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穿越重生 > 彪悍養成:酋長的愛妃

《》章 節目錄 109 雷霆手段 文 / 亂鴉

    伯益所率領的兵馬圍困了整個首領庭,甚至侵入了長老院議事大帳,看著那仍坐在最上首的位置上的藍眼睛男人仍舊氣定神閒,他半瞇著眼睛,靜靜地看著那勝券在握氣勢洶洶的年輕少年,這樣漫不經心而又略顯慵懶帶笑的神情,分明是充滿了輕蔑與嘲諷,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仍舊高高在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伯益,白起這傢伙,分明是窮途末路了……

    儘管明知道今天的局面全掌控在自己手中,但看到白起這樣平靜得像是在觀賞一場馬戲一般揶揄的神情,伯益的臉色不禁更加難看了,白起給他的壓迫感太濃烈了,即便在這樣壓倒性的局面之下,他居然也沒能如願地從白起的臉上看到半點一敗塗地的絕望和慌亂!

    「像你們效忠姒縱大人那樣,拿出你們的勇氣,捍衛夏後氏的顏面,姒縱大人的忠臣們,現在,就將這個膽敢弒父篡位的無恥小人拿下,將他束縛在神壇之上,用烈火將這藍眼睛的罪惡餘孽徹底消失在這世上!你們將成為夏後氏的功臣,造福所有的族人與子民!」伯益的眼中泛起一層層濃烈的陰狠和毒辣,那滿滿的恨意化為了一道道血絲爬上了眼球,他率先自腰間拔出了刀,將那冰冷的刀刃直指向了那座上藍眼睛的男人,刀刃泛著冷光,伴隨著殺意。

    長老院的大臣們各個皆變了臉色,伯益那慷慨激昂的話語像是撥亂人心的慫恿,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白起大人就要遭殃了的時候,讓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事情發生了……

    那座上被稱作「罪惡餘孽」的偉岸男人仍舊維持著那個半倚著身子居高臨下俯視著所有人的模樣,甚至連一動都沒動過,此刻他正一手支著頭,眸光微瞇,他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一道深邃莫測的冷然笑意,那樣的風度翩翩,那樣的從容優雅,那樣的神情,就如同在觀賞著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不痛不癢的惡作劇一般,半含著幾分玩味和戲謔,半含著幾分同情和無奈,然而他的那一雙冰藍的眼睛,卻猶如驀然綻放的暗夜罌粟一般,流露出了蠱惑人心的美麗流光,隱隱含笑,卻又冷冽到了極點,讓人毛骨悚然……

    不僅他如此,就連白起身邊那叫漣和湛的侍從,都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即便見到伯益突然帶人闖入了首領庭中,所有的大臣都大驚失色之時,他們的表情仍是連半點變動都沒有,好像全然不將這些放在眼裡!

    伯益高舉的刀刃最冰冷的一端仍舊指向了白起的方向,可此時此刻,整個大帳,乃至整個首領庭,除了一片寂靜,還是一片寂靜……

    那些闖入了議事大帳的兵馬皆一動不動,就好像沒有聽到伯益的命令一般,伯益的面色一愣,然後深深地沉了下去,臉泛戾色:「都還愣著做什麼,給我拿下白起這個無恥小人!」

    寂靜,仍是一片寂靜……

    沒有人動過一下,這天地之間,好像突然間寂靜得失去了半點聲音,靜得連一個人抽出武器的聲音都沒有。

    這些大臣們都已經各個面露了狐疑和複雜之色,整個大帳內,甚至整個首領庭的氣氛,都忽然古怪了起來,伯益的臉色也早已難看到了極點,這年輕而又自負的少年,整張臉,都寫滿了不可思議與嫉恨絕望,伯益慌了……

    「伯益,想必你是受了什麼人蠱惑了,念在你對父親大人一片忠心,年輕人難免年輕氣盛了些,你需要冷靜冷靜。」此刻的白起,儼然就像一個慷慨而又仁慈的兄長,沒有計較年輕後輩所犯下的過錯,可明眼人都看得到,那生了一張俊美皮囊的危險男人,冷峻殘酷得就像一個魔鬼,他的薄唇噙著嘲諷的弧度,那張俊美無濤的面容,泛著寒光凜冽的莫測……

    伯益的眼睛瞪得猙獰暴烈,臉色鐵青,太陽穴,有青色的靜脈在扭曲掙扎著,顯然是受了莫大的打擊。

    白起微微抬起的唇角,那似有若的笑意也漸漸地淡了去,然後抬起了手,緩緩地收回了目光,那濃墨重彩的異樣深眸,像是一道漩渦,也越發永無止境地深沉了下去,他冰冷得毫無意思感情的聲音,緩慢,而又漫不經心地響起:「帶下去。」

    白起的話音剛落,刷刷刷,那原本寂靜的兵馬突然間有了動作,紛紛地抽出了自己的佩刀,將這個議事大帳重重包圍,那刀刃架在了伯益的那些部下們的脖子上,那些刀刃,雖然沒有架在伯益的脖子上,但他們對待伯益的態度卻極其不冷不熱:「伯益大人,請。」

    請?

    伯益的臉色蒼白到了極點,也鐵青到了極點,精彩極了,他幾乎是怨憤地盯著白起,至今,都沒能想明白,他到底是怎麼輸給他的……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

    太陽升起的剎那,夏後氏的首領庭發生了一場悄無聲息的政變,首領姒縱尚且臥在病榻上奄奄一息,隨時可能嚥氣,伯益卻忽然帶兵闖入了首領庭,一時間,整個長老院幾乎分裂成了兩派,儘管其中大多數席位都已經悄然站到了白起大人這一邊,但不乏眾多姒縱的舊部仍有力挺姒縱所看好的伯益之意。

    然而令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事,白起竟然以雷霆手段壓制下了這場即將顛覆政權的局面,只見那英俊而偉岸的男人倏然自座上起了身,他身上的亞麻色王袍,隨著他自高處走下來,在這幾乎凝固的空間裡,微微被風掀起翻飛,當這高大得讓人仰望的身影自人們的身旁經過時,那冰冷的氣息迎面而來,像無數道寒針一般排山倒海而來,震懾得人一刻也無法動彈……

    包括伯益在內的所有人,幾乎都沉浸在剛才那詭異的寂靜之中,沒有回過神來,白起便已拂袖起身,向外走去,這是……發生了什麼事了……

    像是意料之中,又像是意料之外,白起神色漠然地離開了議事大帳,湛和漣也隨之身後跟上,待那抹令人膽戰心驚的冷漠身影徹底地被那垂下的簾子遮掩,那些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兵馬,早已將整個議事大帳和首領庭重重包圍,長老院的那些大臣們雖然仍倍受禮遇,可包括他們在內,夏後氏所有舉足輕重掌握權力的貴族都被重兵困於首領庭之中,雖然白起不曾明令,但誰都知道,此刻的整個首領庭,幾乎都處於白起的掌控之中,白起以驚人的手段讓企圖置他於死地的伯益反倒被白起軟禁於首領庭之中,擅離首領庭者,也通常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

    首領庭東面,天漸漸地亮了起來,暖洋洋的太陽懸掛在了天際,清晨的天仍有些微涼,那暖意,慢慢地試圖將這清晨微微的涼意融化,帳子裡,那還未醒來的半大孩子,已經長長到腰際的墨發如同瀑布一般披散開來,身下是軟軟的白白的皮毛,黑白分明,像一幅美麗至極的水墨畫,她側躺著,身上的毛毯已經褪到了腰際,大概是在這溫暖的帳子裡悶得有些發汗了,她的臉色顯得異常白皙紅潤,胸口也隨著她平穩的呼吸有節奏地一起一伏著……

    孟青夏翻了個身,天色尚早,然而她卻是被熱醒了,那長長的睫毛向扇子一樣向上扇開,孟青夏尚有些睡意迷糊,此刻白起早已經不在了,她連白起是什麼時候離開大帳的都未曾知曉,孟青夏睡得有些累了,越睡越累得感覺在孟青夏身上並不經常發生,她感覺自己好像是越睡越懶了一般,然而長久的擔驚受怕,這一夜,卻的的確確是她睡得最沉的一夜。

    手腳並用地讓自己坐起身來,孟青夏感到自己整個人懶洋洋的,精神卻極好,如同脫胎換骨了一般,睡眼朦朧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孟青夏的目光掃過那帳子一角仍舊隱約有淡淡煙霧冒出的香爐子,這才一臉無奈地歎了口,怪不得了,自從來到這個鬼地方,她無時無刻不在擔驚受怕,在這個野蠻的社會,作為奴隸,她無疑是生活在食物鏈的最末端的那一個,即便在白起身邊,她也沒能放下保護自己的防備和警惕,像這回這樣睡得人事不省,連天塌下來都不知曉的情況還真不多見,那爐子裡冒出的熏香,想來就是這個功效,是白起讓人點上的?

    此刻的孟青夏,當然不知道整個夏後氏已經發生了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外面寂靜得有些不尋常,整個首領庭已經落入了重兵把守之中,就連她所在的帳子之外,都守了不少人馬。

    仍有些迷迷糊糊還未完全清醒的孟青夏眨了眨眼睛,那雙漆黑漂亮的眸子正落在那隱約冒煙的熏香爐子,可就在此時,她那黑眸中迷濛的霧氣驟然間散去,整個人也好像瞬間清醒了過來一般,那是敏感的小獸對於危機迫來所產生的本能的忌憚,帳子外頭傳來了極其輕微的聲響,但孟青夏卻是聽得一清二楚,那一瞬間,有無數個念頭閃過了她的眼中,可她現在的身體卻乏力得很,行動也有些遲鈍,孟青夏剛想有所動作,將自己藏於枕下的匕首取出,然而她的手才剛剛碰到匕首,帳子卻已經被人給掀開了……

    「在那!」

    「帶走。」

    簡單的交談,這些人顯得很匆忙,氣氛也嚴肅到了極點,進來的人,都穿了刀兵的衣服,那打扮,顯然都是白起的部下該做的打扮,孟青夏眨了眨眼睛,眼中閃過一抹困惑,但很快,她的心中一凜,好像是明白了些什麼,這些陌生的面孔,哪裡是白起留下看著她的那些人?那為首的一人,她見過,是伯益身旁的親信褚士!

    怎麼回事?他們來這做什麼?外頭都發生了些什麼事?伯益呢?白起呢?

    孟青夏一驚,本能地將匕首藏入了袖子中,她想做些什麼,可那爐子裡熏香的藥效顯然未褪,此刻孟青夏若是還不知那熏香有古怪,她未免也太蠢了些,嘴角微微扯動,她的神情無奈,含著苦笑,身體無力,讓她什麼也做不了,這熏香……是白起的意思?

    總是這樣……她對外面的事情通通都一無所知,連白起的打算,想必她也從來沒有清楚瞭解過吧……

    由於藥效未褪,孟青夏雖然意識清醒,可身體卻處於混沌之中,迷迷糊糊地,任何反抗的行為都做不出來,那叫褚士的男人將處於迷迷糊糊中的她輕而易舉地擒了起來,對於這個孩子的情況,一向精明的褚士似乎也起了疑心,一切未免也進展得太順利了,可如今形勢嚴峻,姒縱大人和伯益大人幾乎都處於白起的軟禁之中,整個首領庭也落入了白起的掌控之中,一旦姒縱大人嚥氣,伯益大人的性命恐怕也要落入堪憂的境地,眼下的情形容不得他猶豫,這個孩子……

    他的那些部下們,恐怕對於他褚士此刻的主意也感到不可思議吧,可謀士的眼光通常比常人要毒辣許多,或許,這個孩子,會給所有人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她的作用……大著呢……

    沉默了片刻,褚士終於還是打消了那點疑慮,吩咐了聲:「走吧。」

    被褚士的人帶走,孟青夏的狀態仍不大好,帳外倒下的侍從被他們拖進了帳子裡,很顯然,他們身上的刀兵衣服,也正是從這幾人的身上扒下來的,此刻的孟青夏雖然體力不濟,腦中卻始終一片清醒,伯益的人此刻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舉動……莫非……白起已經動手了嗎……

    ……

    夜褪去的首領庭露出了它本來的面貌,一切都好像沒有發生絲毫變故,首領庭的守衛還是那樣的森嚴,可一切,似乎又已在悄無聲息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白起自那議事帳中走出,長老院的大臣們仍舊在那諾大的大帳之中,被重兵把守,姒縱的帳子外,仍舊守了不少人,那些哭了一夜的妻妾仍舊跪在外面,時不時有侍從從那帳子裡取出東西直接丟入火盆中燒燬。

    白起的神色漠然,但腳下的步伐卻有些加快,此刻他腳下要去的方向,明顯是那小傢伙待的地方……湛倒是心知肚明,臉上似笑非笑地將嘴角彎得高高的,唯有漣,仍舊面不改色,冷峻得像塊冰冷的石頭。

    隨著白起離開後不久,微生也由著侍從的攙扶緩步走了出來,微笑著喚了一聲:「白起大人。」

    白起的腳下微頓,倒是挺給微生面子,停了下來,回過身,神情也稍稍有些緩和,只是依舊涼薄而莫測:「今夜辛苦你了,微生。」

    微生來到白起的面前,此刻他的精神看上去倒是不錯,雖然一夜未眠,但畢竟如今白起大人完成了一件大事,是值得人高興的:「白起大人,恕微生多嘴,接下來,不知您打算如何做?」

    如今整個夏後氏手握重權的貴族幾乎都在這了,首領庭又完全落入了白起大人的掌控之中,姒縱大人還在病榻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要嚥氣,那伯益……雖然得到姒縱大人一力扶持與看重,可實在是不成氣候,想必接下來,該是到了白起大人順理成章地奪下首領之位,召集各部落會盟了吧?

    白起頓了頓,然後輕輕地勾起了唇角:「眼下還是以父親大人的身體為重,父親大人還在任一日,我自然是不希望,首領庭發生絲毫流血的事的。」

    微生也笑了,他剛要說些什麼,空中忽然傳來一聲破風的聲音,隨著那聲音迫近,不遠處的一名把手首領庭的刀兵便忽然毫無預兆地倒下了,緊接著,這清晨的薄霧之中,忽然傳來了一片混亂,刀刃碰撞的聲音不時傳來,白起微微斂眸,神情淡得讓人看不出喜怒來:「漣,你去看一看。」

    「是。」漣低頭,向不遠處的部下點了點頭,便帶著人查探了過去。

    微生的神情倒是有些無奈,輕歎了聲,彷彿滿心的憐憫:「白起大人不願意在這時候發生流血的事,可事情似乎往往事與願違,伯益雖不成氣候,他身旁的奴才,倒是忠心耿耿……」

    白起嘴角微揚,自然知道他所指何意:「是啊,漏網之魚,若不是你提醒,我險些忘了,還少了一個重要的人……」

    白起向來惜才,伯益身邊的褚士是個人才,可若不能為己所用,那也只好可惜了……畢竟,這事上沒有永遠如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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