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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四 004 斷嗣的藥 文 / 亂鴉

    孟青夏被挾持進了浴殿裡,這是整個王城裡最隱蔽的地方,大概還沒有誰會想到搜尋到這裡來,他們或許也根本想不到,刺客竟然根本不曾逃遠,反而是待在了距離這裡最近的地方。

    常年溫熱的溫泉水蒸騰而起的水汽,遇到了這冰冷的空氣,立即凝結成了白霧,讓整個浴殿都瀰漫在這水汽中,就連視線都有些模糊。

    孟青夏幾乎是沒有進行任何反抗地,只那麼順從地便任由著這刺客將她擄了來。

    事實上,若是當下她有所反抗,這刺客或許很快便會驚動王城裡的人,甚至是驚動了白起本人,因為這名西域女人的傷很嚴重,撂倒那兩個侍奉孟青夏的侍女就已經幾乎花光了她的所有體力,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孟青夏,都能輕易從她的匕首下逃生。

    孟青夏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直到進了這浴殿深處,這裡的氣溫和水汽似乎讓那刺客身上的血水得以蒸騰,越發濃烈了,混散在這濕漉的空氣中,孟青夏看起來簡直是神情平靜到了極點,無絲毫恐懼,淡定而沉靜,從頭到尾都順著這刺客來,唯獨此刻那血腥味越發地濃烈了,孟青夏的脖子甚至還抵著那鋒利的匕首,她卻能若無其事地建議道:「你的傷很嚴重,再動武,可能會比我先死在這。」

    話落,飄在這空蕩蕩的唯有水流嘩啦嘩啦的浴殿裡,蕩來了回音。

    那刺客分明是一愣,抵在孟青夏脖子上的手也略微一僵,孟青夏竟也不急不慢,就那麼站在那,沉默了許久,身後那緊繃著的身子才略一踉蹌,威脅著她脖子的手也漸漸地放鬆了力氣,那匕首被挪開了,禁錮孟青夏的所有力道也通通地撤離。

    「他們說,讓強大的九夷聯盟一夜崩潰的人不是手段強硬的惡魔白起,而是一個嬌弱得連把刀都拿不動的女人。」生硬的中原官話說得有些吃力,負傷的西域女人在鬆開了孟青夏之後,當即脫力,捂著自己的傷口跌坐在了地上,低喘著息,臉上卻帶著些驚喜與暢快的笑:「起先我不信,現在我信了。」

    孟青夏也不知這是在誇她還是在貶她,但比起她這個被挾持的人,那個挾持她的人的狀況看起來明顯要糟糕得多了,這名西域女人身著深色的勁裝,但多處布料都已經破損了,每一處破損的地方,無不是血肉翻飛,粘著布料,有的還流著血,是新傷,有的甚至已經是舊傷口了,未曾癒合,傷口翻出肉的地方都是模糊一片,化膿發爛,她的情況,簡直是糟糕透了,狼狽又落魄,但她還笑得出來。

    那女人見孟青夏不語,只當是她誤解了她的來意,不禁無奈地一聲嗤笑:「您放心,我來這,可不是做些復仇的蠢事的。勝敗乃尋常之事,更何況是君主之爭。只是我如此來歷不明,還挾持了你,你為什麼不反抗,難道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孟青夏一直不怎麼是個富有同情心的人,但這個西域女人出現在這裡,她感覺不到惡意,即便知道這女人身上的傷多半是與白起的人有關,但她的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竟是覺得這個女人傷得有些無辜,對此,孟青夏自己也有些哭笑不得:「我並未感覺到殺意,況且……」

    話說到這,孟青夏頓了頓,視線落在了浴殿角落裡,那已經暈過去的躺在地上的檀舟,孟青夏略微皺了眉,然後丟下了那名剛才還握了把刀在她脖子上的刺客,仔細地將不省人事的檀舟和她肚子裡的孩子的狀況檢查了一遍,見她只是被襲暈了,甚至連半點皮外傷都沒有,孟青夏方才鬆了口氣,輕輕地將檀舟移動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被她這麼一移動,檀舟便迷迷糊糊地皺起了眉來,有了反應,孟青夏的動作一頓,只等著她醒來。

    照這種情況看來,那西域女人到底是顧念了檀舟的身子,連襲暈她的時候都不曾下重手,否則檀舟也不會醒得那樣快了。

    果然,不多時,檀舟便「嘶」了一聲,捏著自己的後脖子,在孟青夏的懷裡一臉痛苦地睜開了眼睛,醒了過來,直抱怨:「好疼……」

    「您放心,我早說過,比起殘暴冷酷的夏後氏白起來,我簡直覺得自己是個好人。」這是那西域女人自嘲的聲音。

    檀舟醒來,見了是孟青夏,她顯然對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還有些糊塗,只一臉茫然地捏著自己的後脖子,看著孟青夏,眨了眨眼睛,先是沉浸於見到她的欣喜,緊接著便開始疑惑於自己身上的酸疼了:「阿夏!你沒和白起大人吵架嗎?都怪鳳眠不好……咦?我怎麼在這裡,我的脖子好疼,阿夏,我們在哪……」

    孟青夏一句話都來不及回答,顯然已經有些清醒的檀舟立即尖叫了起來:「啊!阿夏!我們是不是被壞人抓走了!那個人怎麼流血了!啊……唔。」

    無奈之下,孟青夏只好摀住了她的嘴,一臉頭疼的模樣:「檀舟,我們安全得很,別害怕。」

    被孟青夏捂著嘴的檀舟直眨巴著眼睛,直到孟青夏鬆開了她,她方才大呼了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地躲在了孟青夏的身後,壓低了聲音嘀咕道:「阿夏,這裡怪可怕的,我們出去吧?那個人是誰?她怎麼受傷了?我們快叫鳳眠那個臭傢伙來接我們吧,否則父親大人和白起大人也該著急了。」

    檀舟大概還不知道她們此刻所待的地方,根本連王城都不曾離開,她雖有些忐忑,但見孟青夏在這,心裡卻是無端端地震驚了不少,那種毫無理由地信服,就像小時候和孟青夏一起困在雪山上時那樣。

    安撫下了檀舟,孟青夏方才想起了那還受了重傷的刺客,事實上,她也有些猶豫,這時候應該讓人通知白起他們的,可莫名地,孟青夏竟然在檀舟尖叫的那一瞬間,選擇了摀住她的嘴,而不是引來外頭的守衛……

    孟青夏皺著眉,她認真思考某一件事情的時候,那表情竟然看起來有幾分威嚴,甚至還有些咄咄逼人,讓人不敢避讓:「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誰要殺你?你為什麼……要挾持我。」

    那西域女人輕咳了幾聲,咳出了血,她也滿不在意地用手擦去了,能夠躲避那麼多的王城守衛,她的身手看起來很了得,甚至孟青夏所知道的勇士湛,都未必能和這個西域女人分出勝負,但在孟青夏這個嬌小得就像個只能被人捧在手心裡疼的女子面前,那西域女人,竟是下意識地對她的問話做出了回應:「我叫塔娜,青夏大人,我正是受了你們中原人的君主夏後氏白起和他的部下的追殺,才落入了如此狼狽的境地。」

    「白起……」孟青夏的目光閃了閃,似乎有些遲疑:「為什麼?」

    那叫塔娜的西域女人不禁冷笑了一聲,揶揄而又嘲諷:「因為我知道了一個天大的秘密!他們不希望這個秘密洩露出去,尤其不希望這件事情傳到了您的耳朵裡,他們不僅想要我的命,甚至於,因為不能確保我的死亡將那該死的秘密永遠帶到地底下去,恐怕您還不知道吧,青夏大人,就是因為這樣,這座看起來繁榮強盛的王城裡,剛剛才經歷了一場殘暴的屠殺,所有的西域女人,都因為這個秘密的連累,被殘忍地殺害了。因為他們寧可錯殺無辜的人,也不希望因此而錯過了真正需要剷除的人。」

    殘暴的屠殺……秘密……

    孟青夏漆黑如深潭的眸子裡閃過了一道精彩異常的情緒,但緊接著,她的臉色便微微地冷了下來:「這並不是白起的行事作風。」

    白起的確是一個了不起的統治者,他智計卓絕,城府深晦,轉念間便能生出無數種手段來,他一貫善於隱忍,甚至有足夠的耐心,他是天底下最有手段也最有耐心的狩獵者,在這殺伐亂世,處處都隱藏著他的野心和籌謀,但……白起並不是這樣不講理的人,白起勤勉於政事,對待子民的方式也是仁慈和威嚴並施的,雖然九夷戰敗了,不少九夷人都淪為了奴隸,但白起還不至於,在毫不講理的情況下,無端端掀起一場殘暴的屠殺……

    而這些,根本就不曾傳入她的耳朵裡,她甚至都不知道有這場屠殺的存在……

    「是啊!你別聽她胡說,阿夏,她是騙子!」檀舟看起來比孟青夏還生氣,因為白起大人可是她自小到大便崇拜的神,甚至於,年幼時,她只一心一意想著要嫁給像白起大人一樣偉大的男人,檀舟怎麼能容許別人這樣隨意地談論她所崇敬的天神?!

    但比起檀舟的憤怒,孟青夏的反應卻顯得更加的遲疑了一些……那麼白起今日在宴席上匆匆離去,是不是也是因為聽到了塔娜逃跑的消息……塔娜的生死存活,對白起而言,真的那麼重要嗎,那是怎樣的一個秘密……

    見孟青夏遲疑了,塔娜便笑了:「您看,連您自己也無法否認我說的話是真實的,並未存在隱瞞和欺騙的。夏後氏白起,他們所有人都聯合起來,只有您一個人蒙在鼓裡罷了,他們偷偷給您餵了斷嗣的藥,長久下去,您恐怕一輩子也無法擁有您的子嗣,他們想要讓知道這件事的人永遠開不了口,而我,也正是三番兩次死裡逃生,我返回禹康涉險的原因,也正是希望能親口將這個秘密告訴您。」

    斷嗣的藥……

    頃刻間,孟青夏的臉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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