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夢醒的沉默 第二十三章 魔月 文 / 若米苔花
形勢迅速危急，妖靈們有鞭肢互相試探一隻接一隻連成了一片網絡，最裡面的妖靈體外側開始幻化出實質的甲冑，並且出現細密的紋路。蕭風再次仔細打量著妖靈，這些體型不大的生物有著明顯的探測和溝通器官，卻沒有腿或者翅膀一樣的運動器官，它們身體下半部分還是連成一體的霧狀，不知有沒有要害存在。
除此之外妖靈沒有明顯的頭部，主要的身體上面有個略小的圓，半數的鞭肢就是在這裡向外散開，但真正長的鞭肢都是在它們的背後。這樣看來它們的頭部很可能不是要害的存在，習慣把這裡當成要害攻擊的話很可能陷入被動，而最重要的是，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發現它們的攻擊器官和攻擊方式。
冷光雙掌合一，鬥氣噴湧而出，形成出兩把長刃。刃鋒鎖定在最近的妖靈，一時間所有妖靈都減緩了逼近的速度，冷光道：「實體刀劍對它們沒有效果，只有鬥氣和魔法能殺掉它們，妖靈沒有生命，它們是迷霧的本能反應，所以它們也不會死。」
蕭風從納靈中取出流風長劍，鎖定了最近的妖靈。在背後，霜陽重重哼了一聲，渾厚鬥氣爬滿了殘獄寬厚的劍身，多重震懾下妖靈停在原地不知進退。蕭風又凝出一把長鞭，遞給寒煙，就凝物的手法來說寒煙不如蕭風，而且寒煙能使用的魔力也遠不及蕭風多。
蕭風轉向冷光：「怎麼辦？」
「妖靈開始有敵意了，晚了它們會融合成強大的個體。不要使用過強的力量，不要運用太強的精神力，也不要想太多關於夜魔的事情，這會刺激它們變強。拖延的時間越長越好，動手！」冷光說完便衝向妖靈，攪起一團團濃霧。
霜陽也大吼一聲衝入妖靈群，帶起更多的濃霧。蕭風和寒煙共同為戰，冰焰長鞭殺傷範圍足夠大，但近戰無疑是個軟肋，何況寒煙在持久力在四人中是最弱的。
乍接觸蕭風就小小意外了一下，妖靈在精神世界中發出一聲尖叫衝了過來，其中包含的憤怒讓人吃驚，蕭風很難想像那小小軀體中怎麼會有那麼強烈的憤怒。不過這並不影響蕭風要殺它的決心，也不影響它更多妖靈的命運。
蕭風一個側閃躲過妖靈的攻擊，同時牽動流風長劍擊向妖靈側腹部，那裡是鞭肢的根點，對妖靈的意義肯定不一般。可出乎蕭風意料的是妖靈和人接近後驟然加速，方向卻未改變，結果自己撞到了流風長劍上化成一團濃霧消失了。
一隻妖靈就這樣沒法了，蕭風甚至沒在流風長劍上感到多少阻力，這時蕭風才明白冷光為什麼使用兩把長度各有三米的超長刃。第二隻妖靈衝了過來，帶著和上一隻同樣龐然的憤怒，蕭風手一揮，已經長至兩米的劍芒將它連帶身後的幾隻妖靈一起斬為兩半，立刻有一股濃霧擴散開來。
寒煙的嬌叱聲中妖靈也一片片的消失，還原成初始模樣的霧氣。成千上萬的妖靈撲來，卻不能阻攔四人的腳步，冷光在最前方絞殺不休，清出一條純白的道路。霜陽在左翼，蕭風和寒煙在右側，四人組成三角陣型攻無不克在百萬妖靈中緩緩前進。妖靈雖多但能和四人戰鬥的只有幾百個，而真正構成威脅的一個都沒有，超過兩米的戰刃每一次揮擊帶走至少十幾隻妖靈的生命，隨著戰刃的舞動一道道鬥氣衝入妖靈群，限制了它們的行動。
霜陽和冷光互為先鋒，每每在妖靈集結成群後突然調轉方向，避開與妖靈的消耗，在夜魔之海中劃出一道曲折的線，愈加深入著。漸漸的，蕭風感覺到了少許壓力，再抬頭看妖靈時蕭風發現妖靈正在變化。
最先接觸的妖靈只有一米半不到的弱小體型，沒有多少靈智，也沒有強悍的防禦和攻擊手段。而眼前的妖靈已經有一米七，幾乎與寒煙等高了，相比剛才它們的鞭肢更長了，揮舞時開始變得有規律。最讓人顧慮的是它們身上的變化，在它們胸腹之處開始有能量漩渦的跡象，而且有隱隱的危險感從中散出。
冷光的提醒適時傳來：「妖靈是不死的，它們都是迷霧的本體，我們快走，它們要融合了。」
蕭風一個突擊衝入妖靈群中，將幾隻最強大的妖靈追著寒煙不放的幾隻妖靈清掃掉，開始以更快的速度隨著冷光衝擊。
越來越深入了，前方又開始有迷霧，蕭風感覺到了隱約的危機，似乎將要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在他們自己身上，可具體的情況他又說不清。他想去感應一些東西，但想起冷光的告誡，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又一隻妖靈衝了上來，蕭風毫不猶豫的揮出流風長劍，足有兩米長的劍身自上而下斜斬而過，妖靈在無盡的憤怒中化成了濃白的霧氣。
這一次蕭風感覺到了阻力，切過妖靈胸腹時有東西讓流風長劍停滯了一下，儘管還是切開了但足以證明妖靈開始有了反抗的力量。而且這只妖靈的瀕死的瞬間發出了一記精神衝擊，雖然只是憤怒的咆哮，但蕭風從裡面讀到了詛咒。
如果真如冷光所說，迷霧應該是某種特殊生命體沉睡時的本能，當有異族或敵人進入迷霧就會招致迷霧中妖靈的反擊，妖靈一點點變強就是迷霧本體甦醒的跡象。蕭風想要提醒一下，卻驟然聽到霜陽憤怒的咆哮，身後湛藍鬥氣劇烈閃耀，爾後妖靈慘嚎起來，直到又一記咆哮壓過了它。
迷霧開始甦醒了！霜陽全力一擊竟然不能殺死一隻妖靈，而且妖靈交流靠的是鞭肢和霧氣，聲音對它們來說是一種陌生的交流方式。之所以發出慘嚎也是專門為四人出現做出的改變，蕭風在妖靈瀕死的嚎叫聲中讀到了最惡毒的咒罵和憤怒，如果這樣持續下去的話，蕭風不得不相信妖靈能模仿出他們的語言。
剛剛擊殺了一隻強化妖靈，又有幾隻同樣強大的妖靈圍了上來，同時蕭風這裡也有幾隻危險十足的妖靈出現。冷光快速變換隊形，改變方向避開了強化妖靈的合圍，隊伍的行進速度又快了些，但冷光的壓力驟然大了，幾乎所有的強化妖靈都由他一力抵擋。
還未來得及做出下一小決定，遠方突然傳來一陣金屬摩擦似的聲音：「卑微的人類，你們的靈魂將被驅散，你們的軀體將被放逐，作為闖入夜魔之海的代價！」
聲音很是粗糙生硬，幾個音節還是含糊不清，但這就是妖靈發出的聲音，妖靈已經會使用人類語言了，取詞也非常的工整。隨著話語的落下，一隻巨大無比的妖靈從地面冉冉升高。
它像一頭巨大的昆蟲，六根節肢每一根都有兩人合抱那麼粗，上面遍佈倒刺和鋸齒，散發著幽暗的光芒。兩對巨大的翅膀低聲震顫，隨時可能起飛，翅膀一旦運用四人將遭到來自空中無情的打擊。以百米計長的翅膀只靠風壓就能讓四人失去部分戰鬥力，何況還有六根巨柱的樣的節肢，在節肢的末端還生長著數百條幽藍的鞭肢。
和其他妖靈的鞭肢不同，這些鞭肢上全部被厚重的實質的甲冑包裹，上面也生長著尖刺和連綿的鋸齒。如果在全盛時期蕭風也沒把握對付這樣一頭洪荒級的異獸，他只能保證自己少受傷的情況下逃脫開來，但現在無論戰鬥還是逃脫他都沒有把握。
巨獸開始轉身，同時六支節肢上生出上百隻眼睛，分別鎖定了四人：「呵！夜籠！」
嘯聲低沉粗重，又兼具金屬撕裂般的尖銳刺耳，還夾雜著更多憤怒的詛咒，好像五六頭巨龍同時向四人發出挑戰的咆哮。隆隆響聲中冷光向三人道：「殺了它夜魔才會出現！在自身危險時它會整合更多的妖靈，你們的壓力很快會減輕，一定堅持住。」
冷光化為一顆流星消失了，下一刻巨獸痛苦的哀鳴起來，正作勢欲飛的它翅膀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空洞。冷光逆襲向上一路粉碎，居然從中斬斷了它的一隻翅膀，失去平衡的巨獸吱嘎怪叫著轟然倒下了。哀鳴聲更響了。
冷光離去後三人壓力驟增，儘管有蕭風支持，寒煙的魔力還是快速消耗了。現在能戰鬥的只有霜陽和蕭風了，而蕭風的魔力只剩下百分之六十，如果消耗到百分之三十以下蕭風將只有自保的力量，而消耗到百分之十時蕭風只有依靠別人的保護。
陸續有強化妖靈出現，霜陽不得不用起比較消耗鬥氣的衝擊波，身後就是蕭風和寒煙，霜陽決不容許他們受到傷害。
「呵！月邪！」
山崩海嘯的哀鳴聲中傳來一個音節，蕭風猛地打了一個激靈。他看到天突然變了，在夜籠發出時妖靈們的攻擊和防禦都被加強了，但它們的動作也遲緩了許多，攻擊**也不太強烈了。蕭風下意識的以為這是巨獸要不斷融合妖靈以修復自己的傷勢產生的影響，但當月邪出現時天突然暗了下來，與此同時兩種不同光華分現左右。
左邊光華大盛，陰柔中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罩住了眾人，蕭風立刻從中分辨出了月亮的味道，但這絕不是平日裡的月亮，也不屬於以前接觸過的任何力量，這是一種讓人飄然卻又恐懼的力量。可是，如果這是月亮，那右邊的是什麼？如果是太陽的話那正懸於天的又是什麼，難道還有高於日和月的存在嗎？！
蕭風強行壓制駭然提走冰焰準備戰鬥，時間緊急容不他多想了，月邪之力決不是看起來這麼簡單的，何況剛才只是月邪之力發動時的朦朧感應，他不能完全的肯定。
「啊！！」
一聲痛吼，是霜陽痛苦的咆哮，除非重傷，否則霜陽會在沉默中結束戰鬥。蕭風剛要向霜陽靠攏，後心處突然劇痛，像是一把刀插進了身體，把血脈臟器一路破壞殆盡，一口血湧上上來，想要破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