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他的世界,沒有盛世榮華(2) 文 / 夜雨笙簫默
母妃不受寵,注定他這個皇子一輩子不得寵。
十一歲那年,父皇便立了夏非霖為太子。只因他在父皇面前耍了幾招拳腳,父皇便龍顏大悅,立即下旨立了他為太子。而他只能眼巴巴地看著父皇慈愛地撫著夏非霖的腦袋,眼中全是夏非霖譏誚與高傲的目光。
他的眼睛中第一次流露出渴望,渴望父皇也能像這樣撫著他的腦袋,說句誇讚他的話。
十二歲,皇叔偶然間碰見在後院砍柴的他,便驚為天人,立即懇求父皇讓他上山。說他是不可多得的習武之才。
他本天資就聰穎,又對習武極其上心,不過兩年的時間,他便達到了爐火純青的造詣。而這兩年的時間,亦讓他從孩童變為俊美無鑄的少年。他以為,他放得下,放得下所有的仇恨。
皇叔對父皇說,他在山上清幽寡言,並不喜紛爭,不用擔心儲君之憂。
他烏亮的眼眸下掩藏的波濤洶湧,竟能騙過皇叔。
同他一起長大的,是一個琉璃若仙的少年。他便是洛川。
洛川虛長他一歲,十五歲的少年長了一張不食人間煙火的臉,他淡漠著,整天做著自己的事,卻能一眼看穿他的心事。
「你不會一輩子呆在這裡。」這是洛川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彼時的他,白衣勝雪,週身彷彿繚繞著白色的霧靄,美的無可言喻。他手上抱著剛採集過來的草藥,正要去曬制。
他手中的銀針,不動聲色地收了回去,冰冷的眸子從他身上淡淡地掠過,唇邊劃開一抹完美的弧度。
誠然,他不會一輩子呆在這裡,他要拿回屬於他的東西!夏非霖根本不配做這太子!
洛川很少說話,整天抱著醫書,一點點收集草藥,然後耐心地將它們磨製成粉,治療山間受傷的動物。
淡漠若琉璃。
洛川一直是淡漠的,只是偶爾用眼角的餘光看他幾眼。
「你身子被人下了蠱毒,撐不過三十歲。」這是洛川對他說的第二句話,雖然是淡然的語氣,卻深深地蹙了眉。
他毫不在意地笑開,抬手揮出幾枚閃著寒光的銀針,在空中飛舞的幾隻畫眉便翩然落地。
落地無聲。
洛川輕輕地將其中一隻撿起來,用銀針在它身體上施了幾針,那畫眉居然奇跡般地又活了過來,在洛川的手掌心上跳躍,黑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望著他。
「解藥只有你登皇位才能得到。」洛川說完便捧著畫眉絕塵而去,沒有再多說什麼,只留給夏非寒一個白色的背影。
三年後,皇叔說父皇病危,來接他下山。
而他醞釀許久的計謀也在悄然間撒開了大網,只等著魚兒進入網中。
夏非霖好賭成性,又偏好青樓女子。那麼他,就讓他栽在這點上。
他不動聲色地將兩名絕色女子安插到了他身邊,只為了成就他的霸業。
父皇病危,連早朝都上不了。太子卻流連花柳之地,醉生夢死。
而他卻突然轉了性子,開始變得勤政起來,經常守候在龍榻邊。且朝中大臣都莫名地彈劾太子,要求聖上另立太子!
皇叔的黨羽漸漸向他靠攏,只因他帶兵出征,一個月的時間,便消滅了憂患。
夏非霖依舊出入於賭坊與青樓之間。
甚至於摟著兩名絕色女子來夏非寒面前大肆炫耀!
夏非霖一腳踢到他的肚子上,又準又狠!然後譏誚地笑著:「就你也配當太子?父皇讓你帶兵,不過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讓你去的,那是因為他不想我受傷!還想當皇帝,也不掂掂自個兒的身份,我母妃可是當朝皇后!父皇那麼疼我,你以為憑幾個大臣的彈劾,父皇就會廢了我麼?」
夏非寒默不作聲,修長的手指撫上了肚子,手中的銀光閃過寒光。
肩膀被人搭住,抬頭,卻是李成德。
李成德緩緩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
現在殺了太子,名不正言不順。
夏非霖見他不說話,愈發得意起來,趾高氣揚地笑道:「也就你這副孬種的樣子,活該小時候讓我們欺負!你十歲那年被人侮辱,正是本太子找去的人,怎麼樣,這滋味兒不錯吧?!哈哈哈哈……」夏非霖輕狂地大笑,他身邊的女子亦掩唇嬌笑。
他冷冷地看著夏非霖,大掌在身側握拳,眼中的怒氣越發深沉,烏亮的眸子卻越發深諳。他忽然放開了拳頭,唇邊綻開一抹討好的笑容:「皇兄說的是,我怎麼能夠跟皇兄比,這皇位,自然是皇兄……我,只求皇兄饒我一命,一定要饒我一命……」
「哼……」夏非霖譏諷地對著身邊的絕色女子道:「瞧瞧他這樣子!你們說他還配叫人麼……」夏非霖摟著女子離去,留下了滿臉鄙夷與不屑。
李成德扶著夏非寒起來。
「爺……」
夏非寒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李成德立即閉了嘴。
這便是他從兵書上學的第一課。
叫虛以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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