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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章 幹點不允許的 文 / 困的睡不著

    這是一行奇怪的隊伍,前面打頭的是一個看起來很明顯的鄉下土包子青年,身後跟著三條搖頭尾巴晃的土狗,乍一看上去頗為有些滑稽可笑。()

    這領頭的賣相很不堪,一身的粗布衣裳和那一腦袋參差不起的短髮看著很是無厘頭,在加上那三條土的不能在土的土狗,這一人三狗的組合頗像是雜技團裡賣藝出身的。

    而且還是那種跑江湖的街邊野把式。

    跟在他們後面的是一個六人組的隊伍,經過互通姓名之後王琛和小六還有卡宴下來的三人已經徹底融為了一體,彼此之間聊的算是一個熱火朝天,從香車美女再到古玩收藏,這幾位無所不談,很輕易的就找到了共同話題。

    官二代和富二代向來都是能夠臭味相投很容易聚在一起的兩類人。

    至於隊伍的最後面就是那冷淡二一二吉普兩人組,兩人雖然和這一行人是一路隊伍,但卻從來不摻合到前面的交談中去,只是偶爾兩人低聲閒談幾句,除此之外就是欣賞這一路的深山風景。

    村子距離那片大山並沒有多遠,十幾里路的距離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差不多走到了山腳下,在遠處看感覺不甚明瞭,山就是那山。

    但是當來到山腳下的時候在抬頭望去,卻是給人一種十分震撼的感覺。

    山高,林密,高到一眼望去讓不少人的腿肚子都直打顫,林子密到似乎走進去就沒有下腳的地方。

    宋三缺將手裡的扎槍重重的往地下一頓,那三條土狗則依次排列在他的身後,長久以來的習慣讓它們明白,自己的主人這是要有所準備了。

    宋三缺回身看著後面那一行十幾人緩緩的說道:「這就要進山了,不過有件事我得和幾位交代個清楚,進了山之後我不管你們其中誰是領頭的,誰的經驗豐富,但有一點就是跟著我進山我說什麼就得聽什麼」

    「呦呦,嘖嘖嘖」小六聞言,頗為好笑的打趣說道:「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進了山你不還是你,難道你還能混個山神附體不成?」

    女二線被小六的話給逗弄笑的花枝亂顫,嫩白的小手捂著那烈焰紅唇,直盯著宋三缺那一本正經的神色,媚笑道:「但願他身下那桿槍也向他手裡的那麼威武」

    宋三缺的話並沒有得到其他人的符合,包括王琛在內對此都無甚感覺,甭管是在哪,讓他們聽一個土包子的指示心裡頭總感覺是有點膩歪的。

    宋三缺也不較真,見自己的話無人應承就轉身邊走邊說道:「話我交代清楚了,聽不聽是你們的事,你們聽了我保管你們怎麼進來的就能怎麼出去,你們要是不聽但願你們進了閻王殿別告我一狀就成」

    「嘿,他還真喘上了」小六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指著宋三缺的背影,對王琛說道:「琛哥,他在耀武揚威的信不信我一管獵槍崩了他」

    王琛默然的說道:「這你也一般見識?平白掉了身份,省省吧」

    宋三缺嘴角一撇,不在言語。

    「行,你說,我們聽」那幾人無人正視宋三缺的時候,走在最後頭的蘇童忽然出聲說了一句。

    宋三缺瞇瞇著眼掉過頭笑道:「總算是有知道好歹的」

    王琛有些詫異的回頭看了蘇童一眼,他發現個細節,自從那位宋三缺出現之後,她的情形就照之前有了細微的改變,雖然很細微,讓人也無從察覺,但王琛相信自己的感覺很準。

    「從這邊上山,有幾條小路,都是平時周邊村子裡獵人和村民上山踩出來的」宋三缺指著一條雜草叢生的窄小山路,然後從背包裡拿出一把短小但卻很厚重的砍柴刀說道:「這幾條山路大概只能通向山裡幾里地遠,算是大多數進山的人活動的範圍,沒什麼危險,野兔山雞也很常見,采個蘑菇弄個山菜什麼的也可以」

    「嗨,我說」小六頗為不詫的揚了揚手裡的雙管獵槍,很是不爽的說道:「野兔和山雞我們在城裡隨便找個山頭都能放倒幾隻,沒什麼挑戰性,不然我們跑到這窮鄉僻壤的幹嘛?咱們是來想獵大個的」

    宋三缺頭也不回的說道:「幹點國家不允許的?」

    小六嗯嗯了兩聲,王琛接著說道:「既然是野獵,總得尋點刺激才行,別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只要帶著我們去對地方就行」

    宋三缺腳步一頓,停下身子後回頭說道:「你們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來這尋刺激,我怕你們刺激沒尋到,在把自己給賠進去」

    王琛皺著眉頭說道:「我說了,其他的你不用擔心,你要做的就是帶著我們找對地方,國家不允許的範圍內不包括我們這些人」

    宋三缺有些頭痛的晃了晃腦袋,他知道後面這群閒的蛋疼的玩意並不懼怕國家規定的那些條條框框,也約束不住他們,他說的也不是這個意思。

    他是頭疼這些人是真把自己手裡的獵槍給當成是尚方寶劍了,那東西的威力是不小,但要看在什麼人的手裡,在普通人的手中起到的也就是能放到山雞野兔的威力,只有在那些經驗豐富的老獵人手裡,才能物盡其值發揮作用。

    宋三缺擔保,他們這幾個人真要是碰到熊瞎子,野狼什麼的,兩條腿早就被嚇軟了,哪還有那個膽氣敢淡定的上彈瞄準開槍,等他們腦袋裡反應過來的時候,怕不是自己早就被那些大牲口給撕成碎片了。

    到時候,還不知道誰是獵物呢,沒準就是獵物不成反被獵了!

    宋三缺歎了口氣,估摸著自己是不是應該想法給他們帶點彎路在山裡晃蕩兩天,隨便打點野味就算了,他真怕這幫人來了興致,到最後是豎著進來,支離破碎的出去。

    似乎是看出了宋三缺的打算,王琛從身上掏出一捆老人頭來扔給了他說道:「先前那是帶路費,這算是進山的酬勞,我現在給你開個價,我們打到野兔山雞一隻額外給你五百,如果在獵到體型更大的動物,一隻算五千,聽說這山裡還有熊瞎子和野豬,只要我們能放倒一個,這錢在翻倍,如何?」

    還能如何?

    宋三缺一咬牙算是屈服在了金錢的淫威之下,沒辦法那厚厚的鈔票對他來說吸引力簡直是太大了,不為別的,只為那錢可以讓他老娘少辛苦幾年。

    宋三缺一點頭,小六毫不掩飾的恥笑道:「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還真不白說」

    宋三缺轉過了腦袋面無表情,他從不認為為了錢有什麼低不下頭的,只要不突破自己的底線,他就敢無所謂的向錢看,因為這東西對他來說太重要了。

    既然決定了要入深山,宋三缺就選擇跳開了那些平時有人踩出來的小路,而是選擇了人跡罕至的方向,當步行了將近兩個多小時後他的神色漸漸的開始嚴肅起來,腳下的步子也放慢了許多。

    宋三缺依次拍了拍那三條土狗的腦袋,分別向前方一指,那三條土狗領會了他的意思,「汪汪」的叫了兩聲之後就撒腿跑了出去。

    「我記得那次去長白山,見過有獵人用獵狗探路,今天算是長見識了,竟然還有人用土狗探」王琛低笑著搖頭說道:「還真像那麼回事,不過真要是碰到了什麼大玩意這三條土狗可別被自己嚇的夾著尾巴跑了就行」

    宋三缺很少反駁這些人的話,不過這次卻有些列外的說道:「叫土狗是因為他們長的醜,長的土,並不是因為它們的性子,金絮其外敗絮其中這句話有的時候也可以反過來說,因為有時土狗並不是真的土」

    這時,剛剛出去探路的土狗又依次跑了回來,低沉的叫了兩聲,宋三缺的神情稍稍的放鬆了一些,前方附近並沒有能夠威脅到他們的獵物,至少這方圓幾里的範圍內沒有什麼危險。

    「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休息片刻,過會在動身」宋三缺抬頭看了看日頭,便隨便找了處空地盤腿坐了下來,然後從其中一條土狗的背上解下武雀給他的背包,從裡面拿出兩個泛黃的饃大口的咬了起來。

    段宏旭幾人看了看手上的腕表,然後衝著宋三缺一笑,這小子的辨別能力還挺強,此時正是中午十二點整,見宋三缺坐下休息,其他的人也都各自坐下,只不過和他不同的是,這些人手裡的都是真空包裝的壓縮餅乾和純淨水。

    王琛和段宏旭一夥人坐在一起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蘇童則和袁野坐在了稍遠一點的地方似乎到現在為止也沒有融入到這個圈子裡的意思。

    這時,蹲坐在宋三缺身旁的三條土狗忽然全都嗖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並且嘴裡還發出了嗚咽聲,腦袋正是衝著那一行人的所在之處。

    宋三缺見狀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瞇縫著眼睛悄悄的挪動腳步走了過來,見他如此謹慎的模樣王琛等人也是緩緩起身看著他,小六皺著眉頭說道:「裝神弄鬼的搞什麼」

    王琛擺了擺手說道:「我看不是,他畢竟經常在深山老林裡活動,經驗肯定比咱們豐富,看看他要做什麼」

    宋三缺繞過幾人來到蘇童和袁野身前不遠處,袁野詫異的望著他問道:「有情況?」

    宋三缺沒說話,只是伸出手指放在嘴唇旁比劃了一下,而他身旁其中的一條土狗的兩隻耳朵則是微微的擺動了一下,衝著前面的樹林輕聲的叫了兩聲。

    宋三缺拍了拍土狗腦袋,示意它安靜下來,然後他提起右手的扎槍一直抬過肩膀高才靜止不同,正當眾人疑惑他為何有此動作時,在蘇童和袁野身後的那顆樹上忽然伸出一個碩大的蛇頭來,吐著猩紅的信子正對著他二人。

    只在蛇頭一露之時,宋三缺抬起的扎槍就迅速無比的插了過去。

    「噗」扎槍正中蛇頭部位,蛇血四散飛濺,整個蛇頭瞬間就被扎槍給插的變了形,根本就分辨不出來,然後隨之一條足有碗口粗大的蛇身就從樹上掉了下來,耷拉著晃動不止。

    「呀……」女二線被嚇的小臉煞白,慌忙捂著胸口尖叫起來。

    袁野和蘇童回頭一看,臉色登時就有些緊張起來,這麼粗大的蟒蛇如果突然襲擊,怕不是張開蛇口就能將兩人之中的一人腦袋給吞進去。

    宋三缺上前將釘在樹上的扎槍拔了下來,等蛇身掉到地上之後就揚起手中的砍柴刀一刀砍在血肉模糊的蛇頭部位,然後隨之三下五除二的就將整個蛇身切成了幾段。

    隨後撿起兩段蛇身向後扔到了那三條土狗的身旁,土狗歡快的叫了兩聲就撲了過來,宋三缺將剩下的幾段用樹葉擦了擦上面的蛇血就放倒了身上的背包裡,笑瞇瞇的說道:「晚上總算是不用啃著饃,能加個肉菜了」

    「謝謝」袁野長途出口氣,有些僵硬的說道。

    宋三缺看著兩人聳了聳肩膀道:「我說過,你們進山就要保你們無恙,畢竟你們是付了錢的,咱說話就得算話」

    宋三缺沒等他兩人在有所表示就掉頭走了回去,蘇童望著他的背影低聲朝著袁野說道:「不用沮喪,在山林中他就如你在戰場上一樣,你們各有所長,在自己所擅長的領域總是能表現出來高人一等的經驗」

    袁野苦笑著說道:「蘇小姐,我沮喪的是照此看來我拿什麼保護你的安全?」

    蘇童微微一笑,指著宋三缺說道:「不是還有他呢麼」

    經此一役,這隊入湘西野獵的隊伍彼此之間的關係忽然有些微妙起來,蘇童和原野不在遠遠的綴在最後方,而是來到了和宋三缺比較接近的位置,而王琛和卡宴那三人在看宋三缺的時候眼神之中則是少了無視和淡然,多了一點點的凝重。

    那條碗口大蟒蛇的出現讓這隊自詡為經驗豐富的隊伍成員都明白了一個道理,他們那些理論上的知識如果應用到現實中來,簡直比紙上談兵還要不如,也許自己只是一恍惚的瞬間小命搞不好就要深山埋骨了。

    宋三缺對於後方眾人的改變看在眼裡但是卻沒放在心上,並沒有借此回頭跟人家深談顯擺的心思,在他看來,既然從一開始你們就沒拿我當回事,我也就沒必要用冷臉去貼你們的熱屁股,咱們之間還是拿交易來衡量關係的好。

    原野神情有些吶吶的和蘇童並肩走在那三條土狗的後面,剛剛發生的一切雖然讓他們此時毫髮無損但還是有些心有餘悸,原野有些懊惱和無奈的發現,自己雖然在京城衛戌部隊之中有著兵王的稱呼,但如果放在這種老林中,似乎戰鬥力和警惕心都在以直線下降的趨勢飛快的降低著,拿什麼來完成當初信誓旦旦的在老首長面前許下的保護蘇童不丟一根汗毛的承諾?

    想到這裡,原野歎了口氣,快走兩步來到了宋三缺的身旁,從身上拿出一盒沒有任何標誌全白色包裝的香煙,從中捏出一根來遞給了身旁的人後說道:「來一根?」

    宋三缺一愣,然後點了點頭伸出拇指和食指拿起原野示好的那根煙,先是在鼻子下方狠狠的聞上了兩口之後才塞到嘴裡並且從身上摸出一包火柴來擦燃。

    深深的吸上一口,享受著尼古丁帶來的短暫麻痺感,閉著眼睛等待了足足有兩三秒鐘,宋三缺才緩緩的吐出一大口濃濃的煙霧來,然後撓了撓腦袋頗為尷尬的說道:「時間長沒抽了,對這煙的反應有些適應不過來」

    原野神情微微一詫,他看出來宋三缺的煙齡絕對不短,這一大口煙下去怕是解決了他等待已久的癮頭。

    宋三缺抽完那一口之後似乎真像原野所想的那樣緩解了不少的癮頭,接下來才緩緩的放慢了速度,小心翼翼的一口一口的吸著,他確實會抽煙而且從小就會,只不過這玩意對他來說其實就是個奢侈品,一盒香煙的價值差不多相當於他和母親一天的口糧了,他捨不得!

    「剛剛那條蟒蛇隱藏在樹上的時候我的身後並沒有任何的響動,你憑什麼判定那顆樹上會藏著一條蛇?」原野不甘心,經受過十來年軍旅生涯的他早就鍛煉出了一副耳聽八眼觀六路的本事,不管任何時候如果有物體接近他身旁五米範圍之內,他都能以最快的速度察覺到,但是今天的表現給了他不小的打擊,似乎他的本事並不是絕對的。

    宋三缺彈了彈煙灰,指了指身後的土狗說道:「首先人的感官沒有這些畜生靈敏所以它們先有所動作我就知道你們那邊有了意外,在一個雖然你察覺不出動靜來,但是你腦袋後面卻沒長眼睛,樹林裡沒有風但是樹葉卻動了」

    宋三缺的解釋很簡單,不過原野卻聽明白了,這純粹就是經驗之談和觀察之道,他又接著毫不掩飾的請教道:「我想要杜絕這種情況在出現,有沒有什麼辦法?」

    「辦法只有一個」宋三缺笑道:「就是老老實實的跟在我的後面,別離的太遠」

    原野被宋三缺的話給說的神情一滯,臉上正楞神不解的時候,宋三缺又說道:「如果你從生下來到會走的時候就在山林中摸爬滾打這自然不難,但是想要短時間之內琢摩出這其中的道道來,那純粹就是天方夜譚」

    原野歎了口氣,點了點頭,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長城不是一天堆成的,這叢林經驗當然也不可能似乎三兩句話就交代清楚了,當下他也不在深追細問而後回到了蘇童的身邊。蘇童望著宋三缺正一口接著一口抽著煙,一直抽到了只剩個煙蒂後扔在地下用腳捻滅的背影笑道:「去取經了?」

    原野燦燦笑道:「蘇小姐,看來咱們這一路還真得指望他了」

    蘇童說道:「從剛才那件事上來看,我們有理由放下心」

    接下來的路程算是已經逐漸接近到了這片山區的中心地帶,被踩踏出的山路一條也見不到,走在林中前方到處都是雜草和荊棘,算得上時步履艱難。

    宋三缺手中的柴刀就此一刻也沒閒著,不停的砍斷前進途中擋路的樹枝雜草,而越往深走所出現的情景越和進入時不太一樣,野兔,山雞層出不窮,甚至在大一點的動物也會不時出現,只不過這些林中的動物一看到這一行十幾人的隊伍根本就絲毫不做停留,彷彿知道他們的來意一般只一露面就撒開蹄子狂奔,根本就不給他們抬槍瞄準的機會。

    到最後逐漸接近傍晚的時候,這群野獵的人手裡也只不過是有著那麼幾隻可憐巴巴的收穫成果,兩隻幾乎被獵槍快打成了肉泥的兔子,只剩下半邊身子的刺蝟。

    賣相最好的,則是一隻被一箭洞穿了腦袋的山雞,這是出自原野的手筆。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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