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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四 021 生產之兆 文 / 亂鴉

    白起這一回,大概也是想以更溫和的手段徹底地解決糾纏了兩代人的恩怨,畢竟對於如今的有施氏,白起根本不需放在眼裡,在白起看來,即便輿論紛紛,但如今夏在白起的統治下,繁榮而昌盛,沒有人會因為昔日的謠言與恩怨牽涉到如今的政權,這世上,一向是成者為王,敗者為寇……

    有施氏如今除卻頻繁的挑釁行為,卻也不曾再有更多過激的舉動,可見這個隱世已久的氏族,深知與白起作對,力量上的懸殊……

    但儘管如此,白起仍是不得不謹慎處理此事,畢竟……這一回,還有蠢蠢欲動的岷山國人,想要藉機插上一腳……

    天氣是一天比一天冷了,孟青夏只覺得,這一年過得是迷迷糊糊的,從夏天到冬季,自己是懶懶散散地就這麼過來了,她倒不曾覺得,日子過得這樣緩慢過,可如今,白起只是才剛剛離開幾日,孟青夏竟然忽然覺得日子變得這樣漫長了起來……

    距離她生產,大概還要有兩三個月,但孟青夏的行動卻已經十分吃力了,蓮比尋常孩子要更健康好動一些,通常到了夜裡,便總會折騰得她難以入眠,往往這個時候,都是白起哄著她,替她輕揉著偶爾也會抽筋的手腳,才會迷迷糊糊地睡過去,尤其是入了冬季,天一天天地冷下來,儘管寢殿裡的爐火時刻都燒得旺盛,但孟青夏仍是時常將自己冰冷的手腳貼在白起的身上才能被捂熱。

    自打她懷有身孕以來,白起幾乎都是這樣事無鉅細地親自照顧著他,如今白起不在,孟青夏方才覺得,這寢殿如何也不能被那燒得旺盛的爐子捂暖,就連臥在那床榻上,孟青夏也是心煩意亂,睜著那雙眼睛,如何也無法入眠。

    似乎是覺察到自己母親心境的煩亂,蓮那小小的人兒,還未出世就已經十分懂得「察言觀色」,這兩日,在白起不在的日子裡,竟出奇地乖巧安分,不敢怎麼招惹自己的母親。

    寢殿之外,是夜色深沉,守衛更是極其森嚴,越接近冬歲,王城裡的每一個人也都更加緊張了些,孟青夏也知道,生產的日子迫近,這裡沒有人不是小心翼翼地,聽說就連微生這樣醫術卓絕、身份高貴的巫師,都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離開這座王城回到他的神廟了,夜風呼嘯,凜冬料峭,寒風刺骨,但孟青夏仍是能依稀聽到寢殿之外的守衛在這靜悄悄的夜裡,悄然換班的時候,那身上的護甲和佩刀碰撞發出的輕微的金屬磨擦的聲音。

    孟青夏是忽然覺得心慌難以入眠的,這種情況,對於懶洋洋了數個月的她是很少見的,心中……總覺得好似要發生什麼似的。也許這種心情,是因為自己太過依賴白起,而如今白起又不在自己的身邊所導致的,也或許……只是因為這緊張兮兮的氣氛,感染得讓自己也變得莫名地神經緊張了……

    除了侍奉的侍女,今夜親自在殿外值夜的,也算是孟青夏的老朋友了,王城之內的所有守衛,都是距離白起最近的人,也是這世上,唯一能夠佩帶著武器待在白起身邊的人,自然需得深得白起信任,湛如今的職責,可是守護這片廣袤的中原大陸上最嬌弱也最是尊貴的女人,以及那秉承了所有人期望的白起大人的長子的安危,這種情況下,就算是湛,也不得不親力親為,不敢在白起不在的這些日子裡,出半點差錯。

    孟青夏極少像現在這樣心中惶惶不安,索性便起了身,將那厚重的斗篷披在了自己的身上,今夜的蓮格外地乖巧,孟青夏身披著厚重的斗篷,也不知是因為那肚子的緣故,還是身上斗篷的厚重,整個人看上去倒是穿得極其臃腫,行動不便,唯獨那顆五官清秀清雅的小腦袋露在外面,因為寒冷,鼻尖被凍得微微地發紅,肌膚白皙如雪,一碰就會碎一般,墨發披散,如絲如綢,看上去仍然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精美異常的美麗工藝品。

    湛守在寢殿外,在見到孟青夏的時候,也是嚇了好大一跳,一臉的疑惑地怔在那:「青,青夏大人……您,您怎麼出來了……」

    這樣夜深人靜,寒風刺骨,別說孟青夏自己不難受了,就連湛這麼一個大男人,都替她難受得很,如今的孟青夏在湛的眼裡,可是比陶瓷娃娃還要脆弱,好像這點風就能把她給吹出毛病似的。

    孟青夏的小臉嚴肅,她與湛相識多年,也知湛深得白起信任,儘管如今湛對她的言行舉措是畢恭畢敬,挑不出錯來,孟青夏因著這身份的緣故,也只能時常端著彆扭著,如今見到湛,孟青夏卻只如與相識多年的好友述說煩惱一般,微蹙著眉,神情真摯地流露出了自己的不安與煩躁,沒有半點掩飾:「湛,今夜我總覺得心慌得很,心跳得尤其快……好似,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

    湛愣了愣,見孟青夏是以這般口吻與自己說話,倒不好再讓自己顯得生疏了,便下意識地追問了一句:「心,心慌?」

    「就連呼吸也時常透不過來,亂糟糟的。」孟青夏點了點頭,那一臉的嚴肅和煩惱,唇紅齒白的模樣,讓人著實好像感同身受。

    「也許……您只是思慮過多了,若是此刻白起大人在的話……」湛嘴裡雖然試圖安慰這個小小年紀就承受了這麼多辛苦的事情的傢伙,但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說這話時有些心不在焉,畢竟……現在孟青夏身上出的任何狀況,湛可都不敢將它視為無關緊要的小狀況,頓了頓,湛終於還是開口了:「不若我將微生大人請來為您看看吧。」

    距離生產期,分明還有兩三個月,但現在孟青夏的月份也大了,出了半點差錯可還了得……當日……那可怕的預言,湛可是知情的……也深知,那還未出世的蓮大人,將為自己的母親,帶來怎樣可怕的噩夢……

    孟青夏本想順從湛的安排的,但轉念一想,卻忽然變了主意:「恰好……我也有些事情要詢問微生,夜裡悶,我也難以入眠了,況且微生到底是雙目不能視物,我聽聞這些日子,他自己也是個病秧子,時候還早,不若我們就親自走走,去微生那吧。」

    一來,孟青夏也是想盡可能地多走動走動,否則到了關鍵時刻,自己恐怕是真的要嬌弱無骨了,二來,事實上,有一些事情,也是困擾了孟青夏許久……也許,微生是知曉的,她也總該知道些什麼……相比遵守白起的命令,守口如瓶的湛,微生可就沒有什麼多餘的原則了……那個傢伙,本來就是個看似溫和高貴,實則卻古怪狡猾得很的人。

    既然是事關她和蓮的事,自然做個明白人,要比糊塗人要好。

    湛猶豫了下,不及細思,便也只能由著她去了。因為孟青夏的產期迫近,微生便也居於王城東面,不曾離去,從這裡到微生那,也並不算遠,只是孟青夏要處處小心,行走得緩慢了一些,這才顯得這段路程也漫長了一些。

    抵達東殿方向的時候,微生那兒顯然還敞亮得很,顯然未曾入眠,巫僕也才剛剛從裡面退了出來,他們大概也不曾料到這個時候了,孟青夏和湛等人竟然會親自往這方向來,一見了孟青夏和湛,這些巫僕顯然也是愣了一下,紛紛欲上前行禮,倒是孟青夏不願大動干戈,驚擾了他人,便只抬了抬手,免了這些巫僕的禮。

    「青夏大人,我這就命人請微生大人出來。」湛示意左右,便要命人通病客殿裡的微生,畢竟孟青夏的身份擺在那,且男女有別,微生還是得親自出來迎接才算合規矩。

    巫僕見狀,便要退下,那三兩個身穿白衣的巫僕都是年輕的少年,孟青夏倒對他們不曾留意,只是目光偶然間一掃,卻見那站在少年巫僕後方跟著起身的白衣巫僕,那驚鴻一瞥中,卻分外地眼熟,那巫僕白衣款款之下,是略顯清瘦高挑的身段,雖同樣是埋著頭的,但那一眼掃過,倒像是刻意躲避孟青夏的目光一般……

    孟青夏微微皺了眉,眼神有些疑惑,卻又敏銳沉靜得很,隨即陷入了細思,讓人想不通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待孟青夏似乎想到了什麼,那些巫僕早已經退了下去……只餘孟青夏那神情古怪,任身旁的湛說了什麼,她也好像什麼也沒聽到一般,直到……那腦海中,猛然閃過了一道亮光……

    是了,那巫僕身段高挑,卻似女人的韻味,那驚鴻一瞥的眉目……似曾相識……塔娜……那個曾經警告了她斷嗣之藥的西域女人……禮容的人……

    她怎麼會在這?!還從……微生這裡出來……以巫僕的模樣打扮……

    「青夏大人?青夏大人?!」等不到孟青夏的反應,湛又輕喚了幾聲。

    而此時此刻,孟青夏的臉色,已經莫名地有些蒼白了起來,她的神情古怪異常,臉色白得可怕,就連喉嚨也好像堵了一口氣一般,沙啞,而又恍惚,一字一字地開口:「湛……若是養虎為患,主人卻不知曉,該怎麼辦……」

    湛一時不能領會孟青夏的意思,只當她是因為產期將近,如尋常女人那般思慮過多:「您不必有那樣的擔憂,王城裡的守衛,嚴密得連一隻蟲子都跑不進來,況且白起大人臨行前,特意囑咐了足智多謀的微生大人坐鎮王城……再過幾日,白起大人想是就已經歸來了。」

    「不……我的意思是……」孟青夏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了,甚至在這樣寒冷的夜晚,竟然還滲出了些難受的冷汗:「若那個人,恰恰是連白起的眼睛都能躲過的人呢……」

    倘若,那個所有人都在尋找的,早應該「死」了的,姒蘇真正的子嗣,恰恰就是那個,多年來,以巫師的名義,跟隨著白起出生入死,卻從來不曾暴露了自己身份的,微生呢……

    肚子一片的絞痛,孟青夏只覺得下身一陣暖流湧下,她忽然難受得弓起了身子:「疼……湛,我的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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