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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以絕後患 文 / 困的睡不著

    宋三妹衝著宋三缺顫抖出聲,對於在當場的人來說領會的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意思。

    在阮小夭和石紅妝看來宋三妹那是在求救,所以兩人臉色慍怒的走了過來,阮小夭瞪著眼睛指著紋身青年嚷道:「放開你那狗爪子,不然明天小心就被人給剁了下去」

    紋身青年咧了咧嘴,沒鬆手也沒出聲,他犯了嘀咕,這潑辣的小娘們看起來似乎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能在中南大學出來自然不是什麼胸大無腦的蠢蛋女人,在這個時候敢於怒眼相向,自然是有所依仗。

    只不過這當口他卻是有些騎虎難下了,被一個女人指著鼻子擠兌,他要是真就此低頭,出來混的以後還怎麼把鼻孔抬起來?

    那豈不是就要成為這一帶的笑談了?

    「小姐,犯不上吧?」紋身青年冷著臉道:「這幾位沒有血性,可不見得我們沒有」

    「還小姐?你媽才是,你們全家都是小姐」阮小夭不管不顧的繼續破口罵道,絲毫沒把對方給放在眼裡,更是叉著腰抬起手來和對方遙遙相對。

    阮小夭和石紅妝挺身而出,以為是宋三妹剛剛是在相求,但殊不知除了她們二人外,剩下的宋三妹,武雀和王屠卻是明白,宋三妹的顫抖出聲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此刻那一直風平浪靜的宋三缺,怕是要被壓不住了。

    宋三妹歎了口氣,這一場風波到底是要隨著對方的這一步而重新被掀起來了。

    自家哥哥,在往常都是那副雲淡風輕事不關已的性子,但是宋三缺有逆鱗,有衝冠一怒。

    多數時候他的平和都是建立在她們娘倆平安無事這個基礎上的,但如果有什麼事觸碰到了宋家這兩個女人,那無疑她們就成為了一個導火索!

    宋三缺繃不住神經的導火索!

    湘西深山坳幾年前那場事件村裡和村外的人云裡霧裡的猜測出好幾個答案來,到最後也不知道所以然,甚至來的警cha最後也不得已草草了結。

    但和宋三缺朝夕相處的她又怎會不明白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就在幾個調戲完老娘進山準備回村的青年走後沒有多久,宋三缺就提著那桿只要進山就從不離身的扎槍尾隨而入,直到第二天才一臉疲憊的回到家中,宋三妹就明白,那幾個手賤嘴欠的傢伙怕是倒霉了。

    而此刻,居然又有人犯了同樣的錯誤,她只怕對方就算不會落得如之前那個下場恐怕也不會善了,在這個場景下,暴怒的宋三缺是沒人能夠拉得住的。

    武雀和王屠不行,他倆完全就是扮演著助紂為孽劊子手的角色,宋三缺的一聲令下,這兩位絕對二話不說敢幹起那提著腦袋往上衝的勾當,就是個推波助瀾的貨,指望他們橫加阻攔那是做夢。

    暴怒的宋三缺只有老娘一人能攔得住,剩下的誰也不行。

    宋三妹也不行!

    所以,宋三妹怕了,甚至語調中都帶著一絲顫抖!

    所以,見此情形,生怕這位掀起一片風浪的宋三妹情就不自禁的顫聲看著哥哥,央求著說道:「哥,沒事的」

    宋三缺歎了口氣,給了宋三妹一個安慰的眼神,示意她不用過多擔心,然後才第一次認認真真的抬起頭來,開口說道:「放開手,你們走吧」

    「混蛋!就這麼算了?」沒等宋三妹應聲,阮小夭就跳起腳來齜牙咧嘴的嚷嚷道:「這幾個手欠的傢伙,爪子不安分到咱姐妹頭上來了,老娘不撕了他們就把阮字橫過來」

    宋三缺無語的翻了翻眼皮,這位小姑奶奶還真是不給他息事寧人的機會啊。

    初來乍到的宋三缺明白,城裡不比鄉下,有些事由不得自己的性子,況且在他看來,低下頭並不是什麼丟多大人的事,大不了以後找機會在抬起來就是了

    石紅妝皺著眉頭,上前挪了兩步,眼神掃到幾個小青年身上說道:「不給錢,掀了人家的桌子也就算了,也沒追究過去就過去了,但這一出可有點不好說了,你們長在這一帶活動怕不是不知道這裡的規矩吧」

    兩個尤物接二連三的出言擠兌讓幾個自喻為社會青年的傢伙臉上頗為有些掛不住,一個個漲紅著臉馬上就要盛怒還擊之時,石紅妝又接著冷笑道:「怎麼?還不服氣」

    說著,她又掏出電話擺弄著道:「你們不過就是些張牙舞爪的小嘍囉而已,說你們上不得檯面都不為過,也就在這一畝三分地上能咋呼兩下而已,你們要是真不服氣我就把裴東來給你們找過來說道說道,到時只怕你們幾個腿肚子都會直打哆嗦了吧?至於還像現在這樣耀武揚威的,借你們幾個膽子也是不敢吧」

    「嘶」一直還在猶豫著是不是該為自己找回點場面的幾個小青年聽聞石紅妝的話止不住的倒吸了口冷氣,抓著宋三妹的那位更是連忙鬆開手,嚥了嚥唾沫,燦笑著討好說道:「裴哥?自然不用,不用,這點事我們怕是勞不了他老人家的大駕了,幾位對不住,對不住」

    石紅妝嘴裡蹦出的那個名字彷彿有莫大威力般,瞬間就震懾住了幾人,連連作揖後退,並且還順勢掏出一把鈔票放在了桌子上,頭也不回的加快著腳步迅速離去。

    不戰而屈人之兵?

    宋三缺饒有趣味的看了眼這個從頭到尾話比自己還少的可憐的長髮冷艷女,輕聲到了句謝謝後,轉頭過後眼神卻又恢復如常,只不過眼底在掠過一絲冷意後,衝著不遠處的王屠張了張嘴。

    沒出聲,但和宋三缺朝夕相處近二十年的王屠只看嘴型就能把其中的意思猜測的毫釐不差,他輕輕的點了點頭,趁著其他人還在回味剛才的情景時,悄然退出了攤子,轉身消失在夜幕中……

    王屠悄然無息的轉身消逝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哪怕是一直對他心存惦念的阮小夭也沒有留意,攤子裡剩下的幾人注意力都落在了那地面一片狼藉旁的宋三缺身上。

    幾個人,幾種心思。

    宋三妹雖然頗受打擊,但此刻的心思卻有點出乎石紅妝和阮小夭的意料,看起來有那麼一點小開心,有那麼一點小輕鬆,臉上的神情更是顯而易見的雀躍。

    這小妮子擺明了今天是苦主,自家攤子被掀了不說,也算是受了點調戲,可是怎麼看起來這狀態彷彿像是得了什麼好事似的?

    這得從哪說起?

    兩位女妖孽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閃過一個念頭,這三妹子平時也看不出來有什麼受虐的傾向啊?

    宋三妹的眼睛笑的彎成了月牙狀,重新蹲在地上跟默不作聲的宋三缺收拾著,輕聲輕語的說道:「哥,這山裡山外的倒是不同,沒想到連你的性子也轉了不少」

    宋三缺搖頭苦笑,伸手揉了揉妹妹的頭,他自然不能告訴宋三妹這不是他的性子變了,而是此時此刻此種境地的他頗有點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味道。

    宋三妹自然不知道,三哥的進城完完全全是因為背上負著債呢,在山溝裡一槍扎穿了個大公子哥的爪子,然後連夜逃竄到了嶺南,走到這種地步的宋三缺實在是不易在節外生枝了。

    人生地不熟的真要是火氣蹭蹭冒上來,由著自己的性子頂風鬥氣,那可搞不好在嶺南屁gu還沒坐熱的他又得打起游擊,換個地方討生活了。

    宋三缺的性子沒變,只不過是懂的什麼時候該低頭,什麼時候該吐氣這淺顯的道理罷了。

    知道根底的武雀和王屠自然明白他的心思,所以雖然胖臉被人拍的通紅,武雀滿臉堆笑的忍了。

    所以宋三缺的一個眼神過去,王屠的人就沒了。

    沒用多久攤子裡的一切就被收拾妥當,此刻也到了快收攤的時間,武雀和宋三缺將東西收拾好,宋三妹那邊卻是也到了回去的時候。

    出了攤子,中南大學榜上有名的幾朵金花手挽著手直奔校內而去,阮小夭看著嘴裡哼著小曲笑意盎然的宋三妹終於忍不住的張嘴問道:「三妹,事出反常必有妖,招出來給姐們幾個聽聽,你今晚的狀態可是有點不對」

    宋三妹歪著小腦袋,笑瞇瞇的問道:「怎麼不對?難道你認為我此刻應該耷拉著臉然後梨花帶雨的掉上幾滴眼淚才算正常?」

    宋三妹不笨,自然知道此時的自己在經歷這番小風波後,確實不該顯得這麼興奮,至少也該讓人看出點小鬱悶才是,臉上的笑意倒是有點詭異了,不過她卻是沒打算明說,難道告訴幾個室友,今天晚上完完全全是因為看到自己的哥哥沒有提槍上馬的和人對上,沒給那幾個倒霉蛋放血她才高興的?

    只怕說了她們也不會信!

    宋三妹看的出來,今天鬧的這一出讓哥哥在幾位同學的眼裡顯得頗為慫了點,血性不血性的暫且不談,至少也該在自己被人抓住胳膊的那一刻挺身而出,就算不針鋒相對也得口角上甩出幾句狠話來吧?

    哪曾想宋三缺還真就是屁都沒放一個。

    宋三妹明白,打死她們幾個也不會相信,自己所希望的恰恰就是宋三缺忍氣吞聲的別有什麼動作。

    不然,另一種結果就是有人血濺夜市攤了!

    石紅妝的神經沒有阮小夭那麼大條,看出宋三妹神態有異自然知道各人都有各人的秘密,只不過卻是怎麼猜也靠不上邊,當下就淡淡的說道:「小夭,三妹的個性你還不知道?問不出的事你就是牽出八匹馬來拉,也拽不出來,省省心吧」

    阮小夭撇了撇嘴,恨恨的瞪了眼宋三妹,不過嘴裡卻是不依不饒的問道:「明天下了課,你還得過去當跑堂的?」

    「去,那是當然」宋三妹一本正經的說道:「難不成看著那三個男人在那忙的團團轉不成」

    阮小夭歎了口氣道:「萬一那幫人再來找麻煩怎麼辦?看得出來,你那哥哥三妹,我說話你別不愛聽哈,你那哥哥忒不爺們了點」

    「呵呵,可他還是我哥」宋三妹眨了眨眼,心裡念叨著,真要是讓你們見了他牛氣的那一面,怕不是晚上都會被嚇的翻身而起,做了噩夢。

    石紅妝皺著眉頭說道:「混混就是混混,膽量還沒那麼大敢再過來搗亂,實在不行我一會在打個電話吧」

    宋三妹伸手攬過兩人的肩膀,心裡由衷的升起一股傲然的幸福感,說道:「原來我一直都生活在幸運中」……

    「以絕後患?」武雀肥嘟嘟的胖臉上,擠出一絲不同於以往的陰狠笑容道:「斷了那幾個孫子敢再過來的心思,三哥,我說呆會咱三可得好好給他們拾掇一下」

    宋三缺靠在牆上,掏出煙來點上一根,徐徐的吐出一口濃煙,看著前方漆黑的小路說道:「禍水那邊估計也快回來了,這後患是得絕了,但是還有點利息得好好算算,不過雀兒,你這趟可是伸不上手了」

    「啥?」武雀的臉登時就耷拉下來,憋憋屈屈的說道:「三哥你那利息收的是三妹的,我這臉上還有呢,可不能這麼算了,憑啥子不讓我伸手」

    「因為你那目標太引人注目了」王屠從遠處走來,從宋三缺手上接過煙說道:「咱們這時可還不易暴露目標,雀兒你就安心了吧,你那利息兄弟幫你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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