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四章 好大一個坑 文 / 困的睡不著
「啪,混蛋,混蛋!」王琛憤恨的將手裡的杯子狠狠的甩到了地上。
將近中午他正和小六在外吃飯,就在宋三缺剛剛離開嶺南中心醫院沒多久,手下就有人將宋三缺的紙條和小六的幾縷頭發送了過來。
「這條瘋狗憑什麼跟我針鋒相對?憑什麼?」王琛猙獰的吼叫道。
楊子安慰著道:「你都說他是條瘋狗了,那你說憑什麼?自然憑的是那股子瘋勁了」
王琛伸手從桌子上拿起那張寫著「先是給你敲個警鐘在敲喪鐘」的紙條,惱怒著給撕了粉碎,喘著粗氣道:「這算是給我提個醒?嘿嘿,也就是提個醒而已他還真敢下手幹掉小六不成,他不敢可是我敢,楊子,蔣大少那邊還沒有回中山東路?」
楊子聳了聳肩膀,端起酒杯說道:「今天早上我們將人以他的名義用他的車給送到他的家裡後消息就傳了過去,蔣大少自然很高興,這位大少就喜歡這調調,就喜歡沒****的花骨朵,那丫頭剛剛從山溝裡飛出來身上還沒沾塵世的浮華,簡直就是一朵出污泥而不染我見猶憐的小花啊,蔣大少要是見了保管就來個餓虎撲羊,不摧殘個鮮花凋謝是不帶罷休的」
王琛冷笑道:「人被送了進去,宋三缺就是搭上通天的關係也甭想把人給撈出來」
楊子頗有些擔憂的問道:「他雖然不行,可是以於青然的勢力還是能和上邊搭上話的」
王琛靠在椅子上,愜意的說道:「我還真怕他不搭話呢,以宋三缺的性子絕對一點就著別說知道他妹妹在省府大院了,就是在龍潭虎穴他也得闖,闖了不就正和咱們的心意了?到時我就不信這小子還能安然無恙的出來,蔣大少可不是尋常的馬蜂窩,捅了他任憑是天王老子這位大少也能給扒層皮下來」
「好一個借刀殺人的狠招」楊子拍手說道:「而且於青然現在也自身難保,根本就使不上多大的力氣,這老狐狸最多也就是坐上觀,哪會費盡心思橫插一手?宋三缺這下子死定了」
「給小六那在加點人手,一幫廢柴讓人摸進去轉個圈都不知道,等宋三缺狗腳跳牆了這邊可千萬不能在出什麼差錯了,順便在讓人守在中山東路那一帶,我估計今天晚上他可能就要進去了,做好萬無一失的措施」
······
王屠和武雀一同上了宋三缺的車不在守著醫院,對於一個只剩下半條命的人來說他們已經不需要在關注下去了,宋三缺有感覺自己可能馬上就要面臨一場暴風驟雨般的大難,身邊急需信得過的人手,而他所能用上的只有武雀和王屠兩人。
「這一次我們恐怕要遭逢大劫了,你們兩個做好準備,搞不好手上得要沾血了」雖然還沒有消息傳過來,但宋三缺也知道接下來一旦小妹的信息傳過來,估計他們三個也許就該把命懸在褲腰帶上了。
「三哥,咱們都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主,只要留條命在什麼代價都付得起」王屠咧嘴一笑,連帶著臉上的那道傷疤也跟著彎曲,看起來十分滲人,他最近養成了一個習慣總是不自覺的想要用手撫摸那道疤痕,並且每觸碰一下他的心裡就止不住的泛狠想要嗜血一番。
武雀則沒吭聲,低著腦袋淡淡的嗯了一下,王屠和宋三缺皺眉相視一愣,心裡莫名的泛起了陣陣的擔憂。
自從宋三妹失蹤以來,武雀完全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跟往日的性子簡直就是大相逕庭,說實話宋三缺沒有怪罪有的只是擔憂,如果宋三妹這次劫難是虛驚一場還好說,但如果真的出了什麼差錯除了小妹那可能變故未知外,武雀之後的情況也許會更糟。
宋三妹是他的至親之人,武雀和王屠同樣在感情上沒少一分,都是他宋三缺不分彼此的親人。
駕車回到龍湖錦繡莊園,現在的時間已近下午,宋三缺猜測幾個小時過去了應該多少有什麼消息傳過來了,帶著兩人剛一進別墅大廳,他就看見於青然正坐在沙發上。
宋三缺皺眉走了過去,心裡知道這是有了動靜了,不然多數時候這位於三爺都是在樓上的書房很少會到下面來。
果然,於青然見宋三缺進來就招了招手,也沒詢問武雀和王屠是何人,想來對宋三缺的調查後他心裡早已有數:「有眉目了」
於青然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眉目是有了,可是麻煩也來了」
宋三缺神情一肅,他很少見到在於青然的臉上出現躊躇不決的神色,哪怕是前天他帶著於瑾從哥老會的手裡逃出來於青然也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但這一刻,他卻皺起了眉頭,這讓宋三缺感覺到了必定這眉目是極其的棘手。
「這個地址」於青然雖然神色有些躊躇,但還是用手指點了點桌子上的一張紙說道:「我們查到你妹妹現在應該在的地方,至於動手的人想來不說你也會知道是誰,都是你的老熟人了」
宋三缺拿起那張寫有地址的紙條,上面的地址寫的很簡單「中山東路二十八號」
宋三缺將手中的紙條撕碎,點頭說道:「三爺,謝謝了」
於青然擺了擺手,看著宋三缺問道:「你知道中山東路二十八號意味著什麼嗎?」
宋三缺搖頭,魏九在一旁哼了聲道:「那是代表嶺南全力中樞的地方,也就是說整個嶺南最有權勢的人都住在那裡,明白了?中山東路二十八號,就是省府大院的住宅區」
「明白了」宋三缺吸了口氣,陰沉著臉說道:「好大的一個坑」
這個坑挖的可是夠大的了!
宋三缺自嘲的一笑,說道:「他們還真是瞧的起我,這是使盡了渾身解數吧」
於青然歎了口氣後說道:「我也沒想到對方居然來了這麼一手,實在是有些出乎人的意料,將你的妹妹放在了嶺南省府大院,這一放別說是你,恐怕任何人都得掂量掂量了」
宋三缺聽出了於青然話中的意思,他的那句任何人恐怕也是將他自己給包括在內了,對此宋三缺沒什麼可意外的,畢竟一省全力中樞的中心不是什麼人都能夠照量得了的,更何況是於青然這種極力在漂白自己的人。
於青然要是敢扎刺,估計多少人瞪著眼睛準備抓他的小辮子呢。
「剩下的事就不勞煩三爺了,我們自己看著辦」宋三缺也不強求,雖然於青然就在上午還給他安了心但過了幾個小時就有所退縮不過宋三缺也知道這事實在是強求不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可能因為他自己的事在把人家給填進去不是。
於青然搖了搖頭,說道:「你也不用急著下定論,我雖然現在有所忌憚,但畢竟在那個大院裡也是能伸得去手的,最多在晚上我盡量多給你籌集信息過來,如果有緩和的餘地我會盡量幫這個忙,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姑娘也許事情的背後並沒有多麼複雜,一個有份量的人說的話可能對方還會賣這個面子」
於青然的話多少含糊了一點,宋三缺聽出來對方的不確定之意,心道恐怕接下來真的是很難指望上於青然了,他接著說道:「三爺,給我弄輛乾淨點的車,您盡力而為就行,如果真是有難處我理解」
宋三缺知道進退,不能在於青然這一棵樹上指望了,這時只有另作打算了,省府大院又如何?我一介草民無根無萍的沒有負擔,捨得一身剮能把皇帝拉下馬!
三人離開了於家別墅後魏九按照他的要求弄了輛乾淨的越野車交給他們,宋三缺駕著車二話不說就駛向了中山東路二十八號,對於所謂的省fu大院他的概念真沒那麼清,最多就是知道這裡住的人非富即貴都是手握重權的大人物,但裡面就算住的是天王老子,你擄走了宋三妹我一樣敢闖。
王琛真的是吃準了宋三缺這一點,可以說他挖的坑真是又大又准,完完全全的將宋三缺給裝了進去,給他來了個明知山有虎還必須得向虎山行。
跟著導航來到了中山東路附近,這一代果然是風水極佳之地,進了這一整條路感覺登時有所不同,雖然同樣處在嶺南市區但這裡卻有著鬧中取靜的意思,一整條路都是林蔭大道鬱鬱蔥蔥,路的兩旁沒有一棟高層建築全都是三層四層的獨棟小房,看著給人的感覺就是愜意和輕鬆。
宋三缺駕著車放慢了速度,緩緩查探著四周的狀況,臨近二十八號正門省府大院之時他停下了車子打開車門正要出來,卻沒想到從越野車後頭突的躥上來一輛黑色奔馳。
奔馳車「嘎吱」一聲停到了他的旁邊,奔馳車門打開露出了蘇懷青,他有些急切的說道:「三哥,此地不易久留跟著我走」
蘇懷青早在自己確定消息後就來到了中山東路,就一直守在一旁正打算給宋三缺通風報信,信還沒報呢沒想到宋三缺人已經來了,他只得讓司機加快速度把要下車的宋三缺給堵了回去。
這省府大院附近豈是隨便停留觀看的,恐怕你剛下車晃蕩沒一會就有持槍的衛兵盯著你了,如果你真的有所圖謀人家連什麼冠冕堂皇的名義都不用就直接將你給帶走了。
見蘇懷青冒了出來宋三缺一愣,自己這邊剛得到消息這小子是從哪知道的?
不過見他急切,宋三缺也沒細問只得上車跟著奔馳離開了中山東路,來到附近一處僻靜地方前面的車子停了下來,宋三缺和武雀還有王屠從車上下來,他皺著眉頭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也得知了三妹就在這裡面然後才趕過來的,本來剛打算通知你,沒想到你已經到了」蘇懷青說道。
宋三缺看著從奔馳上隨後下來的幾個男人眼神一凜,都是見過血的人彼此身上的那種氣息十分的熟悉,這個蘇懷青怎麼會和這樣的人在一起?看來這小子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單一,內裡究竟藏著什麼他也只是好奇沒打算刨根問題。
「我的事,過後在和三哥說吧」蘇懷青葉看出來宋三缺的詫異,不過這時候沒功夫跟他解釋自己的身份,首要的目的自然還是宋三妹:「三哥,人確實在裡面」
「我知道」
「那你也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了?」
「我知道」
蘇懷青苦笑著道:「那就麻煩了,至少我們不能不能進去就是個問題」
宋三缺搖頭說道:「這個不是問題,裡面的人能進去我們也一樣能進去,就是方法不同而已」
「小子,你真的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蘇懷青身後的男人冷笑著道:「你以為這是街邊那種普通的住處?這裡是省府大院裡面住的人隨便拎出一個在嶺南的含金量都不低,除此之外大院門旁有持槍的武警守衛,四周都有攝像,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監控,而且院子裡還有武警巡邏,你就算能進得去也藏不住,沒多久就會被人給揪出來,而且如果你意圖不軌甚至那些武警有權先開槍在抓人,你是能進去但卻不見得能夠出得來」
宋三缺皺眉,對方的話和於青然如出一轍,都是對這裡諱嫉莫深,但他只是稍微一猶豫就淡淡的說道:「進去再說,出不出得來也再說,沒進去說什麼都是白費,龍潭虎穴也不是沒人闖過,這裡也一樣如此」
蘇懷青攔住了身後想要說話的男人,他說道:「三哥,在稍微等一等,我再等消息,等一個能給我們帶來轉機的消息」
「你和我都能等,三妹呢?」宋三缺歎了口氣,知道自己的話有些強人所難了,但他還是較真的說道:「現在的每一分鐘對我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我又何嘗不是?」蘇懷青沉聲說道:「我擔心的並不比你少,三哥但是我們不能蠻幹,信我的······稍微等一等」
宋三缺看著蘇懷青篤定的神情心知這小子不是在這事上隨意開玩笑,他也知道自己現在進去找人無異於虎口拔牙,這就是蠻幹,既然蘇懷青說等一等就能有轉機,那就在堅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