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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61章 恩人現身 文 / 小豬懶洋洋

    以「安神」為名,嚴真真理所當然地臥床「休息」,所以即使在大白天,也不必擔心會有人打擾。抱冬則很不幸的,成為了秀娘的出氣筒。因為自己也實在後怕,抱冬倒是乖乖地接受了「批評」,一再表示下次絕不會任由嚴真真為所欲為。

    「乳娘,別再責備抱冬了,是我堅持要出去的。」嚴真真實在聽不下去,只得硬著頭皮攔下秀娘。

    「王妃還小,正要身邊服侍的人好好規勸。如今倒好,碧柳不在,螺兒和抱冬兩個竟是由著王妃胡鬧!」秀娘仍然氣得鼻孔冒煙,連嚴真真的面子也不賣。

    「可是,抱冬和螺兒比我還小呢!」嚴真真心虛地看了看代己受過的抱冬。

    「年紀小不是借口,身為王妃的貼身侍女,便該擔負起規勸王妃、護著王妃的職責。」秀娘大義凜然,與之前的怯懦簡直判若兩人。至此,嚴真真對孫嬤嬤調教人的本事,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想當初,眼看自己受罰,秀娘也不敢出頭,只是在背後默默哭泣。如今倒好,拉開架式便能把人訓得一愣愣的。更重要的,她還佔著理兒。

    嚴真真無能救助抱冬於水火之中,只能再次當逃兵。向抱冬使了個眼色之後,便賠著笑臉道:「乳娘,我腦袋有點暈,讓抱冬打了水給我洗把臉。」

    秀娘忙問:「是不是早上被嚇住了?趕緊讓人傳太醫上山來瞧瞧,可莫落下什麼大毛病!」

    「不用。」嚴真真苦笑。不過是被隻老虎嚇了嚇,至於這麼興師動眾麼?其實,早在剛回別院之時,王志中便有意快馬往太醫院去請太醫,被嚴真真攔住了。現在倒好。她自個兒起了頭,雖然轉移了秀娘訓話的注意力,可也同樣成功地把「火力」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這怎麼行?王妃的臉色。看起來可不大好,想是真嚇著了。也真是的,任誰碰上這個。也會嚇得落下病來。」秀娘一邊數落著,一邊往外走。「太醫得趕緊請來,開個方子才能讓人放心嘛!」

    嚴真真哭笑不得:「乳娘,真沒事兒。我的臉色一如既往,如果你看起來稍有不同,那僅僅是因為光線的關係,或者你的眼神兒有問題,再不就是心理作用。我現在好得不能再好。太醫要請我打廣告還差不多,我還用得著瞧太醫?」

    秀娘最終沒有堅持下去,是因為嚴真真換了說辭:「若是讓王爺知道,恐怕會怪罪這些侍衛們。這且不說,怕是在他心裡,還會認為這是我耍的一種手段兒呢!你也知道,齊紅鸞就愛耍這一套,咱們不玩他剩下的好不好?」

    「王妃自然和齊側妃不同。」秀娘嗔道,「既然王妃確定自己沒事,那……去山下請個郎中來?」

    嚴真真哭笑不得:「我的好乳娘。你只需燉兩碗濃濃的鮮菌湯,我便又能夠生龍活虎,活蹦亂跳啦!」

    秀娘終於被她逗笑:「王妃放心,奴婢這便去吩咐廚房。」

    抱冬哭喪著臉:「王妃。奴婢該死。」

    嚴真真拍了拍額:「我的老天,才剛打發走一個,這裡還剩下一個呢!我都說了,這是我自個兒想出去,怪不得你,還請什麼罪?今兒個你也受累了,趕緊下去歇著罷,盡想些有的沒的!秀娘的話,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她只是心疼罷了。」

    抱冬抽著鼻子走了,嚴真真重重地歎了口氣。看吧,這年頭,主子也不好當。安撫了老的,還得安撫小的……

    黃昏的時候,嚴真真終於如願以償,嘗到了美味的菌菇湯,還有一隻新鮮的山雞。螺兒聽了抱冬的轉述,也低頭垂首,不敢幫腔,頭一回應和了秀娘的觀點:「王妃確實不該以身犯險,若是王志中他們晚去一步,王妃可真是險到極處了。」

    「王志中是誰?」嚴真真對這個陌生的名字有點無感,隨口問了一聲,卻瞥見螺兒脹紅的臉,心中微動,「是那位統領麼?」

    「是。」螺兒的聲音輕若蚊蚋。

    「這個名字雖然普通,不過他手底下的功夫,倒著實不錯。今兒多虧了他及時趕至,回頭你替我去打賞。」

    螺兒垂首:「這是他分內之事,有什麼好賞的?」

    嚴真真看她連脖子都紅得透了,大感好笑:「他分內之事,你替他謙虛什麼?」

    「奴婢……」螺兒張口結舌,平時的伶牙利齒,全不見了,只是學蚊子哼哼連連。

    「確實一表人才,更兼武藝過人,待人接物自有另一種風範,倒勉強能配得上你了。」嚴真真繼續逗她。

    「王妃!」螺兒忍無可忍,終於把一張越埋越深的臉抬了起來,「奴婢與陳統領並無什麼瓜葛的。」

    嚴真真這才噤口。再逗下去,怕是眼前的這張臉,足可以滴出一大盆的血來。古代人面皮子薄,可不像自己在現代對葷段子也能安之若素。

    不過,知道螺兒對王志中有意,嚴真真還是免不了在心裡暗暗八卦了一番。

    也許是因為太看重螺兒,她總覺得自己見過的男人中,竟是沒有一個能配得上螺兒,包括王志中。只是……螺兒的身份,讓她難以有更大的挑選餘地。想著想著,嚴真真不由得歎息了一聲。

    即使在現代,大多數的婚姻,也講究門當戶對,何況更講究門戶的古代呢?也許,王志中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罷?

    「大致上便是這樣。」螺兒結束了自己的陳述,嚴真真這才發現自己的神,不知走到哪裡去了,竟是半個字也沒聽到。

    「哦。你看著辦罷,反正前期準備工作都由你做,最終把計劃給我過一下目便是了。」

    螺兒吃吃地指著手邊的一疊紙:「都在這裡了……」

    嚴真真乾笑:「是麼?剛才走神兒了,還不是在想你的事兒麼!」

    「奴婢的事……」螺兒的話說到一半,迎上嚴真真似笑非笑的眸子,臉驀地又紅了,「王妃沒事吩咐的話,奴婢先出了。」

    看著往常幹練的侍女,這會兒像兔子一般慌不擇路地逃開,嚴真真笑得很愉快。逗人,也是一件相當有益身心的事啊!

    夜色漸漸朦朧起來,嚴真真看著眼前的計劃書,對螺兒娟秀的毛筆字嘖嘖讚歎。如果換作自己來寫的話,恐怕要偷工減料了。

    在嚴真真看來,螺兒的計劃書,除了用語稍顯古典之外,簡直可以作為現代計劃書範本了。每一個細節部分,都考慮者十分周到。因此,嚴真真有理由相信,她的第一間珠寶店,將會十分成功。

    「要是有幾個螺兒,那該多好啊!幸好還有戒指,等於化身了幾個我,才能勉強支撐下來。」她感慨著,把臉轉向窗外。

    夜色朦朧,彷彿又隱隱下起了小雨。山裡天氣,果然有些變化無常。驀然,她雙眼大睜,迅速地推開窗戶。

    窗口靜靜而立的人影,雙肩已濕得透了。那身熟悉的黑衣,在剎那間讓她的心臟不爭氣地幾乎停擺。

    她想喊出他的名字,可是醞釀得太久,竟然覺得嗓子眼兒乾澀得發癢,一聲都發不出來,只能呆呆地看著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熱淚盈眶。

    這一刻,她等待得太久,以至於想不起該用什麼表情迎接這一幕。

    「你……怎麼發現我的?」龍淵喃喃地問出一句全無情調的話。

    「心有靈犀懂不懂?」嚴真真脫口而出,隨即羞紅了臉,有點惶惑地看向他。她似乎有點玩笑開過頭了,現在的龍淵,畢竟不再是曾經夜夜入香閨的那個了。

    她曾經想過,他忘了自己沒關係,她還可以從頭再來。可是這樣的開頭,似乎並不大好。他不會看輕了自己吧?

    「真真。」龍淵的再次開口,讓嚴真真的惶惑倏然消退。喜悅來得那樣突然,以至於她竟然忘了反應,只是微啟著紅唇,卻同發出聲音。哪怕只是叫他的名字,也似乎變得困難無比。

    龍淵也沒有再開口,兩人便癡癡對立。窗外的細雨,似乎有漸大的趨勢。嚴真真忙把窗戶推得更開:「快進來,外面雨下得好大。」

    「沒關係的。」龍淵有些失笑,「這點雨,不算什麼。」

    「誰說的?身上都快濕透了。」嚴真真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以前你不是每夜都來造訪嗎?也不見得你這樣的矯情!」

    龍淵側頭:「是麼?我以前……」

    嚴真真的喜悅,頓時被澆上了一盆冰水。原來,他還是沒有記起自己。

    「你還是沒有想起來。」她失望。

    「我知道你是我生命裡最重要的人。」龍淵沉默了一會兒才給出的回答,讓嚴真真再度死灰復燃。這樣,便已足夠。

    於是,又笑靨如花,把在淵拽進了自己的房間。

    「不記得沒有關係,知道我對你的重要就好。」她喜孜孜的神情,讓龍淵心裡一鬆。臉上若有若無的疑惑,這時候才消失不見。

    「以後,別再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他歎息著,手指撫過她白玉般的面頰。

    嚴真真張大了嘴,恍然大悟:「原來那一箭,是你射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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