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12：收徒 文 / 四喜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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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道方為人最愛掉書袋，沒事還要整句有的沒的，難得城裡來個讀書人給他掉掉，幾人門還沒進，他就來了一句：「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噗！老爹你還能再俗套點麼？

    錦顏一時沒忍住給噴了，急掩了嘴躲到一邊，林慶之也收了笑，看看葉道方：「我道是來吃飯，難道居然是賽詩會麼？」

    噗！錦顏立馬又想噴，老伯你還能再毒舌點麼？

    葉道方大概一輩子沒碰到過這樣的，立刻窘在那兒，老臉上陣紅陣白，錦顏見不得自家爹爹出糗，急上前扶住，笑道：「爹，都這時辰了，林伯伯也該餓了，您快請他進去吧！」

    葉道方咳了兩聲，好歹找著了北，訕訕的一舉手：「老先生請。」

    葉家平時吃飯，雖然葉道方也常嚷嚷「食不語」，可是娘仨小聲說話，他也裝沒聽到，可是有客在，當然不同，規矩加倍的大，兩人坐了，葉錦念陪著，一頓飯吃的屏聲息氣。

    男人吃完了，葉家母女把菜端下來。看白菜茄子吃的淨光，肉和豆腐反而只吃了十之二三，就知道是葉家父子特意不吃留著的。娘仨悄沒聲的開始吃，一塊肉三個碗裡轉來轉去，結果吃了沒幾口，葉錦念就走了過來，低聲道：「小妹，林老先生說，你吃完過去，他給你看看背上的傷。」

    一邊說著，早過來細細的看了幾眼，葉林氏也早看了幾回，嘀咕道：「燒了一大片呢，得塗點醬油……」

    葉錦念道：「不能塗醬油，留了顏色就難看了。一會還是讓林老先生看看吧。」

    錦顏答應著，忙忙的吃完，就跑回堂屋去，看林慶之坐的好不悠閒自在，身為主人的葉道方卻別彆扭扭，忍不住就想笑，走上兩步，笑道：「林伯伯。」

    林慶之瞇了瞇眼睛，直接把她轉了個個兒，細細的看了幾眼，道：「不嚴重，我車上就有藥，一會讓你娘幫你塗塗，要連塗十天才成。要不然留了疤，將來嫁不出去，可不要找我。」

    錦顏脆生生的笑道：「有林伯伯在，我才不擔心。拿了這藥，還有林伯伯出診的錢，一共多少，我一起給您。」

    林慶之頓時就瞇了瞇眼睛：「你可知道，就是縣官老爺，拿著名帖請我出診，我也未必去？不過，你既然要給，我自然不好推托，那就湊整二十兩就好，這治燒傷的藥，我也就不收錢了。」

    「啥？二十兩？」錦顏嚇了一跳，猛然張大了眼，看林慶之笑嘻嘻的，才知他是玩笑，鬆了口氣，道：「二十兩銀子？您老別嚇我了。」

    林慶之唬起臉：「當然是銀子，難不成還是糧食？」

    這老頭兒脾氣還真是古怪啊……錦顏有點苦笑，心裡已經在盤算最近賺了多少，卻見林慶之一捋鬍子，笑道：「若是沒有銀子，不如暫時把你押在我那兒，麻利點兒，多幹些活兒，過個三五年再回來，也就抵了。」

    錦顏心頭頓時咚的一跳，抬了頭看他。

    他這話頭，分明是要收她當徒弟了。這是怎麼回事？他的口味還真是百變啊，前世一見到宅心仁厚的葉錦念，就跟見到寶似的，這一世，怎麼會喜歡她這種了？還是正趕上他有收徒心，抓著誰算誰？可是她心裡本來就存著事，守著還不安，哪敢離開家半步？

    錦顏假裝沒聽懂，笑嘻嘻的道：「我吃的多，干的少，您老一定不要的，不如您老把藥錢抹個零，湊個整，我們爽爽快快付了，也省了我礙到您老的眼。」

    林慶之瞪眼，錦顏卻只是陪笑，旁邊的葉家父子母女，也都是心知肚明，葉錦念看葉道方手撐桌子，一臉緊張，卻不開口，只得輕咳一聲，道：「小妹……」

    林慶之橫了他一眼，葉錦念又是好笑又是無奈，只得嚥住不說，林慶之道：「小姑娘不大，操的心不小！你有啥不放心的，你和我說說？」

    錦顏心頭飛也似的掠過前情，急垂了眼睫，林慶之卻是人老成精的人物，看在眼裡，反倒沉吟了些，道：「既然這樣，那就隨你吧！」

    錦顏也不去理葉家母女的眼色，向他福了福身示謝，林慶之沉吟了一下，又向葉錦念道：「那條土公蛇，是吃了火烈蘭的根莖吧？火烈蘭的用法極為偏門，你是從何處得知的？」

    錦顏精神一振，急向他眨眼睛示意，葉錦念卻不肯居功，輕咳道：「我從不知有這味藥，是小妹在用。」

    林慶之訝然，轉頭向著錦顏：「你？你這丫頭，又是從哪裡學來的？」

    錦顏哼哼兩聲：「我無意中聽人提到過……」

    林慶之緊著問：「什麼人？」

    錦顏看一屋子四雙眼睛，都盯在她身上，等她回答。可這話她偏偏不能說出來，又是著急，又是無奈，定了定神，一把拉了林慶之的衣袖，拉著他彎下腰：「林伯伯，我告訴您……」

    然後兩人開始咬耳朵，其它人就見林慶之的表情，先是饒有興致的一挑眉，後是皺眉，然後又是挑眉，又皺了眉，一直到錦顏說完了，還在冥思苦想……卻偏偏不知說的是什麼，直讓人瞧的稀奇。

    …………

    姐妹倆回了房，錦顏脫了褻衣，趴在枕上，錦玉便細細的幫她塗藥，其實也只是後脖根那兒幾個小水泡，不怎麼嚴重。本來熱漲漲的肌膚，一沾了藥，就是一陣清涼。

    錦顏瞇起了眼睛，有點兒昏昏欲睡，錦玉問了幾次，她都只哼哼兩聲。不知怎麼，居然又想起那個錦衣玉帶的少年，便問：「姐，今天是不是有個公子哥兒到咱村來？」

    錦玉道：「什麼公子哥兒啊？」

    錦顏隨口答道：「一個很俊的公子哥兒，穿的很光鮮……」

    錦玉撲哧一聲笑出來，隨手在她小屁股上擰了一把，笑道：「這小丫，我說你半天不吭聲，叫也不答應，原來是在想俊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