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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若五卷 若風 第二十九章 眾神之殿 文 / 若米苔花

    一處不知名的神殿內,蕭風看著上方神座中的一位主神呼來喝去不覺頭痛。當時他以諸炎粹煉過的冰焰與光明神聖力拚死相抵,一擊而定勝負。

    光明神大概沒想到蕭風短時間內能有如此威勢,光明聖焰竟被冰焰死死克制,接下來戰勢連連受挫,加之蕭風釋放了自己的精神世界讓誘使光明神墜入其中欲與其同歸於盡,光明神畏懼了。

    在漫長的神戰中,常常遭遇險惡的空間陷阱,加之對手是凶漠的外魔,身軀被毀時常發生。只消神格不滅,軀體的損毀並不是致命傷害,可一旦被拉入對方的精神世界,如果不能掙脫而出,不但軀體,靈魂也會很快被吞滅,神格亦不能倖免。

    光明神不惜以重傷代價釋放出本命神力,但蕭風剛剛踩爆了兩枚六翼天使的神格,雖然不如光明神的階位高,但對光明神神力的奧義有了較深解讀。光明神此舉未能如期重創蕭風,反而讓蕭風抓住機會斬去他半數羽翼。

    光明神如夢方醒,他發現蕭風極有可能也有了神格,並且是他未獲得的那半枚,這樣一來憑光明神神力根本不能抹殺蕭風。此時蕭風的精神世界全面向他壓迫,身為上位者,他也有著非常的驕傲的尊嚴,知道自己逃不過隕落之局,他主動接受了同歸於盡之局。

    可是他又想錯了,蕭風根本沒融合那半枚光明神神格,而是吞噬了它。光明神引動神力轉化為黑暗湮滅之力,想籍此讓蕭風體內的聖力反噬,但這樣做對蕭風全無用處,反而讓他的力量大大削減。

    機會又一次失去了,光明神驚駭看到蕭風身後一銀一黑雙翼迎風鋪展,無名巨劍出現在那雙如魔手掌中,燃燒著淡淡冰焰的巨劍像羽毛一樣輕盈而至,他的世界轟然坍塌。

    劍斬光明神後冰焰又出,先是將光明神神軀焚成焦灰,再一腳把他殘存的神格徹底碾碎,如他誓言中所說,把光明神存於世上的一切痕跡都抹除得乾乾淨淨。至於光明神的靈魂,蕭風意外地沒有找到他的神魂,不知是被冰焰焚燬了還是光明神本身就沒有靈魂。

    光明神隕落,一眾天使聞訊趕來,可是光明神的死引動光明之力的波動,所有光明天使都很難再控制自己戰力了,更不要說圍殺蕭風。其實就算他們敢也未必能成功,蕭風先殺兩名六翼天使,又斬殺光明神於此,整個光明神殿戰力已去半數。剩下的天使多是兩翼和四翼天使,哪裡是蕭風對手!

    不過解決了光明神後蕭風只覺內心放鬆和一點點空虛,接下來要去哪裡他也不知道了。正當他想離開光明神殿時,另一位主神趕到了。面對二話不說就欲致自己於死地的主神,蕭風毫不客氣出手反擊,而且直接以神力進逼對方神格。

    對方顯然沒想到蕭風掌握了另一種神力,冒進之下吃了個暗虧。很快又有主神趕來,兩位主神威壓齊至,加之數百天使與兩位主神殿中靈神相繼加入圍殺,蕭風很快陷入困境。斬殺光明神之戰消耗太大,很快蕭風便支持不住被兩位主神以神力相困,然後被帶到了現在這樣一個地方。

    「修羅殿下黎怒赫拉,你與我一同將此弒神者擒於此,此人已入魔邪之境,戮神之陣後定將其投入神獄,還請殿下以九幽獄火讓其嘗盡萬年之苦!」

    「如殿下所言!」

    蕭風看著高台之上最先趕到的兩位主神正商量著如何處置他,對他們口中的戮神陣頗為好奇,看起來戮神陣大概就是自己腳下的機關法陣了,不過恐怕要以神力才能驅動。等了半天不見其他主神到來,蕭風有些累了,他索性坐了下來一邊觀察著高台上兩位主神一邊等他們的最終決定。

    蕭風身前是多達九百的台階,台階的盡頭是神台,神台之上則是一方方巨大神座,神座不知座落於此幾萬年,扶手之處被打磨出了時光的痕跡。共有六方神座落於神台之上,呈圓形分佈,而蕭風就在這六方神座之中,九百台階之下。

    巨大的高度落差讓蕭風看起東西來很不適應,他從兩位主神的對話中聽出最選趕到的主神是風神,也叫做在天空戰神。那位不威自怒的週身燃火的神明肯定是火神,同樣有著主神神格,風神一直稱他為修羅殿下。

    天空戰神在上面停不下來,蕭風也捕捉不到他的身跡,只看到神台之上一團青芒閃動。而火神就容易多了,他端坐在神座上怒視蕭風,一動不動。蕭風看到他暗紅頭髮隨風而舞,發端火焰沉鬱如實,火發之下赤眉流焰,一雙瞳孔內隱隱有火焰跳動,包含威嚴讓人不敢直視。

    蕭風扯動一些神格的力量覆上雙眼,火神的形象立刻發生改變,他的人類形象消逝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頭似蛇非蛇,似鳥非鳥的火神獸。火神獸身盤坐在神座之上,斑斕火紋在他面部給出一張兇惡紋章,看來那就是他相貌幻化的根源了。

    即使盤坐,火神也有千米之高,幾乎觸到大殿頂部的星辰,而神力透析相神座也發生了變化。高大的座椅此刻完全變了模樣,火神獸體盤繞著的是一株黑石巨木,叢生的枝幹每一寸都像天地間粹煉一樣,承受著火神獸體的重量和神力侵蝕竟絲毫不見異常。

    蕭風又把目光移向他處,神座紛紛顯現出原型,有的是空間之環有的是巍峨山脈,光明神神座失去了形體,變得空空蕩蕩。而一團黑霧的神座讓蕭風想到一個熟人,不知這次他會不會趕來,又有怎樣立場。

    唯一讓蕭風感覺奇怪的是最後一方神座竟真的是一方座椅,蕭風以為自己看錯了,可連續使用神力探測後等到的結果完全一致。那裡的神座就是一方座椅,整張神座完全由冰凝成,高聳的椅背和寬闊的扶手晶瑩透明,不仔細看幾乎被忽略過去。

    事實上蕭風差點將它忽略過去,冰晶神座只有三米多高,剛好容納一個常人,比起一旁高達幾百米的黑石巨木渺小得過分。可是若細細看的話,無論火神的氣息多麼灼烈都無法讓冰晶座椅中的神力有分毫波動,好像兩座神座中有一道無形屏障,將火神四散的氣息吞噬了去。

    又過了一會兒,隆隆的震盪聲響徹整個大殿,又一位主神趕到了。

    幾乎與他同時,冰晶神座上也出現了一個冰麗身影,與天空戰神的叫囂不同,她若有所思地望著光明神神座,臉上始終淺笑如冰。雖然在笑,但蕭風還是從他眉眼之中捕捉到了一絲疲倦,是的,她很累了,神力似乎也到了枯竭邊緣。

    天空戰神很快取得了第三位主神,大地之神的同意,然後把目光投向冰雪女神:「冰雪女神,你的意見呢?」

    蕭風發現,天空戰神在稱呼冰雪女神時沒有使用尊稱。

    對於天空戰神沒有給予自己足夠的尊重冰雪女神祇是微微蹙眉,她看了看六方神座,開口說:「好像還有誰沒到。」

    天空戰神語氣強硬道:「還能有誰!佐拉瑪斯殿下已經被他劍斬,連神格都被粉碎,再也不會來了!」

    冰雪女神微微一笑:「至少要等等暗黑主神殿下。」

    「偉王?!!」天空戰神好像聽到世間最好笑的事情,嘲笑道:「眾神之殿內什麼時候有過暗黑主神殿下尊貴的身影!諸神之中他又何時履行過職責!你去看看他的神座之上是不是都已經落灰了!」

    偉王的神座當然不可能落灰,眾神之殿內連星燼都不會有一點,哪裡來得灰塵呢!蕭風聽到的之所以是這樣是因為他收回了神力,這樣所看所聽到的就都以下界的方式來傳達了,蕭風不是聽不懂神語,他覺得費事而已。而且,蕭風實在很不習慣看主神們的本體,動不動就高達千米的雄壯身影讓他覺得很不真實。

    神台之上,見冰雪女神沒了反駁,天空戰神步步緊逼:「過去都是我們一齊主持眾神議會,現在沒有比這次更加莊嚴,更加嚴重的了!佐拉瑪瑟殿下被下界魔邪之人所弒,讓我們神界威嚴何以立足,現在這個魔邪者奪取了佐拉瑪瑟殿下的神格意圖成為魔神!這是神界從未有過的恥辱!現在戮神之陣已經待發,只有超過一半主神的神力才能開啟。冰雪女神,快些決定吧!」

    冰雪女神對撲面而來的咆哮置之不理,反而閉上了眼睛靠在神座寬厚的靠背上養起了神。

    天空戰神立刻憤怒了:「張冬!!!」

    對於本名被提及,且沒有被絲毫尊重,冰雪女神無動於衷,她的呼吸平穩,雪落冰凝般的面容上始終掛著冰冷恬淡的笑意。天空戰神怒氣爆發了,空間之環的神座上罡風四起,帶著他離開座椅逼近冰雪女神:「你想褻瀆神則嗎!」

    就在天空戰神本體逼近冰雪女神時,暗黑主神神座的黑霧之中突然伸出一隻拳頭,重重將天空戰神擊了回去。蕭風急忙抬頭望去,果然偉王以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出現了,他一邊揉著拳頭一邊喝問:「我當誰大呼小叫吵了別人清夢,原來是達爾加緒你小子!怎麼,不知道直呼其他主神的本名很無禮嗎!這是生命女神賜予的殿堂,容得你在這裡咆哮了?」

    被偉王抓住短處,天空戰神很快也發覺自己做得過火了,他向冰雪女神略施一禮表示歉意後坐回天空之環,回到神座後他的氣勢立刻洶湧而至:「這個卑賤的魔邪之人斬劍了光明神,並抹除了光明神存於世間的一切痕跡!以佐拉瑪瑟殿下之名,戮神之陣內他將被剝奪神格,並永墜神獄!」

    偉王聽後嗤笑出聲,不冷不熱地說:「佐拉瑪瑟那傢伙死了,我們還要以一個死人的名義開會嗎?真是可笑,死在人類手中的主神我還是第一次碰到,既然他神力這麼不濟,死了也是活該,哼哼!」

    天空戰神滿臉震驚,他不可置信道:「暗黑主神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現在是要給弒神者以裁決啊!」

    偉王重重一哼,質問道:「達爾加緒,外魔再一次入侵,你不但不履行應盡的神責反而在這裡大呼小叫,想幹什麼!」

    「偉王!你……」

    天空戰神一時啞口無言,偉王步步緊逼:「達爾加緒殿下,你以為你和佐拉瑪瑟幹過什麼當我們都不知道嗎!幾百年來下界動盪,在座諸神卻不得不牽制住你和光明神來平衡神力,只有冰雪女神殿下能參與下界之事。你想讓這個世界毀滅不成!如果下界毀滅了,你以為神界還能安然存在嗎!」

    環顧一周,除了冰雪女神諸神皆有震驚,偉王的目光落到光明神座之上,大聲道:「光明神墮入黑暗,被下界之人所誅咎由自取!現在我的提議是,光明神已死,新的光明神也已經出現,他的名字是——蕭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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