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風 第二十六章 神格 文 / 若米苔花
「成神？」蕭風明顯怔了一下，對這種結果一時無法接受，不過想了一會兒，蕭風還是擺手道：「我並無此意，我來自於異世界，既然我不屬於這裡，你能傳送我回我原來的世界嗎？」
「不！」少女拒絕了蕭風的要求，淡然道：「你不想回去，或許你沒發覺，你已經融入了這個世界，逆風而行只會讓你束縛得更緊。」
蕭風表情有了些波動：「在異界我看到了異龍，我曾經見過和它們一模一樣的異龍，於是我知道，它們是空間裂縫的守護者。只是另一個問題出現了，空間裂縫後面是無數空間亂流，而我沒有穿越它的力量。
但是，普影烈斯吞併了崖裡風斯的力量成為普影烈風斯後便能回到他原來的世界。普，影，烈，風，應該分別對應著這世界上四種力量，當它們完全融合後將生成斯之力，這大概就是普影烈斯畢生追求所在。
可是即使斯之力真的再現，那也是凡間的力量，也有會被四翼天使摧毀的**，如果普影烈斯真的能回到原來的世界，那我說他肯定知道關於這個世界的改密。而且，我覺得您知道關於他的秘密，您的秘密和他的秘密肯定是有聯繫的。」
少女輕笑一聲，坦然道：「看來異界的規則給了你不少啟發。你的羽翼很不錯，只經歷過一個世界的人不可能使用出來。沒錯！普影烈風斯也是在外魔入侵時從另一個世界流落到這裡的，我必須承認，他的世界和這個世界分享同一個本源。」
見蕭風重新陷入思考，少女繼續說：「我的確有把你傳送回去的能力，但你本身的力量遠遠不夠。力量的不足演化成距離遮擋了你的視線，一張紙的厚度和上面文字所承載的是兩個無法溝通的思想，你的力量遠遠不能穿越它們的距離，如果我強行傳送你的身體會湮滅在無盡空間裡。」
得知了自己是可以回去的，蕭風卻不想回去了，其實他內心裡並不如何想回去，只是想知道能不能辦到而已。得到了答案，蕭風心漸漸靜了下來，繼續和少女交流道：「事實證明，相對光明神他們，你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主宰。而你剛才說，這個世界和普影烈風斯所在的世界分享同一個本源，那我可不可以認為你也主宰著那個世界，或者我從一開始就忽略了一點，你並不是專為一個世界而生！」
「人類，你的力量已經到達靈神的層次，可是你的思想遠遠超過你的力量，但是，你說的，我不會去確認。作為神，我有我必須遵守的東西。」
「主宰不止一個世界的你難道不是規則的制訂者？」
「沒錯，雖然我凌駕於規則之上，但我只是規則的讀取者和最終決定者。而我，亦非全能，規則的本體，來自於它所約束世界的本身。人類，雖然你的意識遠遠超過你的實力，但你仍然不懂，除非你從靈神抬升到主神，或者更高的存在，否則你看不到這個世界的本體，也永遠無法知道我存在的意義。」
「可是？我一個外來的的生命也可以成為主神！成為主神後真的能看到你說的規則本體嗎？」
「無論你來自何方，只要步入神之殿堂，你都可以看到，但不能觸摸。如果你想，等你成為更高的存在時，你就可以讀取它，甚至修改它。但最高止於此，你永遠無法超越它，正如你永遠無法超越我。我是永恆，是終極，我在你的思想盡頭之外。」
「的確，你說得沒錯，我暫時也不想去探詢你到底是何等存在，我感興趣的是你剛才說主神之上還有更高的存在？」
「我說過，我不能詳盡解釋所有，因為我生而為神。()」
「我可以認為是確定嗎？」
「我不否定。」
蕭風和少女一問一答，交流得十分順暢，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少女還會給出詳細解釋，有時甚至會引動世界變化來演示規則變遷。漸漸的，有關世界運行的規則本體開始浮現，顯露出一個大概輪廓。
自見了那一面後少女再沒出現過，但她的氣息無處不在，無論蕭風對著周圍的樹木還是巨石，或者是微涼的風，少女都能解讀他所有要表達的東西。比起世界的規則，少女與蕭風交流時衍生出的神之規則同樣珍貴，其中最重要也是最本質的一條便是少女的最後一句話。是的，她不否定。
那是一種等待。
知道了這些，繼續探索也就失去了意義，蕭風恢復了一開始的不恭，他張口問道：「能再問你個問題嗎，既然殿下已經是神，那您為什麼還以人類的形態出現？」
「很簡單！」少女痛快地給出了答案：「我的本體是不可能出現在任何世界的，現在你看到的只是我的一個倒影。因為你是人類所以看到我也是人類，如果你是龍族，那我就是死靈龍神，我是你能看到的終極。」
這樣的解釋早在蕭風預料之中，少女對規則的展示中已詮釋了這點。之所以還這樣問只是想與少女結束這段談話，雖然和少女每多說一分鐘便能更深入瞭解這世界一分，但蕭風還是終止了和她的談話。有些東西，他想自己去探索，去獲得。
蕭風看外看了看，光明神依舊保持著原有姿勢，看起來並不知道這裡發生的一切。他滿意一笑，說：「謝謝您跟我說了這麼多，我想光明主神等我很久了，一個禮貌的人是不應該讓人久等的，我說得對嗎，殿下？」
空間出現一陣波動，平靜的天空像水面一樣蕩漾起了波紋，隨後一隻白晰如玉的手探出，細嫩的手指散發著冰冷寒意，並且纏繞著一層細小的閃電。少女的手握住了空間，微一用力將整片空間撕裂開來。
剎時灰色天空消失，山峰斷裂，江河倒流。蕭風眼前再次混沌，等他再睜開眼時又回到了星隕原，一切好像從來沒發生過一樣。
耳邊回落著少女說的最後一句話：「你也讓我知道了很多，你世界的規則很美味，有了它們，外魔的毀滅已經不遠了。」
蕭風微微一笑：「這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說完，蕭風閉上了眼睛，靜待致命一擊落下。
聖光轟然炸開，將蕭風打入百米深的地底，聖光掀起了足有二十多米的泥土浪潮，一時整個星隕原被削去一層。光明神傾力一擊後神力翻湧不休，顯然為了擊殺蕭風，並徹底抹掉他一切的存在並不容易。可未等他查看，下方突然傳來一聲評價。
「很威風，也很拉風，不過想憑這些就殺死我，還是不可能。」
光明神不可置信地看向下方，被聖光雷電反覆轟擊過的星隕原此刻完全變了樣，到處都是方圓數里的大坑，坑底鋪著一層黑色粉末，那都是被聖光分解後的石塊。而此時最深的一個坑中，一朵銀白色冰焰頑強地鑽出土層，迅速燃燒起來。
蕭風自地底鑽出，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對著天上的光明神冷冷地說：「如果你只有這點力量的話那你永遠也殺不了我，更別想把我抹殺。你認為你是神，可你始終是這個世界的神，你無法突破這個世界，但我可以。
因為時間限制我還殺不了你，但我發誓不久的將來我要殺死你，我要粉碎你的神格，把你在神界和人界以及其他所有邊緣領域內的痕跡都抹除！無論將來還是過去，不會有人為你哀悼，不會有人對你憎恨，因為不會有人知道你存在過，沒有人承認你的神格！而你，你會在冰焰內承受萬年蝕魂之痛，直至墜入永恆黑暗！」
天空忽然爆出如雷大笑，光明神怒極而笑，一時天空失去顏色，整片星隕原都被他帶動得震盪起來。光明神不得不承認，他被蕭風的惡毒詛咒震撼到了，直到等蕭風說完後他才反應過來，然後用震天的笑來表示自己的不屑。
笑忽然止了，一道聖光雷電撕裂空間瞬間出現在蕭風面前，洶湧的聖光和撕裂空間帶來的破碎之力將蕭風擊出數十里，然後重重摔落。光明神隨後趕到，不等蕭風爬起一劍刺入他的脊背，再從胸口透出，將他釘在地上。
「區區神選者！吾一介分身便不是你能對抗的，爾膽敢瀆神！」兇惡的咆哮震得蕭風耳朵嗡嗡直響，胸膛裡的聖十字劍湧出一**聖焰，帶來劇烈的疼痛。不過僅此而已，光明神的分身不能再造成更多傷害，就算光明神親自下界，帶來的不過是更凶狠的咆哮而已。蕭風早已是實質精神體，意識不消，不死不滅。
遠處一方巨石後，風捲動灰袍，露出了精巧的下巴還有刀削般的嘴唇，只是少女的皮膚異常白晰，唇卻是詭異的灰。隨著她的思緒，又要起風了，少女難得一笑，身後的空間漸漸起了波紋。
路過夕陽時，她被拉長的影子突然猙獰起來，但空間裂縫隨即吞沒了她，讓人無法看清她的影了到底幻化出了什麼。
如果偉王在這裡，或者光明神未走的話，他們肯定能聽到有人用神語喃喃道：「有些事情告訴了你，你就無法超越主神，成為新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