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情殤 文 / 綿綿可愛多
銘此話一出,頓時像是一道天雷劈過了在場的每一個7))了靜默就是靜默,每個人都是一個表情瞪著衛銘。親愛的書友:喜歡該小說,請到秀閱讀
大概過了有盞茶的功夫,老夫人才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問道:「我什麼時候多生了一個兒子,我怎麼不記得?」
佳期聞言真是有想要爆笑的衝動,她現在才真是佩服老夫人了,這種關頭還能妙語如珠。
衛銘說出此話來卻像是如釋重負了一般,他歉然的看了老夫人一眼,決定繼續說下去:「小良子不是您生的,他……他是阿爹以前經商的時候,與邊境的一個當地女子所生的。」
老夫人聽了這話卻突然失控了,她揮舞著手中的枴杖尖叫著:「不,不會的!你爹這一輩子只愛著我一個人,他不會跟別的女人有瓜葛的!銘兒,你若是為了保護小良子才編出這種瞎話,那麼即使你是我兒子我也不會原諒你的!」
衛銘仰天長歎一聲:「娘,我像是會隨便拿爹的這種私事來說瞎話的人麼?算了,反正今兒個話已經說開了,我就原原本本的照實全告訴您吧。
當年爹在帶著商隊穿過邊境的時候遇到了馬賊,雖然爹他們人多,但是那些馬賊全是身經百戰的凶悍之徒,所以爹在保護貨物的時候就負了傷,也因為如此與商隊的其他人失散了。後來多虧了當地的一個姑娘救助,在她的細心照料下爹後來才能活著回來再見到我們。因為那姑娘的救命之恩,爹後來每次帶著商隊經過那裡的時候都會去看看她,那姑娘家境貧寒,爹每次離開的時候都還會留些銀兩與她過生活,長期以往,那姑娘便喜歡上爹了,爹也對那姑娘有好感,後來……有一次爹喝醉了酒……不過真的只有那一次!那一次那姑娘就懷上了小良子,爹無奈心痛之下,還是將那姑娘娶進了門,不過爹真的與那姑娘再無其它風流韻事,那姑娘也一直在當地悉心照顧著小良子,只要爹還是每次路過都能去看看她就好。」
老夫人聽著衛銘的敘述臉色越來越蒼白,她緊緊攥著枴杖的雙手青筋畢露,目光呆滯的盯著衛銘不停搖頭,嘴裡一直喃喃自語著:「不可能,不可能的,你說謊。」
衛銘卻像是沒有現老夫人的異樣,越說越來勁了:「我沒有說謊!娘,請相信我,自從我知道了這事兒,爹一直與我懺悔說對不起您,但是他也不能拋下小良子和他娘不管,爹長年生活在這種矛盾自責的情緒裡,這也是後來他英年早逝的一個很大原因。娘,爹一輩子只愛您一個,犯錯一次還得顧慮著您的情緒,到死都不敢告訴您,難道這樣您還不滿足?您要求爹一生一世白不相離,卻逼迫著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娶妾,您有沒有考慮過心潔的感受?」
說到情深意切處,衛銘都難得的紅了眼眶,這也是衛央第一次聽到父親對他娘的深情剖白,他驚詫的看著衛銘,漸漸的,晶亮的雙眼也蒙上了一層水霧。
佳期和荊荊等路人甲乙丙這會兒哪裡敢說話?都乖乖的斂了手站到角落裡眼觀鼻鼻觀心,這種主人家的秘辛,她們還是挺過便罷,有時候知道的越多也越容易出事——電視劇裡不都這麼演的麼?百事通最後的結果一定是被人殺人滅口。
老夫人像是沒聽到衛銘後面說地話。她只是不斷地搖頭。不斷地重複著「不會地。不會地」。當衛銘第三次想開口繼續說下去地時候。老夫人忽然大叫一聲就翻著白眼倒了下去。這頓時讓書房裡地眾人全部亂成了一團。
又是掐人中又是掐虎口又是抹清涼膏地忙乎了一氣。老夫人緊咬牙關就是醒不過來。衛銘見到老夫人面如金紙氣若游絲地樣子悔恨不已。噗通一聲跪在了老夫人面前聲淚俱下地搖著她地胳膊:「娘。我錯了。我不該頂撞您。不該惹您生氣。您醒醒。醒醒吧。」
佳期站在衛銘身後都快翻白眼了。這會兒工夫不救人。跪那兒叫魂有什麼用?反觀衛央倒冷靜了下來。他推開圍著老夫人地眾人皺眉說道:「別全圍在這兒。讓開一點。良叔。先帶他們到一邊去。」
衛央一聲令下誰敢不從?荊荊、紫朱趕緊乖乖退到了一邊。衛良將衛銘扶起來送到一邊坐著。佳期本來也想隨大流走開。但是衛央卻把她留下了:「佳期來幫我忙。幫我把祖母扶起來。」
佳期只好又倒回去幫著衛央將老夫人扶起來。只見衛央很快地在老夫人額頭、太陽**和胸口地位置一拍。然後按著老夫人地太陽**慢慢揉按著輸了點真氣過去。不一會兒老夫人就大大地喘了一口氣嗆咳著醒了過來。
「娘(老夫人)!」衛銘等看到老夫人醒轉來了立即又準備撲過來。衛央飛快地豎起一隻手阻止了他們。
「先別過來,等祖母恢復恢復,荊荊、紫朱,你們就送祖母先回素心庵休息休息吧。爹,您也不要去打擾祖母,有些事情,還是要等她自己想清楚才是。」衛央還在持續著給老夫人輸送真氣,這會兒他儼然已經成了在場諸人的領頭,就連衛銘聽了他的話也乖乖的站定了不敢貿然上前。
老夫人雙眼渙散呆滯的坐了好一會兒,佳期看著她這個樣子倒有幾分心酸。又過了盞茶功夫,衛央收了招轉而去探了探老夫人的脈搏,確認老夫人的脈搏雖虛
無甚大礙,才對荊荊和紫朱招了招手:「你們先將祖吧。」
荊荊和紫朱兩眼含淚,點點頭走上前扶起老夫人往外走去,衛央舒了口氣直起身子,回頭看了一眼同樣失魂落魄的衛銘,繼而扭頭對衛良吩咐道:「良叔,我爹就勞煩您照顧了,反正今兒個的帳也盤的差不多了,就先到這裡吧,我想今兒個對您的衝擊也不小吧?您也好好休息休息。」
衛良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扶著衛銘也出去。他們一離開,整間書房現在就只剩下衛央和佳期了,兩人無語的對看了一會兒,衛央歎了口氣,默默的轉身先去將書桌上的賬本和算盤什麼的收拾好,佳期看著他假裝忙碌,卻不時的將這本賬本無意識的搬到另一邊放下,然後又拿起來挪到剛才拿起來的地方,只好走上前去接過他手裡的賬本安慰道:「行了,這兒沒人了,你就別繃著了,有什麼想說的都說出來吧。」
衛央聽到這句話,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拉過佳期伏低身子抵在她的肩頭不一語,佳期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只好像小時候那樣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他的背,兩人就這麼安靜的站了一會兒,衛央才再次歎了口氣站直了身子,兩三下收拾好賬本什麼的,拉著佳期也走了出去。
回到凝思園,小棠聽說了絳珠的事情已經跑去了素心庵,衛央屏退了端端和鞦韆,佳期本想去小廚房張羅些吃食,但衛央死死地攥著她的手不放,她只好吩咐端端和鞦韆去小廚房備下午膳稍後送來,然後兩人才在屋裡坐下繼續相顧無言。
「喝點水吧。」佳期實在沒辦法忍受這沉悶的氣氛,站起來藉著給衛央倒水打破僵局。
衛央沉默著端過水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當喝的茶杯快見底的時候,他才幽幽的開口說道:「其實我並不是因為知道了良叔的身份而悶悶不樂,我是因為聽了阿爹的話才覺得心中五味雜陳。」
佳期聞言一愣:「老爺的話?」
衛央點點頭:「嗯,阿爹質問祖母有沒有考慮過我娘的感受時,我的腦子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敲了一下。當時我的心情很複雜,覺得很高興,卻又止不住的想要怒,更有一點悲哀的意味。」
佳期眨了眨眼,試探著問道:「你覺得高興,是因為知道老爺最愛的是大奶奶?你覺得想要怒,是因為老夫人逼著老爺不停地娶妾?那覺得悲哀,是覺得老爺不能違背老夫人的意思,所以覺得很悲哀麼」
衛央仰起頭歎了口氣:「應該是吧。說不清,我現在腦子裡還亂的很,佳期,你說娘親要是知道在爹的心目中她最重要,她會不會覺得很高興?」
佳期「呃」了一聲,她總不能告訴衛央大奶奶其實並不是老爺的那個原配,而是個半路頂替的精怪吧?所以在老爺心中她是不是最重要,她其實一點也不關心?
不過衛央不待佳期回答,他已經自問自答道:「我想應該不會吧?即使她知道她在爹的心裡是最重要的,但是爹還是娶了三個姨娘,生了五個女兒,這些人無時無刻的都在向她提醒著爹的不忠,就算娘親的胸懷再廣闊,也並不是說能原諒就能原諒的吧?」
佳期無語,只好喏喏的點著頭。衛央再次長歎了口氣憂鬱的看向佳期繼續問道:「那你說,娘親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一直不願意見我呢?」
佳期愣了一下,脫口而出的否定道:「當然不是!大奶奶心裡有沒有你難道你還不清楚麼?不要隨便這樣懷疑大奶奶!」
衛央被佳期凶的怔忡了片刻,他看著佳期好一會兒,才拍了拍她的手抿唇一笑:「我知道我知道,是我錯了,我不該這樣說娘親的,倒是你,怎麼一說到這個你的反應這麼大啊?」
佳期這才覺得自己方才反應過激了,她抓了抓一頭披肩訕訕一笑:「那什麼,我不也經常受到大***照拂麼?她那麼一位溫柔淡雅到像是仙子一般的人,怎麼會做出遷怒這種事情來呢?」
衛央笑著點了點頭,此前兩人之間沉悶的氣氛已經全部消散,兩人重新回歸輕鬆的話題,不一會兒端端和鞦韆領著一眾小環上來擺午膳,已經許久沒有一同吃過正餐的兩人邊吃邊聊,可還沒吃到一半,小棠就跌跌撞撞的跑進來慘白著臉四顧問道:「少,少奶奶,我姐有沒有來這裡?」
佳期與衛央對看了一眼,放下筷子搖了搖頭:「沒有呀,她不是在素心庵麼」
小棠聽了佳期的話,忽然放聲大哭了起來:「沒有,方才老夫人回到園子裡,那樣子恐怖的要命,姐姐聽說老夫人不好了也趕緊出來了,誰知道聽到了荊荊姐姐她們說起老夫人之所以變成這樣的原因,然後她就不見了!」
佳期驚訝的站了起來急忙問道:「她不見多久了?」
「有一會兒了,剛才大家都圍著老夫人轉,都沒現她什麼時候不見的。」小棠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作為親生姐妹,她心裡有很不好的預感。
衛央聞言也放下碗筷站了起來:「行了,快點散人手去找吧!把凝思園的丫環婆子都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