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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78:渣男賤女 文 / 四喜包子

    葉道方正滿院轉悠,盤算著哪裡能寫個字兒,畫一幅畫,給自己一肚子的才氣找個地方施展,本來沒分多少心思聽他們說話,聽錦顏提到拜師禮,才轉頭看了過來。

    他一向喜歡擺架子講規矩,最喜歡得人尊敬。陳景瀾若真把這枝梅花送他當拜師禮,不依俗禮,他沒準還覺得十分風雅。可是陳景瀾一進門就是奔著錦玉去的,這梅花也已經在錦玉手裡拿了半天,葉道方再迷糊,也知道東西不是給他的,沒準兒早把他這老師給忘了,臉就有點兒長。

    陳景望看這情形,只得先向葉道方施禮,道:「伯父,今個咱們來的急,只不過是來瞧瞧有甚麼能幫忙的。等伯父安頓好了,挑個好日子,便叫景瀾寫了拜師帖子,請了孔夫子神像,正正經經的拜師。」

    葉道方擺了擺手,道:「也罷了。」雖沒說什麼,卻畢竟是不太高興。

    陳景望輕咳,瞥了錦顏一眼。錦顏臉上神情淡淡的,隨手收拾著旁邊的小物件兒,陳景瀾左右瞧了瞧,還是開口道:「顏妹妹。」

    又來了……看來她還是低估了陳家兄弟臉皮的厚度。錦顏正抱起了一個花盆,真想順手就扔在他頭上,抑了抑,淡淡的道:「陳小公子,我姓葉。您待人好,叫人親暱,自然是好的,但咱們是女孩兒,不比哥兒可以隨便,雖是『小節』,也還請守著個禮字才好,否則咱們家真不敢招待二位了。」

    陳景望輕斥道:「景瀾!」

    陳景瀾心裡委屈,又不敢辯解,甩手走開,錦玉實在忍不住。輕聲道:「小妹,你莫這樣……人家幫咱們老大的忙,買這宅子也是操心費力,跑前跑後……」

    錦顏道:「姐姐,這一碼歸一碼。陳大公子是明理的人,自然明白的。」

    錦玉便不說話,悄瞥了陳景望一眼。陳景望輕咳一聲,含笑道:「顏兒好歷害,說的我竟沒話答了。我既虛長你幾歲,便厚顏多說幾句。可成麼?雖然禮不可缺,但咱們本就相熟,我與伯父錦念俱都十分投契,我若一口一個葉小姑娘,你聽著不彆扭麼?白顯得生份了。但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姑娘家的聲譽確是重要,咱們雖是無心,也得妨備旁人多嘴。景瀾。你這個沒事咋咋呼呼的毛病,可得好好改改了。」

    當著人,他的話是一貫的周到妥貼。陳景瀾一向懼他這個哥哥,憋了一會兒,走過來悄聲道:「顏妹妹,我錯了。」

    錦顏竟被他氣笑。別開了臉,道:「不敢。」

    陳景瀾話多,性子急,又從不耐煩深思熟慮。一向是陳景望怎麼說,他便怎麼做。想想同這種大少爺。還真是沒什麼好生氣的,而且他這種人心思簡單。套句話兒什麼的也容易,處好了沒準將來有些用處。錦顏定了定神,反和顏悅色的道:「陳小哥兒,我知道您沒甚麼惡意的,可是有時好心也會辦錯事兒,只求您略收斂一下,就是咱們的造化了。」

    陳景瀾看了她兩眼,哼道:「你才多大,說話的口氣簡直跟我娘似的。」

    錦顏一怔,一時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訕訕的別開了臉,一眼瞥到陳景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心裡忽然很爽,便道:「陳小哥兒真會開玩笑。」

    兩邊正泛泛的聊,忽見東邊廂房的門開了,葉錦念理著衣服出來,便是一愣,笑道:「陳兄來了,我竟沒聽到。」

    錦顏隨口道:「早叫你不要關著門,吃老多灰塵在肚裡。」

    葉錦念一笑不答,向陳景望點頭,道:「陳兄略站站,我去洗洗臉。」

    陳景望含笑點頭,他便走了過去。院角有口壓水井,早壓了兩大桶水在旁邊,葉錦念便舀了水出來,細細的洗手洗臉。陳景望聽到水聲,這才笑道:「倒是忘了,應該拿個花瓶,把梅花插起來才好。」

    陳景瀾正百無聊賴,接口道:「我去拿!」扭頭就跑,風風火火的,一點也不老成。

    陳景望抽了抽嘴角,又不好說什麼,上前幾步道:「玉妹,梅花插瓶,要把枝兒略修修,才能多幾日鮮活,可有剪刀?」

    錦玉道:「有。」進房拿了,陳景瀾也抱著個花瓶,跑了進來,陳景望隨手剪了兩刀,插入瓶中,雙手捧給錦玉,笑道:「擺著玩兒罷。」

    錦玉正伸手來接,就聽門口有人笑道:「抓到了,原來你們在這兒!」嘴裡說著,便跳了進來,一眼瞥到院中情形,便是一怔,動作立刻便淑靜了些,端著個大家閨秀的樣兒走了進來,嬌滴滴的道:「表兄,表弟,你們都在呢?」

    陳景望笑道:「弦妹,你來了。」

    杜清弦便走過來,別了身子,恰好便擋在錦玉和他之間,撒嬌的笑道:「表兄,你昨個不是說幫我把琴修好的?那琴總得上千兩銀子,我喜歡的緊,不愛叫那些粗手粗腳的匠人碰,你快說什麼時候來幫我修?」

    陳景望含笑道:「略等一會兒罷,我晚飯之前,一定幫你瞧瞧。」

    杜清弦便轉了個身,理了理裙擺,假做無意的瞥了錦玉手中的紅梅一眼:「這紅梅折下來,果然便透著股子蕭瑟勁兒了。」

    錦玉有些無措,她早又轉回來,笑道:「對了,表兄,我房裡的花瓶曬的顏色都不光鮮了,回頭你陪我去庫房挑一隻罷。」

    她只說了三句話,倒顯擺了三回,她的琴貴,她的梅好,連她家的花瓶也是多的。知道容貌上比不過,就只顯擺別的。

    錦顏微微一曬,也懶的理她,過去扶了錦玉,笑道:「姐姐,你站了好半天了,回去歇歇罷,這麼大的太陽,留心曬出一頭汗!」隨手接過花瓶,放在她腳邊,便把錦玉扶了回去。再出來時,杜清弦仍在與陳景望說話,陳景望卻只淡淡的。

    錦顏心裡暗笑。這個杜清弦,整天假仙假仙的,自以為是個才女,其實就是個草包,前世她單純軟弱,尚不怕她,何況是現在。

    杜清弦一進門時,恰好瞧見陳景望遞出紅梅,想來是真吃了一驚。後來打量夠了,覺得錦玉雖長的漂亮些,卻是個鄉下丫頭,同她說話掉了價兒,就只拉著陳景望說話,句句透著兩人關係匪淺,好像對錦玉不屑一顧,其實對她這邊的情形,早留了十二分的心,哪怕錦玉眨下眼睛,也瞧在眼中,這樣才好抓著哪一絲神情,顯擺個富貴,或者表示個不屑。

    她只盼自己是那在水一方的伊人,天下男人都爭搶著獻慇勤,可惜生就的馬臉,就算家裡有幾個錢,肯獻慇勤的也少,她看上的男人,又只這麼淡淡的。所以她絕不會說甚麼「你為什麼不理我」之類,生怕露了怯,而是擺著個淡然的模樣,煞費苦心的說句旁人駁不得的話兒。

    真要對付這種人,其實也很簡單,她擺明一句話,她就是狗,只要你比她牛,她自然搖著尾巴就上來了,或者啥事兒她用的著你,也會立刻同你親熱,絕不會想到她前一刻還對你翻白眼。

    真替她累的慌!錦顏轉回身繼續收拾,恰好葉錦念洗過了手臉,笑道:「陳兄進去坐坐罷,站了這半天……」

    杜清弦正故做天真的側了臉,同陳景望說話,一聽有人說話,便偏了偏身子,從陳景望身側看了過去。錦玉站在她身後,也瞧不見她的神情,只覺她身子一僵,就不動了。

    錦顏一抬頭,便是一怔,心說糟了!

    就見葉錦念站在那兒,衣袖半挽,手上臉上發上,俱都掛著水珠,正微微含笑。整個人長身玉立,背映了陽光,說不出的清逸儒雅,卻又不是女兒家那種雪膚花容,而是雙瞳如星,肌理勻淨,瞧著真如玉雕一般。他平素在臉上塗上淡墨,已覺俊美絕倫,這時看來,直是神仙中人,哪裡是俊美兩個字可以形容的。

    錦顏竟有些無措,急撲上去,抱了他手臂。抬頭看時,便見杜清弦微張了口,整個人就維持著那個歪著身體的詭異姿勢,竟是看癡了。

    陳景望似乎也甚震驚,對上錦顏的目光,猛然回神,瞥到了杜清弦的模樣,就是一皺眉。略略一定神,才抬頭玩笑似的道:「錦念這人品相貌,當真是神仙中人。若不是怕你見怪,我真想說一句,你可真是錯投了男兒身。」

    葉錦念一愣,這才想起,急拂下了衣袖,道:「陳兄玩笑了。進屋坐坐,喝杯茶罷!」

    錦顏正想著怎麼找個由頭拒了,卻見陳景望拱手笑道:「不了,這時候打擾,豈不是添亂麼?等你們打理清爽了,這杯茶,倒是一定要擾的。」

    葉錦念含笑道:「這是應該的,陳兄不來,我們也要去請的。」

    杜清弦也好歹回了神,閉上了嘴巴,略低了頭,竟有幾分羞澀似的。錦顏死拉著葉錦念的衣裳,恨不得把他塞到口袋裡去,心裡一迭聲的叫苦,心說她萬一要是一見鍾情,看上哥哥,那可真是慘了……杜小姐呀杜小姐,渣男賤女才是天生一對,你還是愛你家表兄好不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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