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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顛覆光明 第125章 涅槃(完) 文 / 瀟湘醉雨

    言歌行不惜身受苦楚,當眾展示新顏蟲功用,用以證明當初自己以前任光明之子之尊,改變容貌並改名叫皇銘,潛入魔域當臥底。在魔域中利用五鐵騎的身份,私下栽贓陷害,捏造了不少所謂證據用以誣陷魔域中人,最終聯合光明聖殿,裡應外合,將魔域一網打盡。

    他揭穿聖祭司當年的所作所為,台下人看得驚駭莫名,除少數死忠外,絕大部分人開始對聖祭司產生懷疑。

    但對他的指認,聖祭司卻從一開始的辯解反駁,到最後變得毫不在乎。

    鳳舞等人正為他反常的反應不解時,聖劍司突然仰天長笑,末了對三人說道:「我不在乎虛名,我只要實力。你當我稀罕區區薩蘭卡的一介祭司之位?呵呵,我只不過是要借助這個身份,凝聚力量,助我回到原本的位面罷了。我的願望即將達成,被你們一攪合,雖然要費些周折,卻無關大局。這些無知的愚夫惷婦,他們有什麼想法,又與我何干!」

    聽他自爆身份,鳳舞不過吃驚而已。因為她原本就是來自另一世界的人,所以接受程度比較高。但言歌行與鳳翔的反應就相當激烈。

    「原來你一直在佈局!六十年前的事只不過是你計劃的一部分!可笑我當年做下那麼多錯事,原來不過為了成全你的勃勃野心!不過,別以為事事都會如你所願!當年我及時清醒,察覺你的謀劃後,當機立斷拋棄光明之子這個身份,抽身而出,暗中積蓄力量對付你。你以為當年魔君路西法被封印,是因為我大戰力竭,無力將他殺死,才轉而求其次將他封印麼?那不過是我的借口罷了!魔君心高氣傲,受此折辱肯定會竭力報仇!我要留下他做一枚火種,將來一起對付你!」

    言歌行多年來一直內疚於當年瘋狂祟拜聖祭司時所做的錯事,當然更恨一手謀劃的聖祭司。聽他親口說出自己的目的後,怒氣頓時漲到最高點。

    鳳翔則甚是寒心。他雖然看似冷冰冰的不喜與人相處,實際卻是個很重感情的人。義父六年來對他的點滴關懷他一直記在心中,沒想到,所謂關懷竟是假像,聖祭司的面具下,另有一張醜惡的面孔。

    但他心中仍然抱著萬一的希望,堅持問道:「你的外表是否並不是這樣?當年鳳家的血案,究竟是不是你幹的?!」

    「哼,看來你是決定和你的好妹妹站在一邊了。既然已經撕破臉面,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逃不出我的掌心——不錯,這並不是我真正的模樣。當年我與人鬥法,巨大的能量撕裂了時空,激發暗能量,讓我來到這個位面。我的**在穿行時被暗能量吞噬殆盡,我唯有將靈魂附到所見到的第一個人身上。」

    聽到這裡,言歌行切齒道:「所以你就上了聖祭司的身?難怪那陣子我們都奇怪,向來慈愛溫和的聖祭司怎麼會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變得充滿野心,並想出那麼瘋狂的計劃。但你口才實在太好了,不但用一番所謂解救天下,防患於未然的大道理很好地解釋了自己的行為,還讓我們對你死心塌地!」

    聖祭司得意道:「其實世間大部分宗教,說穿了都是洗腦而已。這一套我在我那個世界玩得多了,在你們身上,不過牛刀小試。多虧了你們替我四方奔走,將光明聖殿抬到至尊無上的地位,讓我加速了對資源的彙集。六年前,我終於重新塑造出自己的身體,並開始正式尋找回去的辦法。」

    鳳舞心中微凜,問道:「鳳家有什麼寶物是你需要的?」

    「小姑娘以為我是殺人奪寶麼,錯了,大錯特錯。我需要的不是寶物,而是人——六十年前,當我來到這個位面的時候,同時帶來了兩枚滿蘊能量的果實。可惜它們沒有與我落在同一處,否則我又何必苦苦恢復力量。當我奪得這老頭的身體,前去尋找時,才發現它們竟被兩個毛頭小子給吃了。」

    聖祭司舔了舔嘴唇,滿面懊惱:「能量果實能夠迅速提升服食者的實力,當時我奪得的這個身體年老衰弱,力量並不高強。我知道暫時沒法把東西搶過來,只有再等待時機。好在能量果實另外有個奇妙之處:它的力量並不隨服食者的死亡而消泯,還會把力量傳給血脈最親近的人。」

    鳳翔已不再對聖祭司抱有任何希望,聞言怒喝道:「當年得到能量果實的有鳳家祖先?所以你就殺了我父母?」

    「不錯!可惜當我動手後,我才發現能量也不在他體內,而是在你身上。」聖祭司森然道,「當時我本想殺了你,但礙於你年紀尚幼,那些力量因你身體尚不能承認,便自行封印了一部分。餘下的唯有等你長大後才會解開。我若那時動手,得到的不過是殘缺之力。所以我只有等,等你長大再行動手。不過,在等待的過程中,我發現其實我不必要親自動手,利用力量去替我打開時空裂縫,而是可以讓你,心甘情願地替我去做這件事。」

    「所以你才對他那麼好,好到讓他明知道你可能是兇手,依舊不死心地一次又一次想確認。」鳳舞看了一眼面色發青的鳳翔,說道。

    傷口上撒鹽的話語是過分了些,但也唯有如此,才能最迅速地斬斷鳳翔對於聖祭司的幻想。

    「呵呵,小丫頭倒是聰明,一語道出我的心事。」聖祭司看著鳳翔的眼神,像是一條蛇在看被盯上的獵物,冷酷無情,滿是算計:「所謂父債子償,當年你們祖先搶走我的力量,你這當孫子的替他還回來,也不為過!還有那魔域,你們以為我挑動天下人視魔域為敵只是為了抬高光明聖殿的地位?你們都不知道,路西法也是當年奪走我能量果實之一的後人!而當初帶我來到這裡的時空裂縫,也是在魔域!二者並加,你們說我該不該對魔域下手?」

    「少說些冠冕堂皇的大話!」鳳舞斥道,「你若是登門說明原委,我們不會不給你。但你竟為此殺死那麼多無辜之人,簡直喪心病狂!居然還有臉說什麼不為過!」

    面對她的指責,聖祭司分毫不為所動:「在我眼中,你們不過是一群螻蟻罷了。只不過某些還有幾分利用價值,所以能讓我稍微另眼相看。和你們說這麼多,也只因為這些年沒人知道我的目的,未免寂寞,恰好你們知道幾分原委,不如索性讓你們死也死得明白。時空縫隙的地點我已經探明,所需的能量我也拿到手。螻蟻們,你們可以死了。能死在我幽華的手上,是你們的榮幸。」

    聖祭司在說話時,聲音一直在改變。從開始的蒼老,一分一分變得年輕。當他說出榮幸二字時,聲音聽上去與青年人無異。而他原本的飽經蒼桑的外表,也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一寸寸龜裂開來,露出本來面目。

    他的身形與人類相比並無特異之處,一張面孔卻相當詭異。明明所有的五官都生得完美無可挑剔,但湊在一起卻是妖邪之至,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沒由來地教人心底發寒。

    也許,這正是異類的特徵。

    而站在台下一直緊張地關注這邊情勢的水魔獸小靜,見到聖祭司的真容後驚呼道:「怎麼回事?他的模樣怎麼變成當年在鳳家出現的那個人了?」

    見他蛻去偽裝,鳳舞等人心頭發緊,知道他是要動手了。但聖祭司的力量果然強橫,他們甚至還來不及取出防禦的武器,鳳翔便被他用法術擊倒。鳳舞來不及救援,只能眼睜睜看著鳳翔被他擄到懷中。

    一手挾抱著昏迷的鳳翔,幽華一手手掌打開,源源不絕的靈力似是沒有盡頭一樣,從他掌中流轉而出,形成似虛還實的龐大光球,巨大而無形的強勢壓迫瞬間籠罩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逆我者,亡!」

    「住手!」

    眼見光球即將落到人群密集處,造成不可挽回的悲劇。但還在半空中將落未落之際,有一人後發先至,搶先化出一張淡青色的靈光之網,保護性地罩在眾人頭上。

    光球落在光網上,迸發出耀眼純粹的光芒,並激盪起巨大的靈力波蕩,震盪得許多人不由自主跌坐在地,驚恐萬狀,生怕光網無法阻止光球毀滅性的一擊。

    好在光網搖蕩幾下,最終仍是接住了光球的重擊。原本被衝擊得失去光澤的地方,也重新流轉出淡青光芒。

    見狀,幽華冷笑道:「有點意思,那麼試試這個。」

    說著,他加大了對力量的催發。光球猛然膨脹開來,爆發出更加灼人的光華。光網在它的衝擊下逐漸黯然失色,眼見靈光越來越淡薄,顯見是承接不住這一擊了。

    但張開光網之人卻輕蔑一笑:「這又如何。」

    話音未落,他已開始催動靈力。光網急速縮小,飛快向上縮去,將光球緊緊包裹住。當光球被整個包住的那一刻,他不給幽華反擊的機會,斷喝道:「散!」

    伴著巨大的衝擊波,無數宛若流星般的明亮光點四散飛開,而光球與光網俱已消失不見。原來,那人竟是迫得兩股力量同時消湮。唯有如此,才不會傷到周圍的人。

    見來人如此強悍,幽華有一種棋子被他人拔亂的意外感,不禁喝問道:「是誰?!」

    「你不是聲稱要拿回屬於你的力量麼,怎麼連我也認不出了。」

    伴著傲然的話語,一道修長挺秀的身影落到聖壇之上。這是一個英俊成熟的男人,舉手投足間都似帶有魔力一般,讓人移不開眼。他的一舉一動都無可挑剔,英俊面龐上,眉宇間隱含傲然,但當他勾唇淡笑時,那抹弧度於譏誚之中卻有說不出的溫柔優雅。

    從面孔到身形,他簡直是天下間所有少女春心萌動時,最初勾勒出的完美情人模樣。

    鳳舞從未見過這男人,但從第一眼看到他開始,卻莫名覺得十分熟悉。看到男人含笑向自己走來時,她脫口而出:「師傅?!」

    聞言,男人笑意更深:「不愧是阿舞,一眼就認出我了。」

    「師傅,你取回原本的身體了?」

    「不錯,不只如此,我的力量比當年全盛之時,還更勝幾分。」路西法道。

    說話間,他看到了緊緊站在鳳舞身邊的言歌行,不禁皺了皺眉,笑容也淡了下去:「皇銘?非天?」

    乍見魔君現身,言歌行心頭湧上諸多滋味,辨別不清:「這兩個名字代表我以前的身份,而現在,我是言歌行。」

    路西法上下打量他幾眼,忽然說道:「你怎麼比當年更個女人了?」

    「外表不代表實力,陛下。」言歌行說道。這正是當年他們初見時,他對路西法說的第一句話。

    路西法目光微動,顯然也還記得這句話:「當年你出賣我,我足足恨了你六十年。」

    「……」

    「但我剛才卻想通了。以前我恨你,是因為我們是兄弟,你卻背叛了我,我自然憤恨難平。現在我知道你是細作,另有其主,既然如此,我恨你也是無益。但我會替曾死在你手下的人,討回一個公道。」

    以路西法的性格,說出這種話顯然已經是某種程度上的原諒了。言歌行萬萬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一時間愣住說不出話。他早就做好了被魔域故人怒斥甚至出手的打算,但卻沒想到,路西法竟會原諒他。

    「愣著做什麼?不想揍死那老傢伙了?」路西法逕自與言歌行擦身而過。

    「……當然想!」言歌行複雜的目光變得堅定。

    「還有我。」鳳舞看著昏迷不醒的鳳翔,亦是怒火中燒。

    三人並肩向幽華走去,氣勢如虹,一往無回。

    幽華雖然有把握獲勝,但對上三人堅定的目光,一時間信心居然動搖起來。頓了一頓,才找到說辭:「不自量力!」

    「知道你來歷不凡,所以我也沒打算和你客氣。」路西法話音剛落,由魔獸組成的獸潮漸次湧向聖壇。人們先是失色驚呼,繼而發現魔獸們並不侵犯人類,而是序列整齊地走向聖壇時,才鬆了一口氣,不解地看著這一切。

    看到在獸群中指揮自如的班塞斯,以前在旁協助的小糰子,和正忙著向小靜大獻慇勤的小糰子父親,鳳舞了然:「原來你找了幫手。」

    「當年他怎麼對我的,我現在就一一還回去。」路西法看著幽華,滿是憤慨:「魔域的血債,就用你的血來洗清!」

    「哼,幾頭尚未開化的魔獸而已,你當我會怕了它們?」

    幽華話音未落,壇下又是一陣騷動,數千披甲執劍的衛士,整齊走入廣場。而普通民眾,則被疏散開去。一名英挺青年舉起錯金長刀遙指幽華:「加上朝華帝國和血薔薇傭兵團如何?」

    這青年竟然是孟原府,而站在他向邊的當然是律宮商。

    原來,當從鳳舞離開後,律振聲用最快速度平熄了國內隱患。當打聽出風之狼的殘黨正在前往光明聖殿,意圖對鳳舞不利時,孟原府自動亮明自己實際是血薔薇傭兵團團長的身份,與律宮商一道前往光明之城。

    而事情就是這麼巧,當他們剛趕到這裡,便遇上言歌行揭露當年之事,聖祭司暴露嘴臉。順理成章地,孟原府與律宮商兩人便發動了一路喬裝而來的衛兵和團眾,出頭聲援。

    得到朋友相助,鳳舞心頭一陣溫暖。她向不遠處的兩人點頭示意,隨即讓朱雀與雲琛嵐現身:「讓這不知從哪裡竄來的傢伙看看薩蘭卡的厲害!」

    朱雀輕笑一聲,現出真身。長長的翼展頓時將光明城的天空染得一片通紅。人們沐浴在朱雀靈光之中,紛紛對這只在傳說中出現過的瑞獸禮膜頂拜。

    血薔薇雖名為傭兵團,實際卻隸屬於圖南大陸的第一帝國,某種意義上來說,它代表了第一帝國的意志。兩大帝國,加上遠古靈獸,都站在與聖祭司敵對的一面。加上大家剛才都聽到了他的話,不知不覺中,幽華已成為所有人的敵人。

    意識到這一點,幽華意識到今天自己是討不了好了。他眼珠一轉,立即想出了對策:「鳳舞,若你想要鳳翔的性命,就和你的魔君一起到魔域來找我!我在時空縫隙那裡等你!」

    「站住!」

    幽華怎會如眾人所願,隨著空間轉移法術的光芒微閃,他已帶著鳳翔消失在虛空之中。

    「可惡!」鳳舞恨聲道。幽華提出去魔域,自然是想要將路西法和鳳翔的力量一網打盡,用以轉化為開啟時空縫隙的力量。

    路西法當然也明白這一點,胸有成竹地說道:「放心,沒有人比我更瞭解魔域。我會讓那老不死葬身魔域,救回你哥哥。」

    「是啊,小鳳舞,我也很瞭解魔域,你不要著急,下次再見,我一定會殺掉那傢伙。」言歌行說著,自然而然地想去扶住鳳舞肩膀,卻被另一隻手攔下,路西法瞪著他:「管好你的爪子,不要亂碰我的人。」

    「你的人?魔君陛下,我沒聽錯的話,剛才小鳳舞可是喊你師傅的。」言歌行品出他的言外之意,毫不示弱地說道:「師傅如父,如果要我提前稱你一聲岳父大人,我相當樂意。」

    「你!」路西法目光一冷,「非天,你好大的膽子,騙了我一次,還想來搶我的人?鳳舞是我的,你休想碰她一個指頭!」

    他們倆怒目而視,空氣火光四濺。律宮商遠遠看到這一幕,縮了縮脖子:「喜歡鳳舞的都不是省油的燈啊,不過鳳舞到底看中誰了?」

    「這個麼……小商,你裝作沒看見好了。」孟原府真心提議道。

    而身為當事人,鳳舞則是不知所措:這兩人說什麼?她怎麼突然就成誰的人了?這麼說來,她和師傅在一起時很安心,但和言歌行在一起時也很快樂。如果要讓她選擇的話,一時間她也說不出來。

    鳳舞向來對感情的事少根筋。最初的茫然過去後,她決定不去想這些複雜的東西:「你們別吵了,先辦正事要緊。還有,我不是任何人的,我只屬於我自己,沒有誰能夠禁制我,左右我。希望你們記住這一點。」

    「好!我們就看看,到底是誰能殺掉那老不死!」路西法大聲答應,他對自己很有信心。

    言歌行亦不甘示弱:「肯定是我!」

    鳳舞扶額:這兩個傢伙,到底有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

    和光明城一樣,魔域同樣位於東陵大陸。但自當年的大戰後,這裡就變成了充斥著廢墟的荒地。與光明城的繁華相比,顯得分外淒涼。

    當眾人準備一番,趕到魔域後,意外地看到了一個人。

    「鳳舞,好久不見。」傅思堂強忍起伏的心緒,故作輕鬆地微笑道。當他看到一左一右,伴在鳳舞身邊的兩名出色男子後,心頭一片黯然:她是這麼完美,注定會遇到最好的,自己又算什麼呢?

    「思堂!」鳳舞甚是驚訝:「你怎麼來了?」

    「別小看修塔帝國,皇室在光明城也是有眼線的。聽到變故,我當然要趕來幫助你。」說話間,傅思堂的心情重新振作起來:世上得不到回應的感情太多,他不過是芸芸眾生之一。自己只要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日後想起來能夠對得起自己的心意,足矣。

    鳳舞分毫沒有察覺傅思堂的心情,感動之餘,卻不免擔心道:「可是你……」

    傅思堂會意道:「放心吧,你走後我給自己特訓了一陣子,雖然還是比不上你,但多少總可以出一份力的。」

    「謝謝。」看著他風塵僕僕的樣子,再看看隨自己前來的一干同伴,想到自己在異世結識了這麼多可靠的同伴,鳳舞不禁心生感慨。她再次下定決心,一定要打敗幽華,和大家一起幸福地生活下去。

    相對眾人的凝重,路西法卻顯得輕鬆得多。做為主人,他詳細地介紹道:「時空縫隙剛出現時,大家都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在前去查探的人被吞噬後,我們就把那一帶劃為了禁地。不過前些日子我過來取回身體時,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什麼事?」

    「那傢伙拚命想要回到他原本的世界,而他在那邊的仇家也在找他。就在縫隙附近,我發現了不少那邊世界的人過來的痕跡。你們想,若是那傢伙興沖沖跑到時空縫隙旁邊,當那一頭的人發現他後,會發生什麼事?」

    換作任何一個人,看到心心唸唸想要追捕的仇人乍然出現的話,一定會不顧一切撲上去吧。

    意識到這一點,鳳舞無力道:「難怪那傢伙逃走時你一點也不急,原來是事出有因。不過,鳳翔還在他手裡,我們得設法先把他救出來,不要被波及到。」

    「那是自然。」

    眾人都對鳳舞的話沒什麼異議。在路西法的帶領下,一行人向時空縫隙走去。

    穿過傾頹的房屋與瘋長的草叢,在一片開闊的曠地上,大家看到了此生最不可思議的一幕:虛空之中,有一道深不可測的裂痕。從正面看,它深邃不知其所終,但從側面看,卻又毫無異樣。這異像若是沒有親眼見過,絕不可能相像。

    眾人心頭不約而同掠過幾分對大自然的敬畏,暗暗感歎著世界的廣闊與未知。

    就在這時,站在時空縫隙旁的幽華看到了鳳舞等人。對一切毫不知情的他,兀自為自己的算無遺策洋洋得意。他剛要施法,如法炮製將路西法拖來,卻驀然覺得身邊多出一陣狂暴的氣息。

    那氣息是如此熟愁,立即喚起了他不願再想的回憶。他難以置信地回過頭去,只見縫隙的那一頭,無邊深邃的黑暗中,伸過一隻蒼白如雪,修長得可怖的手掌,腕上帶著玲瓏金釧:「終於捉到你了!該死的幽華!」

    幽華頓時面色大變,將鳳翔丟在一邊,剛想逃脫,那隻手便詭異地伸長了十數米,牢牢握緊他的咽喉,將他緩慢地一點點拖回。

    「不、不要……」幽華喉頭咯咯作響,但無論他怎麼用力,都無法掰開緊緊鉗在脖子上的手掌,只能任由對方將他拉入深淵。

    當他整個身體沒入黑暗的那一刻,他發出一聲絕望的長歎。

    鳳舞跑上前去扶起鳳翔,確認他只是昏迷後,看著重新歸於寂靜的時空縫隙,有些不敢相信:「就這麼結束了?」

    她本來以為,會有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

    身後,除了路西法之外,所有人都抱著同樣的想法。

    言歌行最先回過神來:「沒親手處置他,真是便宜了這傢伙。不過,小鳳舞,正事已了,你是不是可以考慮下個人問題了?」

    不等鳳舞回答,路西法已冷聲道:「這話該我說才對!」

    見兩人又有要開火的跡象,鳳舞道:「你們好歹尊重下我這個當事人的意見吧?我完全沒想過這些,你們在那裡一頭熱個什麼勁?」

    路西法向言歌行瞪了一眼:「現在開始考慮也不晚。」

    「是啊鳳舞,戀愛是件很美好的事情,讓我們以結婚為前提交往吧!」

    「美好?」鳳舞搖了搖頭:「這種事還是順其自然吧。我現在覺得讓人美好的事,只有修行、旅遊、美食。天下這麼大,我還有許多地方沒去過,關於另一個位面的事,我也相當有興趣。我想,至少得等我厭倦了這些,才會考慮什麼戀愛。」

    不是吧!

    兩個男人為這話雙雙苦了臉,隨即又打起精神。

    言歌行搶先道:「沒事沒事,鳳舞,你喜歡美食,我為你搜羅。你喜歡修行,我們可以一起來。喜歡旅行就更好辦了,我可以陪你一起走遍天下,我在這方面很有經驗的。」

    被他搶了台詞的路西法冷哼一聲,把拳頭捏得格格作響。

    對於兩人的熱情,鳳舞有些消受不起:「以後再說吧,今天大家都累了,先找地方休息下。」

    「好吧……」

    第二天早晨,眾人從露營地點起來後,鳳舞和小糰子已經不見了蹤跡,只留下一張字條:「我出去散散心,過一陣子會回來,別擔心我。」

    這明顯的逃避行為讓路西法和言歌行相互指責,都認為鳳舞是被對方嚇跑的。狠狠打了一架後,兩人匆匆離開,分頭去找鳳舞,生怕慢一步就會被對方搶了先。

    與此同時,一簇名為希望的火苗,在傅思堂心中點燃:「她不喜歡他們,也就是說,我還有機會?!」

    想到這一點,他也踏上了尋找的路程。

    「要不我也參一腿?」看著一個接一個離開的人,孟原府開玩笑道。

    立即有人接過他的話茬:「閣下不考慮下別的人選?」

    孟原府回頭,一名紅衣麗人正向他淺笑輕語。

    數年之後,某個黃昏。

    被修整得煥然一新的魔域,像平常一樣升起裊裊炊煙。

    班塞斯心疼地抱著一頭被揪走尾巴的石斑蜥蜴,訓斥一個黑髮小孩:「早跟你說過不要調皮搗蛋,你再這樣,我可要提議你媽媽把你的課業加重三倍了!」

    一直滿不在乎的小孩聽到媽媽二字,立即做出討好的表情:「爺爺,我知錯了,我一定改正!你告訴我爸爸都可以,求你千萬別告訴媽媽。」

    這時,又一個銀髮小孩跑來,一起求情:「爺爺,明天起我和哥哥一起來幫你照顧魔獸好不好?你千萬別告訴媽媽,否則爸爸又要怪我們,說是我們調皮,媽媽才經常外出了。」

    「你們啊……好吧,最後饒過你們一次。」面對兩個玉雪可愛小孩的軟語相求,心腸再硬的人都會放軟態度,何況是一直疼愛他們的班塞斯。雖然明知這兩個小孩的惡劣本性,但他還是拉不下臉,下狠心懲罰他們。

    不過也真是奇怪,他們倆的父親一直水火不容,兩個孩子卻反而相處融洽,真是怪事。

    得到寬赦,兩個小孩歡呼一聲,拉起手齊齊跑開,童稚的話語消失在風中。

    「傅叔叔明天又要來了。」

    「我爸爸和你爸爸又要黑臉了。」

    「不過傅叔叔每次來都給我們好多玩具,我喜歡他。」

    「要是媽媽答應了傅叔叔的求婚,我們就會有個小弟弟了吧。」

    「為什麼不是妹妹?」

    不遠處,一名年輕女子正衝他們招手:「寶貝們,開飯囉!」

    「聽到啦,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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