呢，為什麼別人住院又是開刀又是化療，只花了幾十萬。而我就光是吃藥，身體不見好，居然也花了三十萬。你們真的是無量醫生！沒有把握，就早說，何必要這樣害人呢。真的是喪盡天良！你們等著瞧吧，我們法院見！」
洪父說完了之後，就催促洪蓉蓉趕緊收拾東西。洪蓉蓉流著淚，一再勸阻洪父，可是洪父似乎鐵了心了，就是不願意再留下了。王燦文站在一邊也是急的跳腳，心裡對秦越那是恨透了，就是因為這個小子，不僅僅自己即將到手的一些分成沒了，還得面臨被告的局面，真是慘兮兮了。
洪蓉蓉心裡也很是鬱悶，再看看始作俑者秦越，卻在那邊跟洪父說起了話。洪蓉蓉聽了幾句，秦越居然告訴洪父說，他可以試一下，不可以保證治好，但是只需要花一輛萬塊的藥錢就可以了。
洪蓉蓉狠狠的瞪了秦越一眼，她內心裡覺得，這一切都是秦越的錯。她不知道秦越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她只知道，要是出了問題的話，這都得歸結到秦越的身上。
對於洪蓉蓉的心思，秦越隱隱約約有些知道，不過他卻是毫不在意，甚至還朝洪蓉蓉笑了一下。洪蓉蓉理都不理秦越，偏過了頭，一副很是生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