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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45 巧遇故人 文 / 舒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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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楚承歡整理好衣衫,跟在楚承顏身後急匆匆出門的時候,有幾名百姓認出她,頓時三三兩兩集中到一起,對她指指點點。全民八卦的本性讓他們一轉身就忘記剛剛就在那間房內,有人莫名其妙中邪倒地口吐白沫抽搐的事。

    短短的一上午,客棧內的這件事早已傳遍了大街小巷,加上剛剛跑出去的百姓們添油加醋的渲染,一時之間,幾乎無人不識這位外表美艷動人,其實是個**蕩婦的紅衣女子。

    楚承歡還從沒有像今日這般感到難堪過,就在方才轉過迴廊的時候,她已經漸漸想起清晨發生的事了,也明白自己是中了別人的計謀,此時她心中真是恨毒了獨孤澈與江暖心,若不是這兩人聯手陷害她,她今天怎麼會出這麼大的醜?

    初夏正午的陽光炙熱耀眼,可是短短的幾步路,楚承歡卻猶如走在數九隆冬,透心的冰涼糾結著刻骨的恨意狠狠嗜咬著她的心,可是她卻不想想,若不是她一早心術不正,想著要去勾引獨孤澈,破壞別人的關係,甚至是要以上床這件事逼迫獨孤澈來娶她,她又怎麼會上當?

    楚承歡暗暗捏緊了手指,她在心裡發誓,她一定要讓那兩個膽敢耍她的人生不如死!

    站在馬車前,楚承歡冷冷掃了一眼四周百姓,漂亮的眼睛裡驟然掠過陰狠的殺氣,等這件事過後,她一定要讓這座縣城徹底消失,看這些人到時候還哪來的嘴去傳揚她的醜事!

    入夜,湮城西北二十多里之外的青極山。

    今夜正值月圓,月兒大而明亮,臨近子夜時分,這一座青極山整個都沐浴在月色下,蔥蘢的草木在夜色裡勾勒出山巒的剪影,從很遠的地方就可以看到山峰上那裊裊升起的煙霧。

    暗夜裡,早有人已經等候在此,高大的身影與黑夜融合在了一起,有嬌小的倩影被他罩在胸懷中,是獨孤澈與江暖心。在他們身旁,還有某位同樣表情嚴肅的大人嚴陣以待。

    因為甄道長交代過,這座墓十分詭異,越少人進去越好,以防人太多會驚擾到墓中凶靈,所以此次入墓,獨孤澈並沒有讓丹青等人跟隨,只讓他與隱在暗處的黑風騎在山谷外等候,並且約定了信號聯絡。

    彼時,獨孤澈與江暖心兩人神情都是一般的凝重,只待月上中天,整座五蘊青極墓顯露出來的時候,他們便去以秘鑰打開墓門。

    初夏的夜晚,風依然寒涼刺骨,可是江暖心卻絲毫感覺不到,她整個人都被獨孤澈緊緊環抱在懷中,他溫暖厚實的胸膛如同大海一般廣闊,自從遇上他,她的心便再也不會在外漂泊。

    夜,漸漸深了,兩人都沒有說話,全都目不轉睛盯著山峰上的動靜。然而就在此時,兩人身後突然有xixicucu的聲音響起,殺氣陡然襲來。

    獨孤澈早在那聲音響起的一剎那就已經抱著江暖心,拎著某大人飛快閃身到了一丈開外。

    而後面來的人一擊不中,頓時一聲令下,四周突然冒出數十名黑衣人,將獨孤澈與江暖心團團圍住。

    形勢陡然變得嚴峻起來。

    與此同時,山谷的另一個隱蔽地點,楚承顏與楚承歡正伏在草叢中,靜靜觀察著對面。

    「二皇兄,為什麼不趁現在將秘鑰搶回來?!」楚承歡從看到江暖心的那一剎那起,眼中就像是在冒火,她攥緊了拳頭,手心裡那一朵野花已經被她揉的稀爛,如果有可能,她現在就想衝出去,一劍殺了江暖心!

    都是這個女人,害得她出了那麼大的醜!

    楚承顏卻瞇著眼睛,動也不動,他伏在暗處,整個人的身影都像是融入到暗夜之中,只有一對眼睛中有精光四射。

    「二皇兄!」楚承歡不由急得跺腳,她想也不想,就要起身衝出去。

    「想死?」楚承顏陡然壓低了聲音冷道,他一把將楚承歡摁倒,目中已然迸出寒光,他戒備地看了一眼對面,見沒人發現這邊異常,這才捂著楚承歡的嘴巴,發狠地一把恰在她腰間。

    楚承歡痛得悶哼一聲,卻在看到楚承顏染了殺氣的目光時,連忙將那痛哼給吞了下去,眼中也被驚懼填滿。

    楚承顏這才鬆開楚承歡,他冷哼一聲,轉過頭去,繼續盯著對面,心中卻充滿了煩躁,他真是受夠了這個蠢女人,她也只配在床上被他玩玩,若不是要入五蘊青極墓,必須是一男一女同時進入,事出緊急,他又找不到合適的人選陪他來入墓取寶藏,他才不會帶這個除了胸根本連腦子都不長的女人來這裡!

    楚承歡確實是非常畏懼楚承顏,雖然與他保持著**的關係,他也許了她尊崇的地位與權力,讓她在後宮中不至於再因她母親的地位受那些妃嬪們的欺辱,但她卻自始至終無法看清這個男人。

    由於楚承顏所在的位置處於上風口,又實在過於隱蔽,以至於根本就沒人發覺到他們。

    彼時,就在凜冽的山風中,獨孤澈眼神冷得像冰,風拂起他衣袂,發出獵獵聲響,藉著月色,他看向來人,薄冷的唇角隨即勾起冰封的弧度,「三皇兄,還真是巧!」

    江暖心聞言黛眉不由一挑,在獨孤澈懷中,她抬眸看去,卻見這突然偷襲他們的人一個俊雅不凡,一個貌美如花,可不正是她的前未婚夫——當今南越的三皇子,獨孤睿端王殿下,以及那名在簪花大會上輸得一敗塗地,並被趕出鳳京城的娉婷郡主!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江暖心不由瞇了瞇眼睛,看著正一臉怨毒看著她的娉婷郡主,明澈雙眸中倏然浮起了清冷。

    「哼,你們能來,本王為何不能來?」獨孤睿依然是一身白衣,不改他翩翩貴公子的風度,只是此刻的他眉目之間佈滿陰狠,聲音比這夜風還要刺骨寒冷,他死死地盯著江暖心,眼神中有複雜的神情交織閃現,炙熱,激動,驚艷,以及刻骨的恨意。

    「江暖心,你這個小偷!」那娉婷郡主更是用充滿了仇恨的眼睛瞪著江暖心,如果眼神能化作刀子,她真是恨不得將江暖心給千刀萬剮,都是這個賤人,不但在簪花大會上害得她身敗名裂,還搶走了她的愛人!

    此仇不報,她誓不為人!

    「哦?小偷?那郡主倒是說說,我偷你什麼了?」江暖心挑眉,故意問道,如今敵眾我寡,而且他們也不知道獨孤睿這次前來究竟是何目的,是否與也是為了離藏丹書而來。這邊這麼大動靜,丹青他們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她是想拖延時間,等丹青帶人過來,她好與獨孤澈脫身。

    「你詭計多端,卑鄙無恥……」娉婷郡主這幾個月來食不知味寢不安席,她不甘心自己就這麼輸了,還要將她愛了一輩子的男人拱手讓人,所以此刻乍一看到江暖心,她立即破口大罵,她是想讓獨孤澈知道,這個女人有多無恥,她配不上他,只有她堂堂郡主才能與他相配!

    「夠了!」獨孤澈陡然一聲厲喝打斷娉婷郡主的謾罵,他眸光冷冽,一直在看著山峰變化,此時如冰冷眸落在獨孤睿面上,眸光裡迸出傲然霸氣,「我不管你來幹什麼,但如果耽誤了我的事,就算你我是同胞兄弟,我也絕不會放過你!」

    「是嗎?」獨孤睿被獨孤澈如斯寒冷的聲音凍得心頭一跳,隨即卻冷笑,「那就要看五皇弟你究竟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話音一頓,他看向一直偎依在獨孤澈懷中的少女,眸中閃過暗色,「江暖心,如果你現在願意跟我走,還來得及!」

    「做夢!」江暖心冷冷掃了一眼獨孤睿,她真是懶得理他,她真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從哪得來的自信!

    跟他走?她為什麼要跟他走?!

    「哼!這是你自找的!」獨孤睿倏地攥緊了手中的劍,眸中閃過狠戾,「獨孤澈,今夜過後,本王要讓你再也看不到明日的太陽!而你的女人,本王也會帶回去替你好好調教!」他猛地一揮手,那些黑衣人立即向獨孤澈攻去。

    「端王,你幹什麼?!」娉婷郡主見獨孤睿竟然要殺獨孤澈,她頓時大驚失色,連忙揮刀過去就要刺獨孤睿,「我不准你傷他!」

    此時已然月上中天,青極山上的陵寢亦是顯露出來,那一道氣勢恢宏的墓門也漸漸從裊裊的煙霧中浮現,獨孤澈與江暖心對視一眼,兩人目中都閃過沉重的冷意。

    在來前,甄道長已經告知五蘊青極墓的開啟只有子時這一個時辰的時間,就是說他們必須在半夜十一點墓門顯露出來的時候進去,然後一點鐘之前必須趕出來,否則的話,就要等到明年此時墓門再次開啟才能離開。

    可是,誰又能在墓中不吃不喝等上一年?到那時他們早就成為了兩具乾屍!

    所以,他們今夜絕對不可以錯過這個機會!

    獨孤澈與江暖心早已心意相通,只是一個眼神,江暖心便已會意,只見她抽出腰間清輝,突然虛晃一招攻向獨孤睿,獨孤睿連忙舉劍來迎,獨孤澈趁機也攻向獨孤睿,再加上娉婷郡主,一時之間,獨孤睿腹背受敵,那些圍攻獨孤澈與江暖心的黑衣人只得回撤來救自家主子。

    江暖心趁機收回清輝,雙足輕輕一點,獨孤澈在身後一掌推去,她借力飛身而起,身姿霎時有如驚鴻照影,轉眼間就已凌空躍上了一道幾丈高的陡坡,江暖心雙腳剛落地,獨孤澈也已跟了上來,小貔大人乖乖被他拎在手中。

    「擎蒼!」江暖心凝眉迎上去,她一直知道獨孤澈輕功很高,卻不知就連她亦是要借力而上的高坡,他卻是怎麼憑一己之力上來的,可是此時卻不是詢問的好時機。

    江暖心垂眸看向陡坡之下,獨孤睿與娉婷郡主也正好抬眸看過來,月光下,她見獨孤睿一臉忿恨,顯然氣得不輕。

    而娉婷郡主更是在破口大罵,江暖心挑了挑眉頭,眼角閃過冷意,哼,這筆賬先記著,待她取得離藏丹書,去除了身體裡的蠱毒,到時候她再去狠狠教訓這個不長進的郡主。

    獨孤澈與江暖心的輕功俱是一等一的高,並不是獨孤睿等人可以比的,他們二人看似不費吹灰之力,但對於獨孤睿之流來說,卻無異於難如登天,看著眼前光不溜丟的陡坡,獨孤睿發狠地一劍劈過去,電光閃過,他怒目瞪向娉婷郡主,眼神幾可殺人。

    娉婷郡主毫不畏懼回瞪獨孤睿,她身邊亦是瞬間圍攏了數十名黑衣人,與獨孤睿兩方對峙,毫不示弱。

    這一次前來北漠,本就是二人達成的契約,而且她帶了幾百名侍衛隨行,所以她並不畏懼獨孤睿,而她會和獨孤睿一起,也是聽他說獨孤澈與江暖心會來,要她和他一起前來破壞阻攔。

    她要從江暖心手中奪回獨孤澈,他只能是她的!

    「暖暖,走!」獨孤澈見子時將至,而他們離位於山巒最高處的墓門尚有一段距離,濃黑的劍眉霎時凝起肅穆,他沉聲道。

    江暖心也不再遲疑,兩人又像方纔那樣,江暖心藉著獨孤澈的力氣,踏著山坡上的草木飛身上去,獨孤澈則是提著小貔大人緊隨其後,不多時,二人便已到達最高處,眼看那道青色的墓門就在一丈開外。

    獨孤澈與江暖心眼眸倏地亮起,兩人立即飛身過去,可是就在二人快要到墓門口的時候,半途突然閃過一道鞭影,直奔江暖心而去。

    「暖暖!」獨孤澈心神一凜,迅疾反應過來,手中掌風霎時雷動,他猛地一掌劈過去,堪堪將那把幾乎已經刺到江暖心身上的寒光掃開。

    江暖心亦是舞起清輝,迅速與獨孤澈站到了一起,冷眼看向那名偷襲者。

    只見那人一身紅衣,濃眉大眼,膚色偏黑,輪廓較之中原女子深邃,豐乳肥臀,不是那楚承歡又是誰?

    「賤人,將秘鑰還給我!」此刻,楚承歡怒瞪著江暖心,手中攥著的鞭子幾乎都被她捏變了形。

    「不得無禮!」然而還不待獨孤澈發怒,楚承歡的臉上已經挨了一巴掌,楚承顏捂著嘴,低低咳嗽著從一邊暗影裡走了出來,雙眸火熱凝在江暖心面上。

    剛剛楚承歡挨的那一巴掌就是他甩的。

    「二哥!」楚承歡氣的跺腳,她真是搞不懂了,這女人設計陷害她,害得她出了那麼大的醜,又偷了秘鑰,她不過罵了一句,二皇兄竟然為了這個女人打她!

    然而楚承顏卻並不理會楚承歡,他一步步走向獨孤澈與江暖心,站定在他們面前,他身量與獨孤澈差不多高,但身形瘦削,帶著一絲病態,根本就比不上獨孤澈的丰神俊朗,只是這二人的氣質卻都是如斯高貴,風華自生,一看就是只有皇家才能浸潤出的那種高高在上的貴氣。

    「本殿從不知燕王殿下,咳咳,什麼時候也開始做這種,咳咳,雞鳴狗盜之事了?」楚承顏語氣淡漠,長眸中神色不明,像是嘲諷,卻又不露痕跡。

    獨孤澈聞言,高大的身軀驀地一僵,劍眉擰緊,冰眸中已有冷芒迸出。

    江暖心卻先於他一步開口,「太子殿下,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與他無關!」

    她知道像獨孤澈這樣高傲的性子,能夠為她做到這樣,已經是難為他了,所以她見不得他被人如此指責,反正她只是個小女子,而且從不認為自己是好人,也不是第一次偷東西了,這位病歪歪的太子殿下想說就去說吧。

    「江大小姐!」楚承顏轉了眸光,落在江暖心面上,月光灑落在她濃密捲翹的睫羽上,那對黑如墨的眼瞳裡彷彿盛了碎鑽光華,燦爛得耀人眼球。

    楚承顏的心忽然怦地一跳,他枯木似的眼底似有暖流滑過。

    他定定看著這張比月華還要絕美的容顏,心中已然起了澎湃巨浪,這個少女果然特別!只不過被她這樣看一眼,他乾涸了多年的心竟然也會為之跳躍,彷彿有沁香的清泉流過心尖。

    「燕王?江大小姐?」楚承歡在一旁聽得有些發懵,「二皇兄,你認識他們?」

    「南越的燕王殿下,聞名天岱的阿修羅王,本殿如何會不知?」楚承顏淡淡掃一眼楚承歡,語氣挺不住喜怒。

    楚承歡眼神頓時一亮,她的眼光果然不錯,原來這名能夠打動她心扉的男子果真就是那名叱吒風雲的絕世男子!可是當她看到江暖心時,卻猛地咬緊牙關,目中露出怨恨,一指她道,「那她呢?」

    「江大小姐,不知可否能將秘鑰歸還?」楚承顏卻不理會楚承歡,他雙目依然凝在江暖心玉顏上,氣度從容俊雅,溫文有禮,此時的他與那個折磨楚承歡時神色猙獰可怖的病秧子根本就判若兩人。

    楚承歡看著楚承顏對江暖心露出這樣溫和的笑顏,她頓時氣得心肝都疼了,憑什麼,對她就那樣狠狠折磨,不給一個好臉子,對這個女人卻是如此禮貌,她到底有哪一點比不上這個女人?!

    江暖心聞言也不禁微微凝了黛眉,她這人最是吃軟不吃硬,楚承顏如果真要和她動手,她是絕對不會給他好果子吃的,可是此時面對這樣一張溫雅有禮的笑臉,她卻有些躊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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