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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07榮華:棄捐勿復道 文 / 瑢琭

    寶慎聽了說話聲,急忙抬手把淚抹去,轉頭看過去,卻見是那個領他們進門的小童,正蹲在她的身邊,烏溜溜地看她。舒蝤梟裻

    寶慎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看,小童望著她滿臉淚痕的模樣:「你是在躲他嗎?」

    寶慎見他聲音低低地,也沒有想要張揚的意思,便吸了吸鼻子,略一點頭。

    小童便悄悄問:「為什麼呢?」

    寶慎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說什麼。小童望著她:「你不喜歡他?」

    寶慎聽了這句,眼淚陡然又湧出來,伸手捂著嘴搖了搖頭。

    小童眼睜睜看著:「既然你喜歡他,為什麼不理他?他聽說你不見了,整個人臉都白了,慌得不成……方才又那麼著急地叫你,為什麼不答應他?」

    寶慎皺著眉,竭力忍著才沒有哭出聲來:「我、我……」

    小童道:「哦,我知道了,難道是他欺負你,對你不好?所以你不敢答應?」

    寶慎見他亂猜,便小聲哽咽說道:「不是,夫君……夫君對我很好。」

    小童若有所悟:「對了啊,他是你夫君的……既然是夫妻,為什麼不見他,卻讓他苦找?」

    寶慎一張口,淚撲簌簌落下來:「不、不對,他不是……不是我夫君……」

    小童瞪大眼睛:「怎麼會?昨晚兒你們還睡在一個房間裡,男女授受不親,只有夫妻兩個才會睡一個屋的。」

    寶慎只覺得心都要碎了,抬手抱住頭:「是、是我笨……我……」

    小童眨了眨眼:「怎麼是你笨呢?不過,你說他是你夫君,又說不是……那到底是還是不是?」

    「我不知道,不知道……」寶慎胡亂搖頭。

    小童歎了口氣:「這有什麼不知道的?拜過堂洞房了當然就算是夫妻了,我瞧你果真有些兒糊塗了,你總不會連拜堂過沒有都忘了吧?」

    寶慎怔住,心裡一瞬間掠過許許多多的場景:「我不知道。」

    小童抬手,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敲了一下:「你果真是糊塗了,你這樣糊塗,一個人躲著又能如何?還不是越想越糊塗?這裡又冷,不要害病了,跟我回去吧。」

    寶慎往後一躲:「不要……」

    「怎麼了?」小童望著她,「你不會是害怕見他吧?」

    寶慎不答,小童道:「瞧你這樣子,真是可憐,你若不想見他,這院裡這麼大,我把你藏起來就好了,別怕。」

    寶慎望著他,懵懵懂懂半信半疑,小童伸手過來,便將她的手握住。

    寶慎低頭看看他的小手,小臉,心裡軟軟地,咬著唇說:「你是誰?」

    小童說道:「我叫松機,是我們莊主的徒兒。」

    寶慎道:「多謝你,松機。」

    小童唉聲歎氣:「不用謝,你的手冰涼,又不肯回去,在這裡再多呆會兒,就算不生病也會凍死的。」

    松機說著,就往前走,寶慎此刻心亂,乖乖地被他牽著手,跟著走了幾步便轉出了假山。

    寶慎只是低著頭走,忽然間身子一僵,目光從地上緩緩上移:原來在假山旁邊站著一個人,居然正是鳳玄。

    寶慎一看,頓時掙脫了松機的手。

    松機也有幾分意外地看著鳳玄:「啊!你什麼時候又回來的……不對,你是沒走呀!」他極聰明,極快地明白過來。

    鳳玄卻未曾答話,只是望著寶慎。

    寶慎對上他的眼睛,不知為何心裡頭極為慌張,本能地就後退回去,腳步挪動不靈,撞到地上石塊兒,身子晃了晃,勉強站住。

    鳳玄三兩步上前,探手將寶慎攬住了。寶慎只覺得天暈地旋,看清楚鳳玄的臉之時,渾身更是大抖起來。

    四目相對,鳳玄心頭巨震,卻按捺著:「娘子。」

    寶慎心裡頭寒得不成,原本熟悉的稱呼此刻卻叫不出來,只是慌張地望著鳳玄,忽然抬手在他胸前一推,站穩了雙腳便要離他遠些。

    鳳玄抬手,便握住寶慎的手腕,輕聲又喚道:「娘子!」

    寶慎別過臉去,不敢看他,手指頭抖個不停。

    鳳玄望著寶慎,心裡頭忐忑難說:「娘子……你怎麼了……」

    松機在旁邊看著,也不插嘴,只是靜靜地。

    寶慎聽了鳳玄的聲音,便試著回過頭來,看他一眼後,手上一動,就想把手抽回來:「你、你……你不是……別這麼叫、叫我……」

    鳳玄生生地嚥了口唾沫:「娘子。」那手上越發不敢鬆開分毫,「你為何這麼說?」

    寶慎不敢再看他,回過頭來,聽他如此問,便深深地吸了口氣,終於說道:「你、你為什麼還要瞞我?你……不是我夫君,你不是……你、你……我知道你是誰,你是……是神、神、神武……」竭盡全力說到這裡,整個人簡直恨不得死過去才好。

    鳳玄聽她果真說出真相來,他反而緩緩地鎮靜下來。

    從他開始決心留在連家村當她夫君的時候他就一直擔心會有這天的出現。

    當他同她甜蜜不可言的時候他心裡始終都梗著一根刺,生怕有朝一日真相揭穿,寶慎會後悔,會恨他,……那時候該怎麼辦?

    他心心唸唸怕著這一日,竭盡全力維持他曾有的生活,然而命運始終不肯放過,顧風雨,廖仲吉父女,陸通,虎牢同偵緝司……接下來的東籬,皇兄……

    他們誰也不肯讓他好過。

    而這一日終究降臨,生生地就在眼前。

    沒有人比鳳玄更明白寶慎,他知道他所愛的娘子是什麼性子,寶慎溫柔善良,但是骨子裡卻自有一股倔強烈性。

    她同連世玨本之間的關係很是簡單,只因為連世玨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願意娶她,她就對他死心塌地。

    就算是成親當日連世玨一去三年,三年裡,她任勞任怨,對欺壓她的連家二老始終恭敬相待,比親生兒女更孝順。

    在她心裡頭或許……早就認定了她是「連世玨」的人,順理成章無法變更似的。

    因此在知道了連世玨陣亡的時候,她甚至不惜想要一死。

    或許無關什麼貞烈,只是一種心甘情願地依賴跟傾慕,她把自己認定了是連世玨的人,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鳳玄什麼都做到了,比真正的連世玨做的好到千百倍,但是他唯一無法逾越的就是……

    他叫劉鳳玄,而非寶慎認定的那人。

    殿上那一刻,鳳玄望著寶慎撫摸過連世玨的臉的時候,本以為她已經識穿了一切,她不言不語然而心中定然飽受煎熬,當看到她抱著頭蹲下去的時候鳳玄幾乎先她而投降,誰知道她竟然當著劉聖的面選擇了他。

    其實就在她望著連世玨的那一刻,已經明白了所有,但是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卻又是一回事,她心裡知道真正的夫君是那個輪椅上的人,可是不管是身體還是下意識地反應,都讓她覺得自己該選鳳玄。

    對她來說,或許這不過是一場夢,她得極力堅持她所堅持的,或許只要鳳玄帶她走了,離開這一切,回到連家村,那麼所有的所有,都會恢復如初。

    就好像在松吟山莊醒來的時候,她望著鳳玄說自己做了一個噩夢。

    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落下來,寶慎斷斷續續說完後,望著鳳玄的臉,不知道從哪裡來了力氣,猛地將手抽回來:「你不是我夫君!你不是!你是神武……王爺!你不是我夫君!你不是!」大聲地說出心中曾深埋地,曾不信地,曾視而不見地擔憂著地這一句話,寶慎含淚望著鳳玄,又道,「你不是玨哥。」

    鳳玄雙眸微閉,雖然已經有所準備,聽她親口說出這一切來,卻仍舊好像有刀槍劍戟在他心上招呼過,痛徹心扉之餘,嘴角竟露出一個苦澀之極的笑:「是……我不是……」

    寶慎聽到他低低地回答,頭微微一仰,兩行淚便滑入鬢角:「怪不得……我就以為……」她喃喃地,「我就以為……老天爺怎麼會那麼厚待我,我的命怎麼會那麼好……夫君怎麼會對我那麼好,原來都是假的……原來……都是假的……」寶慎轉過身,踉蹌欲走。

    鳳玄抬手,牢牢地捉住她的手腕:「娘子。」

    寶慎垂眸:「我……不是你……」

    鳳玄不等她說完:「娘子,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故事嗎?」

    寶慎轉過頭,定定望他。

    鳳玄看著她悲愴容顏:「我剛到連家村的那幾天,晚上睡前我跟娘子講的故事,老虎弟弟跟老虎哥哥的故事,娘子還記得嗎?」

    寶慎不回答,鳳玄道:「還記得老虎哥哥想要害死老虎弟,我問娘子老虎弟該怎麼選擇娘子是怎麼回答的嗎?」

    寶慎眼神一變,鳳玄道:「娘子還記得是不是,我也記得,我一直沒有忘,那時候娘子你睡得迷迷糊糊地,可是仍舊跟我說,『不要回去,要好好地過日子』。」

    寶慎雙眉一簇,淚就滾落出來,抬手在胸口一按,心窩裡軟軟地,彷彿用力點就會戳到心裡頭去。

    鳳玄凝視她的眼睛,緩緩說道:「你不知道,當時你這句話對我來說是什麼意思,我不是故意要騙你,我只是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地喜歡了你,你說的沒錯,我不是連世玨,我不是你的玨哥,可是我……我是你的夫君……這是千真萬確,誰也不能改變的事實。」

    寶慎聽到這裡,手慢慢地在額上撫過,順勢把眼中的淚抹去,顫聲道:「你在說什麼?我嫁的人是玨哥……我是玨哥的妻子,你是……你是神武王爺,你……還有你的……」

    鳳玄靜靜聽著,寶慎說到這裡,便轉開目光:「算了,其實我……我不會怪你,我也不怪任何人,我就是覺得……是我太笨了,居然……居然會認錯人……一切都是我的錯……」她慢慢地說到這裡,聲音已經極低,望著鳳玄握著她的手,悄聲又道,「你放開手吧,我……我得回去啦。」

    鳳玄擰眉:「放手?」

    遠遠地,陸通跟岳凌站在屋簷下,岳凌跺跺腳:「他們在說什麼,寶慎姐好像很不高興。」

    陸通斜睨他一眼:「你不用擔心她了。」

    岳凌轉開目光看鳳玄:「那我擔心誰?擔心王爺嗎?……唔,王爺看起來也不高興似的。」

    「也不是擔心王爺。」

    「啊?」

    陸通哼了聲:「你該擔心的,是你自己。」

    岳凌瞪大眼睛:「為什麼呀?」

    陸通道:「因為你太多嘴了。」

    岳凌這才明白過來,又嘟著嘴:「我又怎麼知道……再說這事兒……」

    正說到這裡,就見松機躡手躡腳地跑回來,岳凌忙拉住他:「小鬼頭,你靠的近,聽他們說什麼了?」

    松機道:「我得回去跟莊主說,那個姐姐要走,貴人好像留她不住了!」

    岳凌張口結舌:「啊?要走?去哪?」

    松機說道:「我怎麼知道,只是她看起來好生傷心,貴人苦苦挽留,說了好些話,我看他也要動怒了,……啊啊……我要是把這件事跟飛鯨說,他一定不信。」

    岳凌本正憂心忡忡地看著鳳玄同寶慎,聞言便道:「飛鯨是誰?」

    松機衝著鳳玄以努嘴兒,說道:「就是那貴人的侄兒啊,飛鯨很是崇拜他呢,整天裡念叨,這回我得好好吊他的胃口。」

    岳凌吃了一驚:「難道你說的是太子?你跟太子認得?」

    「何止認得,他是我師弟,」松機哼了聲,不以為然說道,「不過真怪,我聽飛鯨說王府裡已經有好些女人了,忽然又多了一個……唉,這塵世中的人真是古怪的很,女色有那麼緊要嗎?」扔下目瞪口呆的岳凌,老氣橫秋地踱步去了。

    松機最後問的這句,本正是岳凌心裡所想的,然而聽到松機說出來,岳凌心裡卻覺得怪怪地,彷彿哪裡不對。

    岳凌看看小孩兒離去的身影,又看看不遠處的鳳玄同寶慎,想來想去,就呆頭呆腦問陸通:「軍師,女色有那麼緊要嗎?」

    陸通冷冷一笑:「你問的忒也高深,我答不出。」

    岳凌道:「軍師,我是真不懂。」

    陸通看著他的神情,若有所思說道:「行了,再想就走火入魔了,女色又有何要緊的?若我先前不認得王爺,此刻大概也同你一樣想法,但在此刻之前,我從未見過王爺對任何一個女子假以顏色,著緊成這樣……」

    「啊……那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要緊的不是女色,而是……」陸通難得地有幾分惆悵,「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這世間的『情』,才是最厲害不過的。」

    岳凌撓了撓耳朵:「果然高深……罷了,我一輩子不要懂才好。」

    「哦?」

    「連王爺這樣的人物都被難倒了,寶慎姐本來開開心心地,這會兒卻如此難過的模樣,我懂這些做什麼?」岳凌低聲嘀咕。

    陸通笑:「但願你一輩子這麼灑脫通透才好。」

    兩人正說到這裡,忽然之間見松機去而復返,雞飛狗跳似地跑來:「軍師,不好了!」

    陸通愕然轉身:「何事?」

    松機叫道:「京城有人送信來了,是急事,莊主說即刻要你前去參詳……」

    陸通見那邊鳳玄握著寶慎的手似是個相持不下的模樣,便道:「是什麼事你可知道?」

    松機見他說話間掃了那邊一眼,小孩兒眼珠一轉,就道:「莊主說,是京師有人傳了密信,說是要處決一個叫做連什麼的人……」

    他聲音清脆,叫嚷又大聲,那邊鳳玄同寶慎齊齊聽到,寶慎眼前發黑:「玨哥?」

    作者有話要說:萌物萌物:

    kikiathena扔了一個手榴彈

    虎摸哈~>3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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