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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44 黃雀在後 文 / 舒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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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獨孤澈與江暖心出了客棧很遠,似乎還能聽得見楚承歡那放蕩的叫聲。

    隱蔽處,丹青早已將馬車備好,當他看到獨孤澈與江暖心出現時,眼神卻是陡然停滯在獨孤澈臉上那依然還有些紅的巴掌印上,心中悚然一驚,准王妃又打了王爺?

    他不由小心瞧了瞧自家王爺與准王妃的神情,卻見自家王爺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准王妃倒像是很開心。

    丹青不禁皺眉,這兩人又在玩什麼花樣?

    上馬車後,獨孤澈依舊冰著臉,一句話不說,濃睫垂落,隱去他眼底情緒,空氣中無形壓力暴漲。

    江暖心蹭到他身邊,仰首看著他尚且有些紅腫的俊臉,伸手去輕輕撫了撫,剛剛為了演戲逼真,她可是真的打了他,雖然用了巧勁,響聲大,但下手不重,可是不管怎麼說都是打了。

    「還疼不疼?」這也是江暖心第二次甩獨孤澈耳光,第一次還是他們頭回見面那次,他摸了她胸,她氣急之下打得他。

    獨孤澈聞言抬起濃睫,墨玉似的冰眸睇了江暖心一眼,江暖心在他威懾力十足的眸光下小心肝一抖,下意識就綻開了一張絕美的小臉,抱住了獨孤澈健壯的胳膊,仰首看著他,一臉諂媚的笑。

    獨孤澈垂眸定定看著眼神晶亮的江暖心,在眼前這樣清麗絕倫比那湖中新荷還要美好的笑顏裡,他滿腔的怒火頓時無處發洩,忍不住在心裡歎息一聲,她果然是他的剋星,自從遇見她,他就是在不斷地妥協之中,想他在千軍萬馬的戰場都是從來殺伐決斷從不猶豫的冷靜,也在遇到她之後不斷被打破。

    可是該死的,他竟然是如此地心甘情願!

    從前遍讀史書,他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沉迷於女色的帝王們,他不明白他們為何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棄江山社稷於不顧,可是如今他明白了,那是因為當時的他沒有遇見她!

    只要遇見了那個能夠讓你深愛的人,區區的江山又何足讓人掛念?只要她時時刻刻能夠像現在這樣望著他笑!就算是以整座江山為代價他也心甘情願!

    江暖心見獨孤澈薄唇抿緊,光是盯著她,眼中光芒變幻,她頓時緊張起來,不不會是她那一巴掌傷到他男性自尊了吧?

    那個楚承歡膽敢覬覦她的男人,她就是要狠狠教訓楚承歡一頓,所以才會藉著從楚承歡身上尋找五蘊青極墓的秘鑰的機會,耍了那不要臉的女人一回。

    剛剛她打他,也是為了演戲逼真,而且事先與他明明說好的。

    「擎蒼?沒事吧?」江暖心小心翼翼伸手在獨孤澈眼前揮了揮,冷不丁素手就被獨孤澈一把握住。

    「疼!」獨孤澈斜眼望著江暖心,突然將挨打的左臉湊到她面前。

    江暖心看著他這比那三伏天的天氣變化還快的態度,漂亮的大眼睛眨啊眨的,有些發愣,但隨即她便嘴角抽搐起來,這廝,怎麼好像是在撒嬌?

    「還有這!」獨孤澈抬起手腕,指著上面的齒痕,看著江暖心,繼續面無表情地「撒嬌」。

    江暖心嘴角抽搐地更厲害了,怎麼她感覺這氣氛怪怪的咧?是哦,她好想一巴掌呼過去嗷嗷嗷,這廝撒嬌就不能撒地專業一點嗎?非要擺著個面癱臉!

    「暖暖!」獨孤澈不滿江暖心無視他,伸手就捏著她兩頰,強迫她看著他,「你是不是該做些什麼?」

    「做啥?」江暖心嘴巴都被獨孤澈捏成了o型,臉頰鼓鼓的,看上去跟個小動物似的,此時她睜著大眼睛看他,明澈雙眸內,眼珠子轉來轉去,一邊伸手想要掰開他大手的鉗制,想要溜開。

    這廝在打什麼主意,她會不知道?哼,可是小爺才不上當!

    獨孤澈劍眉蹙起,如水墨繪就的眉宇間倏地染了鬱結,他就知道,這丫頭又想跟他裝傻!他突然不管不顧就親了下去。

    獨孤澈的唇烙上來的時候,江暖心本來想躲,可是嘴巴被他捏著,她剛一動,他就吮住了她粉唇,江暖心忍不住微微蹙了黛眉,「嚶嚀」一聲,全身彷彿都被電流過了一遍,她看著他眼底那樣瘋狂的漩渦,心中陡地一軟,也便伸手抱住了他脖子,回應起他的吻來。

    這一吻一如既往的火熱霸道,強悍的男子氣息與柔軟如水的女性幽香熱烈交融,獨孤澈總是有能力讓江暖心為他輕顫,他舔遍了她檀口裡每一寸馨香,將她的呼吸完全吞入口中,直到她在他懷中癱軟下去,他這才不捨地鬆開了她。

    幽閉的馬車空間裡,江暖心雙手環抱著獨孤澈勁瘦的腰身,她將臉埋在他胸口,玉顏酡紅,長睫上都似乎染了緋紅的色彩,聽著他強健心臟的跳動,她低低喘著氣,口中好像還有他的氣息,心中已如飲了蜜一般甜。

    這是她的男人,獨屬於她一個人的男人!

    誰敢打他的主意,她都會讓那人吃不了兜著走!

    「暖暖,在想什麼?」獨孤澈軟玉溫香在懷,聞著江暖心髮絲上的清香,他只覺得心中是從未有過的滿足。

    「我在想……」江暖心從他懷中揚起小臉,清麗雙眸裡轉動著醉人的光影,就在獨孤澈幾乎又要把持不住親下去的時候,江暖心突然伸出玉般漂亮修長的手指,抵在他唇上,同時眸中也蘊了惱意,她指著自己紅腫的唇,嘟囔道,「你下次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暴力!」

    也難怪江暖心會抱怨,獨孤澈現在一天至少要親她個十幾二十次,而且每次都是深吻,都要到她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他才會放開她。

    可是這廝卻有個很不好的習慣,就是喜歡咬她,吮她,雖然咬得不重,可是一天十幾次的咬下來,吮下來,江暖心這嘴唇就總像是在腫著的,就連舌尖都是無時無刻不在發麻著。

    獨孤澈聞言,唇角的笑意不禁漸漸加深,他確實是愛極了她的味道,甜蜜沁香,比那最醇香的美酒都要醉人,亦比那天山上的雪蓮還要甘甜。

    每一次吻她,他都像是沙漠中見到泉水的旅者,恨不得將她完全吞吃入腹。

    「好!」獨孤澈眸中盈滿了寵溺,他輕輕吻了吻江暖心的額頭,嗓音裡的溫柔都快要溢出來了。

    小貔大人心急火燎衝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眼前兩人親吻的一幕。

    小貔大人上車後,馬車已經開始奔馳,某大人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般,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看獨孤澈又看看江暖心,不明白剛剛還吵得不可開交的兩人怎麼突然就和好了。

    「喵嗚!」陡然間,小貔大人金瞳猛地一瞪,它知道了,這兩個不要臉的肯定是在演戲騙貓!

    「小貔大人!」江暖心聽出小貔大人語氣裡的怒火,她沖它招招手,小貔大人卻傲嬌地走到一邊墊子上趴下,屁股對著她,大人它生氣了,虧它剛才還擔心獨孤澈的清白被醜女人玷污,到處跑著去找江暖心快去女英雄救美男子,大人它這麼胖,幾乎累得半死。

    可是,原來這兩個傢伙分明就是聯手在演戲!

    真是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

    「好了,小貔大人,我要是早告訴你,你就表現不出捉急的樣子,萬一被那女人發現破綻不上當咋辦?」江暖心蹲到小貔大人身邊,伸手去摸那圓滾滾的腦袋,還體貼地替它將跑歪的道士冠正了正。

    小貔大人一聽這話更加怒火中燒,蹦起來怒目瞪著江暖心,「喵喵喵喵喵喵」地揮爪子蹬腳地開始申辯起來,你腫麼知道大人我就不配合了?大人的演技那是一等一得棒!你早跟大人我說清楚,大人也好臨場發揮,指導你們怎麼樣演才更加自然!

    江暖心最後只好答應小貔大人下次萬一再有這樣演戲的機會,一定要事先通知大人它,某大人還逼著江暖心再三保證了,這才原諒了她。

    獨孤澈眼神一直凝著在江暖心身上,目光中的溫柔濃到幾乎化不開。這一次如果能順利拿到離藏丹書,解了江暖心身上的蠱,他一定要立即與她成親,他實在是等不及了!

    不多時,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帶著滾滾煙塵,消失在了大路上……

    晌午時分,楚承顏忽然被噩夢驚醒,只見他滿頭冷汗從床上猛地坐起,本就蠟黃泛青的臉色霎時煞白如紙。

    「來人!」楚承顏啞聲喚道,他的心臟還在狂跳著,冷汗濕透重衣,方纔的夢實在太過恐怖,他幾乎眼睜睜看著沂南王手中那一把刀幾乎就要將他的脖子斬斷。

    「殿下!」有鷹衛無聲無息出現。

    楚承顏擦了一把額上的冷汗,坐在床邊良久不語,只是那對陰厲的眼眸中卻有凶狠的殘光閃爍,片刻後,他方才像是想起了什麼,抬頭問道,「公主呢?」

    「公主……」那名鷹衛忽然有些躊躇起來,眼神也開始閃爍不定,「公主在……」要怎麼跟主子說公主跑到別的男人房中,已經顛鸞倒鳳一整個晌午了?

    「說!」楚承顏面色陰厲,突然冷聲喝道。

    「回殿下,公主在那位公子房中!」鷹衛猛地跪倒。

    然而他意料之中的暴怒卻並未來臨,卻只聽得楚承顏淡淡「哦」了一聲,他悄悄抬眼看去,見楚承顏凝眉,似乎是在沉思,鷹衛心中忐忑,也不知主子是否會向從前那樣,不管承歡公主勾搭上哪個男人,都去一劍殺了。

    他雖然不知那公子真實身份,但聽公主喚他花公子,他也在猜以那人的身手和威懾力,興許真的是中魯花家那位掌舵人,可是萬一殿下真的一怒之下殺了那人,豈不是就和中魯花家結了仇?

    「去看看!」楚承顏突然冷聲開口,他面色看不出喜怒,那鷹衛心中不由更加忐忑。

    晌午時分,這一座客棧裡正是人流如織的時候,就在楚承顏跨出門的那一刻,他突然看到有許多人朝前方跑去,心中咯登一跳,不知為何,他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連忙疾走幾步,也朝著人群奔去的方向走去。

    可是,還不待楚承顏到得原本是獨孤澈所居住的客房外,他耳畔就傳來一陣不堪入耳的淫聲浪啊語。

    「哎呀,好哥哥,快呀!好舒服好舒服……啊嗯啊……用力!用力!就這樣,不要停……啊……」

    那間房的門外已經聚集了很多人,都在攀著窗戶門縫探頭探腦,個個都是一臉淫啊邪的樣子。

    那鷹衛見楚承顏的臉色已經難看得不能再難看了,頓時心知大事不好,連忙驅趕起那些看熱鬧的百姓,而楚承顏則是一腳踹開門走了進去。

    那些百姓個個都被這淫蕩的叫啊床聲撩撥的心癢難耐,哪是一個侍衛就能驅趕得了的?而且楚承顏為了不引人注意,其他的鷹衛都不能在這時候現身,所以當楚承顏進屋子的時候,也有好幾個膽子大的耶跟著進去看熱鬧去了。

    百姓們都想知道這究竟是誰大清早的就開始尋歡作樂,似乎男的很厲害啊,都好幾個時辰了呢……

    聽聽,那女人的嗓子都叫啞了,卻還是那般興奮,肯定是這個男人功夫厲害,一會他出來,他們可得向他討要秘訣!

    楚承顏進門後,一眼所見,只有衣衫褪盡的楚承歡一個人躺在床上,面色潮紅,雙眸半閉,兩隻手還在不停地摸著自己的雙啊峰,她嗓子已經都叫啞了,可是放眼整座屋內,哪有男人的影子?

    那幾名跟進來的百姓卻不知自己已經大禍臨頭,尚在四處找著能夠一戰幾個時辰不停的男人,卻又在看到床上幾乎已經是半裸的美人時,個個口水都幾乎要流了下來。

    楚承顏目光冷厲地掃了一眼這幾人,隨即伸手拿過桌上的茶水,劈頭就朝還在浪啊叫的楚承歡倒了下去,楚承歡猛地一個激靈,頓時驚醒過來,卻又茫然地看著四周,像是忽然察覺到自己衣不蔽體,她尖叫一聲,連忙拖過一旁的被子將自己裹住。

    此時,楚承顏顯然已經是接近暴怒邊緣,尤其是當他看到桌上那支已經被取走裡面秘鑰,只留下空殼子的朱釵,他眼中陡然有戾氣爆發,骨結突出的大手猛地在身側握緊,面上神情幾近扭曲。

    「二,二哥……」當楚承歡看到楚承顏那樣黑沉如墨的臉色時,原本因為中了攝魂術就已經放大的瞳孔驟然一縮,有巨大的恐懼在她眼底深處蔓延開來,她忍不住裹緊了被子往床腳縮了縮。

    楚承歡想要解釋,可是她此時的腦海裡一片空白,她根本就是什麼都不記得,模糊的印象裡,她好像只記得一幅爭吵的畫面,可是,究竟是誰在爭吵?

    「走!」楚承顏怒到了極點,反而漸漸平靜下來,一聲冷喝,他負了手,轉身就朝外走去,楚承歡連忙裹著被子,跟在後面。

    那些圍觀的百姓乍然看到如此美貌的女子從屋子裡走出,又見她衣衫不整,披著被子的模樣,就知道她就是那個已經叫了一上午的女子,一個個不由都用不加掩飾的淫蕩眼神看向楚承歡。

    楚承歡此時心中正恐懼著一會要怎麼跟楚承顏解釋,她弄丟了秘鑰,他肯定要打死她了!以至於當她突然看到這麼多都在看著她,一想起方才自己半裸的身體都被這些人看到,楚承歡頓時只覺像是被一盆冰水兜頭澆下,一股寒氣攪著幾乎要將她滅頂的羞恥感猛地在身體裡爆炸開來。

    「不准看!我要挖了你們眼珠子!」楚承歡又氣又羞,她指著那些百姓們,突然破口大罵。

    「住口!」楚承顏見楚承歡還敢這麼囂張,他眉頭抽搐,臉上佈滿了嚴厲。

    楚承歡本就十分畏懼楚承顏,被他一喝,她頓時抿了嘴,低頭不敢再說話。

    就在楚承顏與楚承歡身影消失在拐角處的時候,方纔那幾名跟進房中,並且看到楚承歡**的百姓突然無聲無息地倒下,很快就渾身抽搐著,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其餘原本還在回味方纔那一道曼妙身影的百姓們頓時嚇得不輕,人群中不知有誰突然說了句,「房中有鬼!」

    那些百姓霎時嚇得一哄而散,楚承顏的那名鷹衛此時從人群後面走出來,看了眼倒在屋內的幾名百姓,伸手彈了什麼過去,隨即走開,若不是不想驚動官府,他早就殺了方才在這裡的所有人!

    片刻後,那幾名百姓停止了抽搐,有過了一會,這幾名百姓方才醒過來,坐起身後,卻都摸著頭,一臉茫然地看著四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裡躺著。

    楚承顏的客房內,此時的氣氛已經壓抑到了極點,楚承歡低著頭站在那裡,面色慘白,一聲也不敢吭。

    可是意料之中的懲罰卻並未降臨,楚承顏不但沒有打死她,竟然連一聲責備都沒有,而是淡聲吩咐,「穿好衣服,我們馬上動身!」

    楚承歡一愣,「去,去哪?」

    然而卻沒有人回答她,楚承顏已經收拾好,目光陰冷,陰沉著臉正朝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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