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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vip108:他也喜歡這個位置 文 / 十六歲

    晉彥錫眼睛一跳,從後視鏡裡斜睨她一眼,還是不理會她。

    車子突然竄出老遠,即使在雨天,他的速度還是這樣橫衝直撞,這更讓莫笙堯確定,晉彥錫的確是喝醉了,雖然從表面上看不出他的醉意,可他坐著些莫名其妙的舉動,全都昭示著他已經醉的分不清天南地北了。

    不管和莫笙堯說什麼,晉彥錫都不理會,她在後面再是著急,再是氣急敗壞,晉彥錫還是那副巋然不動的姿態。

    莫笙堯覺得特別無力,索性閉上嘴巴,氣嘟嘟地看著窗外越來越大的雨勢。

    雨霧中,其實什麼都看不清楚,只能隱隱約約地看清旁邊的飛速倒退的車輛和道路兩旁的樹木,以及樹木後面的建築物。

    車子裡開了暖風,溫度比外面高了很多,車窗上結了一層薄薄的霧氣,除了前後車窗上除霧後能看清前後道路外,側面的玻璃白白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了。

    她無意識地伸出食指在玻璃上胡亂畫著,不知怎麼的,就畫出一隻豬頭,一隻兔子。

    晉彥錫偶爾斜看她一眼,看見那兩個圖案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車裡暖風熏熏然,車外路燈比肩而立,在雨中依然發著白光,不知道晉彥錫究竟要把自己帶到哪兒去,問他也不會回答,索性瞇起眼在暖暖的車子裡培養睡意。

    其實,她的睡意根本就不用培養,整整一天都像陀螺一樣,半天不得空閒,疲乏的只要一瞇眼就像睡。

    於是,她很沒毅力的在三分鐘之內墜入夢鄉……

    車子緩緩駛入一條並不起眼的巷子,看上去老舊又偏僻,沒有半點現代化的氣息。巷子很窄,窄到車子只能走直線,停下之後打開半邊的車門。

    停穩之後,晉彥錫回頭,這才發現莫笙堯是真的睡著了。

    下車換到後座上,他坐在莫笙堯身邊,也許是因為外面湧進的涼意,她微微瑟縮了一下,並沒有醒。

    車子裡的頂燈在他關上門的瞬間熄滅,整個車內安靜地只剩下兩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外面的大雨,透過玻璃窗之後,只剩下很小的聲音,他忽然就希望時間停在這一秒,再也不要繼續下去。

    對於這種荒謬的想法,他自己也覺得吃驚,但是,他的的確確是這樣希望的,至少在這一刻,這種期望佔了他百分百的思想。

    適應了黑暗,眼睛就可以看輕莫笙堯的輪廓,精緻清秀,非常美艷,讓他從最初的無感走到了如今的真情難遏。

    他很清楚,留著她對自己對夜尊域而言,都是弱點。作為他晉彥錫來講,最恨的就是弱點,就像當初的楠楠,有了一次,他真的不想要第二次,然而,是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居然真的義無返顧的栽了進去?等自己發現的時候才知道為時已晚。

    離開她的日子,他一直努力得到他每天的消息,即使他受重傷去了英國治療他也未忘記她的下落。

    即使她給了他很多第一次,他也從不覺得自己需要對她透露自己的過去。

    這樣刻意保持了距離的關係,為什麼還是會讓自己變得這麼瘋狂呢?有時候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很矯情了,得到蘇臨安的消息說她在這裡後,他就第一時間趕來。他在黑暗中苦笑,明明自己在這邊的事情,很快就回結束,結束之後回到集團最高總部也許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而今天,自己卻著了魔一樣,應酬之後,居然把秦琳扔在宴會上,飆車飆到了這裡。

    到底有什麼不一樣呢?

    他靠莫笙堯很近,似乎想看清楚她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清淺的呼吸相互纏繞,有淡淡的檸檬草的味道,她好像對檸檬味的東西很執著啊,小時候的莫笙堯對他來說像個檸檬一樣的清晰,看到過檸檬茶,空氣中也有檸檬味的清新劑味道,就連洗衣液似乎也是檸檬味的。

    也許是車子熄了火,空氣漸漸涼了,熟睡中,她又輕輕縮了縮,碰到了他的胸口,可能是感覺到了溫熱的體溫,找到了熱源,她居然無意識地往他身邊蹭了蹭,像個畏寒的小貓找到了舒適溫暖的小窩,她嘴角露出很輕的笑容。

    而在這漆黑的車子裡,看到她這樣的滿足而毫無芥蒂的微笑,晉彥錫突然覺得整個世界都綻放出絢爛無匹的花朵,那裡陽光明媚,蜂蝶起舞,安寧祥和到令人無法抗拒……

    衣服早在車子的暖風中被烘乾,這樣的季節,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衣,外套一直放在車子裡備用,並沒被雨水打濕,此時襯衣已經乾透,而她身上夜只穿了一件很普通的棉質t恤,意識到她怕涼,於是一手摟著她,一手取來外套搭在她身上。

    她安靜的像只睡熟的貓咪,頭髮蹭著他的下頜,微微的癢,而最煎熬的,還是她噴在自己心口位置的呼吸,每一下都彷彿鑽進了心底深處……

    本能的,又把她摟緊了一些,偏頭輕輕吻住她的唇,出乎預料的溫軟,甜而不膩的感覺。

    到底是男人,得到了一點兒甜頭,往往就會難以控制地索取更多,即使,這種境況有些趁人之危,但他知道,自己向來不是什麼君子,既然想要,就一定會爭取,而不是等待想要的一切自己送上門。

    某種意義上說,他和夜尊域,果然是同類人,否則,當年他們也不會成為最好的兄弟。

    不滿足淺嘗輒止給予的快樂,他開始索取更多,吻慢慢加深,雖然依舊溫柔卻夾雜著不容抗拒的強勢。

    是因為心裡有她,所以才會與眾不同麼?明明是每個女人都有的東西,甚至,她的比他所經歷過的那幾個要精緻玲瓏得太多……

    本是意亂情迷的時候,他腦子裡卻突然冒出另一張面孔,那個男人已經入侵過她了,想到這裡,不知為什麼,一股強烈的怒氣瀰漫了他的雙眼,想把那個男人撕碎,想把眼前的女人吃到肚子裡!

    即使明白那一切於莫笙堯而言,只是被迫,但,他還是不可抑制地遷怒了她,他知道,自己的理智在漸漸斷線,而自己的不冷靜,或許會做出什麼有損利益的事情來。

    可是,在莫笙堯的事情上失控已經不是一兩次,雖然每次失控之後,都能找到完美的補救方法,但是,這樣下去,真的能次次都找到嗎?

    他突然不想再顧慮那麼多,只想憑著自己最本心的意願走一次,不考慮所謂利益,不在乎所謂身份,不去想以後會發生什麼……只把今天當最後一天來過。

    如果今天是末日?自己最想做的事是什麼?就是得到一個自己喜歡的在乎的想完全佔有的人!

    莫笙堯覺得很熱,那種感覺讓她害怕,就好像很多次被迫和夜尊域親熱時的感覺一樣,她覺得自己被什麼捉住了要害,沒法反抗沒法掙扎。強烈的壓迫感讓她喘不過氣來,一定是做夢了,想醒過來,卻睜不開眼,但是這樣的感覺,讓她即使睡得再沉,再疲憊也倏然驚醒!

    觸目一片漆黑,眼前有人肆意親吻著自己,英俊的面目帶著百分百的投入,雙眼微闔,成了兩道線條流利的縫。

    她一時怔住,分不清何時何地眼前又是何人!

    莫笙堯悚然大驚,不顧一切地掙扎起來,這是什麼狀況,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記憶回籠,她在街頭徘徊,然後下雨了,然後遇見了晉彥錫……

    怎麼會!

    「嗚嗚……奉開偶……」雙唇被堵住,她搖頭扭動身子,但晉彥錫卻將她擠在車門與自己之間的狹小角落裡,手掌托著她的頭,不容她閃躲抗拒,而另一隻手,依然不肯作罷。

    強烈的恥辱感淹沒了莫笙堯,她躲不開逃不掉,不管怎麼反抗都好像只是為人增加樂趣而已。

    驚恐讓她渾身顫抖,眼淚不受控制地湧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夜尊域強暴她,而如今晉彥錫也要來做這樣的事情?!

    眼淚決堤,她突然放棄掙扎,既然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勞,那麼,自己還能期待什麼?

    她淚眼淒然,竟是在黑暗中露出笑意,本來極為反抗的姿態,突然在此刻變得消停,晉彥錫有些意外地停下來,和她拉開一段距離,發覺她臉上滿是眼淚,然後俯身過去,將她眼淚吻掉,「對不起。」

    他如是說,但並沒有停止的意思。

    她忽然覺得他的抱歉很可笑。

    「我是不是長了一副天生活該被人強的臉?夜尊域喜歡這麼做,而你也喜歡?」

    她態度一轉,突然伸出雙手勾住他的脖子。

    她知道,自己一定是瘋了,一定是!

    但是,她已經沒法阻止自己發瘋!

    晉彥錫突然僵住,臉色格外陰沉。

    「晉彥錫,你很想要是不是?我知道。對於我來說,這具骯髒的身體,和誰在一起都沒關係。男男女女之間,也就是那麼回事。你想要?好,我給!」她不理會僵住的晉彥錫,魔障了似的,自己在狹小的空間裡,脫掉淡薄的棉布t恤和短褲,*裸地呈現在他面前。

    她摟住他,像個妓女一般,百般*。

    只是,她到底沒有學過,所以,每個動作都顯得笨拙。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像個人偶,所有的行為都被一個念頭支配著,那就是,這世上的男人沒什麼不同,即使是她愛的晉彥錫又如何?

    他身邊也有那麼多女人,而即使有了那麼多女人之後,他最終還是回來找她了,脫掉了以往溫文儒雅,溫情呵護的外衣,露出最本來的面目。

    他和別人沒什麼不同,想要的,也不過是*歡愉。

    這有什麼呢,他想要,而自己也無法反抗,那就老老實實地給好了!

    反正,這只是一具被夜尊域反覆強過的身體,自己沒有任何義務為任何人守身如玉!

    她像突然變了個人,伸手解他的褲子,或者說,只是拉開了拉鏈而已。

    他們都是高高在上,衣冠楚楚地少爺公子,而自己,不過是被他們踩在腳下的螞蟻,在他們鞋底的紋理中苟延殘喘!

    這一刻,她變得無比自卑,彷彿陷入了一個漆黑深冷的冰潭,看不到光芒看不到希望。

    他們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呢?如果是這具身體,那很好,只要自己順從,終有一天,他們會膩歪,會厭棄,然後徹底拋棄的吧?

    到那時候,自己,是不是就徹底解脫了?

    忽然覺得以前的自己,真的好搞笑,居然相信所謂愛情,相信男人也會有真心……為什麼自己會那麼傻,那麼笨,居然還對晉彥錫心懷愧疚!

    或許一切都如夜尊域那惡魔所言,自己不過就是個替身罷了!

    負面情緒戰勝了一切,然而,不管心底怎麼想,怎麼痛苦,陷入了如何的黑暗,她的面上再無其他表情。

    她跨坐下去,在晉彥錫的驚詫與不可置信神色中。

    突然的刺激,讓晉彥錫悶哼了一聲,俊美的臉上無法掩飾地洩露出幾分愉悅之色。

    他是個潔身自好的人,但這並不意味著有這種需要的時候,他只靠自己的左手右手來解決。

    他也有固定的伴侶,只是隱藏的好,而數量又真的屈指可數,他向來是個低調而又善於隱藏的人,這就是晉氏暗部領導的能力。

    他和伴侶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最需要的時候,可那麼多次,卻沒有哪一次比現在更讓他的感官愉悅,他有些氣息不穩,眼睛卻還是清明的,他看著她小巧的下巴高高揚起,被他蹂躪的艷紅的唇卻抿成一線。

    這世上,沒有童話,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再這樣的氛圍和情況下喊停,即使晉彥錫也不例外。而且,他根本就不願意喊停,既然要得到,就一定會付出些代價。

    他知道,這世上,沒有免費的晚餐。

    莫笙堯的反常,洩露了她心底的痛苦,她恨他這樣對待,不願意再被強一次,所以她選擇主動。

    唇角微微露出苦澀……這傷得重了啊。

    不過,只要慢慢療傷,再深再重的傷口也會癒合。他又笑了。

    莫笙堯覺得自己被滾燙貫穿,即使是她自己主動,可對方的那東西實在和某*有一拼,所以,她無論如何調整,那種不適感,還是讓她咬唇,為了穩住自己,而不得不死死揪住晉彥錫的衣服。

    她知道自己在做多麼下賤的事情,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已經瘋了,連同最後的自尊最後的操守,都扔在這個曾經愛過的男人身上。

    她高高揚起下巴,露出哀傷的弧度,就用這種骯髒的事情,為那段最天真可笑的感情收尾吧!

    她也笑了,笑得艷麗又絕望,就好像在黑暗中化身成誰都抓不住妖精。

    晉彥錫在她的動作中沙啞地「嗯」了一聲,眼睛微微閉上,幾乎要再這種細碎的碾磨中崩潰,睜眼的瞬間卻看見莫笙堯淒然的笑意……

    心頭忽然一冷,覺得自己似乎遺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這一刻,他遺失了莫笙剛要的真心,即使之後的歲月裡,他用盡全力去尋找去爭奪,卻始終勞而無果……

    外面的雨從小雨到大雨,再到暴雨,似乎想把整個世界都吞沒。

    而車子裡,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卻彷彿已經走到了末日。

    也許是因為知道這是一段用心的初戀的最終收尾,莫笙堯格外投入,柔弱無骨的她,竭盡全力,幾乎把晉彥錫逼瘋。

    真的太快樂,整個世界的煙花都在這個大雨滂沱的夜晚綻放,巨大的快樂淹沒了他,如同深海漩渦般。

    他失去了理智,失去了清明,失去了自控,完全地沉溺於這場歡愛。

    晉彥錫知道,自己已經無藥可救了。

    莫笙堯不知道他們到底持續了多久,總之,最後的最後,她無力地趴在晉彥錫的胸口,然後睡了過去。

    ***

    清晨醒來,是在一間屋子裡,屋子不大,裡面的傢俱看上去也很有年頭了,牆壁上膩著白白的膩子粉,*是那種鐵架*上面放了棕墊。

    一般般的裝修,她翻身,覺得渾身酸痛無比,難受的像是骨頭都拆散了又被重裝一樣。

    才一翻身,就對上晉彥錫似笑非笑的臉,看上去,他的心情很好,一大早就清清爽爽的,抖擻得很。

    莫笙堯卻沒理他,連開口說早安的*都沒有,只是又閉上眼,昏昏沉沉,似乎又想睡覺。

    一雙手突然伸過來,摟住她的腰,直把她攬到滾燙的胸口。

    莫笙堯沒反抗,也沒有任何表示,這樣的冷靜讓晉彥錫有些無趣,伸手捏了捏莫笙堯的鼻子,溫柔地問,「怎麼了,不開心?」

    開心?莫笙堯露出一個笑臉,「我很開心。」

    但這個笑臉沒有任何溫度,就像她的聲音一樣,透著無所謂不在乎的味道。

    晉彥錫心頭一緊,眼神沉了沉,卻什麼都沒說,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後腦,抬頭吻了吻她的側頸。

    「夜尊域也很喜歡那個位置,你們真不愧曾經是好兄弟。」莫笙堯突然開口,眼底帶著幾分冷意,但臉上卻是笑盈盈的。

    說實話,聽到莫笙堯這句話,晉彥錫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男人都喜歡佔有,晉彥錫也不例外,當他和心愛的女人親熱的時候,卻從她嘴裡聽到另一個男人怎樣怎樣,這種事情,換了誰都無法忍受吧。

    所以,他也無法忍受,即使他的自控力很好,好到面對任何事情只要不想都可以無動於衷。

    可莫笙堯顯然是這「任何事情」中的一個例外。

    「你故意想惹惱我,是不是?」晉彥錫的手指輕輕上移,摩挲著他吻過的地方,眼睛瞇了起來,很冷的表情卻偏偏帶著笑。

    莫笙堯被這種冷凍住,下意識地就想往後縮,但她最終還是沒動。

    他的行為讓她覺得他隨時會出手掐死自己,脖子掐在別人手裡,所以,就算後退,也無法改變結果,乾脆不動。

    「有嗎?是你太愛生氣了,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她垂下眼瞼,唇角微揚,很是順從的行為與表情,但是……

    他能感受到她的抗拒與挑釁,無聲的,溫柔的挑釁。

    如果是別的女人,也許根本就活不到這一刻的,但是,因為是她,所以,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動作。

    莫笙堯在等,等著他發飆,而他卻沒有。

    只覺得脖子上一鬆,然後*墊動了動,他忽然起身,換了套衣服之後,就出去了。

    莫笙堯合上眼,竟然又睡著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是房門被推開的聲音驚醒了她。

    睜眼就見晉彥錫拎著個袋子,是一套女裝,裡面還有個盒子。

    「把衣服換了吧。」把袋子放在*邊,他又出去了,回來的時候,端了個水杯。

    莫笙堯爬起來,當著他的面也毫不做作,什麼都做過了,還羞什麼呢。

    她光溜溜地在他面前穿衣服。

    他盯著她,目光在她身上那些斑斕的痕跡上游移。

    他不知道那上面有多少是自己留下的,有多少又屬於另一個男人。

    心中忽然有種窒悶到想殺人的衝動,他扭開臉,看著窗簾,上面是熊貓吃竹子,很老舊的窗簾了,印象中,他很小的時候,是很喜歡這種圖案的。

    可現在看了,卻無感。

    穿好衣服,她把袋子裡的盒子拿出來,很快拆了,然後伸手向晉彥錫要杯子。

    晉彥錫眼神一閃,額頭上的青筋突出了一些。

    吃了避孕藥之後,莫笙堯下*,一邊穿鞋子,一邊問,「什麼時候送我回去?」

    晉彥錫突然忍不住了,一把把她摁在*上,眼神銳利又陰狠,「你就這麼急著回去?!怎麼,是不是和夜尊域*,讓你覺得更爽?!」

    本以為,自己不會痛了,然後,晉彥錫的話,還是想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地刺入她的心臟。

    她面無表情,也沒有任何辯解的話語。

    這讓晉彥錫的怒火更加濃烈!

    「說話!」

    終於,莫笙堯一笑,還是那種無所謂的表情,「隨你怎麼想。不過,我要告訴你的是,不管和哪個男人*,對於我來說都是一樣的!」一樣的噁心,一樣的恥辱,一樣的無力反抗,一樣的卑微下賤!

    她的人生,從遇見他們起,似乎就只剩下這些了!

    「你!」莫笙堯突然揚手,但耳光遲遲沒有打下去,最後只能無力地抱住莫笙堯,「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莫笙堯其實很想問自己原來是什麼樣,又應該是什麼樣。但她到底沒問出口。

    變了就是變了,誰都知道,一旦過了就再也回不去了,這不是車站,過了還可以翻回去……

    她無聲地笑,眼角充滿了眼淚,卻始終沒有流下來。

    兩人出門之後,去了穆塔鎮的水庫。

    穆塔鎮很大,而這裡的水庫更是面積廣闊,圍著s市周圍的河流水源都是來自這裡。

    水庫裡的水很清澈,翻著綠波。

    因為昨天暴雨的緣故,水位又上漲了不少。

    今天風和日麗,水庫兩旁的柳樹枝條青青,在微風中曼舞。

    空氣清新涼爽,水面遠處,好多小船慢悠悠地晃動著,有的是是撒網打魚的,有的是純粹為了玩樂的。

    岸邊有不少人拿了釣竿帶著草帽釣魚,好幾個人的竹簍裡已經收穫頗豐。

    這樣的好天氣,好景致讓莫笙堯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心情比剛才冷靜了很多,也明朗了很多。

    和她走在一起的晉彥錫,臉色依然是冷的,一路上也不開口。

    他不開口,莫笙堯也不搭理他。

    直到蘇臨安從對面走來,晉彥錫的表情才鬆了鬆。

    蘇臨安看了莫笙堯一眼,眼神顯然帶著幾分詫異。

    莫笙堯只是點了點頭算是招呼了。

    而司蘇臨安了一下,便看向晉彥錫,「這邊的事情都已經辦妥了。還有,小船已經準備好了。」

    聽著這意思是要坐船,莫笙堯瞪大眼,看向晉彥錫。

    晉彥錫瞥她一眼,還在鬧脾氣。

    莫笙堯有些無奈,索性什麼都不說了。

    上了船,莫笙堯靠在船艙裡,一動也不動。

    現在,整個世界在她眼裡都在搖晃,儘管帶著斗笠的老人劃得很慢很穩,可對於暈船的人來說,穩也照暈不誤。

    讓她想起那艘遊艇

    晉彥錫見莫笙堯臉色慘白,想起她怕水,經過上次的事情她更加怕了,不聲不響地到她身邊把她抱起來,走到甲板上,「在外面透透氣會好些。」

    莫笙堯被他這麼一抱,眩暈更厲害了。

    捂著嘴,乾嘔。

    晉彥錫體貼地拍了拍她的背,莫笙堯暈的渾身無力,也沒心思去抗拒他,只懶懶地靠在他懷裡,看著兩岸風景緩緩移過。

    蘇臨安很不懂情趣地拿了份文件給晉彥錫,文件標題只有選址兩個字,然後是手工繪製的圖形,晉彥錫看了兩眼,點了點頭,然後還給蘇臨安,「交給林子慕吧,讓他看著辦。」

    說起林子慕,莫笙堯閉上的眼又睜開,半晌又閉上。

    林子慕不是病了麼,聽小晚說他不會待很久,現在還沒離開麼?

    想到林子慕,有些是同情。矛盾統一體。

    「你好像對林子慕很有興趣?」

    「嗯。」莫笙堯連眼都沒睜開,柔聲的說著,「只是這兩年因為他,我才活到現在。」

    晉彥錫眼皮子一挑,唇角似笑非笑,「看樣子,你很感激他?」

    莫笙堯不說話。

    晉彥錫大概明白她在想什麼,兩個人都沒開口,不一會兒都閉上眼。

    微風細細,吹到皮膚上清涼舒適,而陽光也並不太烈,這樣不溫不火的感覺剛剛好,適合每一個毛孔放鬆呼吸。

    他們就這樣在水上飄蕩了將近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裡,誰都沒開口。而莫笙堯很煞風景的在這種浪漫的氣氛中昏昏睡去。

    醒來的時候,船已經靠在岸邊,是水庫另一邊的一座山,岸邊有小路直接通往山上。

    其實她一直妄想過,如果能和晉彥錫手拉手爬上看風景什麼的,那時候她常常想像,如果拉著他的手,漫步在長滿楓樹的小路上,會是多麼浪漫又愜意的事情。

    現在,眼前正擺著這樣一條小路,擺著風景如此美好的一座山,晉彥錫正在她身邊她看著眼前的風景,心中騰起的,只是一片自嘲。

    然後,她的嘴角就露出一個諷刺的弧度。

    在這個什麼都無法期盼的年齡,居然實現了最幼稚的夢想,可惜的是,心情以及自己都不復當年。

    她忽然就覺得自己的心態像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滄桑得可恨。

    見她醒了,晉彥錫拉著她下船,她臉色不是很好,有些蒼白,暈船的後果。

    山間的小路並沒有多少人,只是偶爾能聽見情侶嬉笑的聲音,隱隱約約地,聽上去距離很遠。

    兩邊的確有楓樹,可惜因為時節關係,楓樹鬱鬱蔥蔥的,沒有紅的,更沒有黃的。

    說起來,她走得真的有點兒費力氣,太主動也會耗費體力,而主動之後又變被動,就更別提了。

    她雙腿有些發軟,但又不想被記晉彥錫看出來,那樣真的很難堪。所以,她咬牙跟著。

    「這裡,離晉氏集團的度假村不是很遠。」晉彥錫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莫笙堯愣了一下,就是上次被火燒的那個麼?

    她神經有些緊繃,一些不願意想起的畫面擠入腦海,搖了搖頭,把那些記憶甩開,她以一種百無聊賴的口氣問,「哦?不遠是多遠?」

    「五十里地。」

    莫笙堯有股想流汗的感覺,的確不遠,要是雙腳走的話,可以走上一天了。

    自從那次之後,她沒再去過那個素月,那個的記憶深刻,還是她身下十六的深刻記憶,可是那次嗜血的刺殺,到最後新聞上隻字未提,想來,這其中的人早就打通關節掩過去了。

    報喜不報憂的太平盛世。她有些憤世嫉俗地想。

    之後又驚怔於自己的心裡黑暗,以前,自己是這個樣子的麼?

    已經找不回過去的自己了啊……

    輕輕歎了口氣,她吃力地跟上晉彥錫的步子。

    「歎什麼氣?」

    「哦,歎息自己從來不知道原來你們素月山後的幾十里竟然藏著這麼好的風景。」

    「這裡很快也會變成度假區,不過,這度假區面向一般收入階層,而景致和基礎設施建設也會更加完善。」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一開口說出的話就能把她這種小百姓砸死。

    她知道,這片區域鐵定又被皇宇集團拿下了,否則,他不會說這話。

    「那預祝晉氏集團大賺。」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一路順著小路向山上爬。

    這條路並不好走,上面有許多奧凸不平大小不一的石頭,因為年深日久,被雨水沖刷後又漲了青苔,所以格外濕滑。

    有晉彥錫拉著她還是有好幾次都差點摔倒。

    好不容易爬到山腰,一座木房子在楓樹掩映中露出一腳,看得莫笙堯眼裡露出很濃的意外之色。

    這種純木頭結構的房子很少見了,整個房子,除了上面的瓦片之外,其他的從支架到牆壁,到晾台,都是木製的,走上去會發出悾悾的響聲,空靈又清脆。

    「我們在這兒住一晚,怎麼樣?」

    晉彥錫回頭,徵詢意見。

    莫笙堯笑了一下,「我有決定權麼?」

    「當然。」晉彥錫笑。

    「那麼,請你趕快送我回去好不好。」

    「當然……不行,你雖然有決定權,但我也有否決權。你要是真的很想回去的話,你可以自己下山,然後自己找船離開。」

    「那就住下吧。」

    莫笙堯跟在他後面進了屋。

    她知道,只要晉彥錫說出這樣的話,那就意味著他有十足的把握她下了山卻找不到船。

    房間裡的所有用具都是原木打造,從表面上都能看到桌椅上清晰的木頭紋理,上了清漆之後,木頭上泛著一層油漆的特有的光澤,美觀又大方。

    他們一進屋子就有個中年婦女給他們拿來拖鞋。

    看到那女的,莫笙堯不禁愣了一下。

    這是……華姨到小文居然在這裡!

    看見莫笙堯,婦人也是一陣驚訝,隨即,對莫笙堯友好地笑了笑,退回隔壁小廚房泡了上好的咖啡端給他們。

    「晉先生,午餐是意大利牛排,您看是不是要換換菜譜?」

    晉彥錫沒立刻回答,而是看向莫笙堯。

    莫笙堯抿了抿嘴,想到牛排上那血糊糊的樣子,就難受,於是也不客氣,「我想吃炸醬拌涼面,微辣的那種。」

    說完了才想起來,晉彥錫胃不好,不過,這傢伙明明連七成熟的牛排都能消化。

    「你就隨意吧。」末了,她還是加了一句。

    晉彥錫聽後居然心情大好地笑了,「我也要炸醬麵,不過不要辣醬,換成番茄醬吧。」

    晉彥錫吃什麼莫笙堯沒什麼興趣的樣子,吃飯的時候,她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等到碗裡的麵條終於見了底,她才發現晉彥錫坐在對面一臉沉寂地看著自己。

    被晉彥錫看得多少有些不自在,索性起身想看看周圍環境,這時,晉彥錫卻突然開口,「你在怪我,是不是?」

    又是這句話。

    莫笙堯有些無奈的歎氣,「我沒有。」

    晉彥錫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可是,你對我很冷淡。」

    莫笙堯抬眼看了晉彥錫半晌,露出的表情十分無辜,「我哪裡冷淡了?你要做什麼,我都順著你,你說什麼,我都聽,這樣是冷淡?那是不是只有我吵吵鬧鬧讓你不得消停,那才叫不冷淡?」

    晉彥錫眼睛一瞇,「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的冷淡並不是表現在言行上,沒錯,她很乖順,這一路上沒有半點拒絕,可是,為什麼,他完全感覺不到她的熱度?發自內心的那種熱度?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就好像身體抱著一個大活人,靈魂卻挨著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他討厭這樣的感覺!

    「我也不是那個意思。」莫笙堯轉過臉,「吃飽了喝足了,我們繼續看風景吧。」他撥開他摟過來的手,卻回頭淡然笑了一下,然後走開了。

    他們又順路往上爬,爬到山頂的時候,視野忽然開闊起來,然而,因為視野開闊了,她也看到了另外兩個她一點都不想見的人……

    他們顯然也看見了她和晉彥錫。

    莫青炎眼神閃了閃,露出個別有深意的微笑,然後就走了過來,和晉彥錫說些客套話,看上去十分融洽的樣子。

    還特意將目光放在莫笙堯笙上,定格了幾秒,盛開了禮貌的笑容。

    莫笙堯被她盯得後背發毛,她很清楚,這些人心中不知道長了多少彎彎腸子,每一句話都富含玄機。而她對他們的談話內容自然毫無興趣,而對這個千金小姐莫曼芯更是連開口的*都沒有,索性裝作不認識,轉身找了個乾淨的大石頭坐下來休息。

    昨天下過雨,現在雖然石頭表面干了,可做下去還是有些潮,但是,莫笙堯一點兒都不想動,累!

    莫曼芯想起上次莫笙堯對她的所謂,這次她得好好給她個教訓!不識趣兒地跟過來,眼睛一直盯著莫笙堯的脖子看,莫笙堯知道她在看什麼,並不掩飾。

    莫曼芯終於笑了,笑得特別歡快,好像一下子芥蒂全都消失了一樣,「小姐,昨晚過的一定很愉快。」

    莫笙堯打開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權當有蚊子在哼哼。

    莫曼芯有些怒意,但卻被壓住,她不死心繼續說,「不知道在楚小姐看來,是晉少爺的技術好些,還是夜的技術更好?」

    莫笙堯終於回頭,面無表情的吐出一句,「既然這麼想知道,那你就努力,讓他們都上你,問別人不如自己去驗證,你說是不是?」

    莫曼芯被,莫笙堯一噎,臉蛋變成豬肝色,半晌冷笑著,不屑地哼了一聲,「不要臉,臭婊子!」

    莫笙堯本來就一直忍著,現在她終於忍夠了,憑什麼每一個人都可以糟蹋她,辱罵她?!以前的江思玥,舅媽是這樣,夜尊域是這樣,如今晉彥錫也是這樣,還有,還有她一心付出真感情的笑北,到現在為止,莫曼芯也要蹬鼻子上臉麼?!

    這些人,都憑什麼?就她莫笙堯長了一張受氣的臉,活該讓人用來洩yu,活該被人辱罵?她到底是誰?!

    幾乎想都沒想,她手裡的礦泉水瓶子一甩,朝莫曼芯狠狠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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