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84 後知後覺 文 / 瑢琭
天藍沒理會他說了什麼，只想快點把喬念帶走。
可喬念越發覺得這話不對勁，他皺眉看看郭啟垣，再看自己姐姐，只一小會兒，他竟有一種大獲全勝的感覺。
他鬆開了眉心兀自發笑，在天藍完全沒搞清楚什麼狀況的時候一手攬過了她的腰，非常豁達的語氣說，「無所謂，就當老子輸了一場馬，小錢嘛完全沒必要放在眼裡。」
郭啟垣懶得聽他說什麼，只看著他禁錮在天藍腰間那隻手。
那陰沉的眼神，看得喬念心裡一陣痛快。他抓過天藍的手環在自己的後腰，像是故意要讓人聽見似的極大聲的說了句「藍藍，咱們換家吃飯」汊。
尾音還在，人卻已經被他摟著走了。
郭啟垣看著那親密無間的一雙背影，想著天藍注視喬念那種眼神，記起剛才他倆從外面進來時那種特有的親暱明明就好像他和啟雲……而且，剛才喬念對她做的那親密舉動，會不會太刻意？
拉了椅子重新坐好，這就發現在注視著他朕。
他說，「我看起來像有事？」
「……」
他變了變臉，接著吃飯。突然想到了什麼，對說，「查這個人，搞清楚他們是什麼關係！」
喬念出了餐廳門，一離開郭啟垣的視線就再也忍不住了。狂笑，笑得他肚子疼彎了腰。
手還摟著天藍，她沒好氣的掀開他，皺著眉衝他嚷，「你這該死的臭東西，你……」
想罵他，卻找不著詞兒，天藍握著拳一臉抓狂。
待喬念笑夠了，這才直起腰長臂環過去重新攬著她的肩，他不懷好意的說，「姐，那混蛋對你有意思吧，瞧那眼神兒，嘖嘖嘖嘖嘖，酸的喲……沒準兒他是以為我跟你怎麼著所以才看我不順眼。」
「胡說什麼呀！」
天藍煩躁的拉下他的手往車那邊走，只覺得脖子往上一片燒得厲害。她拉開車門上車，喬念笑嘻嘻的跟過去，嘴裡在說，「終於知道以後用什麼方法打擊他了，真太爽了……」
送完天藍回去，喬念一回公寓剛開了門就聞到屋裡一陣雞湯的味道。
他換了鞋朝廚房走，這就看見佳璐彎著腰在灶台那兒試味道。她聽到聲音，轉過頭去對他笑，「你回來了？」
他往門框上一靠，閒閒的看著她，「今天怎麼這麼早？」
「排練結束得早嘛。」
佳璐放下手裡的湯匙走過去，站在他面前，雙手放在他腰間不好意思的笑著，「下個禮拜就公演了，好緊張。」
「又不是第一次，有什麼好緊張的。平常心就好。」
喬念隨口這麼一說，在他看來是敷衍她的話，她卻當成了鼓勵，「我知道，放心，不會讓大家失望的……這件衣服好可愛，天藍姐買給你的？」
「嗯。」
喬念應了一聲，拉開她的手轉身往外走，佳璐追過去吊著他的胳膊，當做自己是受寵的小孩一般跟他撒嬌，「我也好想要，公演結束後陪我去買好不好？或者，你的給我穿？」
喬念停下腳步。
他側頭看她，良久，低聲說，「溫佳璐，你知不知道自知之明這幾個字怎麼寫？」
佳璐搖頭，「不知道。」
她不想知道，也不要知道。
喬念唇一挑，「你最好搞清楚狀況，我沒搭理你的時候別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看著心煩。是，你臉皮厚我讓你走你不走，我又總不能真把你東西扔出去。你想在這裡繼續住下去就給我乖乖的安靜一點，別起那心思要來討好我，沒用！」
「我想你那天去看我演出，特意給你留了最好位子的票呢。」
等他的話說完了，佳璐靜默片刻，然後當他說的是耳邊風似的直接跳了過去。
她跟他裝傻，這是喬念最懊惱的。
自從那件事之後她越發的大智若愚了，也不知溫佳欣背地裡教給了她多少招數，現在的佳璐是越來越沉得住氣，有時候他暴跳如雷，她卻能安然無恙的在一旁看著他，等他發完了火，然後再過去哄他……
「兩張票，你和天藍姐的，我姐姐和立文哥都沒有呢。」
她挽著他的手臂呵呵的笑，還踮起腳尖親他的側臉，對他說，「知道你在外面吃了飯，所以熬好了雞湯放在那兒，等你晚上餓了再喝。」
喬念，進退兩難。
終究他是明白，即便是再厭倦，他也總會有不忍心的時候，這樣的佳璐，他如何能再冷著聲音對她說一句滾……
可這樣的生活，這樣自欺欺人相互折磨的日子，何時才能真正的結束？
當她將文件袋裡一疊資料擺在郭啟垣面前，並周到的一字一句解說著照片上那稚氣未脫可眼神裡總透著一抹邪氣的男孩子時，郭啟垣撫額，深深的皺了眉。
他又怎麼會料到那兩個人是親生表姐弟……
沒留過洋，不過好歹也是畢業於國內一流大學經融系。
二十歲進正元，二十一歲到二十三歲收購了三家通訊設計研究所重組為了現在的艾力達通訊，預計明年在納斯達克上市。泰和那個爛攤子從他二叔喬穆志手上接過來不出一年就起死回生並且現已於香港創業板上市……要說這小子也算有點兒能耐……郭啟垣動動眉，看向，「泰和現在走勢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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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啟垣點頭，「，沒事了，你可以出去忙自己的。」
「那……喬念？」
「暫時不用管他。」
下午離開公司前，阿姨掐著時間給他打電話去叫他回家陪父親吃頓飯。
電話裡頭那聲音，怎麼聽都像是在抱怨他鮮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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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也的確是這麼回事。還是啟雲回國那陣兒回去過兩次，之後就滿世界的跑也沒個閒暇。
這段日子倒不是那麼忙，是該經常陪陪家人，可阿姨那總也停不了的念叨……郭啟垣一想起卓穎姿時而眉飛色舞時而一臉焦灼的跟他談論他的「人生大事」，總也免不了深深吸氣，然後抹臉……
今天啟雲也回去。
連景致研究所有了新項目臨時去了外地考察，她本想找倆閨蜜出去小聚，哪知道那兩人都很沒義氣的一個要陪孩子學鋼琴，另一個跟人約了吃飯。
艾琳笑謔，讓她偶爾也貴族一次。
單身貴族。
打電話給媽媽，一聽說郭啟垣要回家她二話不說也開了車回去。
她喜歡跟她哥玩兒，從小就喜歡，只是她不願意承認罷了。
誰叫那混蛋總對她沒個好臉，在外面總是春風滿面的，可哪次跟她在一起不跟笑一笑會死一樣？
真討厭。
哥哥比她先到家。
明明見了他心裡是開心的，可啟雲臉上總也是一副不屑的表情。不過，也就保持了三分鐘。
站在花圃前看著父親澆花，聽他說著話，哥哥回頭見她頭髮有些凌亂就順手替她理了理。見狀她立馬就溫情了，靠過去挽著他的胳膊。
吃飯時媽媽一如既往逮著哥哥說事兒，啟雲見他本是無奈卻還好脾氣的陪著笑，她咬著筷子看他，心裡無限同情……郭啟垣冷冷一個眼神飛過去，她趕緊埋頭吃飯。
飯後兄妹兩人輪著陪父親下棋，時間晚了，也就都留下過夜。
郭啟垣洗漱完了回自己臥室，路過啟雲的房間，本來完全沒想要去搭理她，可……
「剛陪我爸爸下完了棋……無聊嘛……我就想問問你和連大哥約會完了嗎……別否認了我又不會笑你談戀愛多正常……天藍，要對自己好一點不然我和艾琳都會不開心……」他雙手握著脖子上的干帕子站在那裡，一陣風把那扇虛掩著的門吹了開，半躺在床上的啟雲抬頭看見了他。
哥哥難得要在睡前還跟她說說話，啟雲高興，立馬就朝他招招手，並對電話裡的人說，「我哥找我呢，要不你就先睡吧咱們週末再出去好好聊……嗯，晚安。」
郭啟垣進了屋，往她床邊一坐，抓著帕子擦頭髮。像是沒話說，明知故問的，「這麼晚了還跟誰講電話？」
啟雲坐起來從背後緊緊摟住他的脖子，笑得嘻嘻嘻的，「可不就是跟你總不對盤的那個咯……哥，你找我幹嘛？」
誰找你！
郭啟垣清了下嗓子，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開，這麼重一坨壓他背上還真有點吃不消。「我就看看你睡了沒……那個，婚禮選好日期了麼？」
「嗯。」啟雲放開他，盤腿坐他旁邊，靠在他身上。她無奈的歎了口氣，「你都不知道連景致他老媽是有多迷信，找了好幾個算命的挑日子，最後定在農曆六月十六，說什麼宜嫁娶……」
郭啟垣笑了幾聲，說，「那要不先去登記了唄。」
「這個根本就不勞您費心，人家媽媽也給算好日子了，我真是……」啟雲蹙著唇撫額，連連搖頭。半晌，她想起了什麼，轉過頭去蹭了蹭哥哥，「喂郭啟垣，要不你也結婚算了？」
「跟誰結啊？」他一挑眉，睨她，抬高了嗓音。
「哥……」
啟雲欲言又止，郭啟垣看了看她立馬要起身。啟雲趕緊拽住他，「別躲，每次你都這樣，人家姚醫生……」
郭啟垣甩開她站起來，不耐煩的盯了她一眼，「自己早點睡！」
他往外走，走到門口回頭關門，看著啟雲那張懊惱的臉，他笑笑，「減減肥吧，瞧你那張臉圓得……好夢啊！」
一陣關門聲震得啟雲心裡一跳，愣了愣，她趕緊跳下床去照鏡子……
袁芷晴開完學術會議從研究院離開，醫院沒有要緊事，她便直接開車回家。
想起早上出門時丈夫說他好久沒吃荷葉雞了，她專程繞到了去了老友記。
那家飯館兒在不起眼的一條巷子裡，開了好幾十年了，老闆也從小伙子變成了大爺，可生意依舊非常好，飯點兒去的話常常沒有位子。
她還記得，那時候她和芷若都還是不懂事的黃毛丫頭，不知不覺過去了這麼多年，似乎好多東西都沒有變，可記憶裡那個總被她牽在手裡去買荷葉雞的漂亮姑娘卻已經不在了……
她在巷子口停了車，然後步行過去。
其實可以開進去的，可她就是想多走幾步。這地方對於她來說總是特別的，偶爾走走，看著那老舊的牆垣，看著路邊那道道青苔，彷彿能還能回到當初，彷彿，還能聽到芷若那清脆悅耳的笑聲……
到了店裡，她先跟老大爺問好。見了她，大爺那本就滿是褶皺的臉，紋理更深。因為他笑得非常燦爛。
大爺讓她先坐會兒陪他聊聊天，說荷葉雞還在缸子裡沒出來呢。
他們什麼都聊，過去現在。大爺還問她，「你家那個小丫頭都該嫁人了吧？」
袁芷晴無奈搖頭，笑說，「還沒呢，總沒遇著合適的……」
又有人進了店裡，兩人說著話，都不約而同的往門口看了一眼，於是，就都沒再轉回頭去。
郭正宏今天也是嘴饞了，早上那頓就沒胃口下嚥，總惦記著老友記的荷葉雞。
早上啟垣離開家的時候說要不他給他買回去，知道那孩子自己也累，也就不想再給他找事兒。妻子陪女兒找師傅做結婚時穿的旗袍了，他在家呆著也無聊，索性讓司機開車帶他過來。
哪知道這就遇見老朋友了呢。
袁芷晴見他也來了，笑著對大爺說，「我可沒跟他約好哦。」
大爺笑得爽朗得很，想站起來，袁芷晴扶他。
平日裡都各自有自己的事情少有見面，就這麼不期而遇，郭正宏也高興。寒暄了幾句之後，大爺問他，「是不是來二兩白的？」
他點頭，「可以啊。」然後看著袁芷晴，笑道，「袁院長不急著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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