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逆風的歸途 第十一章 真實身份 文 / 若米苔花
多卡又罵了一句。
還沒等他睜開眼,又一道閃光劃過,他痛呼一聲丟掉了手中武器,把手蓋在眼睛上。閃光一道接一道,猶如黑暗中連綿不絕的閃電,即使有手的保護也被刺得生疼。和他的眼睛相同,他的身體無時無刻不在刺痛,可他不知道到處都是的閃光是從哪裡來的。只是每當一道閃光過後,就有一股極寒極熱的氣息湧來,霸道詭異的能量無視他只有銀白色的鬥氣,一波接一波的侵入他的身體,直接作用在他身體內部,帶給他無可抵抗的疼痛。
「留哪個好呢?」
冷冷的聲音在慘叫不休的人聲中如此不起眼,可劇痛纏身的他卻聽得清晰無比,周圍不再有冰寒炙熱的能量襲來,他終於睜開了雙眼,可迎接他的卻是無限的銀白,從裡到外都是。銀白色的火焰從他身體內部燃起,眨眼間摧毀了他薄弱的護體鬥氣,撲上了他柔弱的肌體,不知為什麼,他突然想起他們經過的一陣煙霧時,他吸入了不少。
蕭風一揮手,場中的冰焰迅速消散了,露出一地慘白的粉塵和十幾把燒得通紅的兵器,還有多卡背上的盒子。蕭風當然不知道誰是多卡,也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不過看這一小隊人對盒子的關注程序就知道裡面的東西不一般,所以他將這個笨笨的武士留到了最後。
一名上了年紀的主教怒視著蕭風,花白的鬍子隨著風一翹一翹,十個人的隊伍,除了他以外,其它的人都被蕭風用冰焰從內到外引燃,這種結果連大地武士和魔法師也沒料到。
蕭風幽靈一般立在夜空下,冷冷的看著對面的老者,夜晚的荒原燥熱難耐,光明教廷的主教卻感到一陣陣惡寒。五十多年的人生經歷告訴他,面對這樣一個冷血的惡魔,活著的感覺不會比死了好。
霜陽對這種行為不感興趣,收起殘獄退到了黑暗裡,寒煙則不願往下看,也走到了一邊。場中,只剩下了蕭風和年老的主教。
蕭風清了清嗓子,說:「你不用管我是誰,你只要知道我有一定的好奇心,如果你能滿足它,那你可以毫無痛苦的離開。如果你非要和我做對,那麼,我會通過我的方法來滿足我的好奇心,不過其中的過程肯定會很不愉快。」
莊嚴的主教已經控制不住有些顫抖,但他似乎還沉浸在往日的高傲中,面對蕭風**裸的威脅,他開口第一句話便是:「邪惡的異教徒……」
蕭風打了個響指,銀白色的火焰便開始在主教身上跳躍,頃刻間便把主教身上的聖袍燒得七零八碎。
每當有新的光明教廷人士被冊封時,聖袍作為神賜的象徵是不可被忽略的,每級的聖袍都不一樣,紅衣大主都的聖袍甚至必須由教皇親自加持光明魔法。冰焰剛剛燃燒過的主教聖袍兼備保溫隔熱、傷害減輕、鬥氣防護、魔法防護和氣息掩蓋於一體,而且還能增幅主教施放的光明魔法。
冰焰只燃燒了十幾秒,珍貴的聖袍便紛紛化成了飛灰,而為了增加魔法抗性而加入的各種稀有金屬絲則被燒的通紅,落到了主教毫無防護的皮膚上。一股焦臭氣不可避免的升起,主教的譴責只說出半句,下面的聲音就完全被慘叫聲替代了。
蕭風好像沒有聽見主教的慘叫,直接問:「我聽你們提到一個名字:冷飛,是嗎?」主教已經十幾年不曾領教疼痛的感覺了,現在他整個左臂都火燒火燎的疼,可是霜陽離開前在他身體裡下了鬥氣禁制,所有的光明力量都被死死壓制,他疼得滿頭大汗卻只能咬牙忍受。斷斷續續的回答:「是,他是冷光閣的人,他在追殺一個人。」
蕭風搖了搖頭,表示對回答不滿意:「他在殺誰?他和你們什麼關係?那個盒子裡是什麼?你們到這裡來幹什麼?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
主教一怔,即使疼痛幾乎逼入靈魂,蕭風的問題讓他不得不考慮一下,隨後他便沉默了。直到蕭風開始表示不耐煩時他才訥訥的說:「我不能說,我不能背叛信仰,那樣會下地獄的。」
蕭風不屑的笑了笑,冰焰迅速在主教左手上燃起。主教的慘叫聲高亢而尖銳,手掌在冰焰的瘋狂破壞下幾息間便露出了手骨。手掌被焚燒的疼痛絕非人類能承受,對於這位五十多歲的主教來說更是煉獄,可蕭風的冰焰整整燃燒了一分鐘,在這一分鐘裡,往日高高在上的計主教大人在地上翻滾不停,反反覆覆暈過去十幾次。
冰焰散去後,主教的左手幾乎消失,倒是餘下的手骨光潔如玉,完美的好像一件藝術品,甚至還散發著淡淡的神聖光芒,看起來更像是一件聖器。
蕭風的聲音簡潔,冰冷,不含一絲生氣:「我就是魔鬼,相比而言,這裡才是真正的地獄,說或不說,你沒得選擇。」
聽到蕭風的宣判,主教軟軟的趴在了地上,徹底放棄了抵抗,蕭風的凌厲手段幾乎讓他虛脫,他顫聲說道:「冷飛在執行三號任務,那是絕密,我不知道。我們本來是值守在附近教堂的教廷中人,可是用來監測敵人的神咒珠突然亮了,我們立刻放出凌天雀進行通報。沒過多長時間,聖泊爾大教堂的紅衣主教大人通過飛行魔獸帶了這麼一個盒子來讓我們帶著它去找一個人。
盒子的東西我也不知道,上面說只要那個人見到盒子就會跟我們走,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冷飛的身份只有紅衣大主教以上才能知道,我只知道找到我們要找的人後盡快把人交給他,快,快殺了我!求你了……!!」
幾十米外,黑夜中,霜陽如同人形巨石,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寒煙鼓了半天勇氣,慢慢靠了過去,問:「喂,石頭,你兄弟怎麼那麼殘忍?」
霜陽抬了抬眼皮,嘿嘿笑了兩聲後才說:「浪費時間可以說是對自己的殘忍,如果他一開始就捏碎那個人的四肢再灌入鬥氣,不出十分鐘他就能得到他想要的所有東西。」
寒煙臉色煞白,悻悻的退到了一邊。她沒想到霜陽不參加刑訊的原因竟然是不屑於蕭風的手段,而且他的手段明顯更狠更血腥。雖然寒煙此時很餓,心情也不好,但她決定再也不追究今天的晚餐被吃光的責任了。
又過了十分鐘,主教沉悶嘶啞的慘叫起消失了,蕭風走了過來,丟到地下一個深黑色的盒子,說:「大哥,我打不開這個東西。」
還沒等霜陽作出反應,寒煙竟搶先一步衝了過去,一把抱起盒子,直直瞪著蕭風問:「你!這是從哪裡得來的?」
寒煙的反常有些出乎蕭風的意料,不過他還是如實回答:「從剛才那些人手裡搶的,他們說要拿著這個盒子去找一個人,然後這個人就會跟他們走,不過他們會把那個人交給一個叫冷飛的殺手。根據他們的說法,綜合我們的所見到的,我們遇到的殺手很可能就是冷飛。」
霜陽沉聲道:「冷飛,冷光閣!」
「沒錯,他們有提到冷光閣。大哥,冷光閣實力如何?」蕭風想確認一下,霜陽卻就此沉默。
寒煙不知從哪摸出一塊黑色魔晶石,把它放到了盒子上的一個凹槽裡,盒子似乎活了過來,漸漸蔓上一層黑色流光。隨後盒子震動了幾下,竟傳出了人的聲音:「溫莎,我感覺到了你的氣息,是你嗎?」
寒煙的聲音有些戒備,又有些顫抖:「父……父親?真的是你,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說話間,寒煙將黑色魔晶石拿在手裡,畫了一個古體的大符。黑色的大符融入盒內,裡面的聲音洪亮了幾分道:「孩子,當你看到我時你應該會迷茫。但我的孩子,不要怕,記住你的使命,跟著帶我來的使者同行吧。」
不知什麼時候起蕭風和霜陽都湊了過來,可盒子裡的東西讓他們皺眉不已:盒子裡有一個人頭,一個活著的人頭,一個沒有身體卻能說話的人頭!
若單論相貌,盒子裡的中年男人實在是英武不凡,刀削斧鑿一樣的臉龐,鷹隼般的雙眼,挺拔而帶尖的鼻,獅髯般的紫色長髮。雖然只有一個頭顱,高貴和傲慢卻也無法掩飾。蕭風兩人一路走來所見的男人加起來怕也不及眼前男子的一半,如果他去某個城市,怕是半個城市的少女少婦都會為之瘋狂吧。
只是一顆頭顱,俯視眾生的氣勢已無可阻擋,淡淡的王者之氣中更是有一抹隱藏起來的肅殺,氣氛一時有些壓抑,霜陽呼吸粗重的像野牛,蕭風也能感覺到身上各處隱約的疼痛。
蕭風試探地問:「是不是他們殺了你的父親?」
霜陽幾步退了開,和蕭風一起把寒煙圍在中間,悶氣問道:「魔族最重要的部分不是他們的頭,而是他們胸膛的核,但是能把頭取下還能存活的,那就只有魔皇了。那麼你,是魔族公主!!」
寒煙慢慢蓋上了盒子,神色複雜的看著兩人,慢慢說道:「沒錯,我是魔族的公主。現在,你們知道了,而且我的命還掌握在你們手裡,你們不想做點什麼嗎?」
霜陽和蕭風互相看了看,前者搖了搖頭退後兩步,後者則開口說:「雖然你是魔族公主,也肯定不是來遊玩的,但我想說,你父皇的頭顱只能算是信物,不能代表他的意志。剛才那些話肯定是他早就想好了的,而使者不知為什麼是冷飛,奉勸你一句,這可能是個圈套。」
寒煙微微一驚,蕭風的態度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不過她很快又鎮定了下來,說:「我知道,在被阿撒茲勒追捕時我就知道了,父皇被他們騙了。我已經準備回去了,但我受了很重的傷,我用黑死木鳥和地獄樹治好了大半光明力量造成的傷,可是我的舊傷卻復發了。沒想到遇到了你們,而且你還治好了困擾我多年的寒傷。」
說到這,寒煙感激的看了一眼蕭風,接著往下說:「我知道你們是好人,沒人趁人之危的意思,跟你們一起走的感覺很不錯。不過我沒想到出來時父皇說過的信物會是他自己的頭。雖然不知道父皇怎麼和光明教廷有的關係,但我要告訴父皇要警惕,我必須要盡快回去。」
「有件事,我想你會有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