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vip115：我在車上等你 文 / 十六歲
莫笙堯很憤怒，情緒很激動。
他看著她發抖。
他發誓，如果這不是在莫家宅的話，莫笙堯一定會大聲咆哮質問！
林子慕看她這種暴跳的樣子，心裡不爽，突然就臨時起意，要好好捉弄捉弄她，去去她的銳氣！
讓她知道，對他大吼大叫可沒好果子吃。
打定主意，他悠然的逛到她旁邊的位置坐下，雙手托著下巴，隔著兩張椅子之間的茶几凝視莫笙堯，「你說呢，你說你身上為什麼會穿我的襯衣？」
莫笙堯一愣，隨即羞憤交加，「我如果知道，怎麼會問你！」
「好吧。」林子慕故作失望得歎了口氣，很是無奈的樣子，「某人很強悍在亭子裡居然喝了烈酒，醉的不省人事，然後呢，我正好也去亭子裡清靜一下，然後就看到了某只醉的七葷八素的豬。那隻豬一看見我就耍酒瘋似的撲過來抱住我，一個勁兒地說，我好傷心好難過，一個勁兒喊著『彥錫哥，我很愛你，不要和秦琳在一起』什麼的……某隻豬抱著我不放，我又推不開，送上門來的美食我當然不會死乞白賴地退卻，於是……」他的眼神和語氣突然變得很沉很*「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說實話，抱你的感覺不錯啊！」
他很回味地說著，每吐出一個字，莫笙堯的眼睛就瞪大一分，眼底的神色也就變得驚惶一分！
「你胡說！胡說！我……我不會說那種話，更不會和你……」她張口結舌，心底其實完全不確定自己說過什麼做過什麼！
身上的衣服被人換掉了，她都沒有半點印象啊！
這種沒有底氣的反駁，讓林子慕確信，她當時真的醉了。
本來，只是點到即止的捉弄而已，卻不料，這個時候，房門突然被人踹開！
來人黑著臉，目光掃過林子慕，最後落在莫笙堯身上。
晦暗的目光，毫無表情的臉容，讓人看不出這個男人的喜怒，只知道，他周圍的空氣很冷，很低，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看見進來的人，莫笙堯身子一縮，下意識地摟緊懷裡的衣服，雖然表面上沒表現出多麼驚恐，但是，只要仔細看她的人都會發現，其實她的雙腿在發抖。
林子慕很意外，他完全沒料到夜尊域會在這個時候找到這裡來。
前面那麼多人纏著他，怎麼會有時間騰身到這兒來？
而他自己抱著莫笙堯過來的時候，也很小心地選擇了人少的地方！
越想越覺得不對，腦子裡霍然一閃，立刻猜到自己肯定是被人悄悄跟上了，然後故意帶人過來捉現行。
而在這裡和莫笙堯或者他本人過去的，又有膽子這麼做的人屈指可數，而對莫家老宅熟悉的人，就更寥寥可數了。
心中已經猜到了大概，立刻露出一個冷笑。
也是這個時候，莫曼芯、秦琳、莫青炎、晉彥錫等人也跟了過來！
所幸來的人並沒有記者，可是，當著這麼多人，莫笙堯就算真的有城牆厚的臉也是頂不住的，更何況她沒有！
莫曼芯眼底的閃動的輕蔑，秦琳眼底的驚詫，晉彥錫糾結的眉宇……莫笙堯的目光掃過的每一張臉，都在用不同的表情表達著對這種狀況的態度！
只是不管是誰，不管是哪一種，都讓她覺得陰冷森寒！
最後，她的目光直接越過夜尊域落到林子慕身上，沒錯，她不敢看夜尊域，這種不敢固然有根深蒂固的恐懼，還因為即使不用去看她也知道，夜尊域此刻，一定是想把她撕碎的！
為什麼會那麼肯定夜尊域會有那樣的情緒？她自己也說不清，或許這就是女人最敏銳的直覺。
她的直覺是對的，夜尊域，的確是想把她徹底撕碎！
他以為她會有所收斂，他以為她和晉彥錫有一腿之後，就會老實很多！
可結果呢？！
結果就是，他越是放縱她，她就越無法無天！
更何況，他們還有一筆賬他還沒開始算呢！
憤怒像是一場要把一切都燃燒殆盡的烈火，他沒法自己把它撲滅！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說話，安靜的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夜尊域就站在三步遠的地方，他像只隨時會發動攻擊的狼。
她侷促不安，她戰戰兢兢。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了林子慕的身上，她不相信自己在那麼短暫的醉酒時間裡，就會發生那種齷齪的事情，更不相信林子慕會對自己有興趣。
當初他們相處了一個多月，但也是交易，她與林子慕之間沒有半點*都沒有！就算是純粹的身體交易，也完全輪不到他們兩個之間，是不是？
林子慕這人雖然無恥狠辣，但是在女人這方面卻還是有些底線的。
至少，他不是個飢不擇食的男人。
像他那樣的身份又怎麼會飢不擇食？
她腦子裡亂哄哄地，想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理由……有道理的沒道理的，越來越混亂，最後捲成一團亂麻，終於什麼頭緒都理不出來了。
林子慕站在她身邊，清楚地看到了她眼中的交集與祈求。她在等他說實話，他知道。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已經是百口莫辯了。
她身上穿著他的襯衣，他們來的時候，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這麼多雙眼睛盯著，解釋也只是把事情越描越黑。
而且，很明顯的，把人引來的傢伙，已經是有備而來，不管他們說什麼都多餘了。
這次做事情，實在有些欠考慮了呢。或者當時真應該把莫笙堯交給莫家的下人的。
目光掃過莫曼芯，最後看著面前夜尊域，「夜先生來的真不巧，莫小姐衣服髒了，正打算替換呢。」
欲蓋彌彰。
所有人的心底都閃過這四個字。
夜尊域連眼珠子都沒轉一下，只是盯著莫笙堯，把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終於，威壓一散，夜尊域抬手看了看時間，揚眉一笑，「我十分鐘後離開，現在馬上去換洗，然後到車子裡等我。」
所有人都在等一場好戲上演，可誰會想到，夜尊域雷厲風行而來，漫步徐行而歸？！
看戲的人都有些意興闌珊的失望。
只除了晉彥錫。
他深深地盯著莫笙堯和林子慕，儘管什麼都沒說，可那種目光卻洩露了他的心事。
只是，那種心事，秦琳看在眼裡，莫笙堯卻並沒發覺，因為，莫笙堯已經完全被夜尊域的話給弄得神經緊繃，腦子裡迴盪的，只剩下夜尊域那句「在車子裡等我」。
她有種預感，如果夜尊域當即發了火的話，也許事情還沒有想像的那麼糟糕，而現在他沒有，還笑著對她說那樣的話，那就只說明事情比她想像的還糟糕！
晉彥錫終究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莫曼芯見夜尊域走了，自然也沒興趣再待下去，她還有更大的驚喜要送給莫笙堯呢。
「你打算怎麼辦？」
所有人風一樣來，風一樣去，屋子裡又只剩下林子慕和莫笙堯兩個。
莫笙堯盯著林子慕，緩緩伸手指著門口，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出去！」
林子慕一愣，半晌聳肩而笑，「你這麼生氣做什麼，都說清者自清，我們之間什麼事也沒有，晉彥錫那種神情，顯然是不怎麼相信你的，而夜尊域……恐怕就更不相信了！」言語中頗為幸災樂禍。
莫笙堯突然把懷裡的衣服砸向林子慕，大吼，「出去！」早不說，等所有人走了他才說他們之間清者自清，他根本就是故意讓所有人都誤會她！
林子慕不想再自討沒趣，把衣服往椅子裡一扔，轉身就走，出門的時候他突然頓住，頭也不回地說，「你以為，我解釋了就會有人相信？懷疑這東西，就好像裂縫，一旦出現了，不管你怎麼去堵，都會留下疤痕。再說，剛才的事情明顯就是有人安排好了的，所有的解釋都只會讓事情越描越黑。我承認，這和我思慮不周有莫大的關係，如果不是我的話，也不會讓人趁虛而入，為此，我向你道歉。」
林子慕說完走了。
他的話，莫笙堯根本就沒心思去思考。
現在，她滿心都是對十分鐘之後的恐懼！
如果橫豎都是死，那不如拚一拚！
宴會依然在繼續，就好像剛剛後院的事情根本就沒發生過一樣。
不管去過後院的還是沒去過的，所有人都在音樂與綵燈中翩然而笑，男的風采過人，女的風姿怡人。
從後院回來之後，莫曼芯就黏在夜尊域身邊不肯離開半步。
而夜尊域帶來的女伴這會兒不知鑽哪裡去了，莫曼芯刻意留意了好半天都沒找到人。
正當她放棄尋找的時候，那女人突然冒了出來，面色微紅，顯然是喝了不少酒。
她身邊的俊男不少，圍著她都帶著邀約的味道，但是，一一被她揮開了。
「你的女伴，很漂亮。」莫曼心看著那女人，嘴裡滿滿的真誠讚美。
「嗯，我也覺得她很漂亮。」夜尊域喝著紅酒，心不在焉地附和著。
莫曼芯卻沒發覺夜尊域的漫不經心，只是對那個女人又有了戒心。
「她叫什麼名字，好想認識認識。」
夜尊域這時忽然看了林子慕一眼，又看了看那女人，「哦？你沒聽說過她？」
「當然沒有，我才從國外回來不久，對a市許多人都不熟悉呢。」
莫曼芯有些惋惜又有些感慨，「要是我一直在父親身邊長大就好了，這樣我會對s市熟悉很多。」
夜尊域笑米米地看著莫曼芯，「現在熟悉也來得及。」
「那夜，我可不可以先瞭解你？」莫曼芯大膽地提出，心中其實遠沒有她表現得這麼冷靜。
「想瞭解我，和我熟悉起來？」
莫曼芯會趁機提出這樣的要求，夜尊域一點也不意外。
「嗯」微微低頭，莫曼芯緊張地收緊雙手，「從我見你的第一眼起，就很想瞭解你，想……」
「很多女人都這麼對我說的。」夜尊域悠悠道。
沒錯，很多女人都是這樣的，她們擺明了怕得要死，卻因為各種各樣地目的拚命地留在他身邊。
「我和他們不一樣！」
莫曼芯認真地強調，大眼盯住夜尊域，言辭懇切表情真誠。
夜尊域收斂笑意，盯著莫曼芯看了很久，才緩慢地開口，「你拿什麼來證明你和他們不一樣？你千金小姐的身份，還是僅僅是『你和他們不一樣』這句話？」
莫曼芯呆住，半晌鼓起勇氣道，「我可以為你做一切事情。」
做一切事情……這句話，從很多女人嘴裡聽到過，他是那種需要女人為他做一切的男人麼？
不過，既然那麼多女人都這麼喜歡這句台詞，他也不介意親自驗證她們的虛偽。
那麼多的人，真正肯為他做一切事情的女人，倒也不是一個都沒有呢。眼前這個會是少數還是多數？
他半低著頭把杯子裡剩下的紅酒倒進桌子上的花瓶裡，「好啊，那麼你現在去和我的女伴溝通溝通感情，如何？」
意外地看向夜尊域，這算什麼要求？居然要和他的女伴溝通感情？！
話已經放了出去，她當然不能食言，於是點頭，「好，正好，我也很好奇夜你究竟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看著莫曼芯扭曲地笑臉，夜尊域完全視而不見，「那麼，你們好好聊。」
打發走了莫曼芯，夜尊域這才起身，順手整了整衣服，瞥了女伴一眼，就要走。
莫曼芯突然停住，兩步回到夜尊域身邊，踮起腳在夜尊域側臉上吻了一下，這才滿意地笑了起來，那種得志的表情終於讓她隱藏了大半夜的本性浮出水面。
夜尊域眉毛微微抖了一下，還沒說什麼，莫曼芯伸手將他的領扣理了理，神秘道，「把你的郵箱給我吧，宴會結束後，我有好東西要送給你，你回去之後查收一下email。」
莫曼芯的禮物？莫曼芯眼睛瞇了起來，看著莫曼芯婀娜的走開，心底總有那麼點兒說不出的感覺，太陽穴再跳。
直覺告訴他，那不會是好東西！
「你們讓開！」
莫笙堯站在後門，憤怒地盯著面前兩個牛高馬大的男人。
男人伸出手擋住她的去路，既不讓開，也不說話。這架勢很明顯是在告訴她，要想偷偷離開莫家宅根本就沒門！
再是心急如焚，此刻，莫笙堯也什麼都做不了。
體力懸殊，她不可能和他們打架。
可是，就讓她這麼放棄，她也絕對做不到。
如果再留在莫家宅的話，就算到時候莫家的人不給她難堪，夜尊域也不會善罷甘休。莫家，是絕對不會為了她而跟夜尊域撕破臉的。
這兩個守門的男人都是油鹽不進的，她知道再這麼下去，也只是白白浪費時間。
前門是肯定走不了了，後門有人看著，那就只剩下跳牆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兩個男人見莫笙堯突然放棄，轉身就走了，不禁面面相覷。
不過，他們的任務就是守住莫笙堯，不讓她逃跑，既然她回去了，他們自然也沒必要多事，繼續門神似的挺在門口。
莫家宅的牆不是好爬的，她現在也沒有小時候的利索了，翻出牆之後，她冒了一身的汗，而且衣服還被蹭了個小洞。
管不得自己模樣有多狼狽，腳一著地，拔腿就跑。
對莫家宅這一帶她並不是很熟悉，所以只能挑人跡稀少的小路走。
這次逃跑是她臨時起意，根本沒有任何周詳的思考。她的念頭就是能逃過夜尊域就好。
顯然，她的心願沒被老天眷顧，才跑出十幾米遠，前面黑暗中的猩紅便閃爍在視野裡。
那是個模糊的人影，看上去不停地吸著煙，猩紅的光點在黑暗中時隱時現。
被發現了麼？！她腳步突然剎住，想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跑。
這個時候，那人突然扔了煙頭，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看清對方之後，莫曼芯更加絕望了。
「你……怎麼會在這兒？」多麼似曾相識的情景。
安洛沒有笑容，臉上看不出情緒。
「只是心情不好，所以躲在這兒吸煙。」
他慢吞吞地回答，目光卻已經把她上上下下打量過一遍。
「哦！」
彷彿達成了默契一樣，他們誰都沒有觸及昭然若揭的事實。
「既然碰上了，就一起散散步吧。」安洛終於露出些許笑容，「那邊很安靜適合聊天。」手指指向莫家宅後面的一條小路，小路的盡頭就是大馬路，在那裡可以打到的士。
莫笙堯驚詫萬分地望著安洛。
安洛卻已經挪開視線，自顧自地說，「我陪夜尊域一起來的，他的女伴是笑北。」
莫笙堯也移開視線，眼眶發紅，因為一提到笑北她的心就會一陣難受，跟在他身後，「我看到了。」
很奇怪的是，笑北居然如此大膽的出現在夜尊域身邊，而且秦琳夜在場！
安洛看出她的想法，「在一年前秦肖就知道笑北與夜尊域的事情了，不過那個男人愛她已經進入骨子裡了，現在的落魄都是笑北一手造成！」
「秦肖呢？」莫笙堯記得上次域夜尊域參加聚會有看見笑北與秦肖出現
「如果真知道自己要死了，那寧願成全自己愛的人，他們已經離婚了。」
莫笙堯瞪大眼，有些不敢置信。笑北怎麼可以變成這樣！
習慣了，不是麼？她對笑北的所作所為已經麻木，至於今後的路她自己選的，她根本沒有資格管理。
安洛扭頭看她一眼，看出她的低落的神色，又移開視線，「既然那麼好，你為什麼不勸阻一下她，你也能猜出她今後的會什麼結果吧？」
「真諷刺。」莫笙堯突然盯住他，說，「夜尊域能操控的我能阻止麼？我現在連我自己的安慰都沒辦法掌控！」
安洛卻不看她，說了句答非所問的話，「我的女伴是安茜。」
「啊？」這種跨越話題，讓莫笙堯有些緩不過神來。
安茜？夜尊域的私人特助，那個時刻一身職業套裝的精幹女人，「怎麼沒見她？」
「她有事情。」安洛簡單回答，顯然不願把話題都繞在安茜身上，不想在看見莫笙堯痛苦的樣子，「是不是發生什麼很糟糕的事情了，你這樣子……」
「你都知道，為什麼還有多此一舉地問？」
的確多此一舉，安洛想，他或許不該沒話找話。
「那麼，你打算去哪裡？」
「不知道，總之，不能再呆在莫家宅，也絕不能跟夜尊域回去。」
安洛緩緩點頭，現在提起十六或者璐璐都是莫笙堯致命的弱點，當然他不會像細長的針孔朝她軟觸扎！
可是不管是哪種選擇，對莫笙堯來講，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前狼後虎，真的是困境。
「想沒想過出國？」
莫笙堯霍然抬頭看向安洛。
安洛雙手插兜，始終不看她，繼續說著，「或許離開中國之後，你就能得到真正的平靜了。在啊市，你只會難過，只會受折磨。」
晉彥錫給她心靈的折磨，而夜尊域則會給她柔體的折磨……
她是那麼溫暖的人，但是，再是溫暖的人，也會在永無止境的折磨中變得冷如冰霜。
不明緣由的，他非常不希望那一天到來。
「我也想飛，飛地越遠越好，但是，我的周圍都是網，看得見的看不見的……根本不知道哪裡才是出口。」
安洛看向她，才要張嘴說什麼卻被莫笙堯伸手阻止，「別說，你什麼都別說。我不值得。」她鬆開手，「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了，就再也回不去了，不管是愛情還是友情義氣。對夜尊域，我的確打心底排斥，可是，你們之間卻是生死相依的兄弟。千萬不要因為我而出現任何裂縫！」
安洛囁嚅許久，終究把要說話的留在心頭。
「不要再送我了，你會在那裡，絕對不是偶然吧？回去吧。」
說完，莫笙堯脫了鞋子拎在手裡朝遠處跑去。
安洛像是被釘子定住一樣怔怔地看著莫笙堯跑遠。
「愛上她了？」
爽利的女聲從身後傳來，安洛陡然回神，看向安茜。
「與你無關。」
「這麼冷漠？我可不可以理解成我剛才的話是一針見血了？」
「你還可以理解為惱羞成怒。」安洛雙手插兜，眼皮子一翻，「情況怎麼樣？」
「發現了有趣的情況，我們回去再說。」
回到車上，安茜動作麻利地換上禮服，完全沒有避諱同樣坐在車子裡的安洛。
而安洛一直低垂著眼皮，不知道在思考什麼事情。
換好衣服之後啊，安茜雙手抱胸，露出嫵媚表情，彷彿換了身衣服之後，她整個人也變成另一個樣子。
「我們今天晚上可是情侶搭檔，你用這種悶悶不樂的表情面對我，對我很不公平，也不尊重。我會覺得很受傷。」
安茜做小女人狀，委屈而幽怨的抱怨著。
安洛長臂一伸，摟住安茜地肩膀，「走吧，我們該出場了。老大等著我們解圍呢。」
他們出現在宴會上，宴會已經接近尾聲，他們的老大哪裡還有影子，只有夜尊域帶來的笑北和莫曼芯一起不知道正說些什麼，兩個人的表情都很奇怪。
莫笙堯總覺得身後有兩道陰森的視線盯著自己，可每當她回頭的時候，身後一片空蕩，什麼都沒有。
緊張害怕讓她不停的加快步伐，最後乾脆小跑起來。
可是，這並沒讓她擺脫身後那可怕的視線，甚至，她都能聽到後面的腳步聲跟著自己忽快忽慢。
然而，當她猝然回頭的時候，還是什麼都沒有。
一定是自己太緊張了。
她把速度加快，小路的盡頭跑去。
終於看到大馬路上照射來的燈光，聽到呼嘯而過的汽車聲響，她總算鬆了口氣，神經放鬆，就覺得嗓子火辣辣地疼。
長久不鍛煉果然不行。
她彎腰捶了捶發酸發軟的腿，走到馬路邊上。
車子一輛接著一輛的飛奔而來瀟灑而去，唯獨不見taxi，她才放鬆的心有緊繃焦躁起來。
好不容易有空的士停下來的時候，她卻向後退了一步，因為突然想起在海南的時候，自己上了的士，結果看到的卻是夜尊域的臉。
此時，那個精力像噩夢一樣浮在腦海裡，她怎麼會不害怕。
「你到底坐不坐？」的哥從車子裡伸出頭，不耐煩地看向她。
拉了那麼多乘客，顯然沒見過這麼磨蹭的。
「我，我坐！」
「她不坐！」緊接著，一個聲音從身後傳過來。
莫笙堯陡然睜大雙眼，僵在原地，連頭都不敢回。
的哥眉毛一擰，不滿地嘟囔著，「有毛病！小兩口吵架，也不能這樣折騰咱們開車的啊！」
的哥不滿的抱怨被玻璃擋住，然後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