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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四 005 旁敲側擊 文 / 亂鴉

    頃刻間,孟青夏的臉色蒼白。

    第一個惱怒的,是檀舟,她的神情驚訝不已,生氣得漲紅了臉:「你是說……白起大人他……怎麼可能!你騙人!」檀舟著急地看向孟青夏,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眼睛盯著她的,好像要把真誠二字刻在自己的瞳仁上一般:「阿夏,你不要相信她胡說,你不會知道,白起大人多麼希望能成為一個好父親,他會像已往疼惜你一樣疼惜你們的子嗣!白起大人可不是那樣冷酷無情的人,阿夏,你別說你不知道!」

    是了……白起怎會是那樣冷酷無情的人呢……儘管人人都說他殺母弒父,篡奪統治之權,但孟青夏是知道的,那樣的戲碼,白起自己經歷過,他是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在他的子嗣身上重蹈覆轍。白起會是個好父親,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冷酷無情的人,她是知道的,他疼她寵她,他在她面前,完完全全就是這天底下最溫柔也最仁慈的男子,對待他們的子嗣,他也會是這樣的好父親……

    甚至於,白起曾經還親口對她說過,他唯一希望她能為他做的,便是養好自己的身子,誕下屬於他們的子嗣。這樣的白起,怎麼會是冷酷無情的人呢……

    「阿夏,阿夏……」檀舟捏著孟青夏的手,她不知道孟青夏在想些什麼,但沒有等到她的回答,檀舟有些擔心,孟青夏是真的聽信了那叫塔娜的女人的話。

    孟青夏緩緩地回過了神來,不知道是不是這裡霧氣太過濃烈的緣故,孟青夏的臉色仍是有些蒼白,她扯了扯嘴角,甚至笑得都有些牽強:「塔娜,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冒險對我說這裡,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會相信你所說的話。況且……你的這些話,讓我聽了有些難過,這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

    「我是因為……」說到這,塔娜深邃的西域女人的面龐上微微一怔,然後緩緩地垂下了眼簾來,等了有好一會,她方才慘然一笑,有些自嘲:「我早該知道,您不會相信我的,青夏大人,但我,的的確確是懷了一顆守護您的心思才闖到這裡來的,沒有什麼事情能比剝奪一個女人成為母親的權力還要殘忍。我雖然不知,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但他們喂您喝的藥,的確是斷嗣之藥……」

    塔娜的臉上是誠懇和真摯,就連孟青夏自己,都無法否認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事實,那樣的誠懇,若是虛假的,那麼眼前的塔娜,便是這世上最會欺世惑人的高手,孟青夏的目光閃了閃,忽然間有些銳利了起來,那沉靜安寧的穿透力,彷彿可以頃刻間讓所有人在她的面前無處遁形:「在這之前,我們根本不曾相識。塔娜,即便這樣,你仍是希望能用你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我好來說服我嗎?」

    這一回,那叫塔娜的西域女人的臉上並沒有出現絲毫意外的神色,比起信任夏後氏白起,孟青夏不相信她,是情理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孟青夏的錯覺,有那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了塔娜漂亮的西域女人的面孔上露出了些許的紅暈,那是少女的嬌態,有些難以啟齒,卻又無法掩飾自己的一顆女人的心思:「不管您信不信,我的確不曾對您心懷半分惡意,甚至於,我一心盼著您好,哪怕為了守護您,我需得冒著極大的危險,還因此……連累了那樣多的人無辜喪命……但您是禮容大人一心想守護的人,在我看到您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那個人,就是您……」

    「禮容?」孟青夏凝眉,面上閃過一瞬的怔忡與詫異。

    「是的,禮容大人。九夷戰敗,大多數九夷貴族的女人,都淪為了奴隸,供人買賣與消遣,您不會知道,淪為奴隸的貴族女人,會受到怎樣殘忍的對待。幸運的是,在這麼多人之中,唯獨我,逃離了那地獄,救我的人,正是禮容大人。我以為是我的身手得到了禮容大人的賞識,至少在他的眼裡,我應該是還有些用處的,否則像那樣高高在上的他,又怎會唯獨像一個落難的奴隸伸出手,讓我活了下來呢……」說到這,塔娜的嘴角竟然是牽起了一抹苦笑。

    誰知道呢,那日禮容救她的原因,或許只是因為,當日瀕臨死亡關頭,在惡虎的獠牙之下,有一瞬,她拚死抵抗的倔強和僅存的那點驕傲,像極了另外一個人。她以為她遇到了拯救自己的神,後來她才知道,他的那雙冷酷嗜血的紅眸之下,是真的不曾將任何人裝在眼裡,除了,那個人……

    她以為他是看中了她的身手,當她奄奄一息跪在他的面前,試圖以效忠的方式感激他在厄運面前挽救了她,但他甚至根本不曾將她的那點本事放在眼裡,他的腳下,甚至都不曾為她駐足過片刻,唯一一次,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只是帶著漠視與嘲諷的。

    他的那句話,像是在嘲諷她,又像是在嘲諷他自己:「若是今日的我,一切就不會是現在這樣,當初救她的,就不會是夏後氏白起了。」

    那日唯一讓他鬼迷了心竅出手救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奴隸的原因,僅僅不過是因為,那一瞬間,她塔娜,像極了某一個人,某一個時刻罷了……

    後來她才知道,昔日的青夏大人,被落魄的有男氏當作奴隸送給了彤城氏首領霽的時候,也是這樣,在鬥獸場中,與野獸搏鬥,垂死一線,而當初救了她的,恰恰正是夏後氏白起……

    ……

    孟青夏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離開浴殿的,整個王城裡已經亂成了一團,所有人都在尋找檀舟的下落,到處都戒備森嚴了起來,湛他們,親自加強了王城的部署,人們或許根本還不知道,白起他們會如此重視這件事,並不僅僅是因為檀舟的身份特殊,而是因為,逃了一個他們並不希望讓她逃跑的人……

    「阿夏……我們為什麼不……」檀舟跟在孟青夏身後,事實上,她不怎麼明白,孟青夏為什麼不把塔娜交給白起大人,反而還讓她跑了呢,難道,阿夏真的聽信了那個女人的話了嗎……

    但檀舟的話音未落,便見到了長廊的那一頭,正往這而來的高大的身影,檀舟面色一喜:「是白起大人!」

    清冷的月色穿透那長廊,落在那道高大的身影之上,竟像是覆蓋了一層神秘的冰紗,讓人看不清白起的神情,白起的身後跟著的是湛,湛似乎正在和白起說些什麼,但白起的腳下並未停頓,甚至於,那夜風也隨之翻飛了他的衣擺,鋒芒凜凜,讓人察覺到了肅穆的凜冽氣氛。

    聽到了檀舟的聲音,白起的目光立即朝她們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湛顯然也看到她們了,明顯是一愣,然後立即終止了剛才正在和白起說的話,閉上了嘴巴。

    白起的腳下一轉,朝她們走了過來,那一瞬間,他眼底的鋒芒凜凜也是頃刻間消失不見了,見了檀舟和孟青夏,白起的嘴角微微地勾起,俊美如斯,若無其事一般,令這春色都有一瞬地相形見絀,頓然失色了。

    孟青夏也抬頭看向了白起,她有很多話想說,但張了張嘴,她最終也只輕輕地喚出了白起的名字:「白起……」

    她絕對沒有看錯,白起在見到她安然無恙地站在這的那一瞬間,眼底消失的,分明是那令人膽戰心驚的冷冽與危險,但此刻孟青夏眼前的白起,卻一如尋常那般,彷彿什麼事情也不曾發生,略微有些嚴厲地將孟青夏給抱了起來,斥責道:「跑到哪裡去了,檀舟一直與你在一起?」

    白起雖是有些嚴厲地斥責她,但孟青夏卻能感受到,白起在見到她的第一時間所做的事,卻是極其仔細地將她從頭到腳掃了一遍,直到確認她不曾受傷之後,方才神色有些放鬆了下來,想起了要教訓她的事。

    檀舟剛想說話,孟青夏卻是下意識地先開了口:「嗯,我一直與檀舟在一起,他們說檀舟不見了,我也是花了一些功夫,才找到甩開了侍奉的侍女跑到這裡來的檀舟。」

    檀舟愣了愣,想說話,卻又神情古怪,她雖心存疑惑,不知道孟青夏為什麼要隱瞞那個西域女人挾持了她們的事,但最終,檀舟還是沒有在白起面前揭穿了孟青夏的話。

    白起的藍眸微斂,深邃而又洞穿人心,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轉而看向了同樣看起來也是完好無損的檀舟,然後以長輩的口吻略微地指責道:「檀舟,你即將為人母親,再如此貪玩,只怕要讓不少人都跟著頭疼,尤其是你的父親與你的丈夫。」

    說到鳳眠……檀舟便臉色一紅,幾乎忘了剛才所發生的所有事:「他才不會擔心我呢!」

    「白起,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為什麼王城裡的戒備都突然森嚴了不少……」孟青夏此刻正雙手攬著白起的脖子,任由他抱著,那黑眸閃爍,有些意味複雜地盯著白起的眼睛,似乎想要從中看出點什麼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此刻思慮煩亂,懷了心事的緣故,竟然也忘了此刻她正是還在檀舟和湛的面前,被白起像抱小孩子一樣抱起來的,若是換了平日,她恐怕該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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