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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八 神女回歸 文 / 煙月籠沙

    八神女回歸

    紅葉呆呆地蜷縮在晃動的馬車最裡側,一聲不吭的傻坐著,蒼白的俏臉上淚跡斑斑,通紅腫脹的雙眼下面是烏黑的眼圈,在憔悴狼狽的小臉上顯得那麼的突兀,一頭凌亂的青絲散亂地披散著,一身皺巴巴的大紅袍穿在身上,原本曳地的袖口已經斷了,露出兩截白嫩嫩的手臂,在寒冷的空氣裡凍得有些許青黑,單薄的身影隨著馬車的顛簸一晃一晃的,像是一陣輕風都能輕易將她吹走。

    她沒有焦距的雙眼定定地著望著軒兒原本躺著的位置,在也無法流出哪怕一滴眼淚的眼睛裡瞳孔微微地緊縮著,腦海裡浮現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場景,一個身穿彰顯身份的黑袍孩童,古靈精怪地盤坐在高高的樹杈上,眨著靈動的雙眼居高臨下笑瞇瞇地看著自己,可是現在那樣一個調皮愛玩聰敏可愛的小男孩卻憑空消失了,就連一絲半毫的痕跡都沒有留下過,就像從來未曾出現過一般。

    疼痛到麻木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紅葉茫茫然不知道該做什麼才是,就能就這麼呆呆地坐著,忘了哭泣忘了笑忘了說話忘了一切的本能,茫然的臉上卻又有著一股令人說不出來的冷靜到過分的意味。

    久遠的記憶如脫韁的野馬,在她的腦海裡奔馳著,一頁一頁多出來的記憶之舟隨波逐流地在洶湧的海水裡載浮載沉,一波高過一波的往事之浪似要將她整個的淹沒掉一般,不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逼著她去面對去承受……

    那些一遍遍在自己的心頭上肆虐的記憶片段都是真的嗎?紅葉悲痛到麻木的心無法去思考,她只能就這麼呆呆地坐著。

    「小姐,您已經這麼坐著4天了,您好歹吃點東西好嗎?別嚇千離好嗎小姐!」千離語帶哽咽地看著神情恍惚消瘦蒼白得就剩皮包骨頭顴骨凸出的紅葉,眼裡滿滿的都是自責與祈求,握在手裡的白瓷碗裡裝著熱氣騰騰的白粥小菜輕輕地晃動著,一如她此刻慌亂的心情。

    紅葉依然保持著幾天來不變不動的姿勢表情,愣愣地不言不語,在她昏迷醒過來之後就將自己蜷縮在馬車裡沒有說過一句話動過一個手指頭。

    自從軒兒出事之後,冉誨跟郝神醫兩個就都出了馬車,不再呆在馬車裡不知所蹤,馬車隊一如既往不緊不慢地往西方前進著,只是風塵僕僕的冉誨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跑回馬車來默默地坐在紅葉的對面,一動不動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臉看,隱晦不明的雙眼裡像是藏著什麼東西,攥緊的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可是幾天來他都是雙唇緊抿一聲不吭地與紅葉對坐著,一樣一樣地往紅葉的身前擺東西,大到金銀財寶小到書法畫軸好玩的好吃的應有盡有,每擺完一件就屏氣凝神地看著紅葉的反應,紅葉卻始終故我保持著她的招牌姿勢招牌表情默不作聲,這時冉誨就會將那件東西直接地往馬車外一扔,無論貴重與否,眉頭都不皺一下地繼續擺弄他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小玩意,繼續期待地看著紅葉無動於衷的臉色,直到每一件東西都被扔出窗外後就一言不發地又走了,過不了許久又回來,如此的週而復始。

    突然,她如觸電一般直起了腰板,低下頭一臉如遭雷擊般地看著自己的小腹位置,那裡剛剛有一股類似胎動的力道撞擊了一下緊實的肚皮,紅葉雙眼放大的瞳仁裡載滿了不敢置信的流光,臉上卻漸漸地籠上了一層軟得彷彿能滴出水來的柔光。

    「小姐,您怎麼了?」千離看著臉色慘白急促喘息著的紅葉,心裡一陣緊張,小姐可千萬不要有事啊!郝神醫說小姐情緒不穩,可能會產生精神錯亂進而傷害到她直接,讓自己要看自己會擔心,而且那個山賊大王命令自己照顧好小姐,要是……想起山賊大王那張狂躁粗暴的臉,當日被踹下馬車渾身上下的那種摧心刺骨的疼痛,千離全身都是一陣緊縮。

    「千離,你去把郝神醫請過來!」紅葉聲音微微地顫抖,臉上也躍上一層紅光,依然目不轉睛地瞪著自己的腹部。

    「是,小姐!」千離孤疑地看了看臉色緊繃的紅葉,還是撩開了馬車的簾子,對著外面緊跟在馬車跟前的山賊嘍囉喊道:「小哥,麻煩你通報一下,我家小姐有請郝神醫!」

    不到片刻,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前面趕了過來,馬車微一停頓,車簾被掀了起來,首先鑽進來的是一個急切的冉誨,他神情緊繃地掃視了一眼馬車內的情況,而後一眼定在紅葉那表情豐富的俏臉上,狂躁擔憂的心情瞬間被無來由的興奮所取代,他一個閃身就坐到了紅葉的身邊,不由分說地拉起她的纖手緊緊地攥在手裡輕輕地晃動著,臉上漾開一朵燦爛的笑意,潔白整齊的兩排牙齒露了出來,像是得了嘉獎得意忘形的小毛頭一般,爽朗而豪氣的大笑聲撞擊著紅葉的鼓膜。

    「哈哈,小娘們,你總算恢復正常了!」冉誨粗大的嗓門在小小的馬車內炸響,打破了多日來的沉鬱:「這幾天可急死爺爺我了!」

    「謝謝你了!」紅葉往回縮了縮手,望著身邊紋風不動的男人,無奈地低低歎了一口氣,回首望向緊隨著冉誨進了馬車的郝神醫:「郝神醫,麻煩你幫本宮把把脈!」

    守在紅葉身邊的千離抬起低垂著的頭,訝異地看了一眼沉靜如水的紅葉,復又低下了纖長的頸脖,默不作人。

    「夫人是感覺那裡不舒服嗎?」郝神醫挑了挑眉毛,沒有忽略掉紅葉那句話裡的自稱,看了看紅葉矜持沉凝的氣度,卻不動聲色地拿出了隨身攜帶著的看診用具放在了紅葉伸出的素手底下,認真地開始切脈。

    冉誨自然也聽到了紅葉的那一聲自稱,卻沒有深究太多,以為僅是她在吳旭國王宮日久,身為王后的自稱而已,看到紅葉不再沉浸在傷痛裡生動的表情,比什麼都讓他覺得高興,他只是專注地看著她,像是在欣賞什麼絕世名作一般,帶著一絲欣然討喜,又隱含著一股莫名的傷感。

    如果真的是你在身邊就好了,冉誨心中暗歎。

    紅葉卻不再去看冉誨,現在她需要確定一件事,一件關係著自己過去現在未來的事,靜靜地看著郝神醫從凝重到驚訝到不敢置信到堅定點頭的神情變化,她眼裡有著了然也有著如釋重負的輕鬆感,她斂心下眉眼,輕輕地從郝神醫地指尖下抽回纖細的手腕。

    其實她早知道結果,請他來只不過是為了確定一下而已,看來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冉子,你願意幫我嗎?」紅葉轉頭,眼神堅定靜靜地凝視面前笑得像個大男孩,眉眼卻依稀是十幾年前那個怯生生愛臉紅的小跟班一般模樣的昂藏男兒,既然確定了身份,那有些事就不能再逃避,也無從逃避,那是都是自己的責任也是自己應得的權利,至少,軒兒不該如此死去……

    冉子,。

    冉誨呆了呆,這兩個字像是錘擊在他的胸口一般,令他腦袋一陣發懵,他晃了晃有點恍惚的頭腦,瞇起銳利的雙眼直直地望進那兩泓深潭一般的黝黑裡,緊了緊攥在手裡的小手,突然就裂開了一抹更燦爛的笑意,欣喜若狂。

    「哈哈,馬勒個把子,真的是你回來了,終於不用再擔心有人來冒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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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暗無天日陰寒逼仄的石室內,陰暗潮濕的地面上凌亂地鋪著**的枯草,有破敗的腐臭味在石室裡瀰漫,牆角有四根碗口粗的大鐵鏈伸了出來,直直地延伸到一位披頭散髮瘦弱不堪的人的身下,只見那人穿著破破爛爛看不出顏色質地的衣服蹲坐在牆根邊上,聚精會神地看著地上散開的幾根長短粗細均不一樣的枯草枝,那幾根枯草枝像是被無數次地抓握過,已經變得髒黑綿軟。

    那人像是看出了什麼門道,亂髮下皺褶遍佈形容枯槁的老臉上閃過一絲狀似不確定的欣然,急急地伸手抓起地上的枯草枝,放在胸前雙手合什喃喃念了幾句什麼之後,又把手裡攥著的草梗扔在了地面上,一雙渾濁瞇縫著的小眼睛迫不及待地專注研究地上枯草枝,一時間,老人身軀巨震欣喜若狂地看著伸出抖動不已如枯枝一般的鶴皮大手愛憐一根根地撫摸著地上的草梗,像是在撫摸什麼心肝寶貝一般,皺皺褶褶溝壑遍佈的蒼老臉龐上咧開一個似哭還笑的弧度。

    「虹兒,你真的回來了,老夫原以為再也等不到那一天了……」枯槁老人喃喃自語,高昂著皺褶遍佈的滄桑面孔上竟老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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