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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94 宮中夜宴是非多 文 / 棲墨蓮

    覓雲聽了喻闌珊的吩咐,二話不說便去院子裡尋琥珀去了。愛睍蓴璩

    要知道當初琥珀被貶的那日,正是覓雲被升的那日,雖然覓雲不算是直接頂了琥珀的差事,但琥珀絕不是那般能容人的,可偏偏喻闌珊是叫覓雲去尋琥珀,讓人實在是費解。

    當然,喻闌珊的想法是不會告訴旁人的,適才玉髓憤恨的目光和覓雲下意識的閃躲,喻闌珊皆看在了眼裡,卻是不曾多說一句。

    經過了上輩子琥珀這個背主的丫鬟一事,喻闌珊即便是再信任她們幾個,也不會讓她們沒有危機感,今日之事就是個例子,喻闌珊再不會犯同樣的錯。

    不是丫鬟們的關係好,她這個當主子的就好,只有她們之間有了矛盾,知道只有抱緊她喻闌珊的大腿才能好過的時候,才會互相爭搶著為自己效力。

    覓雲就是個聰明的,從開始只是個粗使丫鬟的她,被喻闌珊看上了她的堅韌,升到了二等丫鬟的位份上,便不停的將自己與旁的丫鬟不一樣的地方表現出來,她能打聽得到別人打聽不到的消息,她聰慧的能揣摩喻闌珊的心思等等。也只有這樣她才不會如琥珀一般,被喻闌珊當成棄子。

    若不是今日之事,喻闌珊還一直想著琉璃同玉髓幾人的上輩子對自己的忠心不二,當然如今也不是說她們幾個就有二心,不過是喻闌珊自己做錯了事,重生之後太過於寵她們了,讓她們連最基本的危機感都喪失了,連做丫鬟的本分都忘記了。

    先下喻闌珊給這幾個丫鬟,在她們的身邊都多多少少的樹了一個「勁敵」,琉璃被罰喻闌珊召回了琥珀,覓雲得了喻闌珊的青睞被玉髓恨上了,唯獨剩了一個硨磲。

    可是硨磲真的就無礙了嗎?當然不會,喻闌珊知道,若是硨磲協調不好與琉璃她們幾人的關係,那麼第一個被丫鬟們排除在外的人,就是硨磲。

    喻闌珊罰也罰完了,這會兒也該是詢問一下硨磲的傷是怎麼會一回事了。

    「硨磲,你這傷是怎麼一回事,跟我一句不落的說清楚。」喻闌珊問道。

    硨磲被喻闌珊點到名字,一點也不覺得奇怪,適才喻闌珊的話也讓硨磲想清楚了,若是自己不防著別人,別人抓到機會就會暗害了你。

    什麼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的,現在在她們臨湘院裡這話已經用不得了,而是防人之人要時刻有,害人之心也不能無。

    硨磲現在只怪自己沒用,丟了喻闌珊和整個臨湘院的臉不說,還弄的自己一身的傷,硨磲低下頭回道:「回小姐的話,今兒老太太讓開了庫房,從公中取了一些上好的料子,說是讓您同五小姐,六小姐一同挑了,好做進宮穿的衣裳。五小姐自然是最先得了信兒的,等奴婢得了信帶著小丫頭們去的時候,六小姐帶著丫鬟小心翼翼的在那等著五小姐挑呢。最後告訴了咱們這倒不是最氣人的,最可氣的是奴婢看上一匹料子就被五小姐的丫鬟告知是五小姐挑好的,看上一匹就是五小姐挑好的,那裡面顏色最鮮亮最好的料子全讓五小姐給選了去,奴婢氣急了便爭論了幾句……」

    硨磲的話沒有說完,喻闌珊便讓她止住了嘴,硨磲接下來要說什麼,喻闌珊便是用腳趾頭想都能想的到,無非是見自己不在,六妹妹才回來又是個不得三房喜歡的,在幾個丫鬟面前趾高氣揚,誣蔑硨磲頂撞主子罷了。

    但是她喻闌珊的人,也是喻闌慧這個庶出的能碰的?打了硨磲便是打了她喻闌珊的臉,若是她不打回去,日後如何在府裡立足,一個嫡女竟被庶出欺負的不敢做聲,下面那些攀高踩低的奴才們也會不拿她當回事的。

    「是誰打的你?」喻闌珊又問。

    硨磲頓了頓,吞吞吐吐的說道:「是五小姐吩咐流翠和朱紅打的。」

    一聽這話,原本只帶著三分氣的喻闌珊,頓時漲到了七分,讓兩個二等丫鬟動手打自己跟前的一等丫鬟,她喻闌慧簡直是找死。

    「硨磲,臉一會兒回來再用冰帕子敷敷,現在你帶上院裡兩個手勁最大的粗使婆子,再帶上幾個小丫鬟去二房,要是沒把流翠和朱紅這兩個賤婢的臉給我打廢了,你們也不用回來了。」喻闌珊寒著一張臉說道。

    硨磲聽了喻闌珊的話一怔,但是卻沒有猶豫,立刻應道:「是,奴婢明白。」

    硨磲正要退出去,就見覓雲帶著穿著一身下等丫鬟衣裳的琥珀走了進來。

    「琥珀,給,給小姐請安。」琥珀的眼裡閃著晶亮晶亮的光芒,顯然已經從覓雲那裡知道喻闌珊的決定了。

    喻闌珊抬頭看了看琥珀,原本那個明艷動人的琥珀,經過這些日子的風吹日曬的,皮膚早就沒了當初如普通人家中的小姐一般的細嫩。

    喻闌珊正要揮手讓硨磲退下,這會兒看了琥珀不知想起了什麼放下了剛要抬起來的手,卻突然又道:「琥珀,這些日子你也是受了委屈,但是我罰你也並不是沒有道理的,你應該慶幸這事發生在祖母回府之前,不然的話……」

    喻闌珊沒有將話說完,故意停了下來讓琥珀自己去想。

    琥珀是個聰明的,從上一世喻闌珊不受寵便投靠了更能給她利益的二房就能知道,這樣的人你對她便是掏心掏肺也沒用,但是如果你摸準了她要什麼,便最能為自己所用。

    琥珀聽了這話就明白,心裡頓時也打了個寒顫,便是這些日子她不在喻闌珊身邊侍候,那些個故意作踐她的,也將喻闌珊如何在喻老太太身邊得寵的事,在她耳邊說的一清二楚,那時她就在想,若是自己還在喻闌珊的身邊該多好,該有多風光。

    想到這兒琥珀也明白了喻闌珊這是讓她表忠心呢,二話不說便叩了個響頭,道:「之前的罪是琥珀應得的,如今小姐大發慈悲饒了琥珀,琥珀日後定當盡心盡力的侍奉在小姐跟前。」

    闌珊笑了笑,甚是不介意琥珀手上的塵土將她扶了起來,道:「我就知道你定不會讓我失望的,你原來的屋子我還給你留著,一會兒讓人給你收拾出來,現在先跟硨磲去趟二房吧。」

    喻闌珊的話讓琥珀愣了愣,她聽覓雲說喻闌珊要將她升回一等丫鬟時,雖然還有些不敢相信,但也想好了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重回喻闌珊身邊,如今聽喻闌珊親口說了,琥珀沒想到這事成的竟是那麼容易。

    「是,琥珀這就去。」琥珀道。

    琥珀一邊回著話一邊在心裡琢磨著,之前她一個粗使丫鬟並不知道小姐屋裡發生了什麼事,但在琥珀看到了硨磲臉上的傷時,便立即明白了什麼,去二房走這一趟是喻闌珊給她的任務,任務完成的好了,才會有獎賞,至於那獎賞是什麼琥珀是猜不出的。

    說完,琥珀和硨磲便退了出去,帶上人便直奔二房喻闌慧的院子。

    那日琥珀同硨磲回來的時候,琥珀便繪聲繪色的將怎麼打的人,又將人打成了什麼樣描繪了一番,喻闌珊聽了也沒有放在心上,這個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

    可是這麼多天過去了,吃了虧的喻闌慧竟然沒有吵鬧上門來,才是最讓喻闌珊奇怪的,喻闌珊暗道,喻闌慧是不會有這樣的腦子的,還是自己到底是小看了曹氏和湯嬤嬤。

    當然喻闌珊從來都沒指著用這事,便能抓住二房的小辮子,不過是針尖對上了麥芒罷了。

    「小姐,車馬房傳來消息,說是您要找的人來了。」覓雲才一進門,就看到喻闌珊在發呆了,但是想到喻闌珊如此焦急尋的人到了,也只得打斷了喻闌珊的思緒。

    聽到覓雲的話,喻闌珊回過神來,問道:「可是甘嬤嬤來了?」

    覓雲見屋裡只有琥珀在遠遠的擺弄花草,點了點頭,小聲的對喻闌珊道:「前兒個晚上甘嬤嬤去了宋貴家,宋媽媽進不來咱們的院子,正巧趕上適才奴婢去送髒了的衣服,宋媽媽這才得了空告訴奴婢。」

    喻闌珊聽到果真是甘嬤嬤來了信,高興壞了,對覓雲吩咐道:「你這就去宋媽媽那,就說得了我的吩咐,今天就讓宋媽媽將甘嬤嬤帶進來。」

    一向冷靜的喻闌珊因為甘嬤嬤亂了分寸,讓覓雲看在眼裡,心裡暗道,這個甘嬤嬤不虧是從過世的夫人手裡調教出來的,如此被主子看重定有過人之處。

    想到這兒覓雲又道:「小姐,甘嬤嬤之前被二夫人遣出去,是被栽了偷竊的罪名,您貿貿然的將甘嬤嬤接回來,恐怕是不大好。」

    喻闌珊一聽這話倒是有道理,想了想道:「琥珀,覓雲,服侍我換衣,我要去祖母那裡……」

    ……

    甘嬤嬤再次進入威武侯府的時候,已經是喻闌珊去喻老太太那回來的後日了,也不知喻闌珊是怎麼說通喻老太太,能將韓氏手下的舊人,還是被曹氏栽贓了偷竊罪名的舊人接回來的,反正如今甘嬤嬤已經搖身一變,再次變成了喻闌珊的教養嬤嬤。

    甘嬤嬤一路從後門向內院走,一面打量著府裡自己熟悉萬分的道路,原以為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回侯府了,沒想到小姐竟然親自去找了自己。

    從侯府裡威風赫赫的嬤嬤,一下子變成了給小門小戶後院洗衣裳的奴僕,甘嬤嬤已經不記得那段日子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被曹氏趕出侯府的那時,韓氏早就去了數月了,小姐一味的只知道抹淚,那時候甘嬤嬤的心裡不是沒怨過喻闌珊軟弱,可是甘嬤嬤沒想到的是,將自己接回來的,竟是那個被自己定義為軟弱無能的小姐……

    「老奴給小姐請安,小姐身子可好啊。」甘嬤嬤對著臉上發怔的喻闌珊跪拜道。

    喻闌珊早早的就等在屋裡了,今天甘嬤嬤就能被送回府來,等到甘嬤嬤終於跪在喻闌珊跟前的時候,喻闌珊這才反應過來將人給扶起來。

    「嬤嬤,闌珊終於找到您了……」喻闌珊將甘嬤嬤給服了起來,眼睛裡閃著淚花卻遲遲沒有讓那將眼睛蒙上的霧氣流下來。

    喻闌珊以為自己早就變的堅強了,可是看到了昔日母親身邊的舊人時,才知道自己的堅強原來不過是只紙老虎罷了。

    看到原先的幼主已經奄然蛻變成了一個沉穩大氣的大家小姐,甘嬤嬤心裡也不是滋味,若不是經歷了過多的磨難,一個懦弱的人是不會成長到這般的。

    「小姐,老奴這不是回來了,日後有嬤嬤在,定不會再讓人欺負了您去。」甘嬤嬤也是老淚縱橫的道。

    主僕兩人絮絮叨叨的說了很久,這才有重新淨了臉,說起了正事。

    「嬤嬤,那日闌珊等了好久也沒見到您回來,最後也只得留了銀錢和帕子,您可是看到了地址這才找到了宋貴家?」喻闌珊一想到那日碰到李千昂的事,就覺得甚是不安,自己留下的那條素帕,雖是不起眼,但是也是自己的貼身之物,若是被李千昂給拿走了,日後保不準會出什麼樣的ど蛾子。

    甘嬤嬤聽了喻闌珊的話怔了一下,很快又道:「是啊,老奴真的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再見著小姐,得知了小姐來找老奴,便是什麼都不顧就去了宋家。」甘嬤嬤回想起那日的事,笑道。

    見甘嬤嬤知曉這件事,喻闌珊也沒有再多問,畢竟甘嬤嬤是老人兒了,不會連那麼一點的小事都處理不好,可是喻闌珊卻不知道,就是今日她沒有多問這一句,就給自己日後找了多大的麻煩。

    甘嬤嬤在跟韓氏之前,是從宮裡放出來的,如今甘嬤嬤一回來,喻闌珊教養嬤嬤的事也就定了論,喻闌珊同甘嬤嬤學了宮中的規矩數日,也就到了皇上壽宴這一日。

    因為喻嬪在宮中的地位越來越高,所以往日只需要直接赴宴的喻闌珊幾個,這次要先行進宮去拜見皇后娘娘和喻嬪。

    一大早喻闌珊就被丫鬟們叫了起來,因為要入宮自然要準備的妥妥當當,梳洗用飯後喻闌珊就泡到了滿是花瓣的浴桶中,之後又是一通的梳洗打扮。

    因為皇上壽宴,喻闌珊不能穿的太過素淨,但是礙於沒有出孝期,喻闌珊千挑萬選的選了一件淺藍繡錦織金垂絳桃纓衣裳,玉色印暗銀雲紋蹙銀線繁繡宮裝穿在喻闌珊的身上,不但不顯得冬裝的厚重,倒是襯得其身姿愈發的飄逸。

    還有些微濕的長髮用篦子梳順,喻闌珊吩咐硨磲梳了個垂鬟分肖髻,柔順的頭髮聚在腦後,梳理分股結鬟在頭頂上,然後輕輕放手讓墨一般的發自然垂下,又束結髾尾垂在肩上,再簪上一套雙蝶戲雲白玉頭面,顯得清貴不塵。

    琥珀將一雙雲煙如意乳煙緞攢珠繡鞋捧了來,躬身給喻闌珊換了上,又繫上了珍珠蘭挽臂紗摻金珠線穗子宮絛,手腕上白玉銜碧的手鐲正好與腰間的魚行鏤空如意結玉珮相稱。

    等一件件衣飾全都妝扮好,喻闌珊只覺著身上頓時重了好幾斤,輕描了幾下眉眼,算是妝畢。

    等喻闌珊到了喻老太太的遐齡院時,六小姐喻闌雙已經陪著趙氏到了,曹氏因為不夠資格參加宮宴,賭氣之下便稱病不來了,此時滿屋子的人就只等著喻闌慧一個。

    就在喻老太太等的有些不耐煩時,喻闌慧才在教養嬤嬤和丫鬟的陪同下緩步而來。

    此次進宮,喻闌珊是並沒有帶丫鬟的,身邊只帶了甘嬤嬤一個,不說甘嬤嬤是從公中出來的,對宮中的規矩知道的一清二楚,便是上頭幾位主子的喜好也清楚的很。

    倒是喻闌慧不但帶了教養嬤嬤,甚至身邊還有兩個丫鬟跟著,那氣勢甚至比喻闌珊這個嫡女還高出半分。

    再看喻闌慧的一身衣裳,更是鮮亮的很,頭上的金簪髮釵更是晃得人眼睛疼,尤其是同打扮的清秀的喻闌雙一比,喻闌慧更是扎眼的很。

    一看到喻闌慧進來,喻老太太的火氣就竄了上來,「瞧瞧你這是個什麼樣子,花裡胡哨的哪像個大家小姐,足足一個暴發戶的模樣。」

    喻老太太說著,又吩咐檀香道:「去,將五小姐頭上的那些個金金銀銀的給我拿下去,別晃了我的眼。」

    檀香趕忙應了,看著喻闌慧不情不願的樣子,也無法,只給她留下了兩支看起來素淨的簪子和珠花。

    喻老太太的話喻闌慧自然不會反駁,看到喻闌雙的模樣足像個不得寵的,甚至連衣裳都不是新作的,喻闌慧的心裡才舒服了一些,可是再對上喻闌珊那股子溫柔賢淑的,似乎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味道,和渾身的矜持高貴的氣派,喻闌慧就頓時忘乎所以了。

    「祖母,四姐姐打扮的比我還貴重,尤其是那身衣裳,估計連宮裡的喻嬪娘年都趕不上了,是不是也讓四姐姐換一身去。」喻闌慧看著喻闌珊那身宮裝就眼紅的和很,為了將喻老太太那挑剔的目光引到喻闌珊身上,喻闌慧甚至攀扯上了三房。

    趙氏聽了喻闌慧的話,當然是心裡不快的,沒等喻老太太說什麼,趙氏就開了口,「五小姐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宮裡自然是樣樣都是好的,豈是我們一個小小的侯府能攀比的,這話說是讓旁人聽去了,指不定在背後如何說我們府上的張狂呢。」

    趙氏這話才說出口,喻老太太也變了臉,心想喻闌慧這個連嘴都管不住的,若是帶了出去,萬一在宮裡說錯了什麼話,那威武侯府的人都要被她牽連了。

    看到喻老太太變了臉,趙氏更是得意,又道:「再說了,闌珊那是府裡正兒八經的嫡女,穿戴的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攀比的。」

    喻闌慧聽了趙氏的話,幾乎要咬碎了一口銀牙,她平日最恨的就是旁人說她不如喻闌珊,這也就是為什麼喻闌慧那麼想攀附上二皇子的原因。

    可是喻闌慧卻沒有想過,若是二皇子在這場皇位爭奪戰上贏了還好,要是輸了她喻闌慧就能有好日子過?

    喻闌珊暗地裡搖了搖頭,心裡歎道,從前她怎麼就會被這麼一個無知蠢貨瞇了眼,真心的以為她是與自己一條心的。

    「闌慧,我看你還是太小了些,宮宴那種場合也是應對不過來的,你回去歇著吧。」喻老太太看著喻闌慧充滿嫉妒的眼神,說道。

    不進宮那就見不到二皇子了,那怎麼行。

    喻闌慧一怔,看到喻老太太失望的臉,想到趙氏的話,立刻警醒了過來,道:「祖母,是闌慧錯了,闌慧再不會亂說話的。」

    喻老太太猶豫了一下,想到進宮的名單早就報上去了,若是臨時撤了喻闌慧,也會招惹旁人的非議,也只得點頭應了。

    喻老太太一行人乘著馬車來到了城陽門,此時這裡已經聚集了數十輛要進宮的內眷們的馬車,守門的禁衛軍見到威武侯府的標記,趕忙領了車伕逕自進門宮門。

    以為喻老太太年紀大了,身上又有兩份誥命,是特許了可以乘車入宮的,喻闌珊她們幾個也算沾了喻老太太的光,免了在這大冬天裡走上小半個時辰的路。

    下了馬車便換上了軟轎,連同喻老太太和趙氏她們一道,先行去了皇后的朝鳳宮,除了能見喻嬪一面之外,她們首要的還是要給皇后請安,這是每個進宮來的內眷必須要做的。

    等喻闌珊她們一行人到了朝鳳宮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內眷在這裡了。

    上一世喻闌珊是沒有進過宮的,更別說能見到皇后了,不過喻闌珊聽說馮皇后原先便是京裡的三大美人之一,另外兩個美人一個嫁了睿親王成了睿王妃,另一個便是裕親王府的譚側妃了。

    可是若人皆知馮皇后不得皇上的寵愛,空有六宮之首的位子,但是馮皇后能坐穩皇后之位,喻闌珊相信她便不是個只靠太傅爹爹撐腰的簡單人物,在後宮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馮皇后掌管鳳印十年井井有條,還生下了五皇子這麼個出色的兒子,若不是馮氏一族的風頭過盛,想必如今五皇子就不單單是個皇子了。

    「臣婦(臣女)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進了朝鳳宮喻闌珊甚至沒有往邊上多看一眼,就隨著喻老太太等人一道跪了下來。

    「老太君免禮,夫人小姐們也起來吧,秋冬,快將喻老太君扶起來,賜坐。」原本熱鬧的正殿安靜下來,高座上傳來一句高貴的女子聲。

    「謝皇后。」喻老太君沒來得及跪下便被一旁的宮女扶了起來,喻闌珊和趙氏幾個穩穩的叩了一個頭,這才起了身。

    喻闌珊這時才抬起了頭,偷偷看了端坐在鳳椅上,被妃嬪和幾個誥命夫人圍在中間的馮皇后。

    馮皇后一身明黃色的上面繡著織金龍鳳紋的長裙,紅褙子上海夾著霞帔,頭上龍鳳珠翠冠和皇后獨有的龍鳳釵,顯得其端莊高貴的很,但是馮皇后臉上漾著的笑意,卻比坐在一旁的喻嬪,喻闌珊的三姐姐喻闌雪顯得還親切。

    「這就是威武候的嫡女闌珊吧,來到本宮身邊來,讓本宮看看。」就在喻闌珊偷看馮皇后的時候,馮皇后就發現了喻闌珊的所在,雖是從沒見過,卻一眼就將她認了出來。

    「謹遵皇后娘娘懿旨。」喻闌珊笑了笑,落落大方的行了禮,穩步走到了馮皇后的身邊。

    馮皇后笑意連連的看著喻闌珊走進,拉住了喻闌珊的手笑道:「不虧是喻老太君教養出來的孫女,模樣規矩樣樣都是好的,可惜本宮福薄,生不出這樣一個如花似貌的女兒來。」

    馮皇后這話一出口,喻闌珊就冷的要從心裡打個寒顫,趕忙忍住,還不等喻闌珊恭維些什麼,就聽一個嬌媚的聲音從耳邊傳出。

    「皇后姐姐這話可是說到了臣妾的心坎兒裡去了,二皇子的性子同皇上一般無二,打小就不是愛說笑的,太后娘娘就說一定要給二皇子選個愛笑的貴女為正妃,這威武侯爺家的女兒怎麼看怎麼合臣妾的心思。」

    聽著這話裡提到了二皇子和太后,喻闌珊就猜到了著說話驕縱的女子便是賈淑妃。

    一旁的梁皇妃和陳德妃原本正同一旁不知哪家的夫人閒聊,一聽到皇后同淑妃為了一個剛進門的貴女打起了嘴仗,出於好奇心的驅使,也打量了過來,這一下子喻闌珊算是被眾人推到了浪尖上。

    「皇后娘娘、淑妃娘娘謬讚了,闌珊愚笨的很實在愧不敢當。」喻闌珊抽空趕忙想把自己撇清,雖然沒進宮之前,喻闌珊就知道自己就是一塊肥肉,但是她可沒有想把自己往虎口裡送的想法。

    梁皇妃聽到「闌珊」這個名字,眼睛瞇了一下,似乎好像從哪裡聽過,但是又想不起來,雖然的兒子九皇子這會兒也快到了要納妃的時候了,但是對於喻闌珊這個被皇后和淑妃一起盯上的威武候的女兒,倒是沒有什麼興趣,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她可不想自己的兒子太出挑了。

    賈淑妃的話說的實在是太露骨了,不說皇后不滿,就是喻老太太也不願意讓喻闌珊捲進奪儲的圈子裡,威武候府能得獨得皇上的信任,最大的一點便是懂的獨善其身,若是喻闌珊嫁到了皇家,那威武候府的寵信恐怕就到了頭。

    喻老太太抬了頭,趁人不注意瞥了喻嬪一眼,喻嬪自然懂的喻老太太的意思,威武侯府失了寵信第一個倒霉的就是她,喻嬪趕忙接到:「臣妾這妹妹從小性子便安靜的很,我們姐妹在一塊玩都不敢聲音大了些,生怕會嚇到了她。」

    喻闌珊聽了喻闌雪的話在心裡冷笑了一聲,喻闌雪如此說,不是告訴別人自己膽小如鼠嗎?今日各家的夫人都在,誰家的夫人願意兒子娶個這樣的媳婦回去,連家都掌不了的,帶出去且不是也只會丟人現眼。

    不過這時候喻闌珊是不能替自己分辨什麼的,不然旁人只會說她沒教養。

    「妹妹這話說的,性子柔和些倒是得了我的喜歡,不然那些個吵吵嚷嚷的沒事惹了人心煩。」一直不開口的德妃突然說道。

    喻闌珊沒想到一向中立的德妃竟會為自己說話,立即投了感激的一眼,德妃倒是淡淡的,像是這話說的只是無意的很。

    皇后顯然無意與淑妃爭論什麼,在這兒爭來爭去,不如去求皇上下旨呢,「眼見著天就黑了,一會兒宴會也要開始了,擺駕太和殿。」

    眾人到了太和殿的時候,對面的男席差不多已經坐滿了,這邊女席的位子同男席是對應著來的,所以喻闌珊的位置比較靠前,身邊除了喻闌慧和喻闌雙,便是鎮國將軍府柳家的幾個女兒,輔國將軍的獨女宋文芝和奉恩將軍的獨女許婉如。

    這種宴會其實喻闌珊不喜的很,別說飯菜在這種冷天裡吃下去的都是溫吞的,就是被對面一雙雙別有深意的眼睛多看幾眼,喻闌珊就覺得渾身不耐,尤其是沈晏然那雙讓人渾身發冷的目光,喻闌珊就招架不起。

    「喻姐姐這是在看誰,難不成在對面看到了熟人,幾個皇子和世子倒是都在那邊。」鎮國將軍的嫡女柳雲燕突然開口對喻闌珊問道。

    這話問的讓喻闌珊有些意外,柳雲燕的口氣隱隱存在的敵意讓喻闌珊很是不解,可是再看柳雲燕的眼睛下意識的瞟了二皇子一眼,心裡便有了譜,怕是她將自己當成了勁敵了。

    「柳小姐這話是怎麼說的,闌珊在府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兄長幼弟不認識其他外男,自是不如柳小姐知道的多了。」喻闌珊將柳雲燕的話直接挑到了明面上回道。

    柳雲燕明明聽出了喻闌珊這話是說她輕佻,卻一時噎住了不知如何作答,倒是柳雲燕的庶姐柳素心的一句話,讓喻闌珊頓時像炸了毛的貓一般驚住了,「闌珊妹妹讓我覺得眼熟的很,似乎那日在觀禪寺的梅林裡見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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