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要麼我死（5） 文 / 夜雨笙簫默
「雲若凝，要麼我死。」七七頓了頓：「否則，似玉怎麼死的，我就要你怎麼死。」
……
雲若凝的臉色一白，不甘心地咬了咬唇：「七七，我好心好意地來祭拜似玉，你何出此言？」
七七隻覺得天旋地轉，若不是腰上有尹清淺地力道支撐著她，她早就倒下了。聽到雲若凝軟綿綿的責問，她纖細的手指驀地收攏，朝空氣中一劃，唇畔微微吸合：「滾，都給我滾。」懶
「皇上！」雲若凝嬌柔地往夏非寒懷中靠了靠，秀眉微蹙：「七七該不是得了失心瘋？」
「我們走。」夏非寒幽暗的眸子一閃，目光不動聲色地自七七身上掠過，然後拉起雲若凝的手，大步朝門口邁去。
尹清淺擔憂的嗓音在七七耳邊響起：「小七，他們都走了，沒事了，沒事了。」
「清淺，為什麼，她為什麼要那麼狠……似玉明明什麼都沒做錯啊……」七七喃喃自語，蒼白的小臉白的像一張紙。
「小七，別想了，去看看孩子。還沒有給孩子取名。尹清淺艱難地扯了扯嘴角，卻發現，連笑容，都變得奢侈。
似玉的靈堂，一下子忽然寂靜無聲。
孩子。
王，你連孩子都不屑於看一眼嗎？
……
七七緩緩搖了搖頭，額上冒出了涔涔的冷汗：「清淺，我心痛。」蟲
「小七……」尹清淺妖嬈如花的唇畔嚅動了幾下，打橫抱起了七七：「我抱你回去，你撐不了的。」
七七微微掙扎，手卻完全使不上力氣。
「你還要留著命和若凝鬥。似玉的仇沒有報。」尹清淺俯身在七七耳邊道，七七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似玉的大仇還沒有得報。她不能倒下，是，她要報仇。
七七閉上了眼眸，再次睜開時，已是一片清明。
……
房間裡頗為幽靜，偶爾有幾聲嬰兒的哭啼聲。
七七抱著孩子，木訥的小臉似乎有了些安慰，露出微微一笑。
手指輕撫上孩子皙如玉的臉。
孩子的五官還沒有長開，眉眼都淡淡的，淡粉色的唇畔初具雛形，和夏非寒很像。
「小七，你想好給孩子起個什麼名兒了麼？」尹清淺推門走了進來，手中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洛川說了，這藥你得喝了，不然身子骨不會利索。」
七七木然地看了他一眼，抱著孩子站了起來，咬了咬唇問道：「師傅去哪兒了？我想等他一起回來給孩子起名。」
尹清淺將湯藥遞至唇邊，細心地吹了吹，然後放到桌案上，對七七道：「孩子給我抱，你喝藥。」
七七點了點頭，將包的嚴嚴實實的孩子遞給了清淺，自己則喝下了冒著熱氣的湯藥：「清淺，似玉什麼時候下葬？」
七七忽然出聲問道，纖瘦的手指微微收攏，沿著晚宴，曲成一個小小的弧度。
尹清淺正在逗弄孩子，懷中的孩子睜開了眼睛，烏黑如子夜的眼珠子盯著尹清淺，一動不動地望著他。
尹清淺抬眸，悠長又翹的睫毛微微垂了下來，妖嬈如花的唇畔輕顫了幾下：「就在明日，似玉的屍首已經放了一些時日，這些日子濕的很，似玉的屍體在不下葬就要腐爛了。」
七七一頓。
良久，空氣中的沉默似乎要讓人窒息。
七七放下手中的碗，輕輕笑了：「明天，好。」
扭頭看向船外灰濛濛的天空。
什麼時候才會放晴？
「渝心。」洛川不知在何時推門而入，一身白衣蹁躚，如仙人飄渺而來。
絕塵的美。
「師傅。」七七輕喚一聲，眸光流轉，落在了洛川手中的草藥上：「這是鸞薇草？師傅拿它做什麼？」
「這是暫且穩住夏非寒體內蠱毒的藥引。」洛川淡然道，好看的眸子微微蹙了起來：「你怎麼不在床上呆著，產後你的身子很虛，要多修養。」
「嗯。」七七訥訥地點了點頭，心中滑過一陣難以啟齒的疼痛，定了定心神，她開口道：「我想等師傅一起給孩子取個名字。」
「小七，洛川說的對，你要多休息，起名字的事還是暫且擱置一下。」尹清淺不無擔憂地看了眼七七，想了想又道：「似玉去了，你身邊就少了個可以使喚的人，不如我去找一個靈巧些的丫頭給你。」
七七點了點頭，從尹清淺懷中接過孩子，其貌不揚的臉上微微動容：「清淺，謝謝你。」
尹清淺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青絲，大掌搭上七七的肩頭：「小七，你跟我什麼關係，說這些做什麼？不是顯得生疏了麼？」
七七一愣：「清淺，我……」
「小七，別說了，我知道就成。以後，我不會再扔下你一個人，我尹清淺，要陪你一輩子。」尹清淺妖異若桃花的眸子認真的看著七七，淡粉色的唇畔微啟：「現在是，以後也是。」
「那麼雲若凝呢？你把她置於何地？」一直不語的洛川忽然出聲，略微嫌惡地皺了眉：「你當初不正是為了她，才把渝心拋下的麼？」
尹清淺臉色一僵。微微發了白。泛白的指骨收攏：「對不起，以後，我不會了……」
「尹清淺，渝心和雲若凝，孰輕孰重，我希望你自己掂量掂量，渝心，經不起你這麼折騰。」洛川繼續咄咄逼人，話語一句比一句犀利。
「師傅，不要再說了！」七七出聲打斷了洛川的冷聲詰問，木訥的小臉呆呆地看著尹清淺妖異如花的臉龐：「不要這麼對清淺，他是無辜的，這本就是我和若凝之間的事。我不會再軟弱。」
洛川琉璃一般的眸子淡淡地看了七七一眼，緩緩來到她面前，修長的手指輕撫上她懷中嬰兒的臉頰，孩子水嫩的臉頰很軟，讓人眷戀的安詳：「渝心，孩子便換凌兒可好。」
凌兒，凌兒，凌兒……
七七跟著洛川默念了幾遍，隨即用力地點頭：「好，就叫凌兒。」
「夏以凌。」
洛川又道：「取山水之靈氣之意。」
尹清淺也緩緩來到七七面前，唇角微微勾起，話一出口，卻有些難以掩藏的澀意：「小七，凌兒，是個好名字。」
七七笑了笑道：「是個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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