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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二 023 白起寵姬 文 / 亂鴉

    逃跑的奴隸?

    孟青夏面頰一熱,總覺得在白起面前提到這幾個字,簡直就像是在隱射曾經的她一般,孟青夏莫名地有些心虛,好在白起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神色變化,他也沒有說什麼,只是下令繞開前行便是了。

    但即便如此,坐在白起懷裡的孟青夏,卻忍不住偏過了頭,尋著不遠處發生混亂的方向看去,隨著隊伍的繼續前行,她倒是輕而易舉地便看到了前方那一地令人作嘔的殘肢斷臂,好像剛剛才經歷了一場血腥的屠殺一般,孟青夏微微皺了皺眉,如今這樣的場景,雖然還不至於令她真的嘔出來,但總歸不是什麼賞心悅目的好場景。

    「該死的,看我不殺了這畜牲!」那葛國人打扮的士兵也是赤紅著眼睛喊著要殺人,但立即便被人攔住了。

    「快攔住他!」

    「混蛋,你幹什麼!我們的任務,可是要把這該死的傢伙抓回去,交由鳳眠大人處置的!」

    「你沒看到他殺死了多少我們的兄弟!就連老子都差點死在這王八羔子手上了!真他媽是個發狂的畜牲,我們這麼多人,竟然還制服不了一個畜牲!」

    「都他媽別吵了,別一不小心,又讓人給跑了,都打起精神來!鳳眠大人自然會給死去的兄弟們該有的補償,這個奴隸,活不了太久,你們忘了,他的下場只會比你一刀殺了他還要慘烈,你現在殺了他,只不過是讓他死得更痛快些罷了!」

    直到此刻,那些罵罵咧咧的聲音才消弭下去,這些人好像僅僅是為了捉回一個逃跑的奴隸就讓自己落入這樣狼狽的境地,見他們要重新把那被按壓在地上已被制服的奴隸五花大綁帶回去,孟青夏心中的確是希望那奴隸能成功逃跑的,但這畢竟是別人的事,在這個世界生存,可不能有太多無謂的同情心。

    孟青夏正欲收回目光,但那清瘦的背脊卻不禁一僵,只因她欲收回的目光,卻在此時,不期然地撞上了一雙攝人心魂的森冷眸子,猶如是驚鴻一瞥,那被血染紅的赤眸,妖冶而可怕,那是一個年約十**歲的年輕人,他渾身都是污穢的血,披頭散髮,混合著那血跡,幾乎讓人看不大清他的模樣,他身上的衣服,更是破布一般,只能勉勉強強地掛在身上,在空氣中暴露出了那遍體鱗傷的身軀,真是什麼樣的傷都有,有些大方,血肉都翻出來了,仍血淋淋地還未癒合,正在被人制服在地上的年輕人,此刻正任由他們粗魯地對待他,他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重的傷一般,始終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相反地,他旁若無人地,悠閒而又漫不經心地偏過了頭,看向了那不遠處,正坐在馬背上,朝他看過來的少女……

    鬼使神差地,孟青夏一時沒能就這樣挪開自己的眼睛,她好像是被那雙可怕又泛著冷笑的赤眸震懾住了一般,披頭散髮之下,那滿是血污的臉上,那雙赤眸,狹長而邪肆,尤其是那眼角的一點淚痣,好像也隨之越發地殷紅一般,妖冶極了,卻也危險極了,孟青夏腦海裡閃過的第一個詞,便是「危險」,然後是「妖孽」,是了,真是像極了殘忍又野性狼,漂亮而又驕傲,見她一時發愣了的模樣,他染了血的嘴角,也忽然向上勾起了詭異的笑意,充滿嘲諷,而又不屑,卻異常地邪氣,野性,而殘忍……

    那滿地的殘肢斷臂,都是他的傑作,這個可怕的年輕人,他不僅殺了那些追捕他的人,甚至還將他們的心臟從胸腔裡掏了出來,他嘴裡的血跡就證明了一切,還有那些胸膛前多出了一個個血窟窿的屍體。

    孟青夏的心情很複雜,看到滿眼屍體斷臂她尚不覺可怕,只是這個素未謀面的赤眸奴隸,給了她強烈的視覺衝擊力,尤其是那染血的嘴角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笑得起來,一想到他將那些人的心臟活活掏出來送到嘴裡,孟青夏的感覺還是不太好,此刻她的臉色也微微發白。

    而此時此刻,他也不掙扎了,任由著他們將他制服帶走,即便這些葛國人憤怒極了,落下鞭子,那赤眸的奴隸,仍是連眼也不眨,好像落入狼狽境地的不是他,而是那些葛國人一般,他優優雅雅地任由他們折騰,若非那渾身的血肉模糊和殘破不堪的衣服,還有那一地的殘肢斷臂,孟青夏或許都要以為,這個男子,不是什麼奴隸,而是身份尊貴而又莫測危險的大人物了,就像是白起那樣。

    絕非那麼簡單,那個男子,即便落入了這樣狼狽的境地,也掩蓋不了,他一身的傲氣和威懾力,孟青夏也根本想像不出,這個年輕人,是怎麼將場面弄成這樣可怕的境地的?

    「在想什麼。」頭頂傳來白起不怎麼滿意的聲音,透露出了隱隱的危險與不悅的氣息。

    孟青夏心中一驚,心虛了一般,慌忙地收回了視線,她原本就是側坐在白起前方的,路途中,孟青夏維持著一個動作坐得太久了,小屁股也不怎麼舒服,白起才讓她變化了姿勢,這樣多少也會好受了一些,為此此刻,側身而坐的孟青夏,很自然地便轉過了身來,兩隻小手抱住了白起的腰,將臉埋了進去,以此掩飾自己方纔那長久的走神:「我沒在想什麼。白起,我們要到了麼?」

    考慮到孟青夏一直被他慣得不怎麼能吃苦了,白起這些日子,方才刻意放慢了馬速,但將趕路的戰線拉得太長了,人也難免更為疲乏一些,白起將她圈得更緊了一些,穩住她的身形,低聲安哄到:「就快到了,這裡已經是葛國的地界了。」

    白起也並非在哄她,在白起說了這話不久之後,他們就已經抵達了葛國的首領庭「赤海」,來迎接他們的,是葛國首領以及他的長子鳳眠,作為客人,白起是中原強大的夏聯盟之主,身為東道主的葛國首領,自然是要親自來打招呼的:「歡迎我慷慨強大的鄰邦友人能夠來到這裡!夏聯盟首領白起大人,早就聽聞你年輕有為的事跡,今日一見,果然氣宇軒昂,我那不成器侯的兒子,若能有你半分英姿氣魄,想必將來,我百年之後,也不必發愁了。鳳眠,還不快和我們尊貴的客人打個招呼,你真應該向白起大人多學一些。還有格外遠道而來的客人們,歡迎你們來到我赤海遼闊豐美的草原,我聽說你們中原地大物博,有機會,我也很想親眼目睹一番。」

    葛國首領年雖半百,可身體看起來卻十分硬朗,說話的聲音亦是中氣十足,他毫不掩飾自己滿心滿眼的自滿與傲慢,看來在白起面前,他對自己的領土之富饒壯觀,十分自信。

    白起高高坐在馬背上,他從遠方遼闊草原的金色陽光中走來,一身赤黑王袍,身形高大偉岸,還未及近,就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此刻他真的來了,人們才發現,這個來自黃河流域的統治者,真真是個十分有氣魄的年輕人,讓人絲毫也不敢生出半點輕視之意,只見他如刀削般冷峻倨傲的俊臉之上,此刻正淡淡地勾勒起一抹優雅的弧度,他下了馬,亦十分翩翩有禮地回應了葛國首領的盛情邀請:「承蒙您的盛情,白起亦是早就期盼,能夠一睹您統治下的雄踞北方的大國該是何等的風采,此次我前來,也帶了些不足掛齒的小玩意。」

    在這位年過半百的葛國首領身側的,是一道修長俊逸的挺拔身影,和白起相比,那男子並不如白起那般具有讓人無法忽視的,強烈的,充滿侵略性的王者之威,但相似的是,這個男子,和白起一樣,心思諱莫如深,都讓人不怎麼能看得透,即便他看起來是如此的俊朗悠然,優雅帶笑:「白起大人,我的父親聽聞您要來,可是十分期待著呢。」

    孟青夏站在白起身後,只探出了個腦袋,她眨了眨眼睛,目光是落在這個翩翩帶笑的俊朗男子身上,他就是……葛國鳳眠?孟青夏聽白起說起過這個人,為此也不免對他多了幾分好奇。

    聽聞葛國鳳眠,一向是個性情古怪的人,隨心所欲,幹了不少荒唐的事。他好像並不怎麼關心自己的氏族強弱,在葛國和黃河流域的各大氏族一樣,仍處於連年征戰,尚未確立穩定的聯盟和至高無上的統治權之時,這位叫做鳳眠的男子,就十分有閒情逸致四處游離,最荒唐的一次,這個隨心所欲的統治者,竟然在氏族之間處於戰爭中兩軍對峙的時候,突然消失了個無影無蹤,等到他回來的時候,失去統治軍隊的領袖的將士們,自然是死傷慘重,他的父親大怒,欲降罪於他,鳳眠也僅是輕描淡寫地用一句「忘了」就帶過去了,偏他又是個極有才能的人,只是不肯將這份才能,用在正事上,他的父親十分惜才,十分器重自己這個行徑荒唐性格古怪的兒子,不忍心重罰,最後那事也不了了之了……

    似乎是察覺到孟青夏的目光,鳳眠瞇起了眼睛,對於一個小小的奴隸竟然都敢這樣肆無忌憚地盯著他看,他倒也不生氣,反倒笑瞇瞇地勾起了唇,朝她看了過來,然後才對白起說道:「白起大人,想必您身後那位,就是傳聞中,令不少女人都羨慕著的,您的寵姬吧?」

    寵姬?

    孟青夏皺了皺眉,事實上,她不是很喜歡這個稱呼。

    白起笑了笑,將他身後的孟青夏給帶到了自己身旁,然後低聲「訓斥」了孟青夏一句:「青夏,你該懂事一些,向大人們問好。」

    孟青夏鼓著腮幫子,不可思議地瞪著白起,他以前可不這麼要求她的,本來她就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奴隸,老老實實待著就好了,現在白起把她帶了出來,還用這樣算不上是訓斥,更顯得有些曖昧不清的口氣讓她向鳳眠他們問好,惹得現在所有人都朝她看了過來,好像,她真的是白起的寵姬一般……

    「我一向不是個在乎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的人,問好就不必了,只是……」鳳眠笑意盎然的目光落在了孟青夏的臉上,他好像對白起帶來的這個小奴隸很感興趣,又好像,是故意這個逗弄她的一般,意味深長道:「白起大人,您身邊的小野貓,可真是個厲害的角色,這爪子抓傷人的滋味,應該是相當火辣的。」

    孟青夏聽到這,臉色驀然一紅,她自然知道鳳眠的調侃是指什麼,白起雖然著了王袍,可遮住脖子,但鳳眠的眼睛卻尖得很,前些日子,孟青夏在白起脖子上留下的幾道指甲印,還未完全消下去,此刻鳳眠說出這樣曖昧不清的話,分明是……分明是想到了那方面的東西……

    「你說得有道理,找個時間,我該給她剪剪指甲了。」白起淡笑著回應了一句,顯然也沒有要否認的意思。

    雖然……白起也沒有說錯什麼,可經他這麼一說,人們只會想到,只會想到……

    白起和鳳眠倒是一見如故,拿她調侃,孟青夏的臉色不大好看,一陣紅一陣紫的,卻也說不出話來,而白起那話一出,所有人也立即聯想到不該聯想的東西了,全都似笑非笑地打量起她來。

    「好了好了,都別在這杵著了,早知道這兩日,你們就該到了,我的部下稟報我,精彩的節目已經準備就緒了,就當作我們葛國作為東道主,為客人們奉上的一件禮物吧。」

    孟青夏臉色漲紅,鬱悶不已,好在那葛國首領的一番話,也算解了她的圍,所有人的注意力,也轉向了別處,孟青夏悶悶地跟在白起身邊,白起很自然地將她的手含在了自己的手掌心中,低下頭來,微瞇了眼睛,與她說話:「你很不高興?」

    危險,真是危險!

    孟青夏撇了撇嘴,她哪敢說自己不高興,但她還是不滿地抱怨道:「你跟鳳眠可真是一見如故,才剛一見面,就拿我來打趣,所有人都笑我……」

    「男歡女愛,人之常情,有什麼好害臊。況且……」

    白起並沒有將那句話說完,但孟青夏也知道,他那意思,根本就是他們笑了她,她也不冤,事情雖未做全套,但她在他面前,也不無辜,那處抓傷,也的確是在他們之間親密的時候留下的。

    孟青夏的膚色本就白皙,平時又是個沉悶的性子,不怎麼愛撒嬌,此刻難得如此氣惱鬱悶,面頰緋紅,那少女的韻味便更加明顯了,白起勾了勾嘴角笑了,只留下孟青夏更加面色通紅,卻也掙脫不開白起握著她的大手,就算背著人,她敢一生氣,就朝白起伸出爪子,但在這眾目睽睽之下,白起畢竟是個地位尊貴的統治者,她也不能公然反抗白起,落了人的口實,要說她恃寵而驕,但她還是不滿,壓低聲音道:「那你為什麼,要和鳳眠一起捉弄我?!」

    「你可曾記得,我與你說過,檀舟請求我,能夠開口向霽提出,打消聯姻念頭的事?」白起的臉上看不出太多的神色變化,在別人眼裡,他仍是那個高高在上,冷漠又威嚴的王者,但他開口和孟青夏說話的聲音,卻很溫和,甚至還帶了些寵膩的意味。

    孟青夏果然被白起的話轉移了注意力,思索了片刻,才道:「你曾說過,檀舟看上了一個,比你還『優秀』的年輕人?難道……」

    是不是真的比白起優秀,這還未可說,畢竟情人眼裡,總是會出西施的。

    白起點了點頭,肯定了孟青夏的猜想:「不錯,就是鳳眠。」

    ……

    鬥獸場已經準備好了,好戲正要開鑼,孟青夏既然頂著白起的「寵姬」的身份出現,自然是要「侍奉」左右,也能隨著白起坐在視野最好的位置,可以看到整個鬥獸場的全貌,但孟青夏,可沒有半點興奮的心情,貴族們的娛樂節目,原來到了哪裡都大同小異,他們在殺伐中確立自己的地位,又以殺伐和血腥為樂,像這樣的娛樂場景,孟青夏已經很多年未見了,但再一次看到鬥獸場,還有那熟悉的遮蓋了紅布的鐵籠子,孟青夏的心情便不怎麼好,她對這種場景可不陌生。

    白起也知道她對這種遊戲的排斥,所以通常不怎麼帶著她觀賞這種血腥的節目,要知道,很多年前,被推出那鬥獸場的人,不是別人,恰恰好就是她呢!

    也正是因為如此,白起才會格外囑咐人將孟青夏帶到他身邊來,並不是因為這裡視野好,能夠讓她將下面的場面看得更清楚,他大概也早猜到了孟青夏看到這東西,心情不會好,這才特意低聲安慰道:「這裡並非是在夏聯盟的地盤,既然是葛國首領為了款待我們而特意準備的節目,你應該懂事一些,稍微忍耐一陣子。」

    孟青夏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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