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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74于飛:虛室有餘閒 文 / 瑢琭

    寶慎親了鳳玄,急忙地就轉過身往屋內走去,她走的很急,鳳玄只以為她又害羞了,卻想不到,寶慎走出幾步,那眼淚就像是雨一樣落了下來。舒蝤梟裻

    她匆匆進了門,往門扇後一靠,手捂著嘴,生怕漏出一聲哭來給鳳玄聽到。

    耳畔聽著外頭靜靜地,然後才響起腳步聲,那腳步聲漸漸遠離,寶慎順著牆邊蹲在地上,低低地哭起來。

    院子裡那一群雞聽了動靜,見寶慎蹲著,便圍了過來,在寶慎身邊探頭探腦走來走去。

    寶慎停了哭,探手捉住一隻小雞抱在懷裡,用臉蹭蹭它毛茸茸的毛兒,覺得一陣溫暖,那眼淚忍不住就跌在小雞身上。

    寶慎把屋內收拾的乾乾淨淨,又拾掇了點沒幹完的針線活放在包袱裡,給小雞們又餵了把糙米,才把門鎖了,往小路走去。

    寶慎跟鳳玄說要回娘家,她心裡也想著要回去的,走到半路,腳步卻漸漸地慢下來。

    寶慎回頭看看,身後沒有人,前頭也沒有人,她左顧右盼了會兒,便站定了腳步,心裡頭想了想,終於往旁邊的岔路上走去。

    且說鳳玄心內煎熬,但終究還是不能無緣無故地呆在家裡,便只好去了縣衙。

    前天鳳玄將去意同趙瑜露了幾分,趙瑜即刻就跳了腳,淚汪汪地拽著他的袖子,把鳳玄又是惡寒了一頓。

    鳳玄到了縣衙,正碰見寶如也蹦蹦跳跳進門,見了鳳玄,便跑過來:「姐夫,真早啊。」

    鳳玄看她高興的樣兒,就也站住腳,望著她道:「你怎麼也來得這麼早?等會兒你姐姐去了,豈不是見不到你?」

    寶如怔住:「什麼,姐夫你說我姐姐要回家啊?」

    鳳玄本是隨口一說,被寶如一問,便皺了眉:「你不知道?不是你娘病了,讓人帶信兒給你姐讓她回家看看的嗎?」

    寶如詫異地張大嘴:「我娘病了?沒有的事兒啊!我娘好好地……」

    鳳玄聽到這裡,整個人不由地毛骨悚然:「你們真的沒托人帶信?」

    寶如很是莫名,擰著眉心嚷起來:「沒有啊,誰說的!姐夫你是不是弄錯了?我姐……」話還沒說完,鳳玄已經轉身往外就走。

    寶如反應過來,急追了兩步:「姐夫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鳳玄雙拳一握,頭也不回說道:「沒事,我只是忽然記起我得回去一趟。」

    鳳玄急急地上馬離開,縣城距離了李家村要近些,鳳玄便先去了李家看看。

    正好李老爹要下地,見了鳳玄來驚了一跳,鳳玄問過寶慎未曾回來,就叮囑了他一番,叫他留心,倘若寶慎回來的話就把她留下。

    李老爹不知出了何事,只連連答應。

    鳳玄才又馬不停蹄地回了連家村,遠遠地就看見大門上了鎖。

    鳳玄著急之下,翻牆而入,見院內只有雞在溜躂,屋門卻也掩著。

    鳳玄在屋內裡裡外外找了一遍,都沒看到寶慎,便又翻牆出來,急得雙手之中全是冷汗。

    鳳玄站在門口,略鎮定了會兒,便又上了馬,這回是沿著往李家村的路而行,一邊走一邊不停地張望,指望在路上能看到寶慎,結果一直將到了李家村,都沒有看到寶慎的影子。

    鳳玄把心一橫,既然到了,就存著一絲希望,只希望寶慎已經在李家了。

    誰知道他人還在李家門口沒進大門,就聽到裡頭有人說:「我瞧女婿急得什麼似的,莫非是出了事兒?」

    「不會是寶慎跟世玨吵嘴了吧?寶慎要回來的話,我好好地問問她……」

    鳳玄聽到這裡,心越發涼,再也無心進去了,急忙上馬又離開,一路返回連家村。

    鳳玄從村後而入,見大門仍舊鎖著,一瞬間心反而麻木了似的,一路騎馬到了連家。

    鳳玄下馬進門,連家二老正在堂下坐著,見他進門,連婆子忙不迭地出來,鳳玄上前道:「寶慎有沒有來過?」

    連婆子道:「怎麼了世玨,她沒在家嗎?」

    鳳玄見她的表情並不顯得很驚訝,便道:「昨天我不在家的時候,你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麼?」

    他回來的路上,把昨兒回家後的事徹徹底底想了一遍,這會兒才回想起來,寶慎當時的神情很不對勁,顯然是哭過的,可恨他當時還以為她是身子不適的緣故。

    寶慎不會因為別的事想不開,這連家村裡能為難她的,也只有連家二老,他曾經叮囑過她,如果有人欺負了她就要跟他說,可是這次她卻一聲不吭,可見這件事比「被欺負」更厲害。

    鳳玄幾乎不敢去想到底是為了什麼。

    連婆子見他問,臉色就有些不對頭。鳳玄見狀,越發確定:「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連婆子見他催問,便道:「兒啊,你別急,不是我們對她做了什麼……她現在若是不在家,那大概也是因為她自覺沒臉留下了。」

    「住口!」鳳玄喝道,「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連婆子嚇了一跳:「還能有什麼事?兒啊,我跟你說,昨兒爹娘請了個縣城有名的大夫來,給她把了把脈,本想給她開兩幅藥,讓你們早日生個孩兒,誰知道那大夫說她不能生……」

    鳳玄聽到這裡,心中便想到昨晚上寶慎偎在他懷中說的那兩句話,便道:「然後你們就又催逼她了?」

    「沒有!」連婆子叫道,「所以我說是她自己覺得沒臉留下……她大概是回娘家去了,世玨啊,不能生蛋的母雞還留著做什麼,爹娘給你找個更好的……」

    鳳玄深吸一口氣,後退一步,忍著怒意說道:「你們聽好了,這回寶慎如果沒事就算了,如果有事……」牙咬了咬,一雙眼睛冷冷地望了兩人一眼,轉身便出了家門。

    連婆子同連老頭都呆在原地,一直等鳳玄身影消失門口,連婆子才結結巴巴道:「老頭子,剛才你兒子……是什麼意思?」

    連老頭也道:「我……我也不知道。」

    鳳玄牽著馬出了連家村,放眼看四周,這幾個月來他對此處已經熟悉了許多,可是對他而言,找不到寶慎,看不到她,這裡就好像又完全地陌生起來,越看越是心寒。

    鳳玄呆呆看的時候,卻聽身後有個聲音道:「這不是大名鼎鼎地連捕頭嗎,怎麼一個人站在這呢。」

    鳳玄茫茫然地回過頭,卻見身後站著一道窈窕的影子,他的眼睛一片模糊,一時看不清楚,便喃喃喚道:「娘子……」

    那人一怔,鳳玄卻已經醒悟過來,頓時將眼前之人看的清楚,原來是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連愛嬌。

    連愛嬌望著鳳玄,看他人在馬旁邊,一臉懵懂神情,英武之外,別有一種惹人心愛的氣質,她本想尖酸地說上幾句,見狀卻忘了要說什麼。

    鳳玄心裡惦念著寶慎,見是連愛嬌,便掃她一眼,重看向別處。臉上又露出那種冷冷淡淡的表情來。

    連愛嬌看他神情變化,心裡也漸漸明白過來,見左右無人,便道:「好歹我跟你也曾有些舊情的,現在你居然翻臉無情到這個份上,都說男人都是狠心短命的,果真不錯。」

    鳳玄懶得理她,牽著馬要走,連愛嬌在後面氣恨道:「連世玨,你給我站住,好歹你給我說明白,先前同我好的那樣,現在怎麼這麼絕情了,難道真的是為了你家裡那個?」

    鳳玄頭也不回徑直往前走,只當耳旁風,連愛嬌跺跺腳:「她有什麼好,還是那個瘦巴巴地樣!」

    鳳玄腳下一頓,連愛嬌見他停了步子,忽地有幾分害怕,就閉了嘴。鳳玄回過身看她,懷著一絲希冀:「你看見過我娘子嗎?」

    連愛嬌對上他一雙眼,忍不住嚥了口唾沫:「那……又怎麼樣?」

    鳳玄上前一步:「你真的見到我娘子了?」

    連愛嬌看他只管問這個,心裡有幾分明白,便笑道:「啊……原來是跟她吵架了,怪不得我看她沒精打采地,挽著個包袱偷偷摸摸地就出了村……」

    「你看她去哪裡了?」鳳玄眼前一亮,上前便抓住了連愛嬌的肩。

    連愛嬌只覺得他的手勁大的厲害,又怕又有幾分歡喜:「冤家,這功夫知道問起我來了?」

    「你真看到我娘子了嗎,快說!」鳳玄心急如焚,偏生她還閉口不言,一時怒火上升。

    連愛嬌咬了咬牙,看看鳳玄,又瞧瞧他按著自己肩膀的手,打定主意不肯輕易吐露,就道:「你這麼嚇我,我都忘了!」

    鳳玄見她露出幾分撒嬌撒癡之態,便趕緊鬆了手:「對不住,是我一時情急,請你見諒,我急著找我娘子,如果你知道她去了哪裡,還請告知。」

    連愛嬌見鳳玄語言斯文,這麼快便以禮相待,越發詫異,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你……」

    鳳玄急道:「你到底看到了我娘子沒有?」

    連愛嬌見他又問,才道:「好吧,我的確是看見過她,不過你如果想知道她去哪了,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鳳玄見她說話不地道,就皺眉:「你想如何?」

    連愛嬌微笑著瞟他一眼:「很簡單,你得親我一下。」

    鳳玄一聽,大為煩擾:「你在胡說什麼?」

    連愛嬌道:「怎麼了?這麼便宜的事兒,你竟然不做?」

    「我正經問你,你卻同我胡攪蠻纏,」鳳玄皺著眉,冷然說道,「我雖然不肯對女人動手,不過你也休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什麼敬酒罰酒,我不肯說誰也奈何不了我,難道你還要殺了我嗎?」連愛嬌哼道,她也知道鳳玄是不會對他動手的,便故意撒潑。

    鳳玄對這種女人很沒辦法,可是她又知道寶慎的下落,讓他放棄又怎麼甘心?他正進退兩難,便聽到有個聲音在耳畔道:「毀她容顏!」

    鳳玄一怔,見連愛嬌兀自衝著自己得意地笑,面上並沒其他表情,顯然是沒聽到那個聲音。

    鳳玄心頭一動,他惦念寶慎,便也顧不得什麼上得了檯面上不了檯面了,當下硬著頭皮冷冷地說道:「你要是不說,我就劃花你的臉。」

    連愛嬌愣住,簡直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鳳玄見她發呆,抬手把她頭頂的髮簪捏下來,手指一動略微用力,就把根簪子輕易地捏成兩半。

    鳳玄把簪子在她臉上一比,一手按住她的肩膀,連愛嬌只覺得臉上一陣刺痛,當下魂飛魄散,叫道:「住手住手!我說就是了!」

    鳳玄這才鬆手,連愛嬌驚魂未定:「你、你……這人!該死……好吧,我說我說,我早上回來,在半路曾看見她,我看她一個人有些偷偷摸摸地,就多看了陣兒,見她走到半路,就往著下坡那條小路往南坡上去了。」

    鳳玄得了信,也來不及管她,翻身上馬打馬而去。

    留下連愛嬌在身後,揉著臉,望著他遠去,才反應過來,當下大罵道:「該死的連世玨,你是不是男人!這樣下作的法子也用的出!」

    罵了兩句,忽然耳畔聽到一個聲音冷冷地說:「你膽敢再說一句,留神小命不保。」

    連愛嬌吃了一驚,趕緊轉過頭看向身後,卻見身後空空如也,只有一棵大槐樹孤零零地,她呆了呆,叫道:「誰在說話?」

    那聲音道:「我是催命鬼,見到那些愛嚼舌頭的,就會拔掉他們的舌,讓他們再也無法做聲……」

    連愛嬌渾身發抖,只聽那聲音似無處不在的,卻偏看不到半個人影,她慌裡慌張地轉了幾圈,驀地大叫一聲,拔腿狂奔離開。

    一直等連愛嬌跑的無影無蹤,從大槐樹上才有道人影輕輕落地,身形魁梧,頭髮凌亂衣衫襤褸,正是顧風雨。

    作者有話要說:鳳玄哥不容易啊,快快加油找回寶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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