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十章 一身浩然正氣 文 / 困的睡不著
從中南大學裡出來宋三缺和守在外面的王屠還有武雀匯合到了一起,又見到宋三妹無恙宋三缺算是了了大半的心思,剩下的只是如何能保證他們哥三在此次風波中安然而退了。
「雀兒,我還是有點不大放心,這幾天你給我守在暗處護著三妹,等什麼時候風聲過了在說,如果真有不開眼的人給三妹使絆子,你自己斟酌著辦就行,但記住一點無論如何你們兩個不能有事明白了麼」宋三缺知道這衝突還沒完,等他真正露面給於三然辦事後,見到他大搖大擺的出現王琛必定惱羞成怒,在盛怒之下說不準會幹出什麼來,所以他必須得安排好後手。
至於王屠,宋三缺瞇縫著眼睛狠聲說道:「禍水你摸清那個倒霉蛋住在哪家醫院裡,真要是我們實在扛不住了,你就給我下狠手送那傢伙去見閻王,事後大不了我們哥三帶著小妹浪跡天涯就是了,天大地大的,我就不信沒咱的容身之處」
對于于青然的為人宋三缺也有點含糊,在這天底下他真正信任的只有身邊這兩位兄弟,和家裡的老娘還有宋三妹,剩下的人誰都別想走進宋三缺心裡那一畝三分地,於青然信誓旦旦的說幫他把事情給抗下來,宋三哥就會相信?
那是笑話!
宋三缺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出賣這種事每天都在不停的發生,所謂的忠誠也只是因為背叛的價碼不夠高,對于于青然那種人來說,能護住他也只是因為現在的宋三缺有他的用武之地,可真要是王琛等人拋出的橄欖枝足夠誘惑於青然,搞不好他就會翻臉不認人。
所以,宋三缺不做無把握之事,既然一直被人壓著打,那不甘心的宋三缺總得想點辦法見縫插針的給自己留條後路。
和武雀還有王屠交代好之後宋三缺獨自一人離開了,隨便的找了處陰暗的角落他蹲坐在地上掏出一盒皺皺巴巴的香煙點了一隻後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怔怔的望著。
連續抽到第三根煙,宋三缺就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左手夾著煙頭右手拿著電話,這架勢如果旁邊有人盯上一會保準得罵上一句神經病。
最後,直到宋三缺發現煙已抽完之時他才歎了口氣,看著手機上面的時間已經是將近十點,他才猶豫著按了幾個數字,等電話接通後那邊傳來陣粗獷的吼聲:「哪家的崽子大半夜的不睡覺,吵麼吵啊?」
「老村長是我!」
「咦」電話那頭驚詫的叫了一句,半晌之後似乎才回過味來,又接著嗓門極大的嚷嚷道:「你個小崽子,樹還以為你死在了外頭咧」
宋三缺苦笑道:「您老就那麼恨我不死?」
「你們三個兔崽子太能禍害人了,早死早投胎麼。說吧,這大半夜的擾人好夢有啥事」
「我娘,怎麼樣了?」宋三缺猶豫了一下,然後緩緩問道:「我知道這次出門給我娘帶了不少的麻煩,沒人難為她吧?」
老村長一聽先是罵罵咧咧的衝著電話將宋三缺一頓臭罵,罵了足有幾分鐘最後才意猶未盡的停了下來,氣喘吁吁的說道:「兔崽子,一屁不響的就走了還好意思問?你老娘沒事,安穩的很」
「成,那就成」宋三缺嘿嘿一笑,翻著煙盒發現一根煙都沒有了,就胡亂著扒拉地上熄滅的煙頭找了根還能湊合抽兩口的煙屁點著之後,徐徐的說道:「老村長給我娘捎個信,就說我和三妹子都還好,少掛念」
「你個兔崽子不親自和你娘打個招呼?」
宋三缺吶吶的猶豫了片刻沒吭聲,最後深深的歎了口氣後說了一聲等我光中耀祖的那天在親自跟老娘說吧就掛斷了電話。
此時的宋三缺卻不知道,就在距離老村長家僅僅百來米相隔的另一個院落內,雖然已經快到深夜,但卻有個孤零零的身影抬著頭仰望著遠處的天空坐在院子裡差不多有幾個小時之久了,而在那身影的一旁三還有條土狗安安靜靜的趴在地上搖著尾巴,偶而嗚咽幾聲。
自從幾月前的某一天起,每到傍晚十分,院子裡每天就會雷打不動的出現這一人三狗四個身影,從沒有間斷過!
掛斷電話後宋三缺揉了揉蹲著發酸的兩腿看著天色大黑就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靠在後面的牆根處閉上了眼睛,縮著身子打算就此對付一晚。
就在他剛剛閉上眼睛想要打盹之時,卻沒想到身前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鞋底摩擦地面的踢踏聲,一個身影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
宋三缺迷糊的睜開眼睛,那人影已經走到了近前,藉著撒下的月光宋三哥看清對面的狀況後微微一愣,一條打著補丁鼓鼓囊囊的破麻袋掛在肩膀上,身上的衣服較之他最慘的那時還寒磣許多,腳底踩著一雙露著腳趾的破鞋。
這整個就一要飯的叫花子啊!
還是混的最慘不忍睹的那種!
那人影晃晃悠悠的來到宋三缺的身前,「光當」一聲扔下肩膀上的麻袋,右手不知從哪摸出個酒瓶來仰頭就是「咕嘟,咕嘟」的猛灌了兩口,然後叼起根煙指著宋三缺劈頭蓋臉的就罵道:「丫的,佔了爺的地盤,給爺爺滾粗!」
「給爺爺滾粗?」宋三缺眨著眼睛愣愣的看著這位頗有丐幫風範的傢伙對自己的一頓大吼大叫,這特麼的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到家了不成?
三哥居然落魄到被一個要飯的指鼻子擠兌?
對面那位,嘴裡叼著煙吧嗒吧嗒的抽了幾口,歪著腦袋含糊不清的說道:「哎,哎,哎,我說這個誰沒聽見是不?好狗不擋道哈,佔了爺睡覺的地你就是惹爺心裡不痛快,趕緊的閃到一旁去,麼的一天收入都不夠填飽肚子的,回來窩還被佔了去,瞧我這風水好不成?別說你這傢伙眼睛還挺毒,方圓幾十里也就這晚上睡覺能踏實點,風吹不到雨淋不著的,這麼舒坦的地可不好找了呸,我和你費這話幹嘛,趕緊的給爺閃人」
宋三缺挪了挪屁股,也沒起身就躲了出去,將對面那位嘴裡所說的風水寶地給讓了開,倒不是三哥真是被人欺負到頭上了還無力反抗,而是這傢伙的嘴實在是太碎了,他一個字沒蹦出來,這貨愣是劈頭蓋臉的吐槽個沒完,宋三缺還真怕自己晚動一會面前這人會噴出一堆唾沫淹死他。
「嘿,眼力見不行耳朵還不好使?」丐幫中人不依不饒的指著宋三缺繼續說道:「讓你離開,不是讓你屁股挪地方,是讓你離開我的視線,礙眼不知道麼?耽誤小爺睡覺明天沒精神幹活,餓了肚子算你的?」
宋三缺歎了口氣,皺著眉頭抬頭說道:「要麼你老實的窩在那睡,要麼我將你踢出去,自己選」
「呀哈,還挺硬氣」叫花子咋呼著擼了擼袖子居然擺出一副架勢來,然後衝著宋三缺勾了勾手指道:「小子,爺給你上一課,讓你知道狗眼看人低的下場」
宋三缺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快到午夜了,而面前這位還在給他添堵,明天還得開工呢,這兩天都沒休息舒坦,今晚要是再睡不好明個咋整?
原本看對方是個流浪漢,狀況似乎比他還慘,就沒存了針鋒相對的心思,但這貨一口一個爺的實在是把宋三哥給叫煩了,他只得站起身來打算廢把力氣,讓這位徹底消停消停。
「嘿,還是個有種的傢伙」見宋三缺起身,那位嘴碎的二貨居然還嘮叨個不停,雖然沒住嘴但手下真沒含糊,呼扇著一巴掌就朝宋三缺的腦袋一側甩了過去。
三哥瞄了一眼扇過來的巴掌,腳也沒動很是隨意的就抬起左手擋了過去。
「砰」
兩手相擊之後,宋三缺眼神一凜然後詫異的瞇縫著眼睛上下打量著對方。
「咦」交手這位也是歪著腦袋愣神的和宋三缺四目相對。
交手一擊,兩人心裡不約而同的都甚是驚訝。
宋三缺雖然是隨意抵擋,但他十分清楚自己的手勁,他原以為那一下會將對方的手擋開,但沒想到反而適得其煩了,甚至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左手一陣發麻。
這傢伙好大的手勁!
而對面這貨也是沒想到,原本以為一巴掌能將宋三缺給扇出老遠去,但卻發現自己低估了人家。
旗鼓相當!
一擊交手,兩人心裡同時泛起了同一個念頭。
宋三缺收起輕視的心思,左手攤開橫在身前正打算蓄勢待發,卻沒想到丐幫二貨忽然收起雙手搖頭說道「停,深更半夜的在這上演全武行,這精神也忒不正常了,不打了,小爺放你一馬」
宋三缺差點一個踉蹌載過去,這特麼的誰精神不正常?
挑事的是你,偃旗息鼓的也是你,你還知道深更半夜啊,瞎折騰個什麼。
丐幫二貨也不在這事上糾纏,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歪著身子靠在了牆角然後斜了著眼睛衝著宋三缺說道:「嘿,我說別愣著了,不打不相識麼,給你湊合一宿,睡這吧」
宋三缺哭笑不得的無奈搖頭,這人精神確實不咋靠譜,風一陣雨一陣的太能咋呼了,他盤腿坐了下去後對方扔過來根煙這到是解了他的煙癮,憋了有一會了這癮頭可不太好受。
「新來的?怎麼混這片了」丐幫二貨愣頭愣腦的問了一句。
宋三缺不解的問道:「什麼新來的?」
「我說你,是新來這片討生活的?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不是,臨時起意,有點小變故隨便找個地方湊合一下」搞了半天這位把自己當成是剛入行的叫花子了,宋三缺無語的說道:「明天就走,我可不是來搶你飯碗的」
「嘿,早說啊」丐幫二貨從地上撿起那瓶酒自己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然後遞到宋三缺面前說道:「來一口?」
宋三缺也不客氣,接到手裡仰頭就喝,一點也不做作的幹了一口抹著嘴巴子說道真夠勁,居然還是燒酒度數不低,一口進肚登時升起股火辣的感覺,很是舒坦。
悶頭喝酒的宋三缺並沒見到丐幫二貨掩藏在黑夜裡的眼神驚異之中帶著一絲凜冽的寒光,眉宇之間更是充滿著一股子桀驁不馴的狠勁。
好一位有個性的。叫花子!
一瓶酒,半盒煙,大半夜的時間將兩個根本不在一條平行線上的人牽到了一起。
宋三缺打算舒服睡一覺的念頭是落空了,丐幫二貨拽著宋三缺一邊喝酒一邊抽煙愣是這一晚上剩下的時間給熬了過去,直到天邊擦亮,這兩人愣是一夜沒睡,東一句西一句的嘮的可能兩人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扯到哪去了。
天亮,宋三缺伸了個懶腰,站起身子活動這酸麻的肢體,精神雖然有些萎靡但還好狀態多少恢復了一些,他晃了晃脖子朝著眼神已經有些迷濛的丐幫二貨笑道:「大半夜的沒睡,你今的生活算是被我給耽誤了?看來你注定是要餓著肚子了」
二貨擺了擺手,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死不了人的,甭瞎操心」
「我也說過,臨時借宿你這寶地,今天咱就各奔東西吧」宋三缺彎腰湊到二貨臉前說道:「我叫宋三缺,五弊三缺的宋三缺。我不知道咱倆以後還有沒有交集,不過如果有哪天你想脫離這日子,就到中南大學那邊守著,我遲早都會出現的」
「我叫趙浩然一身浩然正氣的浩然」丐幫二貨睜開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宋三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