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商家碧玉

《》章 節目錄 082:杜府晚宴 文 / 四喜包子

    友友們七夕快樂哦!想成雙即成雙,想脫光即脫光哦o(≧v≦)o~~包子決定暫時放棄減肥大計,買個大杯冰淇淋回家過節,誰來陪我一起吃?

    *——*——*

    「等等!」陳景望跟了幾步,微笑道:「我剛剛跟伯父定准了,今日巳時行拜師之禮,明天便過去教授。所以今天晚上想請你們過府坐坐。伯父伯母和錦念我都已經邀了,也請顏兒一併賞臉,還得煩顏兒代邀令姐一聲。」

    錦顏愣了愣,道:「好。」

    陳景望便欠欠身,半開玩笑的道:「那到時我可恭候大駕了。」

    一邊說著,巳時也就到了,陳景瀾穿的板板正正的,一路拜進門來,葉道方也換了衣裳,受了禮,取了本論語做回禮,兩人一起回了杜府,拜孔夫子和祖先等等。

    錦顏坐在門口,便有點兒發愣,心想前世葉錦念,也曾教過陳景瀾,卻沒經過這種正經的拜師禮。現在葉道方不過是教幾天,陳景望卻不惜弄的這麼隆重,雖然是為了投葉道方所好……可現在這樣,若是陳家再來害他們,算不算欺師滅祖?只顧出神,眼角的餘光,卻瞥見街口銀色的人影一閃,下意識的瞥眼過去,卻是空空如也。

    葉道方這一去就是一整天,晚上葉家人過去時,葉道方的臉還有點兒微醺,顯然是中午喝了酒,神情也是洋洋的,似乎心情不壞,對新收的學生也很滿意。

    杜父名叫杜四方,他與杜陳氏兩人。看上去都甚端嚴,禮數雖不缺,話卻極少。錦顏對他們幾乎沒甚麼記憶,再見時,也全沒什麼感覺。兩邊兒並沒什麼話說,不過是個禮節。該見的見過了,該說的話也說了,吃罷了飯,杜清弦便帶著陳家兄弟和葉家兄妹三人,到小廳坐著說話。

    錦顏一進小廳。只覺屋裡香氣雅淡,不似尋常的熏香,反而像鮮花的味道一般。轉眼看時,便是大吃一驚,便見屋角席地坐著一人,著了身青衣,正斂衽垂首,守著面前的三足熏香鼎。居然正是陳家的藥師閔正音。

    這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錦顏來杜家,倒有一大半是為了閔正音,正愁沒有由頭,沒想到這麼容易就看到了。可是看陳景望並不介紹,好像他只是個伺香的丫環一般。也就沉住了氣。權當沒看到。

    幾個人入了座,錦顏便想,閔正音為何在這兒?難道是這熏香有問題?下意識的屏住呼吸,卻撐不了多大會兒。忽然想起林慶之做的藥包,現在除了錦玉。全家人都貼身帶著一個,便是熏香有問題。也應該沒事的……不對,難道陳景望正是察覺了幾人身上有藥包,所以才特意叫閔正音出來的?

    只顧想事兒,旁人交談便沒往心裡聽,幾人泛泛的聊了一會兒,杜清弦便側頭對陳景望一笑,做著個嬌俏的模樣,道:「長輩們不在,大家都不用拘束!表兄,乾坐著好無聊,你說咱們玩些什麼才好?」

    陳景望道:「你是主,我們是客,客隨主便。」

    杜清弦嬌嗔道:「表兄,你再說自己是客,人家不依的!」一邊又向錦玉道:「你們都會什麼?琴啦,棋啦,畫啦,什麼都行。你們想玩什麼我都隨你們。」

    錦玉羞的頭都不敢抬,低聲道:「我不會的。」

    杜清弦便做了個恍然的模樣,道:「喲,真對不住,我忘了你們是從鄉下來的,哪裡會學這種東西。」

    錦玉低聲道:「沒事。」

    杜清弦站起來,從屋裡轉了一圈,又裙擺一旋,轉回來,拿手指捏著頰,嬌滴滴的道:「這可難了,你們什麼都不會,那我們可怎麼玩嘛。」

    她今天穿了件五彩描金的八幅風裙,裙擺這一旋,十分絢爛。尤其這話說的,哪裡是讓客,分明就是顯擺,欺負錦玉老實嘛。

    錦顏便有點兒牙癢癢,旁邊的丫環,顯然是跟熟了的,湊趣笑道:「小姐,少爺昨個不是拿回來一架琴,說是甚麼名琴,拿出來彈彈多好?」

    杜清弦便笑道:「就你這丫頭話多!你知道那是甚麼琴不?」

    那丫頭道:「司畫不知,司畫只聽少爺說,是什麼焦尾琴,是上古名琴呢!小姐琴彈的這麼好聽,又有這麼好的琴,拿出來彈彈,奴婢也跟著沾光。」

    杜清弦昂起下巴,笑道:「你知道什麼!琴有五不彈:遇風雨不彈,塵市不彈,對俗子不彈,不坐不彈,不衣冠不彈,現如今,雖然無風雨,可是這座中知音……」她雙目盯了陳景望,含羞一笑,又轉了回去,幽幽的續道:「……難覓,縱有妙曲,又有誰聽?」

    這是雙簧吧?這對主僕倆在演雙簧吧?

    這位杜小姐,還真是什麼肉麻話都說的出來,什麼肉麻事也做的出來……錦顏只覺得寒毛直豎,索性插口笑道:「杜小姐,佛說一花一世界,一念一清靜,琴曲既起,全副心神沉浸其中,外頭疾風驟雨又怎樣,俗人雅人又怎樣?知音路人又怎樣?有論琴道的工夫,倒不如爽爽快快,要彈便彈,不彈大家便安靜喝茶,豈不是好?」

    她笑吟吟的,話卻刻薄,杜清弦的臉頓時就有點兒綠,陳景望輕咳一聲,道:「說的是。」

    他這一句一接,杜清弦更是下不來台,停了一停,才微慍道:「司畫,把琴取來。」

    司畫應命去了,不一會兒便取了來,杜清弦忿忿的坐下,彈了一曲,指法極是熟練流暢。這裡頭,葉家兄妹,便連葉錦念在內,對音律都不甚精通,陳景望雖通,卻不想捧場,於是一曲終了,雅雀無聲。杜清弦等了片刻,氣急敗壞的推開了琴,道:「這才真是對牛彈琴了!」

    錦顏一直在悄悄留意閔正音的神情,當然也沒忘記瞧著陳景望,心裡頭忽然冒出個主意,便飛也似的接口笑道:「咦?誰是『牛』?」

    杜清弦一窒,這才醒悟這句可把陳景望也罵進去了,緊急彌補道:「表兄,我不是說你的。」

    陳景望不答,只與葉錦念低聲交談,好像沒聽到一樣,杜清弦憋了一會兒,實在氣不過,終於還是道:「你們但凡通一點音律,聽我彈琴,豈會這樣?我學琴十年,漫說這屋子裡,就是整個桐洲城,能勝過我的人,只怕也不多!」

    再次感歎,這位大小姐,還真是什麼都敢說啊!錦顏噗哧一聲笑出來,杜清弦惱羞成怒,大聲道:「葉錦顏!你別只顧笑,你敢同我比比麼?」

    錦顏站起來,笑瞇瞇的理了理衣擺,道:「我對琴技,只略知一二,不敢拿出來獻醜。但是在座諸人,若說沒人勝的過杜小姐你,我卻不信。」

    杜清弦道:「我說沒有便沒有。你一個鄉下丫頭,懂什麼!」

    錦顏道:「你敢打賭麼?」

    杜清弦受不得激,又對琴技極有自信,一撩裙子就站了起來。早忘了要扮淑雅:「怎麼不敢!」

    「那好,既要賭,先定了采頭再說。」

    杜清弦一愣:「采頭?」

    「當然,難道費了工夫,同你白玩不成?」

    陳景望瞥了錦顏一眼,微勾了一抹笑,隨即又端起茶杯掩了去,杜清弦瞪眼道:「好,量你這種窮光蛋能有什麼好東西。若是你輸了,你便向我磕頭。若是我輸了,我就向你磕頭!」

    「不敢受杜小姐的頭,」錦顏不緊不慢的道:「我若贏了,還請杜小姐應我一件事。」

    杜清弦直是七竊生煙:「什麼事?」錦顏不答,只悠然坐等,杜清弦便道:「好,一件事就一件事!那你要叫誰來彈?」

    錦顏這才站起來,學著哥兒們的模樣,把袖子一折,往身後一背,便在座中轉了個身。就連葉錦念也認為,她想找的人一定是陳景望,陳景望也早含笑放下了手裡的茶杯,預備相迎。錦顏卻自顧自的上前一步,道:「便是這位青衣先生!」

    又指陳景望道:「便請陳公子做評判!」

    她指的人,正是閔正音。她曾聽陳景望說過閔正音的往事。據說他天賦奇才,少年時便因琴技名噪一方,卻在最意氣風發之時染上麻風,一夜之間自雲端跌到谷底,連家人都對他畏若蛇蠍。所以後來到了陳家之後,從來不見他彈琴,錦顏卻常見他偷偷撫琴長歎,顯然對琴仍舊愛之極也,那這種時候,藉著這個琴字,同他搭上關係,那是再合適不過。閔正音行事我行我素,雖然留在陳家,卻似乎是跟陳父有甚麼約定,不似主僕,倒也不怕陳景望阻止。

    眾人瞬時便是一靜,杜清弦咧了嘴角,道:「你是白癡啊?找這麼個醜八怪……」

    錦顏淡淡的道:「現在是在斗琴,不是斗白癡和相貌……何況,就算斗相貌,只怕輸家也不是咱們罷?」

    一邊說著,便上前施了個大禮,道:「小女子葉錦顏,見過先生。請問先生貴姓,該如何稱呼?」

    隔了好一會兒,閔正音才道:「你怎麼知道我會彈琴?」

    錦顏一笑:「因為我不懂琴,所以你們聽琴的時候,我只是來回的看人,陳公子和我哥哥雖然聽琴,卻仍不時交談,琴不入耳。其它人更是全不在意,只有先生,聽的十分認真,微微皺眉,似乎有些不滿,手指還在桌上虛撥……所以我想,先生定是此道高手。嗯,其實我本來只有八成把握,聽先生這一問,便到了十成,只看先生這手指修長如玉,也知道天生此道中人。」一邊又施下禮去,道:「還望先生成全。」(未完待續)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