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四十八章 貓頭鷹之死 文 / 均寧
「去吧！去吧！我也要休息了，最近膽固醇夠高的了，醫生囑咐我要多休息，這個位置也做不了多久了，不得不說，你們年輕人的天下的時刻到了。」局長疲憊的揮了揮手，半分擔心的樣子都沒有，這招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用過無數次了，從來都沒有失手過。
張磊含蓄的笑了笑，「那您還是要小心一些，這座城市的還要在您的手上依附一段時間，至少要將滿意新手培養出來，您才能引咎辭職，否則下面的人不會放過您的。」
「你個破皮猴子！」局長笑罵的指了指他，依舊如同一個慈祥的長著，一場談話之中，沒有一句關乎利益，處處只是為了張磊。
張磊出了辦公室的門，再也沒有剛才的那股子悠閒與自得了，臉色陰沉的回到了自己辦公室，一把將桌上的茶杯砸了個粉碎，四周的同事看到隊長的臉色不好，都沒有選擇在這個時候去觸霉頭。
看著其他辦公桌上幾人躲閃的眼神，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到底有多麼的失態，可是他實在壓抑不住心裡面的怒火，從局長的情緒和話語中來看，他也是貓頭鷹那邊的一員，這一點準確無疑。
當年，父親會出事，根據其他叔伯的猜測，他是被人出賣的，可大家都沒有證據是誰，可是今天他算是找出了，當年執行任務的後，其他人不是去坐了冷板凳，要麼就是被開除了，可是只有那個傢伙高昇為廳級的人物。
對於一個沒有背景，沒有家室錢財，沒有人脈的人，才短短的六年就升的如此之快，著實讓人懷疑。還有他一直幫貓頭鷹說話，對於他的產業瞭解程度，現在他有可能是當年的叛徒，就算不是，也應該和他有著莫大的關聯。
可是，張磊還是疲憊的靠在了椅子的椅背上，他是特別行動隊的隊長，撐死了連縣級的職位都達不到，就算要請示總局法辦，還是要拖延和考慮。他在這裡做了六年之久，在背後肯定還有一大幫子的人，論起地位每一個都不比總局底。到時候事情沒有辦成，會把所有與他相關的人都連累的，在地下車場的時候，他就開始有了很多的顧慮，他必須為自己身邊的人負責。
等等。地下停車場？如同打開百寶箱一樣拉開了手邊的抽屜，裡面躺著一張精簡的名片，上面赫然寫著蕭纖嫿三個字，這個女孩遠遠不像是外表的那麼簡單，這是他在龍城的時候就知道的，最主要的一點就是她曾經姓北辰。那是一個龐大到無人可以想像的家族。
在救了她之後，他一直等待，幾乎已經被認為沒有機會的調遣令。也是來的突如其然，就好像是為了保護她，而特意來到這個城市一樣，這明顯是有人刻意安排的，既然如此。那麼，為什麼不……
沒有再理會辦公室眾人的心裡變化。一場激烈的鬥爭之下，他還是決定將這個想法變為真實，也許他一輩子都脫不了身，可是這顆毒瘤已經不能再生長了，否則就會延伸到這座城市的命脈了。
出了辦公室，在一個小電話亭內，播響了蕭纖嫿的手機號碼。
「喂！你好，我是蕭纖嫿！」
電話的那一頭，傳出了女子特有的甜美聲音線，張磊深吸了一口氣，「我是張磊，你的條件我答應了，但是我也有條件，我要全身而退。」
「你想怎麼一個推發？」接到這個電話讓蕭纖嫿還是一愣，可是卻沒有回絕他的要求，直接答應了，只要不是太過分，一部分的佣金她還是付起的。
「我不需要你的資金，但是你要幫我找一份合適的工作，我要求獨立自主的生活下去。」
蕭纖嫿秀眉輕佻，這樣的結果，不是說沒有想到，只是覺得有些怪異，「你的身手不錯，有沒有進安全公司的意向？」
「你是公子月的什麼人？」在聽到安全公司的時候，張磊立馬拔高了聲音。
他一直都都覺得蕭纖嫿給人的感覺很熟悉，就連她的話都覺得耳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她是誰，可是安全公司這個敏感的詞語，他是一清二楚，正是現下風頭最勁緋月安全公司，公子月更是一方梟雄，能夠信誓旦旦說出不用檢查就能進入公司的，只有公子月手下的高層們了。
蕭纖嫿淡淡一笑，「你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張磊也發現自己錯了，自嘲一笑，這和他現在還沒有太過直接的關係，「我是一個警員，雖然和你合作了，可是有些東西是印在骨子裡的，我怕那一天我會忍不住出賣你。」
蕭纖嫿揉了揉太陽穴，好像也是，把一個特別行動隊的隊長調進她手下最大的底牌裡去，而且還是一個與他本身職業相反的存在，好像的確不太合適。
「在美國，我有一家紫色影視，要是不嫌遠的話移民去美國吧！在那裡沒有人認識你，可以開始新的生活，雖說上的是警校，可是攝影這一行業也應該是會的，在那裡除了語言不通之外，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我會讓人為你準備好最基層的生活，每個月一千美金的生活基金。不要拒絕我，美國的生活條件可是很高的。」
張磊確實很想開口，可是蕭纖嫿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他一個人手上沒有半點資金，帶著母親在美國獨自闖蕩也不知道要闖蕩到什麼時候，外加上兩人的語言不通，連最基本的生活都得不到一定的保證，他沒有理由拒絕。
「謝謝你的好意，我會盡快將那個人的出入點通知你的。」
蕭纖嫿說完果斷的掛斷了手中的電話，一臉鬱悶的看著眼前的那字，「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滾？」
「誒！傷心，像我這樣的美人居然沒有人歡迎，看來我的魅力下降了。」
冷軒微表遺憾的撫摸著自己的妖孽般的臉龐，對於蕭纖嫿的不爽他好像一點兒也沒有意識到一樣，只是沉迷在自己的魅力之中。
蕭纖嫿氣的頭皮發麻。他把自己叫過來，說是為了看一下自己手臂上的傷口，時間雖然隔得不是很長，可是那道傷疤拆線的時間早就過了，蕭纖嫿她知道這個傢伙有事和自己商量，可是在這裡做了老半天，卻只是他沉迷於自己的容貌之中，要麼就是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你要是沒有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蕭纖嫿準備起身，她實在受不了了。這個傢伙一點都不和華夏最年輕的將軍搭的上邊，肖傾宇他們居然會和這樣的人其名，這簡直就是侮辱人。
冷軒見到她真要離開。知道自己的笑話也開得差不多了，懶洋洋的說道「公子月應該來到了h市了吧！？」
蕭纖嫿一陣好笑的看著他，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情，「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又為什麼這麼淡定的覺得我會告訴你？」
冷軒很是不贊同的搖了搖頭，「這段時間嚴朔的動作很大。手上不知道怎麼的多了一大筆的資金，一直在收買人心，而且還似乎有著出國留學的打算。前段時間，天狼死的時候，有人看到了一個帶著邊緣皮帽的男子出現在嚴朔的身邊，那個人應該就是公子月了吧！？」
蕭纖嫿不耐煩的翻了一個白眼。「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冷軒緩緩的起身，輕佻著她香肩上的長髮，鼻息間淡淡的百合冷香。透露出那股誘人的氣息，這樣的容貌，這樣的手段，確實是一個主母該有的，可是那個人的出生特殊。她又能很好的應對嗎？
「嚴朔我把他交給你了，他會走什麼樣的路我不管。只是，在他二十二歲以前，除了正常的意外和那些無法人力決策的危險之外，他要是出了事情我會來找你算賬的，可是，我想你是不會給我這樣的機會的對嗎？」
蕭纖嫿煩躁的揮開了他的手，「你要說的就是這些的話，那就恕我不再奉陪了。」
冷軒遺憾的搖了搖頭，「你最近遇上麻煩了，可能你還不知道，你已經被上面的幾個人物盯上了。」
蕭纖嫿身形微微一顫，這樣的事情在她的意料之內，可是還是來的太快，快的讓她沒有辦法招架，凝重的轉過身去，「怎麼回事？」
冷軒雙手一攤，純粹的事不關己，「別這麼看著我，要怪，只能怪你是蕭然的女兒，你在墨西哥的事情敗露了，西方的幾個資本家族派出了高層來監視，害怕你重溫你母親的神跡。可是，被華夏的本土勢力，還有一個近年來專門搞情報的勢力抵擋回去了，京城的蕭家對此陷入了兩難的階段。」
「怎麼說？」
「蕭家現在分為兩派，支持你嫁給肖傾宇的二房那一脈，不支持你嫁給肖傾宇的是以大房為首的那一脈，蕭家老爺子完全進入了觀望期，看著雙方鬥了個你死我活的地步，就是不肯表明態度。」
蕭纖嫿一聲冷哼，「老狐狸，只不過想我們下面的人鬥個你死我活，然後讓更多的人在下面好支持他的地位而已」
「哎呀！你說的一點兒也不錯，那個老不死的向來比較的賊，就連鄧公上台，尋求改革開放之後，大量的保守派只能坐冷板凳的情況下，那個老傢伙一直居然苦撐到今天，不知道該說他是命長，還是該說他根本就沒有死的打算。」
冷軒說道最後，居然開始咬牙切齒，可見這個華夏最年輕的將軍，也在他的手上吃過不少的虧，而自己很不幸的進入了他的視線，看來，還真的是要萬事小心為上，好在蓋世太保不少吃軟飯的。
「那你們下面打算怎麼做？我想，我應該進入資本家視線的同時，還進入了你們這些豪門世家的視線了吧！？」
冷軒有些好笑，「是的，你的確進入了豪門世家的視線當中，可是，這次偷回的資金在上面反覆查探之下，好像只有幾十億的英鎊，完全不值得我們去探究，就連西方的資本家們也都沒有太大的收穫，你被拋棄了。」
蕭纖嫿香肩一聳，裙角飛揚。帶走了一地的百合冷香。
「他就在裡面嗎？」
「放心吧！我不會騙你的，原本今晚是要參加晚宴的，只是礙於涉黑這麼一說，他只能和大家來個不期而遇，會有人在下面作證的，之後回到這裡來瘋狂一晚上，他當上老大的規律幾乎就是這樣，有些人自恃過高之後，就連小命沒了都還沉寂在溫柔鄉里哪！」
張磊嘲諷一笑，最近的幾次宴會他還是參加了。對於貓頭鷹的事情他額視而不見，可是當戒毒所的消息傳來時，他幾乎快要發瘋。恨不得將那個人撕成碎片。
蕭纖嫿突然覺得他的呼吸有些沉重，而且心緒有些不穩，連眼睛裡都充斥著血絲，伸出纖細的手指捅了捅他露在外面的那一節小臂，「出了什麼事？你突然要行動。這搞得我們都有些措手不及，能調到的人手都在這裡了，能告訴我們原因嗎？」
張磊的雙拳握了又鬆，鬆了又再次緊握，幾番掙扎之下，面色發白的說道「錢汶死了。上一次聚會的時候，貓頭鷹派人闖進他家，把他的家人都殺光了。就連他有病在床的父親都沒有放過。」
蕭纖嫿張了張不帶任何唇膏的朱唇，心裡面多少有些酸澀的味道，這個人和她並沒有多少的交集，只是在她們搬家的時候關心過一次，之後也只是在地下車場的槍戰當中。有過一定的合作。
可是，他已經死了。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那個呆頭呆腦的物理老師了，那個純粹的爛好人死了，不知道夢魔會不會給他重來的機會。
跟在她身後的韓夜夕也保持著沉默，也許這樣的結局對他而言是再好不過了，他活下來，還會面對巨大的生活壓力，還要面對同事們的各種眼神，就算是鐵打的人有一天也會崩潰，還要用那種東西來平復自己的情緒，這樣也好！
迪廳內，貓頭鷹抱著懷裡的美人，俯視著整座的俱樂部，在這裡的一舉一動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現在所坐的位置就是當初天狼所坐的，現在這個位置是他的了，這整個場子終於是他的了。
彈了彈手上燃盡的煙頭，時隔過謙，自己年輕的時候一直在天狼的身後混，從一個滿街耍皮的小混混漸漸成為了第二把交椅，天狼跑的遠了，對待老臣子也不再客氣，有人對他不滿也在情理之中，他是一個很會猜忌的人，自己的位置到底做的有多穩，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個吃慣了鮑魚魚翅的人，讓他回去吃糠咽菜，他當然不願意，只要被天狼懷疑上的人大多不是去逃命了，就是死在了他的槍口下，他貓頭鷹有野心，也有能力不甘心屈居人下，那麼天狼只有死路一條。
張磊和錢汶的出現給了他很大的機會，因為那兩個小刑警的緣故，他就連弒兄叛主的罪名都不用背了，接管下天狼幫成了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天狼在世的時候人心盡失，他死後沒有多久，大家就將他忘得差不多了，而他貓頭鷹絕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的。
「砰！」一聲巨大的響聲將貓頭鷹的思緒拉了回來，貓頭鷹立馬起身，環顧了一眼樓下，四周都是逃竄的人，這明顯是炸彈襲擊，是誰？是誰，居然敢玩到他的頭上來了？
「砰！」大門一下子被撞了開來，貓頭鷹反射性的拔起槍，見到來人是一個面目白淨的少年，臉部還有槍戰後的狼狽痕跡，氣喘吁吁的說道「鷹哥，快走，快點兒從後門離開，有人炸了場子，外面被人堵住了，我們快要吃不消了，馬上離開吧！」
「媽的！居然敢挑老子的場，到底是哪一條道上的，這h市內居然會一人敢這麼做，最好祈求不要被老子逮到，不然，我挖了他的祖墳。」貓頭鷹氣急敗壞了的說道。
「來不及了，鷹哥快點兒離開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那個人拉著貓頭鷹一陣狂奔，從偏側的小門離開了迪廳，進入了一跳黑色的小巷子了，貓頭鷹一開始有些懷疑這個帶路的傢伙，可是看到這條路之後，便沒有了懷疑，這的確是逃生最快的一條路線。
「彭！」一發子彈對著貓頭鷹的臉頰平行擦過，正忙於奔命的兩人瞬間僵在了那裡，高點上已經有了狙擊手，只要稍微動一下，下一發子彈打得就是他的腦袋了。
「看來貓頭鷹的確要比天狼那個草包識時務，懂進退，他死在你手上也不算是太冤。」
漆黑的小巷末端，走出了一個纖細的身影，淡漠甜美的聲音明顯是一個女孩子，可是在那麼詭異的夜晚，這樣的聲音就和來索命的差不多。
「你、你是誰？」貓頭鷹沒有和她報號，知道他殺了天狼的就只有他自己，這個女孩能知道那麼隱密的事情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那麼多餘的廢話。
「健忘可不是什麼好習慣！」蕭纖嫿遺憾的搖了搖頭，「我們地獄門，原本是想找天狼來著，可你繼承了他，我們也只好和你算賬了。」
「不，不，我殺了天狼，也算是對你們有功，你們不能殺我，大不了……」
「彭！」貓頭鷹還沒有求完，這位昔日的黑道帝王，就這樣從世界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