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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49于飛:散發乘夕涼 文 / 瑢琭

    寶慎問罷,鳳玄面不改色地說:「那個人啊,是個過路的,向我問道兒。舒蝤梟裻」

    寶慎眨了眨眼,忽然說道:「啊,我知道他是誰了!」

    鳳玄一驚:「什麼?」一顆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寶慎道:「夫君,昨晚上我給公公婆婆送吃的,在路上看到他在咱們家附近……很可憐的樣子,我就給了他一些吃的。」

    鳳玄真要讓她把魂兒嚇飛了,聽了這句,心才又慢慢地落下來:「原來是這樣,好善心的娘子。」

    寶慎依偎在他懷裡:「我見他很可憐,而且公公婆婆也不愛吃餅子,就給他一個,沒多給他。」

    鳳玄虛驚一場,哈哈地笑:「知道啦!乖娘子。」

    到底又按著她多在裡屋歇息了會兒,鳳玄出外,便把白日裡找到的木條收斂起來,使著借來的錘子,叮叮噹噹地做起「木工」來。

    他反反覆覆地倒騰了近一個時辰,終於釘好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木頭籠子,把籠子放在牆角,鳳玄看看那兩隻雞,見大小正合適,才罷了手。

    寶慎到底是呆不住,聽他敲打著,她便下地,不敢出門,就趴在窗戶邊兒上張望,卻見鳳玄背對自己坐著,正在忙碌。

    寶慎不知他在做什麼,自己卻看得津津有味,如此兩人一個幹活兒,一個張望,鳳玄把那籠子放下,回頭的功夫,正跟寶慎四目相對。

    「怎麼又起來了?」他說著,拍了拍手,便走到窗外,把那窗扇拎住。

    寶慎望著那籠子:「夫君,那是什麼?」

    鳳玄道:「以後晚上就把雞趕進這籠子裡,不用往家裡捉了。」

    寶慎恍然,笑瞇瞇地望著鳳玄:「夫君真好。」

    她在窗裡頭,笑得跟一幅畫兒似的,鳳玄把窗扇一提,就在她臉上親了口:「真知道夫君的好嗎?」

    寶慎對上他的雙眼:「當然啦!」

    鳳玄笑問:「夫君可有不好?」

    寶慎張口:「怎會……」忽然間看清他那隱隱曖昧的眼神,聲音頓時小了下去,臉上發紅,轉身就要離開窗邊,卻被鳳玄一把拉住。

    兩個隔著窗戶,鳳玄垂眸望著她:「夫君真有不好嗎?」聲音也低低地,盡數鑽到她心裡去。

    寶慎眨了眨眼:「沒……沒有不好。」

    鳳玄低笑,抬著她的下頜便吻上那雙唇,大概是清晨沒有吃飯,一碰到那香軟的唇瓣,整個人就覺得飢火上升。

    寶慎閉了雙眼,無奈地任憑鳳玄予取予求,一直到他咻咻不捨地停下來,寶慎才呆呆地嚥了口唾沫:「夫君,我給你做飯吧?」

    再不給他做吃的,會不會真吃了她啊?

    鳳玄忍著笑,也忍著火,放開了寶慎。

    寶慎回身,整理了一下衣裳才出來,抬腿邁出屋門坎兒的時候,忽然想起趕集的那前一晚上,鳳玄說「不然就趕不了集」是什麼意思。

    她的雙腿現在還有些發麻,尤其是抬腿出來的時候,如果要走幾十里路上縣城,估計是絕對不成的。

    寶慎紅著臉去做飯,鳳玄便坐在後頭打量她,寶慎又看見昨晚上吃飯的碗筷都還沒有洗,就說:「夫君,沒有水了。」

    鳳玄瞧她不安地望著自己,便過來在她頭上一按:「稍微等會兒。」拎著水桶出去,到村口的水井邊上打了桶水。

    寶慎把碗洗洗,切了點醃肉跟鹹菜,熬了點粥,又炒了盤小白菜,兩人便在亭子裡吃過了飯,這功夫看時間也晌午了,天又熱起來。

    鳳玄聽著樹林裡的蟬唱,心裡暖洋洋地格外受用:「娘子我們睡個午覺吧。」

    寶慎忙活了會兒,也有些累,就答應了,兩人剛要進屋,鳳玄一扭頭,望見從屋前的小徑上來了一個人影,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望見鳳玄的時候,臉上便露出驚喜交加的表情,似要叫嚷。

    鳳玄一驚,便沖那人打了個手勢。那人愣了愣,就沒了聲。

    鳳玄極快地擁著寶慎進了裡屋,道:「娘子,你先歇會兒,我出去把院門關了。」

    寶慎也不疑有他,就在床邊坐了。

    鳳玄極快出了門,出了院子,見那人迎面來了,他便迎過去:「來此做什麼?」

    那人竟是趙忠,眼巴巴地看著看鳳玄:「捕頭大人,我們公子叫我來請您過去,打聽了好一陣兒才聽說您在這……」又看那屋子,總覺得方纔那個半進了屋的人影有些眼熟。

    鳳玄道:「有什麼事嗎?」

    趙忠說道:「有些事……說是牢裡頭……您最好還是去看看。車就停在外頭。」

    鳳玄略一沉吟便道:「那好,你先去等候,我即刻就來。」

    趙忠見他痛快答應,便也高興:「那我在車上等您。」轉身去了。

    鳳玄這邊回到屋內,見寶慎正坐在床邊,就道:「娘子,我方才想起縣城裡還有點兒事,我要去一趟,你自個兒留在家裡行嗎?」

    寶慎道:「夫君有急事就去吧……我也琢磨著你在縣城裡的活兒呢,我平常裡都是一個人在家的啊。」

    「今天就別出去跑了,」鳳玄握著她的手,「好生歇息,等我回來。」一直看她答應了自己,他也才放心出了門。

    寶慎要出來送,他也不肯,寶慎就只在屋門處看,見鳳玄大步過了草莖,去了湖那一畔,樹林邊上似乎停著一輛車。

    寶慎看鳳玄上了車去了,才返回來,把門關了,上床臥了會兒。

    她素來是個極忙的,鎮日裡寫活兒壓著身子,每一刻安生,此一番安靜下來,渾身有種疲憊的感覺,只不過心裡頭卻仍有些亂,浮想聯翩地,一會兒想想連家,一會兒想想娘家,想田里,想家裡……沒一刻停歇。

    如此過了半個時辰,寶慎爬起來,先擦洗了一番身子,換了套衣裳,又去湖邊打了水,把昨日換下來的衣裳洗了,還有那件絳色裙子,一併用竹竿搭起來晾在院子裡。

    又把屋內屋外地打掃了一遍。

    忙完了這些,額頭上又出了汗,寶慎抬手擦擦臉,正要到屋簷下歇息會兒,卻聽得有人嚷嚷道:「是這裡是這裡……快看!」

    寶慎詫異地抬頭,卻見從院門外走來三四個青年男子,打扮的有些不像正經人,一邊走一邊四處亂看,有人又撿了石子打那湖裡的青蛙,時而哈哈大笑。

    寶慎見他們竟直直地往自家院子這邊來,一時呆怔住了,那幾個青年也看到了她,一時間你撞撞我我拉拉你,都看向寶慎,有的臉上就露出略猥瑣的表情。

    領頭的那青年把嘴裡的一根乾草吐掉,嘀咕道:「沒想到連世玨竟然娶了這麼個標緻的小娘子。」

    四人說話間便推開院門進來,寶慎道:「你們幹什麼?找誰?」

    那領頭的青年生著一雙瞇眼:「我們找連世玨連大哥,這可是他的家吧?你就是嫂子吧?」說著,就湊過來。

    寶慎見他舉止流里流氣地,就避開一步:「是……不過我夫君剛才出去了。」

    這幾人面面相覷,就笑起來:「那也不打緊,我們就在這裡等連大哥回來就是了,自從他去當兵,整三年沒見了,兄弟們要好生聚一聚才好,嫂子,晚上就給咱們弄個酒唄?」

    寶慎見他們是連世玨認得的人,可是舉止卻有些惡形惡狀,她心裡不喜歡,可看在「夫君」面上也要忍著:「我不知道,等我夫君回來再說吧……現在我一個人在家裡,不方便招呼你們。」

    這幾個青年哪裡肯聽她的,自找地方坐下,有人就盯著那兩隻雞:「這雞不夠肥,只夠打牙祭的……嫂子,晚上殺一隻吧。」

    寶慎一聽這個,急忙叫道:「雞還小,不能殺!」

    幾個人見她動怒,便更加笑哈哈地,一個瘦歪歪的起身,便更加湊近寶慎:「嫂子脾氣還不小呢?對著連大哥可也這樣兒?不過也是……連大哥就愛那扎手的花兒,太柔順的他還偏不要,你們說是嗎?」

    周圍三個人一起答應,寶慎聽出他們的言外之意,便皺了眉:「你們別在這裡胡說八道的,有話等我夫君回來跟他說……你們快走吧!」

    那青年見她趕人,哪裡肯走:「我們好不容易來了,一口水也不給喝就走,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旁邊一個就說:「對了,咱們還沒看連大哥的新房呢,走,進去看看!」起身就往裡頭走。

    寶慎見他們蠻不講理全不聽自己說的,心怦怦亂跳,再也不想跟他們多話,趕緊從旁邊把晾衣服的桿子抄起來:「不許你們進去,都走都走!」

    那青年被她一攔,伸手就攥住了竹竿,順勢一拉,就握住寶慎的肩膀:「嫂子這是幹什麼?喲,嫂子可真香……」

    寶慎見他的嘴探著,一副輕薄像。她又氣又驚,一伸手就撓在他的臉上,青年吱哇一叫,就鬆了手,臉上多了三道血痕。

    寶慎後退,重把竹竿握住,沒頭沒腦打過去:「你們不是好人,別來找我夫君!都出去!」

    幾個青年居然被她逼得後退,只那受傷的一個道:「這小娘們真夠潑辣的!怪道連大哥回來了也不跟我們廝混了,都被她給纏住了這是!」他吃了虧,便不依饒,拼著皮肉挨了幾下也衝過來,將竹竿奪了,遠遠扔開,就又惡狠狠地去捉拿寶慎,嘴裡咬牙,「你敢抓我?今日我……」

    寶慎嚇得臉色都變了,正在這時侯,卻聽得有個聲音說道:「讓你們滾都沒聽到嗎?」

    同時也不知從哪飛來一塊石子,正正好地打在那伸向寶慎的手上,那青年「嗷」地痛呼,抱著手臂叫起來。

    寶慎定了定神,卻見到從院門外走進來一道灰突突的影子,頭髮也有些凌亂,她認得是昨晚上那個「乞丐」,早上跟夫君說話的也是他。

    那四人回頭,便也看到了顧風雨,見他打扮的如此落魄,又看自己的夥伴受傷,便叫道:「哪裡來的臭叫花子敢多管閒事?」

    顧風雨不去理他們,只是放眼一看,看見院門邊上有一根有半臂粗的木柴,他便俯身撿了起來。

    剎那間,那四人也已經衝了過來,顧風雨不慌不忙,灰色的身影如風中落葉,木柴落處,打得那幫人一片鬼哭神嚎。

    這一交手,方位也都變了,四人都衝到了院門邊,顧風雨卻一路勢若破竹地進來,正好擋在寶慎跟前。

    寶慎這功夫已經忘了要說話,只是呆呆地看。

    那四人被顧風雨一陣暴風驟雨般地痛擊,有人被打中肩膀,有人被敲中腿,有個最倒霉的被打在腦門上,已經站不穩身形,一陣亂晃,幸虧旁邊的人將他扶住。

    剛一照面四人就受了傷,這四人才知道遇上的是不可小覷的高手,可他們都是無賴,輸人不輸陣,見顧風雨擋在寶慎跟前,就不乾不淨地罵道:「這臭叫花子是幹什麼?難道是什麼姘頭!」

    「也是,連大哥當了三年兵,這小潑婦哪裡耐得住,背地裡跟人勾搭……給連大哥戴了綠帽子也是有的。」

    寶慎在顧風雨身後聽了,氣的渾身發抖:「你們、你們胡說!」就要衝出去跟他們拚命。

    顧風雨一抬手,把寶慎攔下,電光火石間,他便將手中握著的那木柴往空中一扔。

    木柴騰空瞬間,顧風雨在腰間一摸,那軟劍一抖,如蛇一樣彈了起來,劍光雪亮騰空如閃電,耳畔只聽得「嗡嗡」數聲,那原本是一整條兒在空中的木柴,齊刷刷地被劈成了四塊,從空中「吧嗒吧嗒」落地。

    四人本正嘴賤的起勁,見顧風雨扔木頭的時候還莫名其妙,頭一抬一低瞬間,望見地上那四塊木頭,一個個卻都瞪大眼,閉了氣兒。

    「我不是不能殺你們,」顧風雨一揮手,軟劍柔順地回了腰間,他淡淡地一抬眸子,「只是怕髒了我的手。」

    四人才都慌了神,腿皆發抖,結結巴巴道:「好漢……饒命……」

    顧風雨冷道:「這一次就算了,但你們以後要是再敢來鬧騰,這地上的木頭,就是你們的榜樣,滾!」

    四人鬼哭神嚎地,轉身逃之夭夭,一個個跑得如離弦之箭,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一直目送四人的身影逃了個沒影,顧風雨才緩緩轉過身來。

    寶慎看到方纔他露的那招,簡直像是妖法一樣,這才懵懂覺得他或者不是個乞丐,可是他來這裡做什麼呢?

    兩人面對面站著,都有些無言。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改鳳鳳改得精疲力竭,在文案上標明請假,結果居然沒顯示=3=

    老顧雖然是鳳玄哥的手下敗將,但其實還是蠻威武的,就是不知打什麼心思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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