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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章 我姓宋,名三缺 文 / 困的睡不著

    院外離的老遠就聽到一陣興奮的嚎叫聲,片刻的功夫過後,院落外面就迅速跑進來一個身材矮胖的青年,正是之前從琛哥手裡接過一疊鈔票,但眼神猥瑣而又色膽包天的那位!

    可以看的出來,矮胖敦實的青年跑的很賣力,滿頭大汗,但動作卻很輕靈,他三步並作兩步的蹦躂到娘倆身旁先是和中年女人問了聲好,然後露出一副標誌性的憨厚神態和人畜無害的笑容,對那青年叫嚷道:「三哥買賣上門了」

    「雀兒,看你跑的這麼用心,估計是那村口的來人在你的眼裡很是肥碩吧?」名叫三哥的男人淡淡的笑道。

    矮胖青年抹了抹頭上滴下的汗水,聽到三哥的問話腦袋裡登時率先浮現出小六身旁那位女二線一席短裙的風采來,他雙眼迷離的說道:「三哥,那一抹露出大半個白腿的風騷豹紋小短裙真是迎風招展啊,白花花的,晃的咱眼睛都冒光了」

    「咕嘟」矮胖青年說完嗓子眼裡又習慣性的嚥了嚥口水,眨著眼睛說道:「論姿色能把村西頭的王寡婦甩出兩條街去」

    三哥皺了皺眉頭,說道:「說重點」

    「都是有錢的主,要進山」胖子正色的說道。

    三兒身旁的中年女子無奈的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轉身向屋裡走去說道:「早去早回,別讓媽擔心」

    「哎,好叻」三哥看著母親的背影應承了一聲,然後摟著矮胖青年的肩膀舔了舔嘴唇說道:「詳細點說,我得算計算計」

    武雀點頭嘿嘿一笑,揚了揚手裡從琛哥那接過來的鈔票說道:「十來個人,坐的車比去年來村裡的那幾輛看起來還要有檔次,也比鎮上那幫當官的強,牌子咱是認不出不過咱這眼界可是不差。還有最重要的是,車上下來的姑娘,那叫一個水靈,看上一眼保管晚上春夢不斷」

    隨著武雀那狡詐和猥瑣的笑聲落下,名叫三哥的青年打了個響指,然後回身指著屋內對還在蹲坐在地上的三條土狗吹了聲響亮的口哨。

    那三條土狗連忙搖頭晃腦擺著尾巴歡快的站了起來,紛紛向著後方的茅草屋撒著歡的跑了過去,而三哥則和武雀肩並肩著的向著院子外面走去。

    「看起來是挺肥的,估計這一趟下來給他們伺候的滿意了,我們娘倆差不多可以對付到年後了」三哥瞇縫著眼睛盤算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武雀,回頭把你爺爺炮製的陳年老酒給我偷上一囊出來,這次進山我爭取多混上兩天,說不得要從他們身上好好的扒下一層皮來才行,哎,不然這孤兒寡母的日子可不太好過啊「

    武雀慌忙點頭說道:「放心吧三哥,我娘那又蒸了幾個窩頭到時我一併都給你送過來」

    兩人剛剛走出院外沒多遠,從茅草屋內跑出來的三條土狗就追了上來,每條狗的嘴裡都叼著東西。

    第一條叼著一件同樣是粗布的上衣,第二條的嘴裡咬著的一個已經有些泛了土色的綠式帆布包,那上面唯一的圖案是一顆掉沒了紅色的五角星,上面還縫縫補補了幾個補丁,看著估計可是有不少的年頭了。

    而第三條土狗的嘴裡則是叼著一桿長有將近兩米的巨大扎槍,這扎槍看著十分的古樸想來年頭必定不短,但是整個槍身卻十分的滑溜甚至還泛著一種讓人難以置信的光芒,想來肯定是常年被人使用造成的結果。

    三條土狗跑到三哥的身旁,他先是穿上那件粗布衣裳然後背起背包,手裡掂量了下那桿扎槍,大手一揮說道:「走,宰那幾頭肥羊去」

    「嘿嘿,三哥,這一趟下來你這必定是要凱旋而歸了」

    山村哥倆勾肩搭背的向著村口走去,遠遠的就望見前方站著一群穿著光鮮亮麗的年輕人,還有他們身後那三輛寬大的越野車,三哥砸吧砸吧嘴,笑瞇瞇的說道:「雀兒,去你爺爺那拾掇東西去吧,看這幫人的意思這是要馬上就啟程進山了,你給我抓點緊」

    武雀忙點了點頭,然後回身剛要離開的時候又轉過腦袋來說道:「三哥,看見沒,就那個風騷小短裙,味道咋樣?比王寡婦可不是強上一點半點了吧」

    「沒出息的傢伙,眼界也不怎麼樣麼,那種貨色一看就是久經風雨的老將,盤子雖然亮,但質量不高,一臉的風塵氣,你盯著人群後面那位看看,那才是枝頭上的鳳凰」三哥只瞄了那女二線一眼,就裝模作樣的搖了搖頭,似乎他好像是在花叢中輾轉挪移了多少年一樣。

    武雀卻是搖頭說道:「不然,不然三哥,各有千秋啊,你別搞的自己像是經驗多麼豐富似的,咱哥倆彼此彼此而已」

    武雀說完也不在辯解,就趕忙向著自家方向跑去,而三哥則是撇了撇嘴,瞇縫著眼睛說道:「在那女鳳凰面前,那小短裙估摸著也就是只土雞,明顯不在一個檔次麼」

    女二線要是能聽到這湘西小山村裡的土包子嘀咕聲,估計一馬就得被氣的七竅生煙,這位在她的眼裡可能連土鱉都算不上,走在大街上她甚至可能連掃上兩眼的心思都沒有,這樣的人還敢對她品頭論走?

    到底還真是應了那句話,窮山惡水出刁民!

    三哥不急不緩的走到琛哥那群人前,一改剛剛雲淡風輕的神色,點頭哈腰的一副奴才相,逐一向著十幾個人滿臉堆笑的說道:「幾位,想要進山?」

    「進山」琛哥簡單的答應著,然後皺著眉頭看了看面前的青年,疑惑的說道:「我們要的是老獵手,這位兄弟」

    三哥揮了揮手也不等對方話講完,就義正言辭的說道:「論老我可能不貼邊,但要說獵手,這方圓百十里地內還沒人敢跟我相提並論」

    「呦呵,口氣到是不小」小六見三哥那副趾高氣揚的辯解,忍不住的冷笑說道:「就憑你手裡那根棍子怕是進去就出不來了吧?」

    「是扎槍」

    三哥淡然的解釋了一句後說道:「這山,除了我別人帶你們進去那才是真正的出不來」

    對於這位突然蹦躂出來土包子那信誓旦旦的承諾和狂言換來的只是在場那十來個人的啞然一笑,在他們看來一個湘西大山深處類似於農民工模樣男人的話語,那無非就是在坐井觀天。()

    不過只有最後面二一二上下來的一男一女依舊面無表情,那身形如標槍般的男人眼睛一直緊盯著他手裡那桿丈八長許的長槍,憑借他多年從軍的經驗來看,如果這個傢伙真能把那桿扎槍舞起來而不氣喘吁吁,那顯然還是有些本事的。

    假如他沒看錯的話,那扎槍的槍桿應該是一種鐵梨木,重量極其驚人,再加上那精鋼打造的巨大槍頭,這扎槍槍身之重怕不是有將近百來斤左右了。

    琛哥對於面前青年的話語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聳了聳肩膀回身朝身後同行之人露出了詢問的神色,小六一直都唯他馬首是瞻沒什麼表示,另外卡宴上的三人其中一個則是說道:「貌似除了他,這村子裡咱們也找不到什麼好的嚮導了」

    琛哥又將目光落到了隊伍的後頭,鴨舌帽女人依舊沒有言語,沉默也許就算是代表了她的意見,見同行的人似乎都沒什麼額外的想法,而自從進到村子以後也只有這青年能夠和他們搭上話來,琛哥只得說道:「但願你進山之後還能如此理直氣壯的說出剛才那番話來」

    「成,成」三哥連忙又露出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樣,兩隻眼睛則是笑成了一副誇張的月牙狀,嘴裡磕磕巴巴的說道:「進山是沒問題,不過看現在這天色如果馬上就進的話可能當天是回不來了,搞不好就得扯到明天去,而且如果在出現點別的意外的話,那時間上更說不准了,耽擱一兩天也是正常的,您看啊我們家裡就我這一個男丁,上面還得養著幾十歲的老娘,離了我她老人家這兩天的日子搞不好就沒有著落了,而且我這進山也會耽誤不少功夫……」

    「要錢是吧」小六見這位絮絮叨叨的一直念叨著沒完,腦袋一陣陣的發暈,只得從身旁那女二線的背包中抽出一疊鈔票來遞到他的面前說道:「少說兩句廢話吧,這麼多足夠能堵得上你嘴了吧」

    三哥那月牙般的雙眼登時冒出兩道精光,嘴腳一翹說道:「酬勞,是酬勞,各取所需麼」

    三哥嘴裡說著手也伸了過去,然後誇張的吐了兩口唾沫沾到手指上忙不迭的數了起來,那副見錢眼開的模樣惹起眾人一陣誇張的大笑。

    這幾十張的鈔票說來可能連平時他們偶爾消遣一次的零頭都算上,可是對面這青年卻彷彿是撿到了天大的便宜一般。

    足足三十二張老人頭,這筆『天文數字』般的鈔票讓三哥的雙手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這錢足夠滿足他和老娘一年的口糧了,雖然對於以後他們的生活可能解決不了什麼實際性的大問題,但至少幾個月之中他和老娘都不用在面朝黃土背朝天了。

    他心疼他娘,一個從沒有享受過女人生活,但卻有著一副絕頂容顏的女人,日子不該是這樣過的!

    三哥將那錢緊緊的攥到手裡,然後臉上又恢復了之前的神情,揚了揚右手的扎槍衝著人群說道:「幾位,走吧?」

    琛哥有些狐疑的指著他說道:「你就這身裝扮進山?獵槍,獵狗的一樣不帶?小子,錢我們給了,但是你可別忽悠我們,進山之後要是扯什麼ど蛾子,回頭我相信你的麻煩肯定比這還麻煩」

    「狩獵並不一定要靠槍,獵狗有時也並不一定管用」三哥絲毫不為對方的質疑所動,他轉身說道:「信不信由你,既然我收了錢,這事就一定辦的漂亮,扎槍和土狗足夠讓你們滿意這趟進山之行,咱這招牌你去方圓百十里地打聽打聽,誰不豎起手指說一聲地道,放心吧您吶」

    見這青年不管不顧的朝前走去,後面的十來個人也只得跟上腳步,這個時候貌似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再一個這些人也自持平時野獵玩的多了見過的大小麻煩也不知道多少,相信憑借經驗有足夠的辦法能夠應付一些突發事件,至少他們敢肯定,假如碰到大一點的獵物,手裡的雙管獵槍可不含糊,身上的裝備也很全面,應付進山三四天的時間不成問題。

    這時,村後方向忽然傳來由遠及近的喊叫聲,三哥停下腳步見正是武雀兩手提著東西狂奔而來,到了他面前之後將兩個口袋交給他說道:「三哥,正好老頭子沒在家,我就手腳麻利的把你要的東西給順了過來」

    三哥接過武雀遞過來的口袋掛在了身旁土狗的脖子上,又把手裡的錢交給他說道:「回家給我媽送過去,告訴他別擔心,三兩天的功夫我就回來了,回頭帶她去鎮上置辦些東西去」

    武雀捏著那厚厚的鈔票,眉開眼笑的低聲說道:「三哥,這羊果真狗肥實啊」

    「嘿嘿,這算什麼」三哥得意的說道:「進山之後還能在狠宰他們幾次,我估摸著這次回來我們娘倆的日子可就能翻了天了」

    打發走了武雀,三哥帶著一行人開始奔著村外前方十幾里外那連綿不絕的一片大山中走去,啟程之後琛哥就說道:「咱們這一票人說來雖然是一路同行,但彼此之間還不是很熟悉,這次進山怎麼說也算是當了一回戰友,彼此之間互相認識下吧,我叫王琛,身旁這位叫李靳在家裡排行第六,也叫小六,那位則是他的女友」

    王琛的話除了介紹外也算是想拉近彼此之間的關係,畢竟雖然不瞭解但是也都明白這一行人中都沒有簡單的角色,拋開今次的野獵之外,以後說不准大家之間還會構建起別的什麼聯繫,簡單點來說這個世界人與人之間就是由一個又一個的圈子所構成的。

    官宦子弟算一種,富家二代也有,雖然彼此之間都有各自的圈子,但這並不妨礙互相融合在一起,說白了無非就是官商勾結,大家共同發展麼。

    王琛開了個頭,卡宴那三人也依次介紹了自己,分別叫段宏旭,徐偉,劉洋,都是簡單的說了下名字,至於自己身後的背景則是沒人言明,都是聰明人,這個時候如果說多了,搞不好就有了顯擺的意思,那可就算是了落了下乘。

    前面的人說完,就剩下了二一二下來的那一男一女,眾人將目光都望了過去,其中則是有好奇和期盼的意思,確實,這兩人說來也算是比較能夠吸引人眼球的。

    那身形如標槍般挺拔的男子稍微猶豫了下,見身旁的女子沒有什麼表示,就張嘴吐出兩個字:「袁野」

    剩下的鴨舌帽美女微微的皺起了秀眉,只是稍稍停頓了片刻,嗓子依舊有些沙啞的說道:「我叫蘇童」

    蘇童,簡單而又簡潔的名字,但從她的嘴裡蹦出來之後,眾人之中卻是不約而同的在腦袋裡都快速的旋轉起來。

    至少有兩三個人都在琢磨,京城紅色家族中,哪一家是姓蘇的。

    走在最前面,手裡拿著扎槍背著掉色帆布包,身後跟著三條土狗的三哥見後面的人在互相之間詢問之後就開始熟絡起來,就撓了撓腦袋然後露著那副標誌性的卑躬屈膝的笑容,乾咳了一聲說道:「我姓宋,名三缺」

    宋三缺的話音落下,後方的人依舊是互相的攀談著,似乎剛剛冒出的那個聲音就如路旁嘰嘰喳喳叫嚷的蛐蛐一樣不起眼,沒有任何的表示。

    確實,一個湘西深山坳中的小青年,哪怕你就算是起個驚天地泣鬼神般的名字,在他們的眼裡,仍然如同路人甲路人乙似的無足輕重。

    宋三缺見自己被無視了,也無所謂,伸手摸了摸其中一條土狗的腦袋,低聲嘀咕道:「三爺的話,也就你們這幾條老狗能聽的明白」

    宋三缺對著土狗自言自語的時候,卻是沒有注意到,隊伍最後頭那個名叫蘇童的鴨舌帽女人掩藏在蛤蟆鏡之中的眼睛忽然有些奇異的睜大了一下,仔細盯著那撫摸狗頭的青年,很是不解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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