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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80 白起介意 文 / 亂鴉

    從那間大帳出來,白起卻並不急於回去休息,他這樣,就連湛都有些擔心起白起大人的身體了,連日來的奔波不說,白起大人為了那小奴隸,已經好幾天沒有正經合過眼了,就算白起大人再強悍,再厲害,可人的身體畢竟不是青銅鑄的,這樣下去,非累出毛病來不可。

    白起並沒有理會湛在一旁的絮絮叨叨,夜色之中,白起拉起斗篷的帽子,輕輕遮住陰翳的雙眼,他的腳下也忽然停住了,湛等人不明所以,也只好跟著停了下來,此時白起並不開口說一句話,這樣的沉默,反而讓這本就飄了風雪的夜裡顯得更加寒冷,彷彿這夜夜更加深了,這天也更加高遠了。

    正在絮絮叨叨的湛也不由得合上了嘴,陷入了沉默,他們一時有些無法揣度白起大人的心思,在冰天雪地的夜晚,白起大人忽然停止了步伐,站在那,他身形高大俊挺,即便什麼也沒說,光是站在那,就足以給人帶來強烈的壓迫感,夜風呼嘯,黑色的斗篷在他週身翻飛,那張俊美如斯的臉龐上是什麼樣的表情,沒有人能看清楚,只是這王者的氣魄,耀眼而濃烈,令人不禁產生一種欲向之臣服的衝動。

    不遠處,是一座仍點著火盆的帳篷,帳篷裡偶爾有人進進出出,即便隔得這麼遠了,夜裡還有風雪呼嘯,還是能讓人聽到一陣又一陣的咳嗽聲從那帳子裡傳出來,那些從帳子裡進進出出的人,看起來不像是夏侯氏的人,他們身上穿著的保暖的衣物,看起來也十分破舊了,一個個看起來都十分面色焦急,而帳子裡咳嗽的聲音也越來越劇烈。

    白起微微瞇了瞇眼睛,就站在那看了有好一會兒,這才開口對湛說道:「裡面是什麼人。」

    湛順著白起所說的方向看去,只見那些有男氏的部下忙成了一團,裡面的人的情況好像並不大好,一會一會捧出的都是血水,倒在外面,很快就變成了暗紅色的冰碴,湛挑了挑眉:「想必裡面的人就是有男氏容成了,不久前我從伯益的那些部下口中聽說了,他向伯益那小子示好,恬著臉皮向一個毛頭小子卑躬屈膝,沒想到伯益卻不領人家的情,反而因此,他險些喪命在伯益手中。現在這冰天雪地的,到哪裡去找巫醫給他看傷勢,運氣好的話,或許他還能熬過這一關,運氣不好的話,就算性命得以保住,往後每逢寒潮之季,只怕要落下病根不可。」

    湛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絲毫同情之意,那口吻,更像是幸災樂禍,他曾聽聞有男氏容成是個聰明人,沒想到,竟是個可憐的蠢貨,寧可得罪白起大人,也要討好伯益那小子,豈不是自找苦吃?況且白起大人一向是個惜才之人,若是他向白起大人投誠,而不是選擇向伯益臣服,或許他的處境就不會像現在這般淒慘了。

    白起的神色平靜,只是性感的唇角忽然彎起了一抹淺淡的笑:「湛,你帶人過去看看,這樣的人才,就這麼死了,未免可惜。」

    「白起大人?」湛有些懷疑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可那的確是出自白起大人之口的命令沒錯,湛對此表示十分的不解,他甚至有些替那倒霉的小奴隸叫屈:「白起大人,湛不是很明白……有男氏容成並不是什麼值得憐憫的角色,他先前就曾經因為貪生怕死,犧牲了自己的妹妹,把那小傢伙當作了奴隸送了出去,您難道忘了嗎,我們最初見到那小傢伙的時候,她的處境實在很慘,還好幾次差點死了呢。就算您不計較從前的事,那麼這一回,那小傢伙會突然失去蹤影,害得我們接連奔波了幾天幾夜,也正是因為那叫有男氏容成的傢伙,他竟然將那小傢伙帶到了伯益這,分明是心懷鬼胎,若不是您及時想出應對的辦法,還不知道那些傢伙打算怎麼利用那小奴隸威脅您呢……」

    「湛,我不知道,什麼時候你竟也是如此意氣用事的人。」白起淡淡地勾起了嘴角,毫不遮掩他的莫測傲慢,他輕輕揚眉,悠然說道:「容成的確是個不錯的人才,只可惜誤入歧途,走岔了道路,看著這樣昔日也算威風的一個人,落入如此田地,實在讓人於心不忍。」

    湛還想再說些什麼,但白起便已經收回了視線,儘管白起一向對待部下十分寬厚,可那威嚴是從骨子裡便有的,白起大人只要稍有些沉默,不願意多說,湛便頭皮一麻,不敢再挑戰白起大人的耐性,儘管十分不情願,但既然是白起大人的命令,他也只好移步那間大帳,也算他有男氏容成的運氣好,碰到了白起大人這般愛才惜才的人。

    ……

    再回到帳中的時候,已是深夜,好在冬季的天亮得晚,總還算能再合眼一段時間。

    白起將身上厚重的斗篷脫下,隨手往一旁丟下,這可不像素來喜好乾淨的白起,雖然是冬季,但因為孟輕塵的事,白起接連奔波幾日,自然是沒有功夫沐浴更衣的。

    帳子裡的火爐仍在燒著,只是火勢已經不如先前旺盛了,但帳子裡的氣溫還算暖和,因為白起從外面歸來,身上仍帶著外頭的寒氣,斗篷和衣袍之上的冰碴子,在進入這間大帳的時候,幾乎很快就融化成水了,弄濕了他的衣袍。

    床榻那裹著毛皮包得緊緊的小家,原本就睡得有些不踏實,白起從外面進來,身上也帶著夜裡的寒氣,孟青夏感到了帳子裡有一陣的降溫,她那蜷縮的身影稍微動了動,白起正要回到榻上,就這麼和著衣袍,在她身邊將就著歇息著一晚,但那小傢伙卻已經醒了過來,睜開了眼睛,看著他,然後手腳並用地爬了起來。

    那雙清澈的黑眸,哪裡有半點睡意?

    就連睡覺也不老實……

    白起忽然有些哭笑不得,看來自己儘管疲憊不堪了,在能夠合眼之前,免不了要再費一些功夫安撫她,按照他的脾氣,一來二去,或許還有些耐心,可這小東西連睡覺也不老實,一聽到動靜就爬了起來,顯然是沒有聽他的話睡她的覺,白起都被她弄得有些沒脾氣了,可看她今天受了不小的驚嚇,他也不好再像往常一樣呵斥她命令她老老實實閉上她的眼睛和嘴巴睡她的覺。

    「為什麼還不睡覺。」白起看了她一眼,然後再她身邊坐下,耐著性子好言相勸道:「你最好還是聽我的話,趁著天還沒亮,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你可就沒有這樣的特殊待遇了。」

    明天?

    孟青夏原本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但她突然被白起這句話給搞糊塗了,白起那話裡的意思,顯然是還有事情沒與她算帳。

    孟青夏熬到現在仍然不睡,自然是因為自己有滿腹的疑問想要問白起,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執著於這個答案,白起是真的專程為了她而來的嗎?那麼他又是怎麼找到她的呢?他又是為什麼……

    「你看到了我留下的信息?」

    信息?

    孟青夏的這話,好像反而逗樂了似乎快要沒什麼耐性的白起,他似笑非笑地嘲笑了一句:「你留下了什麼信息。」

    孟青夏倒是沒聽出白起話裡的揶揄,她的回答很認真:「我留了伯益的名字,我想你若看到了,一定會知道我落入了伯益手中。」

    終於,白起的眼底閃過了幾分無奈,他有些頭疼:「看來等我忙完了這一陣,該好好督促你識字,從前你好歹也是有男氏的貴族,一個字也不識,不免讓人生疑。往後你跟在我身邊的日子還長遠,識點字總歸是有好處的。」

    生疑……

    孟青夏的臉色一滯,明白自己被白起嘲笑了,可她也臉紅不起來,上一次可能引起白起懷疑的事,她還記得……

    白起的確是看到孟青夏留下的信息了,這孩子的確是聰明,也總能在最危急的時刻,作出最冷靜的判斷,可縱使如此,她留下的那些信息,恐怕就是天神降世也未必能看得出端倪,她自以為留的是「伯益」的名字,地上出現的,卻是歪歪扭扭四不像的符號,看得出來,她已經努力想要寫出那個字,可他真不知道,她到底在這方面用了幾分心思,竟然能寫出這樣糟糕的作品來。

    到頭來,他還是費了一番心思才找到這來……

    孟青夏本就心裡憋了心事,她有些摸不透白起到底是否對她姬姜女的身份起了疑心,若說不是吧,難道那日她被他丟入水中,險些窒息而死,他的漠視和冷冽,不是因為對她起了疑心嗎?可若說是,為何白起到現在都不提那件事,不追究她不審問她呢?

    這種感覺可真是糟糕透了,孟青夏心裡一直很忐忑,可是偏偏白起對此事不聞不問,分明是有意折磨她,白起既然沒有提起這件事,難道她還能眼巴巴地去問他嗎?

    孟青夏的神情有些苦惱,那低著頭,微微蹙著眉若有所思地模樣,真是容易讓人心軟,那小巧的鼻子微微皺起,長長的睫毛在火盆裡發出的光亮投射下,向下掃出了一片陰影,她的確是生了一張精緻的面龐,那面龐尚顯稚氣,但眉眼間卻彷彿一日比一日要長開了許多一般,她的那雙眼睛總是很精彩,什麼樣的情緒都在漆黑的瞳仁間像漩渦一樣糾纏著,鬱悶時,便一臉的委屈,心懷鬼胎時,則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要老實許多,欣喜時,眼睛裡就好像有光照射進去了一般,有時候,竟比珍珠瑪瑙還要奪人眼目,白起的目光緩緩地落到了孟青夏白皙的脖子上,那脖子之上,赫然是一圈指印掐出的烏青,顯得格外刺眼……

    白起的眸光驀然一冷,俊挺的鼻樑下方,那道性感卻涼薄的唇緩緩地勾起了一道殘酷的弧度:「怪不得了……」

    怪不得了?

    孟青夏屏住呼吸,怔愣地對上那雙如浸過冰雪的湛藍色詭異的危險的眼瞳,她心中沒來由地一緊,只覺得此刻白起的神情可怕得很,她最怕看到他這樣的笑容了,因為那笑意,根本不曾走入他的眼底,有的,只是讓人望而生畏的冷硬。

    白起忽然抬起一隻手,他的手很冰涼,落在孟青夏那張寫滿疑惑的面頰上時,冰冷得就像觸電一般,讓孟青夏下意識地往後躲了躲,她眼中的情緒更加精彩了,白起卻沒有和她計較剛才那一下的躲避,他已然收回了手,態度也沒一開始回來時那般溫和了,但他並沒有因為自己不悅的情緒而遷怒到她身上,只是不冷不熱地掃了她一眼,滿含深意地開口說了一句:「你的事,明天再與你算,現在你該休息了。」

    也怪不得伯意會突然獸性大發了,或許是他近來總是太忙,疏忽了她,竟不曾想,這孩子的確有惑人的地方,她越是用這樣倔強又受驚的小鹿一般的神情看他,就越讓他心生煩躁,也許她就是用這副表情,才讓伯益那傢伙失去了理性,做出了如此衝動的行為,就連他剛才,都有片刻的失神……

    也許她根本就毫不自覺,但隨著她越發成長,今日像伯益這樣的事,恐怕不會是最後一次,也許他該趁早想想辦法了,省得讓她時常用這樣的神情看人,惹來麻煩而不自知,最可恨的是,那小東西恐怕還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惹了多大的麻煩吧?!

    她如今尚且年幼,就有這樣的好本事,往後還了得。

    孟青夏也不知道自己哪裡惹怒了白起,可白起看起來確實喜怒太過無償,跟在白起身邊久了,她倒是練出了一身察顏觀色的好本事,孟青夏不明所以,但還是明智地閉上了嘴,就連夜裡,雖然覺得冷,她也不大敢離得他太近……

    ……

    孟青夏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白起不在,這是預料中的事。

    下了一夜的雪,今日的天氣好像放晴了,光線也從帳子外透了進來,帳子裡的火爐和火盆早已經熄滅了,白天不比晚上,倒也不是很冷。

    孟青夏才剛剛坐起什麼,簾子就被人掀開了,這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進來的都是讓她感到陌生的面孔,那些侍女打扮的女子各個面無表情,就算她在這,也好像只把她當作空氣一般,她們旁若無人地在這間帳子進進出出,先是扛進來了一個足以裝進一個人的巨大容器,然後是一桶又一桶的還冒著蒸汽的熱水進來,倒入了那巨大容器了,直到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巨大容器旁才左右各站了一名侍女,其餘兩名守在帳簾裡面的左右,剩下的人,通通都守在了帳子外頭,整個帳篷頓時間被她們守得密不透風。

    她們看孟青夏的眼光並不怎麼友好,只是例行公事一般,請孟青夏脫衣服,孟青夏就是再愚蠢,也知道這是白起的吩咐了,她當即皺起了眉來:「我自己可以……」

    可她們卻彷彿什麼也沒聽到一般,逕直上前,面無表情地扣住了她,不讓她亂動,也不管孟青夏願意不願意,別看她們都是女子,但力氣卻大得很,幾乎輕而易舉地就把孟青夏的衣服剝了,儘管帳子裡還算暖和,但突然讓人這樣不由分說地剝了衣服,孟青夏的臉色仍是好看不到哪裡去,這些侍女雖然對孟青夏並不怎麼友好,但好在特別注意不讓孟青夏就這樣在空氣中暴露太久,以免著涼,她們連問也沒問過孟青夏一句,直接把她帶進了那專門為她準備的巨大容器中。

    「我說了我可以自己來!」孟青夏有些惱怒了,任誰也無法接受,自己一醒來,就看到一堆人將她當作空氣一般對待,既漠視她,又不徵得她的同意便擅作主張對她做任何事。

    可孟青夏的怒火顯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們仍是不理會她,任她吵任她鬧去,孟青夏一度想要掙扎,她們則露出不悅的神色,左右各自抓住了她的一隻手臂,不讓她鬧出太大的動靜,澀疼得感覺觸上孟青夏的肌膚,她們也不知在用什麼粗糙的東西用力地搓洗著她的身體,每一寸肌膚也不放過,說是侍奉她沐浴,實際上她們根本沒把她當作一個人看,只是奉了白起大人的命令,要將她清醒乾淨罷了,一點也不能放過。

    孟青夏這孩子的身體,本就細嫩,哪裡經得起她們這樣折騰?很快,她渾身上下的肌膚幾乎都被她們搓得通紅了一片,一碰到水,就立馬澀澀生疼起來,孟青夏悶哼了一聲,整張小臉皺成了一團,她好像有些明白了,白起那句「明日再與你算」是什麼意思……

    他分明是介意昨夜伯益對她做的事!儘管伯益明明因為他的及時到來而沒有得逞,但白起那樣喜愛乾淨的人,又怎麼會容許每天睡在自己床塌上的小奴隸身上帶有別人的氣息?

    孟青夏不知道這些侍女這樣粗魯地對待她是不是也是白起的意思,但這些人,分明是想要把她的皮都搓下一層才樂意,這是孟青夏有生以來,洗得最痛苦的一個澡了,好不容易洗完了澡,她們終於還了她自由,可孟青夏一驚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的肌膚不澀澀生疼,她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被她們搓掉一層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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