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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過招 第五回 文 / 月冰寒

    一股狂暴的戾氣環繞在凌冰週身,流月淚雪幾人卻全都愣住了,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凌冰身形一閃,將門口的人扶起,放到床上,打水,給他擦臉,在所有人都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將人安置妥當。

    「冰,他不是……」流月幾人圍到床邊,看著床上陷入昏迷的人,一陣愕然。

    凌冰不語,只是那一向古井無波的心境,此時翻起了滔天巨浪,右手死死地抓著被角,微垂的眸子裡,全是暴戾,他還沒去找他們的麻煩,他們倒是先惹他了,既然這麼想死,那麼,他不介意來個斬草除根!

    「月,你們先回去吧,子陌他們就拜託你們了,修爾和修斯回學院一次,幫我把銀雪叫來。」凌冰深呼吸一口氣,緩緩的說道,幾人無語,沒有一個人說什麼,因為,凌冰那平靜的話語中,卻蘊含著無盡的凌厲。

    流月淚雪茗雙不語,拉著子陌三人離開,修爾修斯微微一躬身,兩道紫芒一閃,人已經不見了。

    「……魅兒……」一地靜默,室內靜悄悄的,凌冰看著床上的人,伸手取下他臉上的面具,紫藍色光芒一閃,一張妖嬈魅惑的絕美臉龐映入眼簾,這張臉,絕對不是冰凌的那張臉,比冰凌更加完美,也更將邪魅,可是,卻臉色蒼白,那原本朱色櫻唇此時也有些慘白,雙眸緊閉,這樣的她,讓凌冰心底一陣難受,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可是,卻無力出來。

    微微張口,一個沙啞的名字從唇裡飄出來,一滴淚落在魅的手上,手指驀然微微動了下,可是,凌冰卻沒發現。

    凌冰閉了閉眼,再睜眼,所有的情緒全部掩藏,起身,看了一眼還在昏迷中的魅,轉身離開,打開門,一頭一身銀白色的狼靜靜的趴在門口,聽到開門聲,緩緩抬起頭,冰藍色的眸子,靜靜地看著那一雙幽藍色的眸子的人,一抹心疼,閃現在眼底。

    凌冰關上門,蹲下身,伸手抱著銀狼,將臉埋在它柔軟的皮毛裡,幽幽的聲音,悶悶的傳了出來,「銀雪,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銀雪不語,只是微微蹭了蹭他的脖頸不管是它還是寒鳳或者是冰龍,它們都不覺得他做錯了什麼,只要是他想做的,哪怕天崩地裂,它們也會幫他做到。

    「銀雪,走,我倒真想知道,他們,哪兒來的膽子,竟然敢動我的人!」凌冰豁然睜眼,盯著遠處的樹林,眼裡全是狠戾。

    銀雪站起來,微微轉頭,對著凌冰弟弟吼了一聲。凌冰微微勾唇,坐在銀雪背上,一道冰藍色光芒閃過,凌冰和銀雪全都消失不見,而門口,一直小小的黑色的小豹子,蹲在門口,靜靜的看著遠處的天空,最後轉身進屋,關上房門……

    一望無際的黑色海洋,一道冰藍色的光芒閃現,一狼一人出現在高空中,凌冰看著下面黑色的海洋,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苦海?!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扯,苦海無邊,那裡都沒有岸,只有勇往直前,絕不回頭!」

    銀雪馱著凌冰一個俯衝,靜立在海面上,黑色的海面上沒有一絲波瀾,凌冰站在海面上,看著腳下的黑色海水,眼中的狠戾越加狂暴。

    「呵,原來你並不知真的冷漠無情啊。」上空,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入凌冰耳朵裡,凌冰直接甩手,一個幽藍色的光球朝著上空打去,銀雪瞄都沒瞄上面的那個人一眼,只是靜靜的立在凌冰身邊。

    「我說,你要弒兄啊,我可是你哥啊。」湛藍的光芒一閃,凌冰身邊出現一帶著銀色面具的男子,凌冰抬頭,冷冷的看著他,櫻唇輕啟,「寒呢?」

    清冷中沒有一點兒的感情的話語傳入男子耳朵裡,男子鳳眸一瞇,眼裡有些莫名的惱意,「我怎麼會知道她在哪裡?她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嗎?」男子冷哼一聲,轉身,瞇著眼睛看著遠處。

    「冷魅雪在我手上。」冷冷淡淡的七個字,讓男子臉色大變。

    「她是你妹妹!在你眼裡,難道就只有寒一個妹妹!」男子看著凌冰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他就算有感情,大哥,你看得見嗎?!他不是帶著面具的麼!)心裡有惱怒,有心疼,有氣憤,卻也無可奈何,她真的當他這個大哥是白當的嗎?她真的以為,寒就什麼都不知道?她當魅兒是傻子不成?

    「……」凌冰不語,只是冷冷的看著他,男子與他對視,一幽藍一湛藍兩道華光驀然從兩人身上爆發出來,相互各不相讓。

    「你身上,有寒的氣息。」清冷的聲音此時終於有了一絲變化,「塵在不在她身邊?」

    冷寒霜死死地瞪著對面的人兒,最後無奈地在心底歎了口氣,「在,她活得好好的,倒是你,不用我出手,你的命都快沒了吧。」冷寒霜湛藍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光芒,只是,凌冰還未看清,那抹思緒就已經消失不見了,似乎那是他的錯覺,他總感覺大哥還和以前一樣,還是那麼的縱寵著她們,任由她們胡鬧,但是,怎麼可能呢?

    「哪兒來的……」黑色的海面上突然暴出一道歷喝,只是,很可惜,才說了四個字,就直接被兩道不同的藍光打中,消失無跡。

    「不如這樣,我們先把這些蝦米搞定以後,再好好算算賬如何?」冷寒霜看著對面一點兒都不肯收手的凌冰,心底泛起一絲心疼,好,他不退,他退!誰讓他是她大哥呢?

    凌冰看著他,不語,見他身上的湛藍色光芒逐漸消退下去,這才凝聚力量,雙手結印,「吾以寒冰之名,凝,寒冰之靈,冰封無跡!」一道輕喝,手中幽藍色光芒大盛。

    「卡——」一聲清脆的聲響響起,自凌冰腳下開始,一瞬間,整片海域全被冰封。

    「吼——」銀雪仰天一聲吼,天空中下起了偏偏銀色的雪花,輕輕柔柔,卻滿含殺機。

    冷寒霜抬頭看著滿天飄雪,伸出右手,接住一片雪花,微微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最終無可奈何的輕歎一聲,大手一揮,滿天飄雪伴著寒霜落在冰面上,將本就厚實的冰面,越加的堅固冰冷。

    凌冰腳下一點,站立在冰面上,不再像剛才一樣,並非站裡,而是懸浮,伸腳,將面前的雪花掃到一邊,蹲下身子,看著冰面下的情況,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敢動他的人,就要付出代價,就是不知道,你們接不接得下!

    輕輕伸手,纖長的五指伸開,放置在冰面上,嘴裡吐出一連串的細語,隨著那些細語溢出口,冰面下驀然大變,原本只是靜靜冰封著海綿的冰塊,此時,卻全都分離出一片片細小的冰片,穿梭在下面,一片殷紅飄散在海裡。

    冰面下,一個面色陰沉的中年人驀然抬頭,陰冷的三角眼死死地瞪著凌冰所在的位置,凌冰驀然笑了,仿若繁花綻放,連那漂亮的眸子裡都泛著淡淡的笑意,櫻唇微啟,無聲的對中年人說了幾個字,卻讓中年人臉色大變,似不甘,似憤怒,似驚恐,似不信,很詭異,很複雜的情緒全部呈現在他的眼裡,臉上,凌冰只是冷冷一笑,收手,然而,冰面下的封殺卻逐漸密集……

    緩緩起身,眼前一黑,就再也沒法控制自己,直接向後倒去,而那殘留的意識,只覺得自己似乎倒在一個異常熟悉的懷裡,很熟悉,很安心……

    ……

    一件溫暖的房間裡,大大的床上,一個帶著幽藍色面具的人兒靜靜的躺在床上,那紅潤的臉頰以及那唇角微微勾起的笑意,似乎告訴所有人,他做著一個好夢。

    「唔……」一聲輕吟,床上的人兒顫了顫長長的眼睫毛,緩緩睜開眼睛,幽藍色的眸子裡裝滿了茫然,看了看現在所處的環境,驀然坐起來,伸手拍拍頭,閉上眼睛,眉頭緊蹙,似乎在很努力的想著什麼。

    他記得……他去了苦海,然後碰上了一個混蛋,再然後他們倆似乎要打架的時候,那九頭爬蟲(陰冷中年人)好像跑出來了,然後,他直接滅了他全族,不只是全族,好像是整個苦海所有生物來著,再然後,唔,對了,因為批閱文件導致體力透支,晚上又沒吃什麼東西,只有又跑到苦海,額,他好像暈了哎?!不過,冷寒霜那混蛋竟然沒殺了他?稀奇,真是稀奇啊,不過,最後他倒在誰的懷裡來著?冷寒霜?不可能,這魂淡巴不得自己死了才好,寒?不會,冷寒霜不會放寒來見他的,墨輕塵?鬼扯的,這傢伙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兒,到底是誰呢?!罷罷罷,不想了,肚子餓了,還是先吃飯算了。

    凌冰跳下床,一手撈起枕頭邊的破曉,然後邁著步子出門,銀雪在他睜眼的時候,同時睜開眼睛,故此,邁著慵懶而優雅的步子,走在凌冰身邊,和他一起下樓。

    ……

    「哎呦?!我們家親愛的死(某冰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打錯字!)少爺還沒死啊。」下樓,就看到大廳裡坐滿了人,幽藍色的眸子瞄到凌墨的時候,心裡緩緩地鬆了一口氣,只不過,嘴裡卻說著諷刺的話。

    「哪裡哪裡,我親愛的二哥一夜未歸,就是不知道去哪兒鬼混去了?」凌墨抬頭,臉上掛著笑意,眼神不留痕跡的將他打量了個邊,看到他身上沒受一點傷,而且似乎精神頭很好,不經意間嗅到一種熟悉的味道,眼中一抹暗芒閃過,笑著看著凌冰,直接反駁道。

    「沒去哪兒,只不過手癢了,陪某混蛋過了兩招。」凌冰掛著笑意,坐在凌墨對面,銀雪變小和破曉一起蹲在桌子上,安安靜靜的吃著自己的烤肉,他們都是木頭獸(=。=|||),他們都是不存在的……

    「你去找大哥了?」凌墨臉上的笑容驀然消失,沉著臉看著凌冰,眼裡閃著莫名的惱怒。

    「那又如何?」凌冰背靠著椅子,微一挑眉,淡淡的說道,只是,心底卻劃過一絲不爽,什麼意思啊,他不能去打他嗎?憑什麼!憑什麼只能他殺他,不能他殺他啊!

    凌墨黑臉,那又如何?他難道不知道他的命都快玩兒完了,還打個屁啊,他真的不要命了啊!不過,貌似他們沒打起來啊?而且,大哥還……

    兄弟(姐妹?!)倆,你瞪著我,我瞪著你,誰也不讓誰,雲叔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怎麼又來了啊?

    「二少爺,四少爺,再不吃飯就涼了,到時候就不好吃了。」雲叔不得不出聲打斷兩位少爺的『深情對望』,語氣裡有些無奈和寵溺。

    「哼!╭(╯^╰)╮」兩人同時冷哼一聲,頭轉向一邊,低頭吃飯!

    流月和其他人看著如此戲劇性的一幕,心裡有一種詭異的感覺在蔓延,這倆人的默契是不是太高了點兒?!

    「對了,修爾,你昨天找我什麼事?」吃過飯,凌冰端著一杯熱牛奶,瞄了一眼凌墨,對著修爾說道。

    修爾一愣,然後臉上瞬間凝重,那凝重的表情讓凌冰凌墨淚雪幾人全都忍不住嚴肅起來,難道又出了什麼事?

    修爾伸出手,手一翻,一份文件出現在手裡,然後遞給凌冰,凌冰接過,打開一看……凌冰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將文件直接甩到流月面前,黑著臉,喝牛奶。

    流月一愣,拿過桌子上的文件,看了看,一頭黑線,瞪了修爾一眼,遞給淚雪和茗雙,淚雪和茗雙看完,也全都一頭黑線,淚雪忍了又忍,最後實在忍不下去了,霍然起身,將文件摔在桌子上,所有人全都抬頭看著她。

    「我親愛的王子殿下,你是不是應該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這份文件,竟然讓你這麼凝重呢?」淚雪深呼吸幾口氣,嘴角扯了一個僵硬的笑容,瞪著修爾,硬邦邦的說道,雙手直顫,就怕克制不住自己,一巴掌拍死他。

    「我覺得尋主席說的這個事情很不合理。」修爾看著淚雪,很嚴肅的說道。

    「不覺得。」凌冰放下空杯子,抱著銀雪和破曉,背靠著椅子,慵懶的抬了抬眼,懶懶地說道。

    「很合理。」流月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淡淡的說道。

    「很不錯。」淚雪伸手,絞著一縷髮絲,把玩著。

    「沒意見。」茗雙撇撇嘴,打了個哈欠,淡淡的說道。

    修爾看著四人,一陣無語,「學長,那可是圖書館啊。」修爾有些無力,他們到底把圖書館當什麼地方啊,那可是整間學院裡,重要禁地之一啊。

    「尋既然下了這個命令,就說明她信任你,相信你會做好的,既然尋和其他人都沒意見,我們這些人又不在學校,自然所有的事情,尋一個人說的算嘍。」流月抬眸,銀色的眸子裡似乎有若隱若現的月牙兒閃現,看著修爾,淡淡的說道。

    「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修爾深呼吸一口氣,他應該想到的,他們根本就是一夥的,怎麼可能會幫他啊。修爾起身,行了一個標準的紳士禮,沉聲說道。

    一地靜默,只有淺淺的呼吸在整個大廳響起。

    「呵呵。」一聲輕笑,所有人全都看向笑著的人,只見凌冰唇角掛著一抹笑意,幽藍色的眸子看著修爾,道:「不同意?修爾,你什麼時候見我們已經下了的命令,有修改的時候?你又什麼時候見過,我們允許有人反駁我們嗎?」凌冰緩緩起身,冷冷的寒冰氣息逐漸瀰漫在大廳裡,此時的大廳,根本就比外面還要冷,流月三人站起來,淡淡的看著修爾,就像冰說的,他們決定了的事情,是不會允許有人反對的,除非……死!

    修爾緊抿薄唇,看著面前那熟悉又陌生的人兒,眼裡一陣複雜,可是,卻全是堅定,以前的他,從來沒有反駁過她半句,也不允許別人反駁她,現在,沒想到,他自己竟然也有反駁她的一天,修爾微微垂眸,遮住了眼底深處的苦澀。

    「既然不願去圖書館,那就去天文館吧。」凌冰看著修爾低落的樣子,唇角一勾,緩緩的說道。

    流月三人同時轉頭看著凌冰,臉上掛著極其詭異的表情。

    「可是……」修爾猛然抬頭,有些焦急的說道。

    「修爾,如果你連天文館都不願意去,我倒想知道,你有什麼理由回到學校!」凌冰看著修爾,冷冷的說道。

    修爾一愣,是啊,他有什麼理由?被驅逐出學院的人,好像也就只有他一個人可以有回到學校的機會,修爾抿了抿唇,看了看凌冰,又看看流月幾人,最終單膝跪地,「師傅,這是最後一次叫您師傅,謝謝您對修爾的支持與栽培,謝謝您給我機會,不過,我不能接受,學院圖書館和天文館都是重中之重,修爾實力如何,我自己明白,我不可能勝任的,所以,辜負了您的期望,請,主席收回命令,修爾願意以死來維護學生會一直以來的威嚴!」修爾看著面前四人,心底坦坦蕩蕩,忽然間響起當初和凌冰的第一次相遇,一直到現在的所有種種,紫眸裡從原本的懷念,迷茫,逐漸清晰,那水晶般的紫眸,驀然發出純粹的紫色,修斯霍然起身,驚駭地看著修爾,有沒搞錯,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哥哥很有天賦,很優秀,但是也不帶這麼打擊人的吧,竟然悟透了?!

    「修爾,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可明白你這麼做,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凌冰冷著臉,看著修爾,淡淡的幽藍色光芒若隱若現,銀雪和破曉已經跳出他的懷抱,變大,一左一右,好似在守護著他,蹲在地上,看著面前單膝跪地的修爾,眼眸裡全是冷漠。

    「修爾明白,修爾不後悔,修爾只恨自己為什麼到現在才想明白,為什麼到現在才悟透自己的心,以後修爾不能跟在師傅身邊照顧師傅,還請師傅照顧好自己。」修爾俊美的臉上寫滿的感傷,他是他師傅,是唯一一個對他好的人,為什麼當初他就腦抽了,以為自己是愛他的?對,他愛她,但是卻是對父母親一樣的依戀,孺慕之情,他怎麼就給弄成了男女之情了啊?是他讓師傅對他失望,讓他親手廢了他的力量,將他逐出學院,是他辜負了師傅對他的辛勤栽培……修爾純澈的近乎透明的紫眸,看著面前冷漠的人,眼裡慢慢蓄滿了淚水,一閉眼,一滴紫淚悄然滑落,準備受死。

    只是,修爾卻沒看到凌冰眼眸深處的欣慰,看到修爾閉上眼睛,一幅等死的樣子,不由得勾起了唇。

    「傻小子,修爾,你還真是的,如果冰真的要你的命,會讓你說那麼一堆的廢話啊?行了,這些不過是一個考驗而已。」淚雪率先撐不住,笑了起來,撲在沙發上,猛拍沙發。

    修爾一愣,睜開眼睛,就看到面前四人,除了凌冰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唇,其他三個,全都爬在沙發上,狂笑不已,如果真說除了凌冰,還有誰比較正常,那也就流月比較正常了,只是坐在椅子上,雙手捂著肚子,悶頭笑著,卻不像淚雪一樣,那般狂笑不已。

    修爾愣愣的看著凌冰,眼裡全是茫然。

    凌冰淡淡一笑,走上前,將修爾扶起來,「雪,別笑了,給修爾解釋一下。」說完,緩步走到沙發邊兒,一腳將正在大笑的某雪直接踹了下去,淚痕一臉黑線,快步走過去,將淚雪抱起來,然後走到一邊兒,距離凌冰遠遠地,羅剎瞄了凌冰一眼,不留痕跡的將茗雙拽進自己懷裡,拉著她,同樣離凌冰遠遠地,輕羽看著他們,黑色的眸子不由得轉了兩圈,然後看向流月,卻發現流月已經站起來坐在了凌冰身邊,淡淡的笑著,似乎剛才那悶頭笑著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樣。

    輕羽不由得有些氣餒,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形象什麼的,哪有媳婦重要啊。

    輕塵只是靜靜地看著凌冰,心裡在想些什麼,無人知道。

    「好嘛好嘛,我說就是了,哥,你溫柔點兒行不,別這麼……咳咳,優雅,咳咳,優雅,嘿嘿。」淚雪撇撇嘴,看著凌冰,完全沒有發覺自己被淚痕抱在懷裡,只是,看到凌冰看過來的眼神,立即乾咳兩聲,改詞了,一陣傻笑。

    茗雙對著淚雪翻了個白眼,打了個哈欠,昨天擔心凌冰,她跟本沒好好休息,雖然說她們就是弄個一兩百年不睡覺也沒什麼,可是,已經習慣了每天都吃飯啊,睡覺什麼的,再改回來,估計除非是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讓她們無暇管這些,才會在一段時間內恢復到當初那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狀態。

    茗雙閉上眼,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逐漸進入夢鄉,也不管抱著她的到底是誰。

    「說道這個考驗呢,就不得不說我們這些人的某一性格了,你也知道,我們經常突發奇想,想出一個點子是一個點子,動不動就隨便派人去做這做那的,所以啊,像是天文館啊,資料庫啊,畫坊啊,花房啊,彩繡閣啊什麼的,就是我們避免自己突然派誰誰誰去什麼地方的時候,萬一把學校的重要資料被人盜走,那就是我們的罪過了,這些地方,一個是就想名字一樣,的確有它的作用,另一個作用,就是來試煉的。」淚雪看著修爾,笑著說道。

    「每一個被逐出學院的人,我們都會給他隨機安排各種機緣和挫折,自學院建立,我們就已經來到了學校,入學第一天就扁了校長,並成立學生會,學校的所有事情,以及各地的事件什麼的,都由學生會來處理,既然這樣,那麼我們就要對每一個入校的學生負責,所以,雖然我們將你們逐出學院,但是,都會留下一條暗道,就看你們能不能通過考驗,回到學校。」流月接著淚雪的話,說道。

    「自學校建立之初,到現在,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學生因為觸犯校規而被我們逐出學院,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真正的通過考驗。」淚雪喝了一口茶,接著說道,只是,情緒卻有些低。

    「自學校建立之初,我們就一直強調一句話,事不過三!我們所有的機緣機會只會給三次,如果到了第三次,你依舊沒有達到我們的標準,那麼,對不起,你再也沒有存在的價值了,這就是為什麼當初被逐出學院的人,有的人活了上千年,壽命盡了,才死,而有的人,卻活不過三天。」流月看著修爾,眼睛裡一片平靜。

    「其實,從你們踏出學院的第一步開始,機緣就隨之而來,修爾,你的悟性很高,心性很好,雖然經常目中無人,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但是,你有這個資本,第一,你的資質,第二,你的悟性,第三,你的潛力,這三點,才是最重要的。」淚雪歪頭,看著修爾,道。

    「雖然說,冰在你身上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但是,我們卻不會因為你是冰的徒弟,對你法外開恩,你知不知道,當初將你逐出學院,並不是因為你喜歡冰,雖然說,這也是一個原因,咳咳,不過,主要原因是,你的實力不到!」流月眼眸驀然變冷,「實力不到,卻目中無人,這叫無知!雖有潛力,卻不知努力,只知道仗勢欺人,這叫虛有其表!雖然資質不錯,卻自以為是,這叫驕傲自大!傲然王子一詞,說的不只是你的性格,更是對你的諷刺,人家憑什麼叫你王子,我們這些學生會的人,除了君和寒還有塵,沒有一個人被稱為王子,你一個小小的外圍學院的學生,又有什麼資格與他們平起平坐!」流月越說,眼裡的冷意越深。

    「你真正惹怒冰的,不是因為你喜歡他,而是因為你動了不改動的人,是她最在意的人!冰最在意的人,是寒,任何對寒有一絲一毫危害存在,冰都不會允許出現,如果不是因為寒說按校規處理,你以為,當初冰那一掌,只是廢了你的修為啊?」流月翻了個白眼,想到當初冰知道修爾要對付的人是寒的時候,那模樣……流月打了寒顫,想想都覺得害怕,這傢伙竟然敢碰冰的逆鱗,還能活到現在,不得不說,這絕對是個奇跡!

    「修爾,兩百多年來,你所做的一切,全部都記錄在冊,我們以此來判定你是否還有資格回到學校,不過,你還真不愧是冰的徒弟啊,雖然說,他這個傢伙很不靠譜,不過,你的悟性不錯,尤其是你知道了自己錯在哪裡,寒不僅僅是冰的逆鱗,更是學生會的副主席,尤其是你一個學院外圍弟子所能算計的。」不是流月自大,實在是修爾當初的舉動讓她忍不住想要鄙視他,他以為,他們這些人都是傻子啊,隨他們怎麼算計?

    「還有哦,修爾,你的選擇很不錯,昨天那些文件會出現只是一個意外,不過,也算是一種考驗,如果說,在我們批閱文件的時候,你偷偷藏起來或者是偷偷翻看,那麼,恭喜你,這個世界上,永遠都不會再有修爾這個人存在了。」淚雪笑瞇瞇的說道,只是,那話卻讓修爾驚了一身冷汗。

    「至於尋發的這個,每一個被逐出學院的人,在選擇到全部正確的機緣後,都會收到一份這樣的任命文件,這是最後一關考驗。」流月抬頭,掃了在場所有人一眼,一抹淡淡的輕蔑浮現在眼底,這些人,永遠都沒資格知道學院是什麼。

    「圖書館是所有資料和文件的聚集地,它與資料庫同等重要,資料庫裡放著的,永遠只有資料,而圖書館裡,不僅僅放著各種書籍,還有資料,一些連資料庫都沒有的資料全都存在於圖書館。」流月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看著上面那龍飛鳳舞寫著的一個『尋』字,忽而一笑,繼續說道,「每一個接到這樣文件的人,全都選擇了同意,結果就是,消失在天地間,有的人選擇了不同意,我們就在其他的地方隨便選了一處,他們就同意了,結果也是徹底消失,真正的答案,是你的心!如果說,你心思不正,就算你全都不選擇,到最後的結果,就是落下個忤逆我們的罪名,一樣得死,修爾,你的心性很好,竟然在最後關頭悟透了自己的心,很不錯,也不枉費冰竟然給你拖了這麼久的時間呢。」流月瞟了一眼自己身邊的某人,說道。

    修爾聞言,看著凌冰。

    「也沒什麼,在你選擇什麼都不接受的時候,其實你就應該死的,只不過,我想知道,你在生死關頭能不能悟透。」凌冰打了個哈欠,有些無聊的說道。

    「不僅僅是這樣哦,哥哥是想知道,他花費了大量時間和精力教出來的徒弟,到底有多大的潛力和資質,如果說,你在剛才沒有悟透的話,哥哥會親手殺了你,當初是哥哥出手救了你,那麼,同樣是哥哥殺了你,既然你的命是哥哥給的,當然要有哥哥來收會啦。」淚雪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說道。

    凌冰淡淡一笑,不否認,如果他剛才真的沒有悟透自己的心的話,他的確是會殺了他。

    「修爾·格裡斯·艾菲爾,通過學院考驗,我,玉流月,在此以學生會成員的身份宣佈,修爾·格裡斯·艾菲爾正式成為『墨陽部』正式成員!」流月看了凌冰一眼,看到他微微點頭,淡淡一笑,起身,說道,這一刻的流月是高貴的,是優雅的,也是高不可攀的,讓人望而生畏。

    「我,上官雪,以學生會會員的身份,在此作證,修爾·格裡斯·艾菲爾正式成為『墨陽部』正式成員。」淚雪站起身來,足尖微點,站在凌冰另一側,看著修爾,說道。

    「吾以寒冰之名,同意修爾·格裡斯·艾菲爾稱為『墨陽部』的正式成員。」凌冰站起來,微微向前走了一步,破曉和銀雪站在流月和淚雪兩邊,靜靜的蹲著,聽著。

    修爾眼瞳一縮,深呼吸一口氣,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其他人似乎被這一幕所震懾,全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我,修爾·格裡斯·艾菲爾,在此以我的心為證,從此以後,我只是『墨陽部』的成員,與旁人,再無任何瓜葛!」修爾抬頭,水晶般的紫眸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凌冰淡淡的笑了,「修爾,你是會學院,還是留在這裡,將來和我們一起回去?」

    「我想和師傅一起回去。」修爾撓撓頭,俊臉微紅,有些憨厚的樣子。

    淚雪和流月一陣驚奇,這傢伙不是一向都目中無人的嗎?什麼時候還會害羞啊?!

    「唔,出什麼事了?」窩在羅剎懷裡睡覺的茗雙,茫然的抬頭看著滿屋子全都站立的人,迷迷糊糊的問道。

    「沒事了沒事了,你接著睡吧。」淚雪一揮手,說道。

    「唔。」茗雙輕喃一聲,然後將小臉在羅剎胸前蹭了蹭,繼續睡。

    「你們昨天做什麼了?還有,子陌他們去哪兒了?」凌冰看見茗雙此刻的樣子,又想到自己那三個小尾巴,一挑眉,問道。

    「還能有什麼啊,文件的確是批完了,可是有些事情卻要我們親自去處理啊,我給火他們發了消息了,一晚上,我們全都沒睡覺,終於把事情全都辦完了,子陌他們也累得夠嗆,我把他們全都打暈了,讓他們睡覺呢。」淚雪撇撇嘴,看著自己身邊的破曉,笑嘻嘻的說道。

    凌冰和流月腦海裡浮現出一個畫面,一個絕美的女子,看著面前三個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的娃娃,狠心將他們全部打暈,然後扔在地上……想著想著,兩人一頭黑線,對著淚雪,同時翻了個白眼。

    「哥,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哪兒了?還有哇,我怎麼覺得你比以前有精神多了啊,要是原來,你現在肯定又要打瞌睡了。」淚雪看著凌冰,疑惑的問到。

    「沒什麼啊,和人打了一架,封了一片海域,殺了一條基因變異的爬蟲,然後沒什麼了啊。」凌冰聳聳肩,淡淡的說道。

    淚雪嘴角一抽,他還敢做的更過分嗎?打架?他的身體受得了嗎?封了一片海域?怎麼封的?用什麼封的?殺了一條爬蟲?丫滴,那些破爬蟲有那麼好殺嗎?不過,如果是以前,這些事情,哪怕只是做一件,她都會直接暈過去,怎麼現在批了一天的文件,晚上又做了這麼多事情,他怎麼還這麼有精神啊?

    「怎麼滴,我有精神你有意見?」凌冰將桌子上的文件一抹,裡面的內容就已經改變,然後扔給修爾,瞄了淚雪一眼,涼涼的說道。

    「沒,只不過,哥,我發現哦,一晚上沒見,你竟然有了些『人氣兒』了,不再只是一座冰山,沒有半點兒人氣兒。」淚雪搖搖頭,然後賊賊的看著凌冰,嘻嘻笑著說道。

    凌冰翻了個白眼,不理她,素手輕揚,一滴晶瑩剔透的紫淚出現在手掌心,凌冰看了看紫淚,雙手合十,閉上眼睛,默默念了一串莫名的咒語,攤開手,紫淚已經不見了。

    「既然現在大家都在,我們是不是可以說說這次黑道聚首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呢?」處理完紫淚的事情,凌冰掃了眾人一眼,最後,眼睛定格在輕塵身上,淡淡的說道。

    「還不行,昨天和今天不斷接到消息,在各個國家中,沉寂了幾十年的黑道勢力,全都要來參加本次聚會。」輕塵抿了抿唇,一陣默然,最後開口說道。

    「這樣啊,那好吧,雪兒,月,我們會學院一趟吧,尋那裡,我還是有點兒不放心。」凌冰挑了挑眉,然後看著流月和淚雪,說道。

    「不行!」

    「不可能!」

    幾道反對的聲音同時響起,凌冰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淚痕,墨輕羽說反對,行,他們是為了他們媳婦,他認了,墨輕塵是為了什麼,他懶得管,可是,雲叔,魅,項天宇,關鑫,木易旋雪,修爾,修斯還有玨晨啊,淚天啊什麼的,你們又是為什麼反對啊?!

    ……

    ------題外話------

    啊啊啊,特麼的,爺終於寫完了,嗚嗚嗚,寫到十一點半啊,期間有太多的東西,因為扯遠的原因,全部被我給刪除了!

    對了,說一下,淚痕and淚雪,羅剎and茗雙,輕羽and流月這些人,以及像淚天啊,流星啊,這些人是和他們有關係,而這三對,是冰以後如果寫現代文,他們就是豬腳,三對,三本書,所以,本文裡,由於冰有一個習慣,你有用,我就把你扯過來,你沒用,那你就是空氣,相比大家看了我的書,也有這種感覺的是吧,嘿嘿,所以,以後如果冰再一次華麗麗的忽視了他們,你們也忽視他們吧。

    太晚了,腦子有點漿糊了,如果有哪裡有些廢話的話,大家和我說下,我會修改的。還有,尋他們這些人,我在裡寫了大家可以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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