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四十七章 決心 文 / 均寧
「三樓十五號病床拿藥。」
蕭纖嫿原本要照顧許凌雲的母親吃藥的，這似乎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了，但讓人鬱悶的卻是，藥瓶居然空空如也，這樣她欲哭無淚，只能一臉控訴的看著許凌雲。
許凌雲看著她手上透明的玻璃瓶，原本抑鬱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正常的紅暈，和少許的尷尬之色，連忙拉著去了底樓大廳的藥庫取藥。
取藥雖說只要一個人就可以了，許凌雲卻不敢將她一個人留下來陪伴母親，許母雖然因為腦淤血癱瘓在病床上，可是藥物和生活方面的擔憂，讓她的心思變得異常的敏感，要是把她單獨留下，指不定哪裡露出了什麼馬腳，一會兒再去審問她的兒子。
取藥窗口的小護士見到突如其來的帥哥，不免有些臉紅心跳，羞答答的翻找著病例資料，開始為許凌雲的母親配備藥物，裝好幾個藥袋之後，做上相應的名字和合藥物編號，交給了許凌雲。
許凌雲急著照顧母親，但是母親的藥物還是要好好的檢查一番的，要是中途換了藥，吃的份量不對，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不看還好，許凌雲檢查藥物之後，在臉上閃過一絲不正常的神色，再次跑到藥台前疑惑的問道「小姐，王醫生上一次開的特效藥怎麼沒有？」
小護士卻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那種藥停了！」
「停了？王醫生不是那是進口的藥，對病人的病情有很大的幫助，囑咐一定要按時吃的，怎麼現在說停就停了？」
小護士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的嘲諷，「就是因為那是進口的特效藥，價格非常的貴，你母親現在的住在十五號病房。每個月的醫療儀器和普通藥物都有好幾千，前幾天十六號病房又住進了你的女友，著又是一大筆的醫療費用。再說，這種是我們院長親自批下來的，你已經有兩個多星期沒有交醫療費用了，還欠我們醫院不少的錢，能給你這種藥已經是我們院長客氣了。」
「這，我……」許凌雲處在那裡左右為難，有寫沮喪的扒拉著頭上的短髮，這就是生活的無奈。母親的病情不能離開特效藥，小惠還在昏迷當中，依舊需要治療。可是他手上的錢只能救治一個。
小護士看著那個男子沮喪的靠在走廊的牆壁上，心理面雖然有些不捨，去沒有同情，在樣貌和麵包之間，她還是會選擇後者。
蕭纖嫿驀然的走到了他的面前。撥弄著鬢角的長髮，「就不能和醫院商量一下，我記得，醫院裡一般都會有醫學補助什麼的。」
許凌雲苦澀一下，「我和醫院不止一次的商量過醫學補助，可是醫院都是以手續不齊全推脫了。要是往常的延時醫療費交付，醫院裡一般都還允許的，可是我的情況特殊。我媽的醫療費巨大，小惠的醫療費更不是一個小數目，醫院方面不會做樣沒有保險的事情。」
蕭纖嫿揉了揉發酸的額角，又是錢鬧的，轉身對小護士說道「那種藥你先開吧！我去交醫藥費。回來的時候再把單子給你。」
看著這個絕美的少女，小護士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嫉妒。「你以為你是誰？讓我開藥，我就開藥，你還是先把單子拿來再說吧！我看你也不像多麼有錢的樣子，就不要在這裡充大頭了。」
「你說什麼？」蕭纖嫿什麼也沒有說，反而是許凌雲憤怒的瞪著她，蕭纖嫿是什麼樣的身份他並不知道，可是絕對不會是什麼小家碧玉就對了，否則也不會有一個美籍華裔的外公了，可是現在居然被人指著名字罵。
小護士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我有說錯嗎？」
小護士看著蕭纖嫿波瀾不驚的臉龐恨得牙癢癢，她越是這樣乖巧就越會招男人的憐愛，可是她也就越嫉妒，雖然她們也是第一次見面，她就是不喜歡這個女孩，看她的穿著，也知道她的家境殷實，可是她身旁男子的要付的醫藥費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這絕對不是一個小丫頭付得起的，她索性諷刺了她幾句。
蕭纖嫿也覺得和這種人多說無益，轉過身對許凌雲說道，「在哪裡交錢？」
許凌雲木木的指了指左手邊的樓梯口，大腦任然在死機狀態，壓根還沒有意識的發生了什麼事。不，應該說他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還不太能接受這個天上掉下來的餡兒餅。
蕭纖嫿的時間寶貴，也知道他的大腦處在死機的狀態之下，根本沒有給她指好所謂的路，卻也懶得和他計較，直接奔上二樓，這筆讓她白跑的漲等回來的時候，在慢慢跟他算清。
果不其然，二樓根本沒有什麼交費處，蕭纖嫿連跑了四層樓，問東問西才知道交費處在一樓，而且就在拿藥處的一個小櫃檯旁邊，只是上面沒有寫清而已，這讓蕭纖嫿氣的快要吐血，拿到收據之後，直接向許凌雲的懷裡一丟，飛奔離開了。
蕭纖嫿的學業生涯過的較為的充實，可是，有人的日子也過的並不是那麼的如意，就好比那個小刑警張磊一樣。
「進來！」
「局長你叫我？」
張磊含笑的推開了警察局局長的辦公室大門，雖然他並不是很想來，這個警察局的局長沮喪說是一個腦滿腸肥的傢伙，警局裡一直流傳著，要是被局長盯上了，那麼你墮落的日子便已經不遠了。
因為，他為了讓你辦好事，難免會給你一些好處，可是時間長久下去，你會徹底的迷戀上這樣的日子，開始違背你身上那件衣服的宗旨，一直死心塌地的跟隨著他。
張磊被叫來的時候，也是百般的不願意，可是人家是上司，自己不好回絕，只是打定注意要堅持自己的正道，其他的與他無關。
辦公桌旁邊坐著一個腦滿腸肥的中男子，雖然精神看上去不錯。眼窩卻已經下陷，臉色有些發黃，看上去並不算是有精神，身形又一些虛浮，一看就是縱慾過度的樣子，看著這樣的頂頭上司，張磊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
「哎呀！小磊來了，快點兒坐，快點兒坐，別客氣！」
「誒。謝謝局長！」張磊的神色快速的收了回來，雖然這個上司的為人他不敢苟同，可是好歹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最為基本的禮貌還是該有的。
局長當然看到了他眼中的神色，卻不會去計較，一來，是因為張磊年輕，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二來，是因為這樣的神色他見多了，這幾年有不少人義正言辭的發著誓，說什麼要克盡自己的職責，可是到最後卻還是像狗一樣，追在自己的身後面。搶著自己丟下來的骨頭，想必這個小子也不是個例外。
「哎呀！說起來，小磊。你的父親還是我的老戰友，你來了這裡這麼長的時間了，我都沒有能好好的照顧你。哎呀！可悲！可歎！是我，對不起張老哥啊！」局長拍著自己的大腿，一副長吁短歎萬分後悔的樣子。
張磊一愣。他並不完全相信局長說的話，以他的情況來說。會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就已經是萬幸了，不要指望他記得那麼長久以前的人比較的好，可是他還是坐直了身體，也許他會在那裡裝模作樣，卻並不影響他對父親的敬畏。
「您日理萬機沒有照顧我也在常理之中，再說我雖然是從外線調過來的，可也不能跟隊裡的戰友們搞特殊化。」
張磊和煦的笑著，隱約有拒絕他提出的任何要求，要是可以的話，他或許希望不進入這扇大門，錢汶的事情還在處理當中，他進入這個項目之後只弄死了天狼，而且是幫會內部的矛盾，那次的行動可以算是血本無歸。
錢汶完全的被套在裡面了，不但沾染上了不該沾染的東西，身體和家境都被搞垮了，這次行動是他們自己集資的，錢汶在任務中的所有花費，都是自己出的錢，現在債主天天來家裡追債，而且那種東西沾上了，沒有幾個是戒得掉的。
局長是一根老油條了，在就算是深通此道，依舊裝作沒有聽見，接著跟他拉著家常，好像只是為了關心後輩的長著一樣。
「小磊話是這麼說沒有錯，可是你還年輕，哪個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子女成材？你母親單獨一人把你拉扯大了，就是希望你將來能夠出人頭地，兒女成群幸福安康的過完一生嗎？」
「是啊！我欠媽媽的很多！」
張磊被說的有幾分動搖，當年，他的父親就是為了追查天狼和貓頭鷹的時候去世的，拼盡一切之後，還是被兩個人害死了，為了斬草除根他們便開始不斷的追殺自己的和家人。
那時候的他還只是在上高中，每天背著各式各樣的書本課文，以求將來能夠上一個好一些的大學，擺脫母親半文盲的陰影和家裡拮据的生活情景。
可是，突如其來的災難，將一個圓滿的家徹底的打入了地獄之中，父親去世之後，所有的親戚對他們的哀求避而不見，為了不惹禍上身，有的人甚至出賣他們的藏身地點，那一段時間裡，他和母親，般過好次的家，而且都還是在夜裡。
幾經輾轉之後，在父親僅存的幾個有著良知的戰友們的幫助下，他們母子二人到了龍城，過上了隱姓埋名的日子，他的成績優異，本來已經考上了一所良好的大學，可是他硬是報考了警校。
還記得，母親得知這一消息之後，跪在他面前求他過安穩的日子，不要再犯父親當年的過錯，可是，少年任性，轉身便離開了家門，不顧念母親的任何思慮和請求，只是希望為父親報仇，能為這個社會做一些事情。
母親在自己的宿舍門口站了一晚又一晚，兩人商談了一回又一回，終於他進了特別行動隊後，母親選擇了站在身後支持他，他和父親的性子太像，一旦堅定的事情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只是，再次踏進家門，看著母親滿頭的銀絲和眼角的一條條皺紋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到底錯得有多麼的離譜。他也許可以成為一個好警察，卻不是一個好的兒子，那個女人要的不過是家庭和樂，丈夫沒有滿足她，反而給她帶來了危險，她唯一的依靠就只有兒子，卻被一手養大的兒子一次又一次的衝撞著，她的內心早就油燈枯盡了。
局長見他的表情有所鬆動，嘴角挑起了一抹算計的笑容，這樣一來他的勢力便又要有所增長。他的位置這才算是徹底的高枕無憂，誰都別想撼動的了。
「小磊，不是我這個做長輩的說你。你這樣下去實在不是個事兒，特別行動隊成立已經有好幾個月了，下面的報告我已經看了，你在各個方面做得都不行啊！已經有好幾個官員給我提了意見了，我知道你是一個可敬**員職責的好刑警。可是你想過沒有，你這樣會得罪不少人的，也許你自己不要緊，可是也要為自己的家人想想。」
「我、我確實有做得不足的地方，還請組織批評。」
張磊咬了咬牙，不得不低下了高傲的頭顱。最近動了政府大樓裡不少的人物，每一個都有證有據，都不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人物。要想整頓風氣都要從基層開始，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了，卻沒有想到帶來了一大串的連鎖反應，就如同倒塌的骨諾牌一樣。
小人物雖然進去了也就進去了，沒有任何的翻身機會。可是他們身後的人卻不是那麼輕易就能瞭解的，和他有著同樣志氣的總局那裡。已經收了不少的投訴信了，要不是他的風氣正直，估計連總局也扛不住，他這個特別行動隊的隊長早就換人了，還有可能被人拿著刀追殺的危險。
再這麼下去，也許母親最擔心的白髮人送黑髮人，都會在下一刻成為現實了。
「做的不足，就要好好的改正，小磊，別說我這個做叔伯的沒有照顧你，過一段時間會有一些上層人物的飯局，你就和我一起出席一下，那些人其實並不在意什麼小人物的死活，主要就是好個面子，和他們端杯酒，就那麼過去了，這也是為你著想。」
「我、我……」張磊蒙了，一場聚餐可以改變很多事情的，可以完完全全的改變自己的政治立場，可是就這樣回絕的話，也會影響到母親的安全，他什麼都能放得下，唯獨母親不行。
「我再考慮一下吧！」張磊考慮再三之後，還是絕對和總局商量一下，這樣下去實在不是什麼辦法，必須找個圓滑的處理辦法，或者可以一下子處理掉所有的障礙。
「好吧！我也不攔著你，反正飯局還好過一段時間才會舉行，在這期間你可以好好的考慮一下，這樣的事情是強求不得的。」
局長略微遺憾的歎了一口氣，好像也不強求，沒有和他提任何的要求，只希望他為自己的將來考慮清楚。
「小磊，不管你決定去還是不去，都要和外面的人搞好關係，對於那些看得到的東西，還是眨眨眼當做沒有看到比較的安全，這座小城市還是依靠著那個人在發展啊！」
「局長說的是？」張磊疑惑德爾看著他，他倒是不知道，這座城市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人物，可以讓h市依靠著生存發展了。
局長不贊同的搖了搖頭，「還有誰，不就是天狼幫！」
張磊的瞳孔巨縮，他的意思是對於天狼，還是說現在的貓頭鷹的罪證視而不見，刻意的放過他，這樣一來他今時今日的努力和祈求到底是為了什麼？
「局長，這……」張磊猛然站了起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年輕人，稍安勿躁！」局長抬起手，示意他坐下，聽他把話說完，「這棟大樓裡，有一辦以上的人，都和那個天狼有著聯繫，現在天狼死了，貓頭鷹即位了，這些人脈就落到了他的手裡，他現在就是老大，你再怎麼強勁又能和這裡一半的高層抗衡嗎？」
「可是，天狼死了，我們正好可以借助這個機會好好調查一番，反正貓頭鷹也不乾淨，只要稍稍一桶就能將這個危害城市的毒瘤挖除，在那時那些高層和他撇清關係，明哲保身就首先不會放過他的。」
局長的眼眸一縮，倒是沒有想到過這麼一點，也承認自己小看了他的政治能力，也更加堅定了要將他拖下水的決心，這是他在事業上的一大助力。
「小磊，你先好好想想我的話，h市內雖說統共就那麼點大的地方，可是這裡暗部的『稅收』都在貓頭鷹的手上握著，你要是將他剷除了，這h市不是徹底亂套了嗎？」
張磊的雙手緊握成拳，忍住想要打人的衝動，緩緩起身說到「局長的話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要是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我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