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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88章 歷劫歸來 文 / 小豬懶洋洋

    劉逸之睨了她一眼:「盧家不是送了封信的麼?說是要把銀子送到盧家村來,我和子惆還怕找不著?」

    嚴真真聽得目瞪口呆,果然這些世家子弟,沒幹過劫匪的勾當。若不然,哪裡會這麼輕易就露了自己的老窩?電視上演得多了,也沒有見過哪個劫匪笨到把自己的地兒給暴露出來。

    至少,也得指定一棵大樹底下……或者類似的地方吧?

    朔風如刀,千刃如割,把她的臉吹得有點生疼。

    嚴真真搖頭歎氣:「沒見過這麼笨的劫匪,你就沒懷疑是有人嫁禍麼?」

    「我們自然是要查的。」劉逸之閒閒地甩了她一句話,又低頭吩咐,「你且在這裡候著,我讓親兵們散了,再接你過去。」

    「是,謝謝姐夫。」嚴真真高興地點頭。

    碧柳自然更是高興:「王妃總算可以回府了。」

    一句話,就把嚴真真的好心情,給趕到了爪窪國。

    想到又要回去面對太妃和齊紅鸞的刁難,她就不可能有笑容。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認為與人鬥,其樂無窮呢?唉,一個個的,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不到一刻功夫,劉逸之就散去了大半親兵,帶著二十來個人走過來。這些人,想必是他的心腹。

    「你能騎馬嗎?」他問。

    「不會。」嚴真真很老實地搖頭。

    劉逸之想了想,直歎氣:「好吧,回頭讓雅青教你。現在……恐怕只能和我共乘一騎了,行嗎?」

    「不行也得行啊!」嚴真真聳了聳肩,「除非我想用兩條腿走回去,似乎不大現實。我連路都不認識。」

    「事急從權,孟王妃莫怪。」劉逸之也不是扭捏之人,隨手撈起她的腰。就放到了自己的身前,「你們兩個,就帶上王妃的兩個侍女罷。」

    兩位侍從爽快地答應了一聲。把碧柳和螺兒雙雙撈了起來。

    嚴真真正要說話,一件風氅帶著半暖的體溫。兜頭蓋了下來。劉逸之的聲音在頭頂上方淡淡地響起:「小心著了涼,你裹緊了,我們這就走。」

    「嗯。」嚴真真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連心都是暖的。看不出來,貴為王爺的劉逸之,還有這樣細心的一面。難怪洛雅青滿面春風,還是有原因的啊!

    她感慨著。只覺得馬匹奔跑了起來。雖然頭一回坐騎馬,但並不覺得害怕,因為身後有個強大的靠山,讓她覺得安心。

    原來,她也是渴望依靠的。嚴真真怔忡地想著,耳邊聽得嗒嗒的馬啼聲。

    劉逸之的騎術很好,嚴真真幾乎感覺不到顛簸,隨著節奏起起伏伏,反倒有了兩分惆悵的睡意。迷迷糊糊裡,只覺得身上的大氅又緊了幾分。

    一路疾馳。不過小半夜的功夫,便到了臨川王府。而嚴真真正昏昏欲睡,劉逸之把她抱下馬背的時候,她只是微微地睜了睜眼。唇角勾起,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又繼續睡了過去。

    劉逸之哭笑不得,扶住她的頭輕喚:「孟王妃,到家了。」

    「家?」嚴真真被這個字刺激了一下,果然很快清醒了過來。入目的,是劉逸之的含著笑意的雙眼,在咫尺的火光下,熠熠生輝,彷彿照亮了半個夜空。

    「臨川王府到了。」劉逸之看著她仍然惺忪的睡眼,忍不住笑意加深。她的身子,簡直沒有什麼重量,瘦弱得讓人心疼。難怪洛雅青提起榮夫人的時候,總是咬牙切齒。平南王妃的宴席上,從來就沒有榮夫人的座次。

    嚴真真用手掩下了兩個呵欠:「這麼快就到了啊?」

    其實,她只是對臨川王府有點望而生畏,可是這樣不經意的一句話,卻讓劉逸之的心裡,泛起了異樣的漣漪。看著她精緻的小臉,在大氅下越發顯得小。一雙眼睛,因為還含著點睡意,而微微地瞇起,反倒替她添上了一層嫵媚的顏色。

    十三歲的女孩子,也差不多是長成了。

    「怕你急著回家,所以一路上跑得快,把馬兒都累著了。」他的笑著雖然輕,卻總覺得有點突兀,彷彿是為了掩飾某種不願為人所知的心思。

    嚴真真咕噥:「我才沒急著回來呢……少不得又要拜見太妃,還不知道會傳出什麼樣的難聽話呢!」

    「誰敢!」劉逸之急急地接口,反倒把嚴真真嚇了一大跳。

    他的反應,似乎有點過頭了吧?

    躊躇著,好在還記得自己與他是交淺言深,也沒好意思問。

    碧柳下馬的時候有點急,結結實實地摔到地上,螺兒離得近,急忙扶住。

    「王妃,奴婢去拍門。」碧柳急不可待,撲到大門前,拚命地擂著門板,卻半天沒有動靜。

    嚴真真正中下懷,她睡意深濃,根本不想去應付門裡的人。她側頭看向劉逸之:「姐夫,看來沒人放我們進去的了,不如去貴府叨擾一晚吧?」

    「好。」劉逸之急急地應了,又急忙抿唇。

    嚴真真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猶自笑靨如花:「我就知道,姐夫待我是最好的了!走吧,我們去平南王府。」

    碧柳急了:「開門,是王妃回來了!」

    「這裡沒人歡迎我們回來,那就去姐姐那裡住一晚,明兒再回來也就是了。」嚴真真揉了揉有點澀的眼睛。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

    嚴真真困得有點東倒西歪,螺兒急忙扶住:「王妃可是困得緊了?挨著奴婢打個磕睡,倒也不妨。」

    「你回來了。」溫和的聲音聽不出有什麼情緒,嚴真真看著孟子惆同樣很溫和的臉,茫然地點頭。

    孟子惆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轉頭看向劉逸之:「逸之大哥,多謝你把王妃送回來。這份情誼,容後再報。」

    劉逸之笑了笑:「孟王妃是雅青的妹妹,比她自個兒的親姐妹還親。知道她出了事,雅青還親自帶了人去莊子上去找人了呢!我這做姐夫的,盡的只是自己的這份心罷了。」

    「還是要謝的。」孟子惆笑道,「逸之大哥請進來喝杯熱茶。」

    「那倒不用。」劉逸之直言拒絕,「雅青還在府裡等消息。若是我不回去,她怕是不能入睡的。總算沒有白忙一個晚上,可以回去和她報個平安。」

    兩人又客氣了兩句,直到嚴真真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劉逸之才道:「孟王妃怕是受了不少驚嚇,夜晚又涼,趕緊接了她進府去罷。你自個兒也才大好,萬不可再受了涼。咱們自家兄弟,原不必十分客氣。」

    孟子惆點頭應是,嚴真真少不得又拜謝了劉逸之一回,才由匆匆趕來的秀娘和孫嬤嬤扶住了大門。迎面見兩盞燈籠迤邐而來,原來是太妃和齊紅鸞。

    這府裡,消息可真是靈通。嚴真真想到自己被劫之後,太妃和齊紅鸞故意隱瞞消息,臉上便有了些寒意。她不想回來是一回事,可某些人見不得她好,卻總是一根刺,不拔掉還不痛快。

    有不少下人也被驚起,嚴真真少不得拜見了太妃,又與孟子惆相互廝見過,這才軟軟地告了乏:「這會兒頭有些暈,我就先下去歇著了,請太妃和王爺也早些兒安置。」

    「還不知道是怎生暈的呢,失蹤了這麼幾天,趕明兒怕是又會有些風言風語傳進府來,倒是叫表哥如何做人?若是我受了這樣的侮辱,早就抹了脖子以示清白,哪裡還有臉回到府裡?」齊紅鸞嘀咕了兩聲,音量不大不小,若說是自言自語,也勉強可以說得過。不過,偏偏站在近處的幾個下人,聽得一清二楚。

    嚴真真冷笑:「全賴表妹關心,我倒是沒有受了什麼苦,主僕三個也沒有分開。」

    齊紅鸞不屑地扁了扁嘴:「誰不知道那些人會做些什麼事!」

    「我倒沒遇著什麼,多謝表小姐關心。」嚴真真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目光微閃,只覺得渾身有點冷,比外面的寒風,還要冷冽。

    「勞動母親迎至中門,倒是兒子和媳婦的不孝了。還請母親回去早些安置,我帶王妃回屋去就是了。」

    齊紅鸞脆生生道:「表哥可不要太信表嫂了,若是壞了清白,表哥豈不是被人恥笑?」

    孟子惆似乎有些意動:「只是回去先歇著,明兒再收拾一間院子給王妃。」

    嚴真真探究似地看了他一眼,卻並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情緒。

    能夠單獨有自己的院子,自然是她求之不得。可是齊紅鸞話裡話外的意思,和孟子惆的表態,都讓她覺得憤懟。

    這都是一群什麼人啊!自己失蹤了那麼多天,還是別人救回來的。象徵性地慰問了兩句,竟開始質疑起自己來!

    「那不如現下兒就收拾一間院落出來,聽風軒倒是不錯,東西也現成。」嚴真真看了一眼孟子惆,冷冷地勾了勾唇。

    孟子惆聽出了她話裡的怨怒,卻只是吩咐秀娘:「扶王妃先回去歇著罷,就是有什麼,也明兒再說。」

    齊紅鸞心下竊喜,聽風軒位於王府最偏僻的地方,若不是特意過去,孟子惆是不可能「順路」過去的。只要時日一久,恐怕嚴真真就會被忘到腦後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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