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香消玉殞 文 / 綿綿可愛多
佳期、衛央為,幾乎調集了園子裡的所有丫環婆子)]珠,但是一直找到日頭偏西還沒有任何消息傳來說有現絳珠的影子。
佳期看著如血的殘陽將落不落的掛在天邊,心中的不安也猶如潮水般湧了出來。但顧及著身邊小棠的情緒,她還是竭力鎮定指揮著人往園子的更外圍找去。
在天完全完全黑下來卻還沒有完全黑透的時候,終於在衛央那邊傳來了消息,說是在北邊的三友林找到了絳珠,但是看到來人一臉哀戚說話吞吞吐吐的樣子,佳期的心已然涼了一大半了,倒是小棠聽說找到了絳珠,來不及等佳期就朝三友林那邊跑了過去。佳期怕她看到什麼驚悚的畫面受不來刺激,當下就追著她一同跑走了。
當佳期和小棠循著旁人的指點走到三友林中的梅林時,那裡已經圍了一圈的人,其中一襲白衣最為高挑的那個正是衛央。他聽到身後眾人的躁動扭頭一看,見是佳期和小棠過來了立即向她們擺了擺手:「別過來。」
佳期聞言立即停住了腳步,小棠愣了一下,但她很快的就從眾人的眼神、表情猜到了大概,她的眼淚頓時奪眶而出,不顧別人的拉扯就直接往人群中沖了去。
站在外圍的那些人見她衝過去還想要拉住她,但是衛央想了想,歎了口氣擺了擺手:「算了,讓她過來吧。」
眾人依言讓開了一條路,漸漸的,中心處地上躺著的那一個身著淺紫色衣裳的窈窕身影出現在小棠的眼前。當小棠親眼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反而沒了方纔的勢頭,她彷徨無助的咬著手指頭拚命的搖頭,豆大的淚珠滾滾而下,佳期在其後也看到了,即使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她還是狠狠的倒吸一口涼氣,眼眶火辣辣的疼著,腦子裡嗡的一聲全都亂了套。
小棠踉蹌著往前走了兩步,就腿一軟坐在了地上開始嚎啕大哭,在場不少丫環見著此情此景都背過臉去抹眼淚。佳期深呼吸兩次勉強忍住沒哭出來,她渾身顫抖著走到衛央身邊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只見脖子被拉長了許多,而臉上則蓋著衛央的汗巾子。
佳期還想走上前去掀開那汗巾子看看底下的臉,但衛央一把拉住了她將她帶入懷裡低聲安撫道:「別去看,讓她以你心中最美的樣子離開吧。」
佳期聽到衛央這麼說,憋了許久的眼淚終於決堤,她縮在衛央的懷裡無聲的哭泣著,以前與絳珠相處的點點滴滴彷如走馬燈似地在她腦海中迴旋,想到不久前還與她打鬧嬉戲笑的那麼開心,而現在絳珠竟然就已經天人永隔香消玉殞,這怎麼不讓佳期哀痛欲絕?
小棠哭著哭著一口氣上不來竟然厥了過去,衛央看看天色也已然完全黑透了,於是叫人先將絳珠的屍抬到三友林旁一個空置的小屋放好,又叫人將小棠抬回凝思園,這才摟著佳期慢慢的往素心庵走了去。
「絳珠怎麼這麼傻呢?有什麼事情不能解決地?怎地一定要做地這麼決絕呢?」佳期捂著臉哭地很是傷心。淚水順著她地手掌流下來。衛央歎了口氣。拉開她地雙手稍嫌粗魯地用袖子給她擦了擦臉:「事已至此。還說這些有什麼用呢?雖然這話現在說不太好聽。但是人死不能復生。你現在要地任務不是傷心。而是必須想辦法解決這一個爛攤子。絳珠之所以想不開。我猜測應該是因為她知道了良叔地真實身份。她自覺癡戀了良叔十幾年。沒想到良叔竟然是我爹同父異母地兄弟。如果良叔日後認祖歸宗。那麼良叔與她地這一段往事。勢必會遭到有心人士地嘲笑。甚至是以此來做文章也說不定。所以她才會選擇以這種方式抹殺自己地存在來保全良叔吧?」
佳期這會兒哪裡鎮定地下來?她聽了衛央地話頓時氣憤地嚷道:「什麼?為了保全良叔才做這種傻事?絳珠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地身份。再說每一份愛人地心情都是純真和美麗地。怎麼可能因為她愛過良叔而成為被人指責地話柄呢?絳珠太傻了!」
衛央見佳期氣地額頭上青筋都飆起來了。趕緊安撫地摟了摟她地肩膀:「別氣別氣。這一切都是我猜地。絳珠是個性格烈如火且愛憎分明地女子。也有可能是她知道此生嫁給良叔無望。所以才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也說不定。
現在絳珠去了。祖母病著。內院能說地上話地就只有你了。你現在可不能意氣用事。一切都要以大局為重。呆會兒我們若是告訴了祖母絳珠去了地消息。說不定她會急怒攻心病地更厲害。到時候你不但要照顧祖母。還得管著整個內院。絳珠地爹娘在我們府裡都是老人了。她地喪事我們也得辦地好好看看。畢竟她是祖母身邊地紅人。也一直都盡心盡力地照顧著祖母。所以能做地我們都做了吧。」
佳期抹著眼淚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不過我沒經歷過什麼喪事。也從來沒有接觸過喪葬奠儀方面地事情。這可如何是好?」
衛央見她地注意力總算從絳珠之死上轉移開了。暗地裡鬆了一口氣。他微不可察地吁了口
佳期道:「這個無妨,掌罰院的嬤嬤們本身也負責府t度,到時候你讓她們定好了各項事宜,你過目後再自行添減便是。」
佳期吸了吸鼻子:「嗯,我知道了,不過絳珠的喪禮得按照什麼等級來辦?辦的太高了不太好,辦的太低了又總覺得對不起她似的。」
衛央耙了耙頭想了想:「我猜,阿爹不會讓絳珠的死訊傳出去的,畢竟這事關良叔,若是在什麼都還不明朗的時候被外人知道良叔的身份,指不定會不會被有心人士對我們家做出什麼中傷誹謗之類的事情呢。」
佳期這會兒總算冷靜下來了,她一臉哀戚的點點頭,衛央想了想又補充道:「還有良叔的事情,祖母那邊不知道會有什麼打算,對於此事你不要輕舉妄動,靜觀其變就好了,就是祖母詢問你什麼你也要一問三不知,必要的話,就說你與良叔並不熟悉便是。」
「知道了,只是忽然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我的思緒還沒有理清呢就要接管這麼大一攤子的事情,我這心裡總是覺得有些沒底。」佳期說這話的時候,她抓著衛央的手不但微微顫抖,手掌中還全是濕冷的汗水,雙手冷的像冰塊一樣。
衛央將她往自己的方向更緊的攬了一點:「我知道你可以做到的,你現在覺得,但是當你正式接管府裡的事宜之後一定會做的很好,佳期,你總是有這樣的能力。況且這件事你要是處理的好,那你以後可就是我們衛家名副其實的少奶奶了。這樣我以後出門的時候也會更加放心,再不用怕你在家是不是受了什麼人的欺負。」
佳期咬了咬嘴唇,沉默不語的搖了搖頭:「可是我並不想要過這種生活,這些權力啊什麼的對我來說沒有絲毫吸引力,我沒有什麼大志,只想過些安寧平靜的日子,再說我自己知道自己的本事,我並沒有什麼過人的才能,耳根子軟心也軟,做不來那些殺伐決斷的事情,若是讓我當家,說不定這個家就會如同一盤散沙,大家各自為政。衛家的情況太複雜,這麼些年來也多虧了老夫人的強勢作風才能維持這麼一個微妙的平衡,我匆忙上任,誰會服氣我?誰會聽我的?唉,想到這些事情就鬧心,我倒情願倒杯香茶捧本書悠閒的過一日,也不想這般焦頭爛額的過一世。
衛央聞言失笑道:「還說自己沒什麼過人的才能?你看看你把府裡的情況分析的多清楚、看的多透徹?你啊,不是做不來,你是懶得去做才對。」
佳期睇了衛央一眼撇了撇嘴:「我是又做不來又懶得去做,沒那麼大的頭我就不戴那麼大的帽子,何必自找苦吃來?」
衛央苦笑著揉了揉佳期的頭,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似地「啊」了一聲,他一把拉住佳期一拍腦門的說道:「瞧我這記性,本來昨日便想著要與你說的,怎知這兩日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我倒還把這事兒忘了。」
佳期歪著頭看著他:「什麼事情?」
「昨日展懷小哥遣人送了封信過來,說前兩天他從別人那兒聽說了一個有趣的消息,是與我此前與他提到過的謝小姐和無音小姐有關的,所以信來與我們同樂。」衛央說著從懷中摸出荷包抽出一張薄薄的信紙遞給佳期,「你是自己看看還是我說與你聽?」
佳期白了他一眼抬手就從他手中抽過了那張信紙快速的看了一遍,看完之後她驚訝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謝小姐在回去的路上被山賊擄走失蹤了?無音小姐出家當了姑子?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與之前生的清心庵事件那麼相似?
衛央呵呵低笑道:「誰知道呢?她們倆兒壞事做了那麼多,總有人會替天行道的。」
佳期聽了這話立即懷疑的看了衛央一眼:「這件事該不會與你有關吧?」
衛央瞪大了雙眼做了個無辜的表情擺了擺手:「怎麼可能?謝小姐從府裡離開的時候我可還沒回來呢!」
佳期算了下時間,好像確實對不上,她這才皺起了眉頭疑惑道:「該不是你將此事告訴給展懷小哥,展懷小哥又將此事告訴了皇甫小哥,所以他們才代我出頭了吧?」
衛央頓時嗤笑了一聲拍了拍佳期的頭:「你別把自己看的這麼重要好不好?皇甫小哥他們忙著呢,哪兒來的時間幫你出頭啊?不用多想了,這事兒肯定與我們無關,這就是人賤有天收的最好例證。」
佳期轉念一想,衛央說的確實不無道理,皇甫小哥這會兒在哪兒還不知道呢,怎麼可能幫她出頭?所以雖然心中還有疑惑,可她還是小心的將顏展懷的信疊好遞給衛央:「好吧,這事兒權當謝小姐與無音小姐的報應了,她們倆兒已經從我們的生活中消失了,所以就不要再想她們了吧。我們還是再來想想呆會兒怎麼跟老夫人開口的好。」
衛央聞言一怔,抬頭一看,他們已經快走到素心庵的園子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