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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17榮華:牆角數枝梅 文 / 瑢琭

    這來者看來不過五六歲,身量不高,差不多到左茗的大腿,卻一臉嚴肅矜持,衣著華貴,正是當今天子劉聖的東宮太子,喚作劉拓,小名「飛鯨」。舒蝤梟裻

    劉拓負手進門,身後一步之遙跟著兩個太監,兩人身形矯健,行走時候步伐沉穩,卻是兩個武功高手。

    小太子劉拓斜睨著左茗,便道:「小茗子,你跑這兒偷懶了,我都找你半天了。」

    左茗抬頭賠笑道:「奴婢不知道殿下來了,若知道,一早就到府門口接駕了!」

    劉拓哼了聲,臉上露出不信之色,說道:「滿口胡說,我看你是皮癢了,你不是誠心躲懶,跑到我王叔昔日的住處做什麼?」一邊說著,一邊四處打量。

    左茗心想:「原來他不知道寶娘子住在這,不過他若知道,定然要好奇追問……這解釋起來可就難辦,然而不說的話……」

    左茗從小在王府內以奴婢身份長大,跟在黃公公身邊,學了個八面玲瓏的心思,遇到事情總會多想一想,先前鳳玄未回來之時,劉拓偶爾想念自己王叔,便會來府上,卻每每不得見,黃公公就讓左茗來陪著他玩,一來二去,便有些熟了。

    左茗對這小太子的心性頗為瞭解,因此忌憚著,思謀要不要吐露實情,但是小太子劉拓卻也不笨,見左茗一瞬沉吟,便道:「你果真是在偷懶的,你們這起奴才,慣會這樣糊弄,不狠狠教訓的話怕更要變本加厲了。」

    左茗一聽,暗暗叫苦,便道:「太子饒命,奴婢並沒有偷懶……」正要解釋,卻見寶慎從裡頭出來,一眼看到他跪在地上,身前還站著個小人兒,便驚訝問道:「怎麼了?」

    劉拓一抬頭,望見面前的寶慎,見她滿面訝異地望著自己,他一怔之下,便道:「你是誰?」他身後的太監也道:「見了太子,還不跪下?」

    寶慎一聽「跪下」,只覺一陣頭疼,心想他們這京城內的人怎麼動不動就讓人跪,然而她見左茗跪在劉拓跟前,卻也知道這小傢伙定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聽到「太子」,便有幾分驚奇:「你是太子?」

    劉拓很是奇怪為什麼寶慎並不下跪,聽她問,卻又鎮定下來,矜持而威嚴地說道:「不錯。」

    寶慎走上前來,左右打量他,又問道:「你是幾太子?」

    劉拓嚇了一跳,連他身後兩個太監也怔了,跪在地上的左茗腦中嗡地響了聲,劉拓叫道:「什麼叫做幾太子?!」

    寶慎端詳著他,只覺得這小孩兒生得異常好看,眉眼裡還有幾分熟悉……便打量著他說道:「我只聽說過龍王三太子,哪吒三太子,從來沒聽說過大太子,二太子的……你大概也是三太子吧。」

    劉拓聞言,目瞪口呆,本來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呆起來便如白玉娃娃般,格外可愛。

    寶慎見他發呆的模樣,越打量越覺得喜歡,便伸手在他頭上摸了摸,喃喃說道:「太子果然都長得很好看啊……」

    左茗只覺得眼前發黑,彷彿已經暈在了地上。

    劉拓被寶慎往額頭一模,先是渾身僵硬,而後一張小臉兒便沒來由地迅速發紅,叫道:「你做什麼!」

    寶慎露面的時候,跟隨劉拓的兩個太監便知道她不會武功,又看她柔柔弱弱,便不以為意,極至寶慎口出驚人之語,他們兩個便儼然也有些癡呆,沒想到寶慎竟能如此大膽地伸手摸太子,一時也跟左茗似的,反應不過來。

    一直等到劉拓大聲叫起來,兩個太監才反應過來,趕緊上來「擒」人,這功夫左茗閃電般從地上爬起來:「切勿動手,誤會誤會!」張開雙手擋在寶慎跟劉拓之間。

    劉拓紅著臉,不知是氣惱還是羞著,自他出生,開始稍微懂點事後便沒有人敢擅自「動」他一下,此刻就宛如一隻小刺蝟一樣,「劍拔弩張」地望著寶慎。

    左茗叫道:「殿下,寶娘子是顧尚書的同鄉,王爺的貴客,她剛進京幾天,還不懂些宮廷禮節……王爺說不用拘束她的……」

    兩個太監聽了,似有些投鼠忌器,便等劉拓指令,劉拓聞言,臉上也漸漸地露出詫異神色,看看左茗,又看看寶慎,道:「她?……是顧老師的同鄉?還是我王叔的……,喂,狗奴才,你不是騙我吧?」

    左茗見小太子收斂了不再發威似的,便竭力露出十萬分真誠的表情,道:「千真萬確,何況王爺現在府中,奴婢怎麼敢說這樣的謊話欺瞞殿下,除非是不要腦袋了。」

    劉拓見左茗信誓旦旦地,心裡疑惑,歪著頭看寶慎:「顧老師有這樣的同鄉……我怎麼沒聽說過……」

    左茗趁機揮揮手,便把一地的僕婦揮退,寶慎見大家都退了,又聽到提及顧東籬,未免又想起心事,便沒有再看劉拓的興趣,默默地轉過身也往屋內走。

    劉拓見她一聲不吭地就要走,張口結舌道:「你……她……」

    左茗卻明白小太子的心情,趕緊跑過去攔住寶慎,道:「寶娘子,且等一等……」

    寶慎道:「有什麼事?」

    這會兒劉拓回過神來,便走過來,往上看著寶慎,說道:「你怎麼如此無禮!見了我不行禮,要走也不告退?」

    寶慎默默地瞅著他,說:「那你想怎麼樣?」

    劉拓震驚,剛才合上的嘴不知不覺又張開,吸了口冷氣兒道:「你……你……好大的膽子……」

    寶慎道:「反正我是鄉野裡來的,不懂禮節也不懂規矩……」想了想,又說,「是了,還有我是顧大人的同鄉,王爺的貴客呢。」說完最後這句,無奈地歎了口氣,滿是自嘲的口吻。

    左茗毛髮倒豎,只怕太子一言不合勃然大怒。

    這劉拓年紀雖小,卻已經開始讀書,顧東籬便是他的老師之一,劉拓身為太子,又因種種原因,養成一個未來帝王的狠厲跋扈脾性,左茗因為陪著他「玩」,就曾被責打過多次,但劉拓對底下之人雖毫不客氣,對於顧東籬卻有一份師道上的尊敬,對於鳳玄也是又敬又怕又愛。

    因此左茗先把他最怕的兩人抬出來,才讓劉拓不敢任性妄為。

    劉拓打量著寶慎,想發脾氣又不敢,實在為難。這邊寶慎說完了,便不理他們,自己進屋去了,劉拓啞然無聲,手抬起指了一指寶慎,對左茗道:「她……她……平日也這樣?」

    左茗說道:「是啊太子,王爺說不必約束她。」

    劉拓道:「可、可……可是為什麼她居然住在這兒?」

    左茗心道:「問的真好,我正也納悶呢。」便沖劉拓笑道:「這些都是王爺決定的,大概王爺覺得這兒比較適合她。」

    劉拓歪頭往寶慎的屋望了一眼,卻什麼也看不到,左茗生怕他留下來又生事,便小聲道:「太子,這裡不好玩,奴婢陪你出去玩吧?」

    劉拓遲疑著,終於答應了聲:「好……吧……」左茗大喜。

    寶慎在裡屋,重新拾起那塊衣料,耳畔聽著左茗陪著劉拓出去,她歎了口氣,喝了口水,便又開始縫衣裳,如此過了半個時辰,不由地想起劉拓的模樣,只覺得那小孩的臉長得很是惹人喜愛。

    寶慎想了會兒,不知為何心情卻好了些,目光轉動瞬間,望見針線盒裡有幾塊裁下來的布頭。

    寶慎看了會兒,忽然笑了笑,便把那些布頭取出來,放在裙上拼拼湊湊。

    劉拓跟著左茗到了朝陽閣外,回頭看頭頂那牌匾,心中始終埋著個疑問,便道:「小茗子,真的是王叔讓她住在這裡的?」左茗道:「一千萬個真呢,殿下,您不信?」劉拓想了想:「不過王叔跟顧老師交情頗好……如果說是看在他的面兒上倒也說得過去。」左茗見小殿下心思活絡,說得有理,忍不住也點了點頭:「奴婢覺得大概是這樣。」

    劉拓便哼了聲,斜睨著他道:「小茗子,今天玩什麼,下雪的那天,我本來想來找你玩騎馬打仗的,母后攔著不許我出來,現在雪沒了,不好玩了。」

    左茗心中叫道:「幸好沒出來。」卻笑道:「這幾天天兒一直陰陰地,大概很快就會再下雪,到時候奴婢陪殿下玩。」

    劉拓背著手,道:「那今兒豈不是無聊?」

    左茗想到他昔日玩得那些古怪法子,不敢提點,就道:「殿下,天這樣冷,不如讓奴婢叫廚房做點好吃的……」

    「中午剛在宮裡吃了,」劉拓橫他一眼,這功夫一塊兒走到一片假山石前,劉拓望見幾隻麻雀從山石上飛離,便靈機一動,說道,「對了,我們玩射箭吧?」

    左茗暗暗叫苦:「殿下,天冷,怕凍了手。」

    劉拓道:「你敢抗命?」

    左茗忙跪地:「奴婢不敢……」心裡卻無奈地歎道:「早知道就不急著把他引出來了……若是他留在朝陽閣,跟寶娘子鬧起來的話,我就極快地去告訴王爺,看看王爺如何處置……唉唉,該這樣才是,失算了。」

    劉拓見他跪著,便抬腳在他肩頭一踹:「快點趕緊去收拾!」又對兩個跟隨太監道:「去給孤把襯手的弓箭拿來。」

    劉拓年紀小,但玩的花樣層出不窮,弓箭都是小一號的,片刻後,左茗也準備妥當,渾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頭上也罩著個極大的頭套,只露出兩隻眼睛,在假山叢裡竄來竄去假作獵物。

    原來劉拓因年小力弱,雖然弓箭上準頭還好,但射距總是也遠不了,便只能讓左茗扮演獵物取樂,幸好他的弓箭頭上都用布裹住,左茗又包裹的嚴實,才能陪這位太子玩這種搏命遊戲。

    左茗在假山裡竄來跳去,還不能躲得太敏捷,總要露出點破綻給太子射到,如此半個時辰將過,左茗躥跳的脫力,腳下踉蹌之餘,便從假山上掉下來。

    所幸那山石不高,左茗站穩了,手倉促裡往旁邊一扶,暗自道:「幸好幸好。」卻見眼前劉拓帶著兩個太監跑過來,見狀都呆在原地。

    左茗這功夫才察覺手上感覺有些不對,轉頭一看,嚇了一跳,卻見自己的手正緊緊地握著一支胳膊,更壞的是,在場的足有十幾人。

    「啪」地一聲悶響,左茗只覺得頭套都被打歪了,緊接著身上一疼,比被劉拓用弓箭射中要疼多了,是被人踢了幾腳似的。

    左茗眼前一團漆黑,耳畔模模糊糊聽人道:「下作的奴才,瞎了眼!」左茗站不穩,便跌在地上。

    劉拓提著弓箭,見左茗在地上亂轉,又一跤摔倒,他人小又是上位者,便只覺得好笑,也不過來攔阻。

    左茗摔倒後仍竭力掙扎,慌裡慌張地去摘頭套,摘下來後,昏頭昏腦裡才見面前的一干人等竟是王妃同一些貼身的僕婦丫鬟,方纔他的手碰到的正是王妃。

    左茗心驚膽戰,急忙爬起來跪定:「娘娘……」

    王妃氣急敗壞,喝道:「原來是你這狗奴才,我以為是誰這麼大膽,都愣著做什麼,還不給我拉出去打死!」

    左茗嚇得臉色都白了,猛地便磕頭求道:「王妃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王妃饒命!」頭碰在堅硬的地面上,砰砰作響。

    劉拓這功夫才跑過來,不緊不慢說道:「嬸嬸,看在我的面兒上,饒他一命吧,他是陪我玩著呢。」

    王妃不敢對他無禮,便微笑道:「太子殿下,這冰天雪地的,玩什麼呢?」

    劉拓道:「玩射箭,這奴才倒也頂用,就別為難他了。」

    王妃笑道:「殿下說情,那就是這奴才的福氣了。」又掃一眼左茗,喝道,「哼,狗東西!便宜了你。」

    左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王妃又看向劉拓,道:「殿下,別跟這些下賤的奴才玩兒,跟我去看看王爺在做什麼吧?」

    劉拓一聽,雙眼一亮便要答應,轉念間卻又道:「不啦,我遲些再去,嬸嬸先去吧。」

    王妃見他竟拒絕,卻也無奈,又瞪了一眼左茗,才率眾離開了。

    王妃離開之後,劉拓看著地上的左茗,望見他仍在發抖似的,便噗嗤一笑,道:「狗奴才,你怕什麼,有孤在,難道會眼睜睜地看她把你殺了?」

    左茗歎了口氣,才慢慢抬起頭來,劉拓望見他額頭上竟磕破了,居然流了血,驚訝之下,卻也不以為意,只是覺得有些髒,便皺眉道:「看你這幅模樣,真沒用!起來去收拾收拾吧!」

    左茗啞聲道:「多謝殿下。」

    劉拓把小弓箭往身後一扔:「不玩了,沒意思。」邁步往前就走,左茗望見他離開了,才慢慢站起身來,手在額頭上輕輕抹過,手指上果真一抹血跡。

    劉拓信步而行,心想:「小茗子那奴才不頂事,被個女人嚇成那樣……跪在地上發抖呢,該不會嚇得尿褲子吧,哈哈,膽小鬼,真沒意思。」

    他想來想去,忽然想到寶慎,眼睛便又發亮:「那個人見了我一點兒也不怕,聽說她也不怕王叔的,不知道會不會怕王妃……也不知道她在做什麼,不如去看看。」他想到便即刻要做,當下便又往朝陽閣去。

    劉拓到了朝陽閣,那些丫鬟僕婦因寶慎不用伺候,便都在房內偷懶,劉拓一徑入內,在門口探頭探腦,卻見寶慎坐在個暖爐旁邊,低頭正在認真地忙著什麼。

    劉拓看了一會兒,示意兩個跟隨不要入內,才躡手躡腳往裡頭,將要走到寶慎身旁,卻見她手中竟握著個胖乎乎圓滾滾地物件,看起來像是只動物,只有些看不出是貓,狗還是什麼。

    劉拓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便忍不住道:「這是什麼?」

    寶慎正在聚精會神地給那縫著,冷不防聽到這樣一聲,一抖之下手便滑了一下,差點刺破手指,趕緊停下來,抬頭見是劉拓,便問:「是你……你怎麼又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小太子雖然小,不過很兇猛,是只小狼,寶寶要小心呀xd

    不知為啥上一章的鏈接居然打不開,我修改再試試~

    這回發一下《一諾傾心》的地址,希望可以打開,不過也可以去我的專欄看,最近把專欄裝修了一下,所有實體書都在裡頭^_^

    《一諾傾心》寫得是我特別愛的小諾諾,在所寫過的這些裡頭,小諾諾,寶寶,以及九重天裡的秀行,桃紅裡的幼春,都是蘿莉系的甜萌妹子啦~>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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