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95 進宮赴宴遭算計 文 / 棲墨蓮
喻闌珊聽了柳素心的話,心裡就沉了一下,那日喻闌珊抱著沈晏然的衣衫出來,卻是聽到了背後有人,但是喻闌珊四處看了,並沒有發現有人啊,難不成就是柳素心?
喻闌珊不敢想萬一被柳素心發現了什麼,自己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與人私會的烙印就要烙到了自己的身上。愛睍蓴璩
可越是這樣,喻闌珊越是冷靜,微微勾了下唇,笑著問道:「哦,柳姐姐什麼時候去的梅林,怎麼闌珊並沒有看到姐姐呢?」
柳素心那日確實看到了喻闌珊手裡似乎抱著什麼匆匆而去,那深色的一團很像是男子的衣裳,不過離著稍微遠了一些,再加上似乎聽到了外男的聲音,柳素心慌忙離開並沒有看清,這時說起一是為了給柳雲燕找個台階,二也不過是想詐一詐喻闌珊罷了。
畢竟威武侯府嫡女與人私會的把柄若是落在自己手裡,那可是不得了的,可是看到喻闌珊處事不驚的模樣,柳素心也有些不確定,不過是與不是這種事也不是能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說的,只要喻闌珊有一點擔心,自然會找上她的。
想到這兒柳素心笑了一笑,「那日我也不過是迷了路,無意中走到了梅林,聽到有外男的聲音,生怕撞上也就趕緊避開了,便沒喊住妹妹。」
聽到柳素心這話,喻闌珊立刻變了臉,「柳姐姐,這話可不能亂說。」
其實喻闌珊也拿捏不準柳素心的話,但是喻闌珊知道,不管怎樣自己的氣勢都不能弱下去,不然就敗到了底。
看著喻闌珊發冷的目光,柳素心心裡一寒,沒等說什麼呢,就聽喻闌慧開了口,「柳姐姐這路迷的可是真巧,不但路迷的巧,還巧到聽到了外男的聲音,看到了我四姐姐……」
喻闌慧的話說了一半,但是有心人一聽,便聽出了喻闌慧話裡的意思,正是暗指柳素心別有居心。
聽了喻闌慧的話,一直沒有開口的柳雲燕突然瞪向了柳素心,柳雲燕也是後來知曉那日二皇子去了梅林的,一聽柳素心又那麼湊巧去了梅林,心裡便不舒服。
柳素心心裡一緊,沒有再回嘴,假裝被前面的歌舞吸引住了。
其實喻闌慧這話就是說中了柳素心的心思,那日柳素心的耳環掉了一隻,便折回去找,正巧聽到有人說二皇子在梅林,她這才假裝迷路找了過去,但是二皇子沒見著,卻是看到了匆匆而過的喻闌珊。
見柳素心不說話,喻闌慧卻步步緊逼的逼問道:「柳姐姐怎麼不說話了,難不成我說錯了什麼……」
喻闌慧的話沒說完,就聽一旁輔國將軍的愛女宋文芝道:「有完沒完,什麼時候這裡輪到一個個庶出之女在這裡大呼小叫,鎮國府和威武侯府的規矩都教到哪裡去了?」
宋文芝的話讓柳雲燕和喻闌珊都變了臉,宋文芝這話可以說是一巴掌打到了兩個府的臉上,若是柳雲燕同喻闌珊都置之不理,那麼以後豈不是誰人都可以往兩個府上踩上一腳。
沒等喻闌珊開口,柳雲燕就開了口,當然柳雲燕並不是為了維護柳素心,「宋文芝,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炫耀你們輔國將軍府沒有庶出嗎?可我倒是聽說輔國將軍的側妃小妾們生不下來孩子,都是因為輔國夫人善妒。不過聽說鎮國將軍又在外面養了一房小妾,那小妾懷上了……」
喻闌珊聽柳雲燕的話越說越不靠譜,沒等她說完,就將她的話打斷了,「這種事別管它是真是假,都同我們無關,柳小姐還是謹言慎行的好。」
柳雲燕聽到喻闌珊不向著自己說話,反倒讓自己閉嘴,怒道:「她再說我們兩家,你不幫著我說話就算了,反倒讓我謹言慎行,真是不可理喻!」
喻闌珊聽了柳雲燕這話頓時氣笑了,看到喻闌珊不怒反笑,連宋文芝都奇怪了,這時卻聽一直沒有說話的許婉如細聲細語的道:「柳小姐適才那話可是不要再說的好,這邊都是沒出閣的小姐。宋小姐也別挑著別家的小姐說事,要論庶出不庶出的,就連那位也不是。」
許婉如一邊說,眼睛一邊向玉階上的御座瞟了一眼,宋文芝聽了這話心裡一緊,再不敢說三道四的,就連柳雲燕都閉了嘴。
幾人這才都安靜的看著歌舞,趁著人不注意的時候,接著舉杯被寬大的袖子一擋,便對許婉如道了句謝。
許婉如雖不言語,卻對喻闌珊莞爾一笑,甚如其名的婉約如月。
上一世喻闌珊在韓氏還活著的時候,便因為韓氏不得喻老太太的喜愛,便養成了唯唯諾諾的性子,等到韓氏歿了,府裡多了小韓氏那麼個繼室,也根本不帶喻闌珊出去走動,再後來沒多久喻闌珊就嫁了李千昂這麼個渣男,最終落了個纏綿臥榻慘死的下場。
喻闌珊身邊,除了幾個不知心思如何的堂姐妹,便再沒有朋友了,如今看到了許婉如,喻闌珊是打心眼裡喜歡,可是她卻不會貿貿然的開口請許婉如到府上做客的。
就在這時,一雙纖纖素手端著一杯果子酒出現在喻闌珊的面前,喻闌珊抬頭一看,卻是光祿寺卿的嫡女齊詩玉。
看到喻闌珊抬頭,齊詩玉笑盈盈的說道:「平日裡總聽說妹妹人比花嬌,只是妹妹不愛走動,總是見不到,今日總算讓詩玉見著了。」
喻闌珊先是笑了笑,禮節性的端起酒杯,道:「齊姐姐說笑了,在座的可都是美人兒,原本闌珊還以為自己還看得過去眼呢,誰知今日一看各位姐姐妹妹的回去就將鏡子給收了,眼不見心不煩的好。」
喻闌珊說是同齊詩玉說笑著,可是腦子卻想著威武侯府平日與光祿寺卿齊府甚無瓜葛,怎麼齊家的嫡女會好端端的同自己獻慇勤來。
齊詩玉聽了喻闌珊的話,頓時笑得花枝亂顫,趕忙用帕子捂了嘴,笑了好一會兒才道:「妹妹這張嘴可真是甜,讓人見了就喜歡,改明兒我給妹妹下帖子,妹妹可要賞臉到我們府上玩一玩。」齊詩玉說著,就掩袖喝了杯中的果子酒。
喻闌珊見了,也只好跟著喝了,又聽柳雲燕道:「詩玉姐姐你好偏的心,看到了喻姐姐眼裡就沒了我了。」
齊詩玉適才還是真沒看到柳雲燕,聽到柳雲燕的話,趕忙道:「是姐姐眼拙沒看到雲燕妹妹,姐姐認罰再敬大家一杯。」
齊詩玉說著,不光帶上了喻闌珊,連帶著跟前的柳家、宋家和許家的幾位小姐也都同齊詩玉一同喝了一杯。
果子酒雖然不烈,但是像喻闌珊這種沒喝過酒的,跟著幾人多喝了幾杯,還是覺著有些暈,原本想著出去醒醒酒,才一站起身來就撞上了過來添酒的一個小宮女。
喻闌珊這一撞,不但將小宮女手上的酒都撞灑了,還弄了自己裙擺上**的。
「呀,闌珊妹妹,這是怎麼了,怎麼裙子都濕透了。你這宮女怎麼回事,沒看到……」
看著瑟瑟發抖的小宮女,齊詩玉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被喻闌珊給攔下了,「齊姐姐不賴她,是我起身急了些便有些暈沒看到人。你下去吧,若是有人問起,你就照實說是我撞了你。」
喻闌珊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上的一枚銀縷蜜金貓眼戒指忒了下來,塞到了小宮女的手裡。
小宮女猶猶豫豫的接了戒指,正收拾地上的碎瓷片時,一個公公走了過來,訓斥道:「你這小蹄子是怎麼侍候人的,竟敢摔了東西,看我不好好的教訓你。」
喻闌珊剛想去收拾一下去裙子,聽了這話歎了一口氣,她原是想不引人注目的,可是誰知道那公公一嗓子就引來了旁人觀看的目光。
喻闌珊無奈的跟那公公解釋道:「這位公公莫急,是我不小心撞了她,公公就莫要責怪她了。」
說著,喻闌珊又將荷包裡的金珠偷偷遞了幾個給那太監。
喻闌珊的話聲音不算大,但是這話才一說出口,喻闌珊就發覺有幾道目光一齊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抬頭一看,便對上了沈晏然的眼睛,喻闌珊想到那日被他強吻的事,頓時紅了臉趕忙錯開,卻又對上了不遠處百里煜的眼睛。
喻闌珊頓時覺得如芒在背,倒是那太監收了銀錢,還絮絮叨叨的道:「原來是威武候家的小姐,老奴是在太后身邊伺候的。小姐不用替她說情,她平日裡就是個毛手毛腳的,倒是弄濕了小姐的衣裳,這天氣冷可不要著了涼的好。」
喻闌珊一聽這太監是太后身邊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向上瞟了一下,想必是自己這裡說話聲大了些,引得上面的貴人們都看了過來,喻闌珊這一眼正巧看到賈太后,鍾太妃,還有皇后、淑妃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喻闌珊趕忙收回視線,連忙想將那太監打發掉,「多謝公公掛記,只是裙擺濕了一些,無礙的。」
那太監也是知趣的,見喻闌珊如此便知道她不想多說,也就退下了。
喻闌珊施施然的坐下,被這事一鬧她的酒也醒了不少,白希的指尖捏著酒杯不知再想什麼。
喻闌慧的目光早被對面談笑風生的二皇子給吸引過去了,根本沒注意到喻闌珊的異樣,柳雲燕同宋文芝等人也不過是幸災樂禍的看了喻闌珊一眼。
許婉如不知去了哪裡,倒是齊詩玉同柳雲燕幾人坐到了一處,神色不明的看了喻闌珊一眼,不過總覺著除了沈晏然和百里煜還有人在暗處偷偷注視著自己的喻闌珊,因為心思雜亂根本沒有注意到。
一陣冷風吹來,喻闌珊覺著濕噠噠的裙子冷得很,可是又不能將斗篷穿上,只得盼著這宴會趕緊結束。
就在喻闌珊糾結萬分的時候,一個宮女向她走了過來,在喻闌珊的耳邊輕輕問道:「這位小姐,可是威武侯府的闌珊小姐?」
「是,這位姐姐可有事情?」喻闌珊問道。
聽到自己找對了人,那宮女又道:「回小姐的話,太后娘娘聽說您的裙子濕了,讓奴婢帶您去萱若宮換一件。」
萱若宮?那不是賈淑妃的住處。
喻闌珊聽了,上下打量了那宮女一眼,見她的穿著打扮與在宴會上忙前忙後的宮女一般無二,卻不知她是不是太后身邊的人。
喻闌珊抬眼向太后的位子上看去,卻見太后同皇上正說著什麼,倒是賈淑妃看著喻闌珊點了點頭。
喻闌珊以為賈淑妃是想與自己拉近關係,這才藉著太后的名義派人過來,喻闌珊也不好推脫,只得應了。
那宮女見喻闌珊起身,趕忙上前扶了,倒是喻闌珊不知想了什麼,卻拉了拉一旁喻闌慧的袖子,道:「我去萱若宮換件裙子,若是有人問起記得說一聲。」
一聽喻闌珊去的是賈淑妃的住處,喻闌慧心裡便不太高興,不耐的道:「四姐姐去便去吧,還要讓人都知道四姐姐要換裙子去。」
喻闌珊知道喻闌慧的想法,也不多加理會,便跟著那宮女離開了宴會。
坐在對面男席的沈晏然,從晚宴開始,目光就時不時的盯著喻闌珊,一旁的九皇子沈昊天同沈晏遠連連打趣的沈晏然好幾次。
這會兒沈晏然見喻闌珊好端端的離了席,更是伸長了脖子的看。
「堂弟這是在看哪家的小姐呢?」五皇子沈昊宜早就發現沈晏然的坐立不安,看他連連向女席那邊張望,以為沈晏然好色的在看美人。
沒等沈晏然接話,看到對面的喻闌慧的二皇子沈昊繁,對著喻闌慧一笑後,也道:「晏然堂弟是最會挑美人兒的了,我倒是想知道又是哪家的小姐入了堂弟的眼,不如求取回去做個妾氏也好。」
沈昊繁說妾氏倒不是為了貶低沈晏然,而是沈晏然的婚事拖了那麼久,都是因為好人家看不上沈晏然狼藉的名聲,所以沈晏然的正妻除非皇上賜婚,不然是休想娶到名門女子的了。
沈晏然聽了這話調笑著道:「先不說美人不美人的,倒是我近日碰上了一隻小狐狸,爪子厲的很,讓它逃了兩次了甚是難馴服,幾位皇子可有高見?」
五皇子倒是沒有多想,一邊喝著酒一邊道:「這還不容易,直接拔了它的爪子,或是用鏈子鎖上它,看它還能往哪裡逃。」
五皇子不是個喜歡舞文弄墨的人,倒是一心喜好領兵作戰,所以甚是不得二皇子這般文雅的人所喜。
沈昊繁聽了沈昊宜的話只笑了笑,正好一個宮女過來說是淑妃請他過去一趟,沈昊繁便道:「我去更衣,你們先聊著。」
沈晏然點了點頭,接著跟五皇子道:「這般就鎖了它豈不是沒有意思了,還是馴服了好玩。」
沈昊宜瞥了離開的沈昊繁一眼,又道:「餓久了自然會聽你的話,那般牲畜就是個小玩意兒……」
沈晏然聽著五皇子絮絮叨叨的說著,眼睛卻是不時的瞟著看喻闌珊是不是回來了。
喻闌珊離開了將近小半個時辰,都沒看到喻闌珊回來,沈晏然的心裡總覺的有些不安,幾次想要起身,卻都坐了回去,按捺著繼續跟身邊的皇子世子們喝酒聊天,可是心思卻跟著喻闌珊飛掉了。
被酒淋濕的裙子,已經快要干了,喻闌珊跟著那宮女走了有一段路程了,按說淑妃的萱若宮雖然不會像皇后的鳳陽宮一般,在後宮的正中最顯赫的地方,但是以淑妃的寵愛,也絕不會離著太遠,但是喻闌珊總覺著這路越走越不像是去萱若宮的感覺。
「這位姐姐是不是帶錯了路,萱若宮怎麼那麼遠?」喻闌珊問道。
那宮女不緩不急的道:「回小姐的話,奴婢這是帶您走的小路從思雨閣繞過去,大路上人多,您濕了裙子若是碰到了外男不太好。」
喻闌珊聽著也是有道理的,心想既然是淑妃派來的人,想必也不會在皇后的眼皮子低下算計她的,索性就跟著那宮女走。
這時一個小太監從後面追了來,對那宮女耳語了幾句,等那小太監走後,那宮女便領著喻闌珊又走了幾步路進了一間宮殿裡,道:「這是儲秀宮裡,娘娘陪著皇上去了萱若宮更衣,奴婢這就去取了裙子回來,委屈小姐在此等上一會兒。」
裙子上的濕出已經要干了,雖然黃黃的酒漬難看得很,但是喻闌珊已經實在不想再換什麼裙子了。
「既然這樣那裙子還是不要麻煩了的好,姐姐趕快回去伺候著娘娘,讓人給我帶個路回去便好。」屋裡的熏香過於濃郁了,嗆得喻闌珊有些頭暈,喻闌珊剛往前一步就踉蹌著坐到一旁的軟榻上。
那宮女笑了笑,「奴婢還是讓人斷了醒酒湯來給小姐吧,奴婢去去就來。」
話剛說完,那宮女不等喻闌珊再說什麼,就轉身離開了。
喻闌珊左等右等,也不見那宮女回來,卻覺得身上隱隱發熱,身子一陣陣熱流侵襲著她的身體,喻闌珊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從軟榻上起來向門口走。
喻闌珊腳下發軟,等到了門口卻發現大門被人從外面給鎖上了。
喻闌珊心裡一驚,一邊喊一邊拍打大門,可是喻闌珊卻發現從自己嘴裡發出了一陣曖昧的申銀聲。
喻闌珊這才發覺自己被下了藥,想要趕快逃離這間屋子,卻隱隱聽到有男子的聲音從外面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