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元氣大傷 文 / 綿綿可愛多
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衛家生意遭到重創~就傳遍了微風郡,這世道總是好心幫忙的人少,落井下石的人多,那些個尚與衛家還有生意來往的商戶紛紛在這當口提出退貨或終止雙方合作契約,這種做法無對於已經元氣大傷的衛家生意是雪上加霜。
衛央現在忙的是一根蠟燭兩頭燒,家族生意到處起火,他每天當救火隊員都快顧不過來了。衛家外表看起來是固若金湯牢不可破,但也架不住一錘子就夯到了根基上,讓整個上層建築都搖搖欲墜了。
眼看著秋闈的日子一天一天臨近,就是傾了整個衛家的全力,也才湊了十壇一品狀元紅,尚有二十壇的巨大缺口沒辦法堵上,為了這頭等大事衛央幾乎一月內跑遍了整個空嵐,快馬都跑死了好幾匹,但以前有好處撈時就與衛銘稱兄道弟的達官貴人們這會兒再見到衛家少當家可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好一點的就閉門不見,缺德一點的還要當面對衛央冷嘲熱諷一番,把個從來沒受過這等輕視的衛央氣的差點就要拔劍砍人了。
衛銘衛鎧也想盡辦法到處托人關說,想要高價回收一品狀元紅,可惜銀錢貼進去不少,就是什麼事兒都沒辦法,都說國之將亡,妖孽盡出,看來這一個家族到了生死關頭,也是啥跳樑小丑都跑出來了。
這日衛央剛解決了兩個偷了鋪子裡資產準備落跑的夥計回到衛府,外邊的小廝就來通報說少奶奶求見,衛央的心情此刻正惡劣的無以復加,想也不想的就說不見,但小廝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期期艾艾的似乎還有什麼話想說,衛央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那小廝只覺得一桶冰水從頭淋到腳,趕緊繼續把話說完了去:「那個,少奶奶說,她那兒還有十壇一品狀元紅,想請少官您過去嘗嘗。」
衛央聞言倏地扭過臉去盯住那小廝,嚇得那小廝兩股戰戰都快哭出來了:「小、小的多嘴了,小地這便去回了少奶奶。」說著就要往外跑,衛央卻冷冷的吐出冰碴子一樣的話語:「慢著,你去跟她說,我稍後就去。」
那小廝頓時如蒙大赦的點頭哈腰應著「是」倒了出去,衛央略略想了一下,才暗罵了一聲自己蠢材。
因著空嵐太子傅與大***娘家是姻親,所以這每年一品狀元紅能出窖地時候,為了表示禮節,也為了能攀點關係,衛家每年往京裡送御造品的時候,都會給太子傅家裡送上十壇與敬上等級一樣的一品狀元紅(當然為了怕別人抓住這一點說事兒,一向對外宣稱的都是送的次一級地一品狀元紅)。只是衛央被太多事情忙暈了頭,竟然連這麼重要的一點都忘記了,真真是捨近求遠。
這新少奶奶是太子傅的掌上明珠,若是她肯向娘家開口求援,那麼衛家地這個壓力可就小了許多了。
「墨竹,幫我更衣。」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衛央握了下拳頭,準備前去會一會這個幾乎要被自己遺忘了的「少奶奶」。
不同於前幾次地匆匆到訪還劍拔弩張。這次衛央慢慢地走過長廊。看著眼前熟悉地屋舍。不由得又想起了小時候與佳期在這裡一同生活地那段無憂無慮地時光。
微風吹過。一朵不知名地粉白小花順勢飄到了衛央地面前。衛央一伸手接住了。放在鼻端輕輕一嗅。淺淡柔和地香味隨即沁入鼻中。若有似無地微甜漾在鼻端。讓衛央難得地舒展了一點眉頭。
「真像佳期身上地味道……」尚在口中已被咬碎地話語只有衛央一人能聽見。將小花放在唇畔摩挲著。方才有一點光彩地眼又黯淡了下去。
衛央略略仰起頭看向湛藍到沒有一絲雲彩地天空。雖然不知道佳期現在在哪裡。但是他直到現在才真心地慶幸佳期此前已經離開了衛府。若是她現在還呆在這裡。怕是也要為這一堆爛攤子焦頭爛額吧?細數以前無數次地經驗。好像每一次佳期在地時候都能化險為夷。說佳期是衛家地貴人還真是一點不錯呢。但。總不能因為貴人二字。就將佳期永遠地囚禁在這個冷冰冰地鳥籠裡吧?有事情地時候就將佳期推到風口浪尖上。沒事情地時候就嫌她擋路一腳把她踹開?
「難怪你一直都不開心。我總算能體驗到你地心情了。」幾不可察地揚起了一點點唇角。將那朵小花珍而重之地放進了隨身地香囊。衛央整了整衣服。大步走進了凝思園地主間。
雖然已經過了午膳地時間。可那位新少奶奶還是佈置了一大桌地好菜。桌上兩個精巧地玉杯隱隱透出琥珀一般地光芒。衛央剛繞過那扇屏風就聞到了熟悉地味道。他微微挑了下眉。確實是一品狀元紅地香氣。
一身盛裝的新少奶奶端坐在紫檀木桌旁,見著衛央進來她也沒動,只是抬眼看了衛央一眼,不
只有一眼,已經足夠讓她控制不住兩頰緋紅。
「姑爺,我家小姐聽說您這幾日忙裡忙外廢寢忘食的,怕您勞累過度傷了身子,所以今兒個親自下廚為您燉了一盅知母甲魚湯,姑爺您快請坐,奴婢這就去給您端過來。」見衛央來了,奶娘圓胖的臉都快笑成糰子了,她忙上前請了衛央入座,就親自到另外一邊去端了一個小湯盅進來放在衛央的面前。
衛央也不推辭,拿起一旁的銀湯匙就舀了一小勺湯水喝了下去,品味了一下,他放下湯勺向一直繃著臉的新少奶奶點了下頭:「味道不錯,辛苦了。
一句話就說的對面的少女面泛桃花,她含羞帶怯的低下頭去,嘴角忍不住一直往上翹去,於是她就沒注意到衛央的嘴角卻是往下撇了下。
見著她這一頭能壓斷脖子的珠翠和臉上厚重的胭脂,衛央已經不敢亂動筷了,她若是這副打扮燉的湯,臉上的粉都不知道掉了下去,思及此,有著小潔癖的衛央就忍不住皺眉頭。
既然膳是用不成了,衛央也懶得在這裡多耗時間,他當下就開門見山的問道:「你這兒還有十壇一品狀元紅?」
新少奶奶沒等到其它地讚美,臉上多少帶上了失望之情,她微微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又坐正了身子,可兩眼還是沒膽兒直接對上衛央,只好一徑盯著眼前的酒杯說道:「是的,而且這十罈酒是我爺爺一直精心存下來的,比之你們要敬上的那一批貢酒還要香醇些,不過,我爺爺地意思是,這十罈酒是你與我回去省親的時候大宴賓客時才能喝的。」
言下之意,就是要他跟她回去,扮演一個柔情蜜意憐香惜玉的郎君,然後才能得到那十罈酒當獎賞麼?
衛央就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他垂下了長長的眼睫遮住精光四射地狹長眼眸,視線也定定的看著眼前那一杯猶如頂級蜂蜜般的美酒,沒有開口。
衛央地沉默讓少女很是羞惱,她含怨帶嗔的瞪了衛央一眼,輕輕咬住了下唇——他便是連在她家人面前假裝一下都不可以麼?這大半年來每逢家裡人來信詢問她與衛央之間如何,她都想盡辦法編造些好話說他們很好,可天知道她每次在寫完信以後,眼淚已經將信紙都全部沁透了。
沒辦法,愛情裡,先愛上的永遠是輸家。
「我嫁進來都快一年了,還一次都沒有回門過,我娘和我爺爺都來信問過好幾次了,問我們什麼時候才回去走一趟……我不是想在你這麼忙的時候還提什麼任性地要求,我只是,我只是太想家了,太想我的爹娘和爺爺了……」少女說到這裡頓覺心中酸苦的無以復加,眼淚瞬間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衛央臉上還是一點表情都沒有,整個人坐在那裡就像是一尊雕像,少女注意到衛央冷冰冰的樣子也不敢放聲哭泣,哽咽了兩聲才抽了抽鼻子繼續說道:「最近你們家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所以我才更想讓你與我一道回去省親,我爺爺、我爹雖然不是位高權重,但在京裡還算人面比較廣,有他們出面,應該多少能幫上你們家一點忙。」
衛央聞言卻露出了一個譏諷地微笑,他總算抬起眼正視著對面的女孩,薄唇輕啟,話語也再度失卻了溫度:「真是難為你有這份心了,但是請容我恕難從命。我不擅長演戲,也不擅長柔情蜜意,如果你想要在你地爹娘與爺爺面前展現一個聽話又謙卑的賢婿,那麼你根本就不該嫁進來。你是不是想著,若是我與你回去省親,接受了你家地幫助,那麼你就有恩與我衛家,而我念在這份恩情上就會待你一如我的妻?呵呵,可惜吶,我雖然是個商人,但是不會拿自己地感情來交易,記得我說過的話麼?我的妻,從以前到現在只有一個,她叫佳期,不是你。」
他說著就站了起來要走,但剛轉身又停下了,他抿了抿唇,還是回頭冷的看著那個珠淚橫流、哭的花臉貓一樣的少女說道:「若你也真的覺得自己是我衛家的人了,就不該下意識的還用『你們家、我家』來劃清界限,不過也沒關係了,身為一個外人,你能這麼為我家著想,憑著這一點,我該向你道謝。」
輕輕頷,若不是他臉上譏誚的神情太刺眼,他的話可信度應當更高。衛央這個冷心冷情冷血的傢伙,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四個字生成怎生模樣。
絕情的掉頭就走,頂著少奶奶名頭的少女終於嚎啕大哭。
ps:今兒個光棍節哈貌似,哈哈哈哈,希望眾多跟俺家央官兒一樣還在光棍的趕緊找到自己的佳期喲~~~嗯,順便透露,明天正式真的大結局哈~~撒花撒花∼oye~∼終於完了,抹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