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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96榮華:各在天一涯 文 / 瑢琭

    那把雪被扔出去,卻因力氣都已耗盡,且又驚惱過度,扔出去後沒碰到藍雪塵便自散了。舒蝤梟裻

    寶慎的手無力跌回地上,手指兀自顫抖個不休。

    藍雪塵回頭看她一眼,哼了聲,揚長而去。他的兩個部下將寶慎拉起來,扯進客棧,捆了手足,便投入馬車中。

    接下來的兩天,寶慎昏昏醒醒,水米未進,藍雪塵偶爾來看她一眼,見她臉兒雪白,便嘲笑兩聲,寶慎起初有力氣,便同他對罵,漸漸地又餓又冷,便只冷冷看他。

    藍雪塵見她果真沒有半分服軟的意思,一時恨得牙癢,有心想把寶慎折磨一番,但她身子嬌弱,冷餓交加之下已經有些支撐不住,只怕一根指頭過去都能把她摁死。

    藍雪塵還指望著寶慎低頭,便只按捺著,如此到了第三天,藍雪塵正佈置了到前頭的歇息事宜,有個看守寶慎的侍衛急急地來報:「大人,那個女人暈過去了!」

    藍雪塵道:「大驚小怪的做什麼,人又沒死。」

    那侍衛道:「可、可是她看起來的確像是不行了……」

    藍雪塵身為微動,皺了皺眉轉過頭來:「真是多事!死就死了!難道她不能死?死了正合我意……只不過,死了的話未免太便宜她了……」

    他調轉馬頭,行到關押寶慎的馬車旁,一個侍衛把簾子掀開,藍雪塵探頭望內一看,見寶慎側著臉兒倒在毛氈子上,頭髮散亂地攤在地上,臉色雪白,雙眸緊閉,嘴唇上乾裂開來,傷處的血漬沾在上頭,委實淒慘的很。

    藍雪塵略有些驚訝,喃喃道:「怎麼就這個模樣了……」探身過去,伸手在她臉上輕輕一拍,「喂,真死了嗎?」

    寶慎一動也不動,藍雪塵握住她的手腕,手指在上頭一搭,皺眉又看了會兒,終於說道:「去弄點粥來……」

    藍雪塵正說完這句,忽然又轉頭看向身後,只聽得馬蹄聲急促,有一匹馬飛快地從後而來,卻是虎牢的一員前哨。

    那前哨的馬跑的飛快,奔到藍雪塵跟前便翻身滾落下馬,順勢跪地道:「大人,前頭有隊伍來!」

    藍雪塵道:「什麼來路?」

    前哨道:「看打扮,像是商隊,一行有數十人。」

    藍雪塵垂眸,冷笑道:「商隊?這條路鮮有人行,我才特意選這個的……什麼商隊把這兒走。」

    隊伍繼續往前,才走了片刻,前方二探又來報道:「大人,那商隊有二三十人,雖然打扮如普通商販,但其中大概有一大半兒是高手。」

    虎牢的哨探都是探路慣了的,看人是一等的准。藍雪塵聽了這個,聳然動容:「這條路線,只跟京內大統領說過,怎麼會有這麼一隊人正對上……」徐徐地出了口氣,氣息在空中揚起一團茫茫白氣,如霧一般。

    藍雪塵下令屬下戒備,繼續往前,如此行了一刻鐘,前頭雪地裡果真出現了一隊人馬,不偏不倚地正迎上來。

    兩隊人馬在雪地上無聲無息地向前,這情形有些莫名地詭異。

    藍雪塵凝眸望向對面,見那隊伍前頭有一人領路,八人開道,正中有一輛馬車,兩畔各有人馬護衛,後面還跟著十幾匹騎。

    藍雪塵見這隊果真人強馬壯,那些馬上騎士個個非同等閒,他心裡剎那間轉了幾個圈兒。

    思量間,兩個隊伍的頭前馬兒已經錯了身,雪地上只聽見馬蹄踏雪的聲響,靜得竟連一聲咳嗽都沒有。

    當藍雪塵的坐騎跟那馬車將要擦身而過的時候,馬車裡傳來一聲低低的聲音:「外頭是虎牢的藍大人嗎?」

    藍雪塵手腕一動,坐騎便停了下來,藍雪塵慢慢轉頭:「閣下又是何人?」

    馬車裡有人說道:「我是何人你不須知道,把你所帶之人留下便是了。」

    藍雪塵嗤地一笑:「你是何人我的確不知,不過你是吃了燈草灰,說話才如此輕飄飄地嗎?你既然知道我是什麼人,還要到老虎嘴裡掏東西吃,你就不怕斷了手,損了命?」

    那人不疾不徐,亦不動怒:「藍大人不妨想想,為何我明知山有虎,還要向著虎山行?」

    藍雪塵雙眉皺起,哼道:「你的意思本座明白。但不管如何,你人也不露面兒,三言兩語就想讓我放人,你是想唱空城計?就算你是諸葛亮,我卻也不是司馬懿。」

    那人沉默片刻,卻另有一個聲音響起:「小藍,放人吧。」

    藍雪塵一聽這個聲音,身子陡然一僵,翻身從馬上下地,還未行禮,那聲音極快地又道:「不用行禮了,冰天雪地的。」

    藍雪塵站在雪裡,心底驚疑不定,目光轉動看到腳底白皚皚地雪,竟覺有些刺眼。

    在一瞬間,藍雪塵沒來由地竟想起那一個人曾說的話。

    虎牢的一干人眾來去如風,剎那間撤了個乾乾淨淨。

    雪地上只剩下了那新來的一隊人馬,見周圍沒了動靜,馬車簾子一掀,才有人從裡頭出來。

    那人身著黑色狐裘,頭戴同色毛帽子,只露出一張臉,踱步到了關押寶慎的馬車前,掀起簾子看了一番,慢慢說道:「把黃先生叫來。」

    寶慎醒來的時候,眼前黑茫茫地,過了好一陣兒才看清楚燈影閃爍。

    寶慎呆呆地看了一會兒,才醒悟過來自己是躺著,她試著動了動手腳,發現手腳沒有被捆住了,便想爬起來,可惜渾身發軟,動了動就又倒下去。

    寶慎悶哼了聲,心裡頭覺得空落落地,才想起好像是三天沒吃飯了。

    寶慎定定地看著頭頂,終究不知現在是怎樣,便又再度發力想要起來。

    正咬牙掙扎中,卻聽到外頭有個聲音說:「你餓了幾天,身子耗虛了,先前叫人餵了你幾口米粥,且先不要動。」那聲音透著幾分溫文,只不過有些太淡然了些。

    寶慎聽著這個聲音陌生,又疑惑又意外:「誰……你是誰……我夫君呢?」聲音微弱的很。

    那人淡淡地說道:「你夫君……麼……」

    寶慎咬著牙,終於爬起身來,身子一歪,從床上跌下來,她餓得太厲害,手指頭抖了幾下,把著床邊站起身來。

    寶慎轉頭,卻發現自己在一間挺大的房子裡,那說話的人卻不在這屋內。

    寶慎細看了看,才望見旁邊有一個圓門,寶慎踉蹌地往前,在門口站住喘了幾口氣,依稀望見前頭有一張桌子,在桌子旁邊坐著個人,背影極為端直。

    那人聽到了寶慎的聲音,卻並沒有回頭,只道:「既然你起來了,那麼,你來看看……這個人你認得嗎?」

    寶慎左右看看,沒見到有其他人,正要問,卻見那人起身,將身子一側,顯出手上的一幅畫來。

    這畫像足有一臂長,上頭清清楚楚地畫著一個人像。

    寶慎一看畫上那人,登時便叫道:「夫君!是我夫君!你怎麼有我夫君的畫像?」

    寶慎情急之下往前幾步,靠近看了會兒,忽然驚問:「啊!原來是你畫得嗎?」原來近了,才發現這畫兒上的墨都還沒有干,有的地方**地,而在這人的桌子旁放著一方硯台,筆架上架著支紫狼毫。

    那人並不答應,只是抬起雙眸看了寶慎一眼,寶慎這會兒才看向他,卻見他年紀大概是三十左右,長相很是斯文清秀,看得出是那種自小養尊處優的人,雖然神情似是淡然無害的,但通身散發著一種高高在上的氣質,隱隱地令人望而生畏。

    「你夫君?」他慢慢地說,意味不明,「你夫君……」

    「是我夫君啊,」寶慎被他一看,心裡頭惶惶地,吶吶問道:「真的是你畫得嗎,你畫我夫君做什麼呢……」

    那人雙眸一閉:「畫你夫君啊……」面上的神情有些奇異,好似是有些悲傷,又好像是在笑,寶慎分辨不出來。

    「你是誰?」寶慎小聲地問,只覺得這個人很奇怪。

    那人看她一眼,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可是最終卻又沒有說,只是輕輕地搖搖頭,把畫一收,往外去了。

    寶慎急忙叫道:「喂,你怎麼不說話……你認識我夫君嗎?那你知道他在哪裡嗎?」她心如油煎,那人卻不回答。

    寶慎見他就要走了,趕緊往前追了兩步,雙腿軟軟地差點兒跌在地上,那人正出了門,聽了動靜,就淡淡說道:「不必著急,我會帶你去見他。」

    寶慎再跑幾步,卻有個年輕的女孩兒端著個碗進來,見狀趕緊把托盤放下,將寶慎攙住:「你怎麼起來了?大夫說要你好生歇息呢。」

    寶慎聽她聲音清脆,面容嬌俏,不像惡人,就忐忑問:「姑娘,你是誰?剛剛走的那個人是誰?還有……」忽然間又想到了藍雪塵,正要問,那女孩子噗嗤笑了聲:「我是大人的丫鬟,你別著急,先坐下,我餵你吃兩口……大夫說了,你餓壞了,再不吃東西,神仙也救不了呢,不過一時也不能吃太多,不然也不好。」

    寶慎見她連珠炮似的說,只好忍著,丫鬟說完,就把碗端了過來,果真餵了寶慎吃了半碗白粥,寶慎長這白粥甜甜地,大概是加了糖,她也的確是餓了,慢慢地就把一碗粥喝了,還有些意猶未盡,那丫鬟卻又笑:「要等一會兒再吃其他的。」

    寶慎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吃了粥,身子也熱乎起來,也有些力氣了,便道:「姑娘,你能不能告訴我,剛剛那位大人是誰?還有……先前那個壞蛋呢?」

    丫鬟眨了眨眼:「壞蛋?我不知道呀。」

    寶慎有些意外:「你沒見到嗎?長的很美的一個人,可是卻極壞。」

    丫鬟道:「莫非就是那個壞人把你折磨成這樣的嗎?」

    寶慎點頭:「他還想害我夫君。」

    丫鬟聽到這裡,就說:「原來是這樣,不過你不用怕,我們大人是好人,絕對不會害人的……你說的那個壞蛋我不知道,也沒見過,我想……大概是我們大人把你從那個壞蛋手裡救出來的。」

    「真的?」寶慎眼前一亮。

    丫鬟笑瞇瞇道:「是啊,我們大人可好了……是有名的清官大老爺呢。」

    寶慎奇道:「那你們大人是誰啊?」

    兩個人說到這裡,便聽到外頭有人咳嗽了聲,丫鬟聞聲吐了吐舌頭:「我不說了,等大人自己跟你說吧……不過你放心,大人不會害人的,他還請大夫給你看病,讓我好生照料你呢。你就安心地等著吧。」

    寶慎問:「那你們大人有沒有說我夫君的事?」

    「你夫君?」丫鬟撓頭,「這個我更不知道了。」

    寶慎問了一番,沒問出什麼其他的來,那丫鬟寬慰了她一番,又給她送了些要用之物,才離開了。

    寶慎心裡忐忑卻無可奈何,是夜,眾人在客棧裡歇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便又行趕路。

    寶慎被好生相待著,心裡卻一刻也不能安生,那「大人」只在給寶慎看畫像的時候出現過,此後都未曾同寶慎獨處,只是偶爾有時候寶慎不經意間轉身回頭,會看到那位神秘的「大人」,不知為何,每次看到他,寶慎都會覺得很不安,可是卻又無計可施。

    這些人看似商人打扮,可是看管防範卻比藍雪塵那幫人都緊三分,偏偏對她又極好,譬如還特意叫那小丫鬟苗碧來「伺候」寶慎。

    若是他們如藍雪塵一般虐待寶慎,寶慎或許還會竭力反抗,可是這些人似乎對她極好,對鳳玄也似沒有敵意,寶慎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如此悶悶地過了幾天,在這一日的投棧之時,寶慎終於忍不住,不顧苗碧的攔擋,衝出門去要見那位「大人」,不管怎樣都要問個清楚。

    寶慎在進客棧的時候就看到有人安排房間,那位大人所住的房子,正在她所處的房間對面,中間隔著客棧的大堂,寶慎從房門口衝過二樓的走廊,卻被人攔住。

    寶慎左衝右突都過不去,便在走廊中不顧一切叫道:「我要見我夫君!我要見我夫……」

    如此反覆叫了幾遍,終於聽到那人的聲音響起:「不用攔她了。」

    攔著寶慎的那人才退下,寶慎將信將疑地跑過去,又推開那人的房門,見他正坐在桌子邊上,桌子上捲著一個卷軸。

    寶慎一眼看到,覺得眼熟,想了想,就記得是當初他讓自己看的鳳玄的畫像。

    寶慎見不到鳳玄,見了他的畫像頓時也一陣激動,趕緊跑過來:「夫君的畫像……」雙手握住畫像,便抱在懷中,把臉貼在上頭,親暱愛惜,緊緊摟著,不肯鬆手。

    那人本來目不斜視看向別處,聽她喃喃低語,話語中暗帶幾分甜蜜之意,便略轉頭看來,正看到寶慎把臉輕輕蹭在那卷軸上,那人原本清明的眸色一動,露出幾分愕然之色。

    作者有話要說:呼一口氣,昨天太累了,就在文案上留言請假,晉江抽的話大家看不到,就把改成my估計會看到公告

    如果在章節裡改請假,會被當成偽更,於是一般在文案上改動。

    如果太晚了大家就自動不要等啊==

    本章的這位仁兄其實在先前已經出現過,有同學或許會記得……

    老虎弟加油,寶寶也加油,親個可愛勇敢的寶寶吧~~老虎弟要知道寶寶受了這麼多委屈,內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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