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章 我們的春天多美好 文 / 困的睡不著
宋三缺也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躺在床上了。
風餐露宿一個月,以天為被以地為床。
睡的最舒坦的那一晚,要數從嶺南叢林逃出來後登上的那輛開往南京的火車上,儘管身下全都是煤塊,個愣的骨頭酸痛,但勝在睡的踏實。
來到南京城後他也是一直都窩在路邊的牆角下,雖然睡的踏實,但悶熱的天氣和炙熱的路面讓他躺在上面就跟烙餅似的。
有時他還在想,要是繼續睡下去,某一天他的身上會不會傳來烤肉的香味,而且還不用放佐料,因為他那一身攙和著酒精味和彷彿隔了好幾夜的飯餿味可能會更加地道。
宋三缺感慨,蘇荷的待遇也太人性化了。
雖然是四個人睡在一個房間,還是上下鋪,但好歹有張床啊,並且配置空調電視洗衣機,真是居家過日子的好地方。
蘇荷待遇不錯,人也很熱情。
宋三缺的口袋裡現在比臉還乾淨,身無長物,赤條條的往床上一躺就行了。
所以看他這副慘樣,杜純送了宋三缺兩身才洗了幾水的衣服。
他的上鋪扔下來兩條昨天剛買的內褲。
隔壁的公主送來一張蓆子和帶著香味的被單。
然後,宋三缺剛想扒光自己舒舒服服的躺到床上去,沒想到杜純一把拉住了他一本正經的說道:「呆逼,今晚咱倆換換地方睡行不,求你了?」
杜純的表情可憐巴巴的,就像是個慾求不滿的小寡婦。
宋三缺拎著剛脫了一半的褲子,露著兩個黝黑的半球不解的問道:「我這風水好?還是床上鑲了金子?」
杜純舔了舔嘴唇,垂涎欲滴的說道:「風水都一樣,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那蓆子和床單應該是一一送過來的吧?」
一一叫何一一,是蘇荷的公主,正經的公主,賣藝賣酒,不賣身。
一一要算蘇荷包房區生意最好的公主,別的公主叫公主,那是一種稱呼,但何一一叫公主,是因為她真的像公主。
蘇荷的人對何一一下了一個定論,公主的身子丫鬟命。
因為何一一漂亮,像個公主似的。
「嗯?」宋三缺仍舊不解,說道:「人家都是認床認被子,難道在你這還非得挑生的睡才舒坦?」
「你大爺的」杜純正一臉淫蕩的想要拉開褲子脫了一半的宋三缺,他上鋪的人翻身一躍乾脆利落的就落在了地面上,揪著杜純的衣領罵道:「草,就沒見過腦子裡比你狗屎還要多的傢伙,給我滾開」
翻身而落的人叫肖幫,這個剛剛扔給宋三缺兩條內褲的傢伙逢人介紹自己名字時都得叮囑一句,他名字的那個幫是幫助的幫,不是肖邦的邦,不然每次說名字如果不解釋兩句,都會惹的人直翻白眼。
宋三缺不得已只得提上褲子,不然照此下去他的兩個半球就該受風了。
杜純指著肖幫的鼻子氣呼呼的說道:「得有個先來後到吧?對不,對不?我先提議的,就得我先睡」
肖幫不服氣的說道:「那也輪不到你,老鬼的地盤憑啥你提議就你睡,你有他先麼?」
肖幫三十出頭,不好意思叫宋三缺鬼哥,於是就加了個老字。
宋三缺頭疼的揮了揮手,說道:「風水都一樣,你倆爭個毛」
杜純提起床上的被單湊到鼻子上嗅了嗅陶醉的說道:「看來這蓆子和被單一一那丫頭應該是沒洗過,體香正濃啊」
「靠」宋三缺真想豎起中指挨個爆兩人的菊花。
他總算明白這兩個傢伙爭的是什麼了。
這下,宋三缺更不可能讓床了,倒不是他存了一樣的齷齪念頭,而是他怕讓這兩人睡了一夜之後,明早床上弄了一下子的白漿糊。
宋三缺三下五除二的將褲子脫下然後翻身一滾就窩到了床上,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頓時感覺整個身上的骨頭都要酥了。
這感覺真好!
第二天,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宋三缺睜開眼睛後其他的人還都在床上四仰八叉的打著呼嚕,宋三缺就輕手輕腳的爬了起來。
昨晚回來的晚,都後半夜了,進到房間裡也沒仔細打量,今天起來後宋三缺頓時一陣惡寒。
這幫呆逼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這麼好的地方居然被他們給糟蹋的就差要千瘡百孔了,屋子裡到處都是煙頭,酒瓶和四處亂爬的蟑螂,牆角下堆著的襪子居然還長出了苔蘚,內褲不用摸都能給人硬邦邦的感覺,就跟糊了層膠水似的。
空氣之中還瀰漫著一股比他沒洗澡前還要酸臭的味道。
宋三缺摸了摸鼻子,也真難為自己睡的那麼舒坦了。
房子是三室的,外加一個客廳,總共住了十來個雄性牲口,能好到哪去,真要是能保持的跟小姑娘的香閨一樣,宋三缺倒還真不敢住了。
宋三缺擼起了袖子,想要找個抹布,找了兩圈發現這東西居然是個稀罕物,沒有!
不得已,他捏著鼻子從牆角翻出一件看不出顏色和質地的衣服撕成布條當作了抹布來用。
然後,宋三缺耗費了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將三室從裡到外打掃了個乾乾淨淨。
這期間,他在床底下翻出了幾隻乾癟的避孕套,櫃子裡摸出了帶著暗紅色血跡的床單,還有撕成幾條的網狀黑色絲襪。
宋三缺歎了口氣,這幫傢伙的生活原來也很豐富多彩。
更讓他佩服的是,他折騰了一個半小時屋子裡的十來個人居然還都在呼呼大睡,最多就是翻身磨牙放屁算是有了動靜,愣是沒有一個人爬起來。
收拾妥當的宋三缺出了門,尋摸了兩條街後找到了一家菜市場,身上僅有的乾巴巴的幾張鈔票全都被他給揮霍了。
回到房子裡,從廚房中拾掇出能用的碗筷做起了他時隔許久之後最正經的一頓飯。
然後,讓他無語的事發生了。
他打掃房間時,沒有一個人爬起來。
可他剛在廚房裡弄出點成果後,居然有好幾個人揉著惺忪的睡眼像個殭屍似的晃晃蕩蕩的走了過來。
然後,幾個人站在了廚房的門口,眼睛都冒光了。
「靠,鬼哥,沒想到你除了喝酒意外居然還有這一手」杜純光著屁股說道:「我們的春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