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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73于飛:戶庭無塵雜 文 / 瑢琭

    這小海溝的水不深,最深的地方到小腿以上,這回鳳玄不急著在前了,只穩穩跟在後頭,只要寶慎走得不穩當,他就在後面抬手牢牢地拉住她。舒蝤梟裻

    寶慎有鳳玄相助,加上她的確又熟悉這地方,有驚無險地探著過了小海溝,且不忙著上去,回頭笑瞇瞇道:「夫君,好啦,快上去。」

    鳳玄上前一步,上了岸邊,寶慎正也要上去,被鳳玄用力一帶,寶慎只覺得身子一輕,便上了岸,順勢竟臥在鳳玄懷中。

    鳳玄趁機將她抱住,胸口本來空蕩蕩地,有了她貼在胸口上,才覺得安穩溫暖,將她肩膀一抱:「娘子……我的娘子真能幹。」

    寶慎抬頭看他,驚詫之餘又有些害羞:「夫君,哪有……」

    鳳玄見她嬌羞之色,便在她唇上一吻:「就是有。」

    寶慎臉紅非常:「夫君,會給人看到。」他們身遭雖然沒有人,可是略遠處,便也有趕海的人走動。

    鳳玄卻不放開她,好歹地又親熱了會兒,才將她放開,寶慎待他手一鬆,便急忙跳開一步:「夫君,走啦!」半是撒嬌,赤著的腳在海水裡輕輕一踢,被掖在腰間的裙擺隨之飛舞,一抹水花兒也隨之飛濺起來,玲瓏剔透。

    鳳玄一笑,邁步追上她,腳下也踩出朵朵水花,踩在海水裡的感覺就好像踩著什麼很有彈性的東西,令人只覺舒適無比。

    剛剛退潮的海水裡有許多好東西,揮舞著蟹鰲橫行霸道的梭子蟹,八隻爪兒胡亂揮著要逃的八爪魚,還有許多來不及游回大海的魚。

    寶慎低著頭打量,看到螃蟹便大叫著招呼鳳玄來看,兩個人就開始圍堵那忙著逃竄的螃蟹,鳳玄開始不懂,直接探手就去捉,幸虧被寶慎攔住。

    寶慎握住鳳玄的手:「夫君,螃蟹的鰲是很厲害的,大點的會把人的手指頭夾下來,我以前不小心,好多次都被夾出血來呢。」

    鳳玄吃了一驚:「是嗎?」看看那還在拚命找地方逃的螃蟹,「那怎麼抓呢?」

    又急忙打量寶慎的手,見這細嫩的手上隱約有幾道傷痕,有地方還有薄繭,很是心疼。

    寶慎笑道:「夫君你看我捉它。」說著,就俯身過來,先抬手按住螃蟹的頂蓋,然後從後面螃蟹肚臍處探手,把螃蟹捏了起來。

    她抬手舉著那巴掌大的肥螃蟹,螃蟹八隻爪拚命舞動,可惜都碰不到她,寶慎咯咯笑著把它搖晃一下:「夫君你看,沒事吧?」

    鳳玄看那螃蟹頗為「凶狠」地揮爪子,又看寶慎那小手,雖然很喜歡她這幅可愛的表情,但總有些心驚肉跳,生怕她傷著:「娘子快把它放起來。」

    寶慎道:「沒事的夫君。」說著,就低頭,把掛在腰間的竹籠子取下來。

    打開蓋,寶慎就把螃蟹扔了進去,又蓋上蓋子,螃蟹在裡頭爬動,發出嚓嚓的聲響。

    鳳玄鬆了口氣,握住寶慎的手:「我學會了,讓我捉螃蟹給娘子看。」

    兩人說著,寶慎忽地叫道:「夫君,有一條魚!」鳳玄回頭,果然見到海水裡游過一道黑影,竟是一條不小的海魚,只不過行動極快,「嗖」地一閃就又游開了去。

    鳳玄望著那海魚,心裡想:「可惜沒有帶箭,不然的話倒是可以一試。」現在只能眼巴巴地望著那條魚游遠了。

    兩人慢慢地又往前走,海水也深了些,一直又沒到了小腿上,可是海物也更多了些,鳳玄依樣畫葫蘆,又捉了五六隻大螃蟹,個個都沉甸甸地。

    他又看魚多,就也留心著,這回他不走動,就只站在海水中。

    寶慎起初還有些奇怪他為什麼不走,剛要回來招呼,鳳玄卻衝她「噓」了一聲,寶慎覺得奇怪,就歪著頭看,卻見鳳玄略微俯身看著海水裡,手垂在腰間,五指微微張開。

    他如此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忽然之間出手如電,手便探入海水之中,而後抬手出了海水,寶慎「啊」地叫了起來,卻見鳳玄手中握著一條極大的海魚,有大半個手臂長大,正拚命地搖動魚尾掙扎著,卻哪裡能掙出他的鐵手。

    寶慎叫了聲後又反應過來,興奮地叫道:「夫君夫君,你捉到魚了!」邁步跑過來,她先前趕海,多半都是撿一些海水啊八爪魚之類的,像是這種海魚,因為游得速度太快,一般都捉不到,只有那些常年趕海的人,又帶著魚叉,才會捉到一些。

    寶慎跑到鳳玄身旁,細細一看:「是鱍魚呢!這魚一般是出海的船才能捕到呢,夫君你好厲害!」高興地尖叫起來,極為崇拜地望著鳳玄,雙腳連連跳動,水花四濺。

    寶慎找了根海草,把鱍魚串起來,掛在螃蟹籠子旁邊,她見鳳玄捉到魚,就想試試,可惜每次只是抄到一手的水,有幾次僥倖摸到魚身了,可惜魚身滑溜,哧溜一下就從手底下又遊走了,反惹得她一陣激動地尖叫。

    鳳玄又捉了兩條魚,兩人見螃蟹籠都滿了,有些拿不了了,寶慎便道:「夫君我們往回走吧?」

    鳳玄意猶未盡地,很想在這個地方再多呆一會兒,寶慎道:「夫君先喝口水。」就把包袱裡的葫蘆取出來,給鳳玄喝。

    鳳玄喝了幾口,寶慎也喝了幾口,她又拿出餅子來,掰開一半給鳳玄,兩人站在海水中,吃得格外香甜。

    吃了會兒,兩個便往回走,寶慎又撿了幾個海螺,走到上灘的地方,又踩了幾個灰皮蛤蜊。

    螃蟹籠跟魚都是鳳玄拿著,寶慎就把蛤蜊包起來,兩人過了海溝,上了堤壩旁得岩石,鳳玄很是喜歡這個地方,便道:「娘子,我們在此坐一會兒好嗎?」

    寶慎道:「夫君累了嗎,好的,還有點乾糧,我們把它們都吃光了吧?」

    鳳玄其實不餓,但能找個由頭在這裡多留片刻就好,便道:「好。」

    寶慎便找了個塊平坦的岩石,兩人把東西放下,那魚兒被海草拴著,還在蹦躂,寶慎撿了幾條巴掌長短的海魚,又在堤壩上找了些乾草跟枯枝,在岩石的旁邊攏了草,取了火折子點了火,把小海魚串在樹枝上開始烤。

    鳳玄本想安靜地坐會兒,見她如此忙活,倒也覺得趣致,就目不轉睛地盯著看。

    寶慎一手擎著海魚,一手取了極快薄薄的石頭,放在火堆邊上,又撿了幾個蛤蜊,幾個小海螺放在旁邊,一會兒的功夫,蛤蜊先被烤的滋滋作響,張開了口兒。

    寶慎把海魚的枝子插在旁邊,把蛤蜊取過來,剝開肉給鳳玄吃,鳳玄正看得目瞪口呆,見她遞過肉來,本能地張開嘴,寶慎道:「夫君你吸一口。」鳳玄便照樣吸了一口,鮮甜的汁液先入了嘴,又把肉兒咬了去,瞬間舌頭也恨不得嚥下去。

    寶慎道:「夫君,好吃嗎?」

    鳳玄道:「好吃好吃!沒想到這個居然也能做的這麼好吃!」

    寶慎說道:「我們先前趕海,餓了的話,生得也吃呢,不過我覺得腥,也吃不慣,料想夫君也吃不慣的。」

    鳳玄一想,卻也有點明白,有一次他冬天行軍,糧草都用絕了,最後只能吃死馬的肉,找不到地方生活,也只能吃生得,各有無奈處,想想有點心酸。

    寶慎見他愛吃,又放了兩個蛤蜊在石頭上,烈火把石頭烤的滾燙,一會兒連海螺也都烤好了。

    寶慎見魚也都熟了,散出一股烤魚的香氣,就遞了一條給鳳玄:「夫君你先吃,小心燙,還有刺。」

    鳳玄接過來,先不吃,只等著她。

    寶慎把蛤蜊扒開,放在鳳玄跟前,把海螺肉也挑出來,都放在鳳玄跟前,這些帶殼的東西,倒好像是些杯盤碗盞似的,看來琳琅滿目,很有幾分豐盛的意思了。

    鳳玄看得心花怒放,又垂涎欲滴,趕緊道:「娘子,你也吃。」

    寶慎見他始終不動嘴,就也拿了條魚,咬了口:「夫君你常常,沒有放鹽,不過倒是挺鮮嫩的,你覺得呢。」

    鳳玄吃一口,烤魚的肉幾乎化在嘴裡:「極好吃!比放鹽了還好吃。」

    他吃了整條魚,又吃了半塊餅子,吃了兩個海螺肉,跟幾個蛤蜊,一時意氣風發地,只是沒有酒,若是有酒,必然不醉無歸。

    此刻就算無酒,人也有些醺醺然地,這便是任是無酒也動人。

    兩人吃完,寶慎又把葫蘆拿出來,兩人各自漱了口,又喝了幾口水,寶慎就拉他去小海溝邊洗手。

    鳳玄蹲在海溝邊上,看裡頭影影綽綽,有許多小魚游動,他好玩又捉了幾條,卻又放掉。

    寶慎見他好玩兒,便過來,握住他的手,替他洗了會兒,忽然又看他的臉:「夫君臉上有點泥,想必是剛才捉魚的時候濺上的。」抬手慢慢地替他擦了去。

    鳳玄任憑她替自己把泥水擦去,便握住她的手,輕輕地親吻著,只覺得她的手指有些鹹味,便道:「娘子的手比魚還好吃。」

    寶慎嚇了一跳:「夫君……」就撅起嘴來,知道他又說些奇怪的情話了。

    兩人洗了手,鳳玄看寶慎白皙的小腿上還濺著些泥,就把她抱過來,讓她坐在海溝邊兒上的石頭上,握著她的腿,寶慎明白過來,急忙按住他的手:「夫君!」

    鳳玄道:「我替娘子洗洗,別動。」

    寶慎猶豫地按著他的手,鳳玄卻將她的手移開,抄了海水,替她細細地把小腿肚上的泥點洗去,又把她的腳一點一點洗的乾乾淨淨。

    寶慎覺得腳癢癢地,從來沒有人這麼對她……何況這個人是她至愛的夫君,又羞又是感動,也有些不自在地,只好咬著唇忍著。

    鳳玄替她洗好了腳,又用自己的衣裳擦乾淨了,親給她穿了鞋子,卻不叫她落地,一把把她抱起來,便往回走。

    鳳玄抱著寶慎坐在岸邊的岩石上,寶慎靠在他的胸口:「夫君,你怎麼對我這麼好呢?」

    鳳玄道:「我就你這個寶貝娘子啊,自然要對你更好一點,何況娘子對我更好。」

    寶慎摟著他的脖子,就在他臉上大大地親了口。

    兩人坐在海邊上,相互依偎著,眼前是無邊無際地海天一線,遠處依稀有船隻行過,白帆隱現,白鷗點點,時起時落。

    寶慎被鳳玄抱著,滿心安好,耳畔聽著海風呼呼,海浪發聲,海鳥鳴叫,頭頂太陽和暖,他的胸懷踏實可靠……

    她漸漸地有了祥和的睏意,便在他懷中半夢半醒地睡。

    鳳玄望著面前遼闊的海天,低頭在寶慎的髮鬢間輕輕一蹭,一瞬間便已經是地老天荒。

    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兩人回家之後,寶慎送了幾隻螃蟹給老薑家,又給連家二老也送了幾隻去,便又回家,把螃蟹放在水裡泡著,把大魚剖剖洗洗,用香蔥爆鍋之後,把大魚燉上,便開始燒火。

    燉好了魚,寶慎又把螃蟹蒸上,大火燒了小半個時辰,蒸螃蟹的味兒也瀰漫出來。

    寶慎把魚端到院子裡的石桌上,又撿了四隻大螃蟹,——螃蟹已經被蒸的通紅,殼兒透亮,寶慎道:「夫君,看來挺肥的,你快揭開來看看怎麼樣?」

    鳳玄拿了螃蟹,從後面揭開螃蟹蓋兒,見裡頭蟹黃滿滿,蟹肉雪白,便道:「娘子,果真很肥。」

    寶慎大喜,端了薑醋,又從屋裡頭抱了一罈子黃酒出來,斟滿了酒,道:「夫君,吃螃蟹要蘸薑醋,喝黃酒最好。」

    鳳玄方纔已經剝出個肥肥地螃蟹腿來,連蟹黃一起放在蓋子中,給寶慎放在跟前:「那這個就是我先敬娘子的。」

    寶慎見狀,便又給鳳玄剝了個大螃蟹。

    兩人碰了杯,把四隻螃蟹吃了個乾乾淨淨,又吃了大半條魚,多半都是鳳玄吃得,吃了這些,寶慎又端了兩大碗魚湯上來,一罈子酒喝光了,鳳玄正有幾分醉意,趕緊又把魚湯美美地喝了。光是吃這些都已經飽飽地,居然連乾糧都沒有吃。

    寶慎見吃不了,就把另一條鮮魚用鹽醃起來,還剩了一隻螃蟹留著晚上吃,蛤蜊跟沒吃完的海螺放進盆裡用水養著。

    第二天,鳳玄便依舊去衙門,這些日子他見衙門裡清閒,他提拔上來的衙差也有幾個出類拔萃的,勉強可以獨當一面,就有心跟趙瑜辭別。

    鳳玄去後,寶慎正在家裡頭忙活,忽然之間聽到門響,有人進來,卻是連世譽家的秦氏。

    寶慎見她來了,有些奇怪,秦氏道:「小嫂子,你一個人在家啊?」眼睛四看,見沒有人,就有些放心。

    寶慎道:「夫君去縣城了,有事嗎?」

    秦氏道:「哦……沒什麼,我就是來傳個信的……小嫂子,大娘那邊請了個據說是縣城裡很有名的大夫來。」

    「請大夫做什麼?」寶慎一驚,「難道是公公婆婆有什麼身子不適?」

    秦氏道:「這倒不是的,我聽大娘說,大娘看哥哥回來這麼久了,估摸著小嫂子也該有信了,就想找個大夫來看看,到底有了沒有。」

    寶慎聽她說這個,有些意外,又有些忐忑,秦氏道:「小嫂子,你去不去?聽聞這個大夫很有名的,有好些成親後沒有孩兒的,吃了他幾幅藥就立刻有了,我瞧大娘也是這個意思吧。」

    寶慎一聽,心裡有幾分期望:「真的嗎?」

    秦氏笑道:「自然是真的,哥哥好不容易回來了,我們可都巴望著你跟哥哥的好信呢,小嫂子,你要不要去一趟?大夫還在家裡頭等著呢,請一趟可不容易,要八十錢呢,嘖嘖,大娘這次可真是狠了心了。」

    寶慎聽了,不敢怠慢,趕緊地收拾了一下跟秦氏出門就往連家而去。

    寶慎跟著秦氏進了連家,進了院門,果真見中堂坐著個中年男子,長衫長髯,很有幾分氣質。

    另一邊坐著連老頭,連婆子卻站在連老頭身邊。

    寶慎一看,心裡又有幾分打鼓,進了門見了禮,連婆子難得地有些和藹:「寶慎你來了?等你半天了,這位是楊大夫,是咱們縣城裡最有名的大夫了。」

    那楊大夫坐著不動,有幾分自傲地,只是看寶慎。

    寶慎忙又見禮:「楊大夫。」

    連婆子說道:「我這媳婦,嫁過來三年了,不過先前我兒子從軍去了,但回來也有半年了,她卻還沒有個喜訊,我這次請大夫來,就是想求你給看一看,她現在有沒有信?」

    楊大夫道:「不忙,讓我切一切脈。」寶慎上前,楊大夫示意她探了手,他抬手在她手腕上診了一會兒,雙眉就皺了起來。

    連婆子道:「大夫,你覺得怎麼樣?是沒信嗎?」

    楊大夫道:「沒信。」

    連婆子一驚,寶慎的心也一沉,連婆子就看她:「寶慎,這些日子,你丈夫跟你,可有行房嗎?」

    當著大夫的面兒,寶慎的臉騰地發紅:「婆婆……」

    連婆子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重重歎了口氣,道:「算了,我也認了……大夫啊,您給看一看,是不是我這媳婦兒身子有什麼不好,你給開兩幅藥怎麼樣?我聽說許多人家都因為您開了藥才……」

    寶慎見她居然沒有發怒罵自己,反而對大夫這樣好言好語地說,她也略微寬心,就指望地看向楊大夫。

    卻不料楊大夫看她一眼,雙眸皺著,慢慢說道:「藥開不了。」

    連婆子同寶慎幾乎是異口同聲道:「為什麼?」

    楊大夫冷冷地看了寶慎一眼,道:「你的這位媳婦,天生體寒,身子又虛弱至極,注定是生不了孩兒傳不了香火的。」

    就宛如是晴天霹靂,寶慎只聽到連婆子大叫了聲什麼,她自己也眼前發黑,身子搖搖欲墜地。

    寶慎幾乎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出了連家,又是怎麼回到湖畔小屋的。

    她回到湖畔小院裡,什麼也不做,就呆呆地坐在門檻上,從頭想到尾,從尾想到頭,眼淚干了又流出來,流出來又忙地擦乾了,一直擦得眼睛都有些疼。

    寶慎呆呆地,一坐就坐了有一個多時辰,抬眼看到母雞領著一群小雞在院子裡跑來跑去。

    她望著那些可愛的小雞仔滿地亂跑,眼淚忍不住又流出來,最後深深地吸了口氣就站起來。

    回到廚內,寶慎把醃好的魚肉取出來蒸熟了,又把蛤蜊做了湯,海螺蒸熟了,用胡瓜涼拌了。

    把這些菜都做好了,她端出來放在亭子裡的石桌上,又用瓷碗給蓋住。

    她打了水洗了把臉,看著盆裡自己的影子,總覺得有些淒惶,急忙又洗了幾遍,自覺得眼睛沒什麼異樣了,才擦乾了臉。

    鳳玄回來後,見菜已經做好了,就洗了手喚寶慎來吃,寶慎只吃了幾筷子,就說自己不大舒服,不再動筷子,只要鳳玄吃。

    鳳玄忙問她怎麼了,寶慎只說是有些著涼,已經煮了薑湯喝,很快就無事了。

    鳳玄見她果真有些臉色發紅,眼圈也紅紅地,心裡雖有些異樣,卻還以為是著涼的緣故。

    當晚上,鳳玄見寶慎不舒服,就未曾再纏磨她,寶慎縮在鳳玄懷中,過了好大一會兒,才開口,低聲問道:「夫君,先前你同我做那些事……就是為了生寶寶嗎?」

    鳳玄見她忽然說起這個來,有些詫異,他當初為了讓寶慎願意同他行~房,就只拿生寶寶來當借口,此刻見她提起來,本能地想再解釋解釋,轉念一想,也知道她想要寶寶,就笑著隨口說:「是啊。」

    寶慎身子一抖,慢慢地又說道:「那今晚上夫君怎麼不跟我……」

    鳳玄一驚,繼而有些忍俊不禁:「娘子……娘子不是不舒服嗎?當然要好生歇息了。」

    寶慎道:「夫君,是為了我好嗎?」

    鳳玄道:「是啊……」愛惜地摸摸她的頭髮,「乖娘子,怎麼忽然想起這些來了?」

    寶慎不說話,鳳玄又俯身親親她的臉:「娘子放心,等娘子身體好了,我就跟你……嗯,很快我們就會有很乖的寶寶了。」

    寶慎窩在鳳玄懷中,竭力忍著才沒讓自己哭出來。

    鳳玄見她不做聲,還以為她身子倦要睡了,便也沒再吵她,兩人一覺便到了天明,第二天鳳玄要出門的時候,寶慎忽然隨意般說道:「夫君,昨天有人帶信給我,說我娘病了,要我回家看兩天,我想今天回去看看她。」

    鳳玄道:「昨晚上怎麼不說?我陪你一起去。」

    「昨天我身子倦,忘了說,」寶慎忙道:「不用夫君陪,夫君你縣衙裡忙,不用管我……村裡有個認得的嫂子嫁在我們村,我跟她商量好了一塊兒回去的,夫君你別擔心。」

    鳳玄道:「真的?那你的身子怎麼樣,走回去可以嗎?」

    寶慎望著他笑了一笑:「夫君你放心吧,我沒事的。」

    鳳玄見她已經打算好了,只好依依不捨地要出門,正要去把馬牽出來,卻聽院內一聲叫,似是叫他。

    鳳玄停了步子,卻見寶慎從院子裡跑出來,一直跑到他的身邊,張開手用力地將他抱了抱。

    她柔軟的身子撞了上來,鳳玄一愣,剛要抱她,寶慎卻又極快地鬆開他,她摸摸鳳玄的臉,踮起腳來往他唇上親了過去。

    鳳玄只覺得她的唇貼上來,有些急切似地親吻著他,鳳玄來不及反應,本能地回應寶慎。

    寶慎胡亂親吻了會兒,才放開他,卻又不等他說話就轉過身去,小聲說:「我、我忘了我要喂小雞了……」邁步往屋內跑去。

    鳳玄聽她聲兒發抖,跑的又急,還以為她是羞了,笑了笑,抬手摸摸剛熾熱起來的唇,一時忽然不想去縣衙了。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肥肥的第二章……

    所謂「戶庭無塵雜,虛室有餘閒」本來想分開來發的,哎哎,索性一塊兒罷~讓我想想後面的……

    因為「于飛」要告一段落,再考慮一下下面的用啥名字

    晚上寫吃海鮮,忽然一陣肚餓=3=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知道很多同學肯定要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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