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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18榮華:凌寒獨自開 文 / 瑢琭

    劉拓見寶慎抬頭,便即刻又負了手,略昂起下巴,道:「孤不能回來嗎?」目光在寶慎面上略作停留,便看向她手中的玩偶,忍不住又問道,「這是什麼?」

    寶慎慢慢道:「是我做的小老虎。舒蝤梟裻」

    劉拓雙眼露出亮光:「小老虎?」忽然之間又反應過來,便咳嗽了聲,「這哪裡像是老虎,老虎是這樣兒的?」

    「那老虎是什麼樣兒的,」寶慎不以為意地,打量著手中暖暖的玩偶,裡頭塞得是棉花,顯得胖乎乎圓滾滾地,「皮老虎、布老虎都是這個樣兒的啊。」

    「皮老虎又是什麼?」劉拓疑惑地望著她。

    寶慎在手中比劃了一下,道:「就是泥塑的彩色小老虎,很好玩的。」

    「好玩?」劉拓雙眼光芒越盛,「哪裡有,你給我弄個來玩。」

    寶慎道:「我家裡有,這裡我不知道。」便不理劉拓,低頭又擺弄那隻小老虎。

    劉拓高興了一陣兒,見寶慎神情卻依舊淡淡地,他便有些無趣,又自覺自己主動跟她說話有些降了身份,便又咳嗽了聲,說道:「泥塑的彩色小老虎算什麼,橫豎不是真的!……我可看過真的老虎,老虎是很兇惡的,沒這個樣子……」話語裡雖然帶著貶低之意,眼睛偏又打量寶慎手中的那隻。

    寶慎聽了,略微有些驚訝,道:「你哪裡見過真的老虎?真的老虎還會吃人的,你這樣的小孩……」

    劉拓一急,生怕她不信,趕緊說:「我當然見過,你不可不信,是外邦進貢來的,還是罕見的白老虎,關在籠子裡,這麼大一隻……」他人小小地,卻偏竭力張開雙臂比劃,動作倒更見可愛了。

    「關在籠子裡啊,」寶慎瞭然,望著他的動作,「我沒見過白老虎,也沒見過真老虎。」說完之後,就又低頭忙活,嘴角卻也帶了一抹笑。

    劉拓見寶慎又自顧自忙,便有些氣悶。

    他自小便是太子身份,走到哪裡都是眾星拱月似的,沒有個敢不搭理他的,如今在寶慎面前卻屢屢遭到「冷落」,劉拓抓耳撓腮,心中著急,卻不知道該怎麼出個風頭才好,看著寶慎旁若無人地在縫那虎頭,便道:「你這麼大人了,做什麼好玩這個?」

    寶慎隨口道:「我又不是自己玩。」

    「那是給誰?」劉拓脫口說道,忽然間自我感覺良好地想道:「不管是誰見了孤都是用盡了心思阿諛奉承,她先前還誇我好看,難道這個老虎是給我的?」想到這裡,便有些飄飄然地高興起來,滿懷期盼地望著寶慎回答。

    寶慎手上一停,沉默了片刻,終於說道:「還沒想好……」

    劉拓很是意外,又失望,頓時皺了眉,大為不悅。

    寶慎望著他的臉,看來看去,總覺得很是喜歡,也瞧出他有些失望似的,便故意說道:「你喜歡嗎?」

    劉拓一聽,才又高興起來,便道:「……你是不是要給我?」

    「你喜歡的話就給你吧,」寶慎望著他興高采烈地小臉,心神有一陣的恍惚,彷彿透過劉拓看到了另外一個熟悉的人,「可是你要拿去了,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劉拓瞪大眼睛。

    寶慎低頭望著那小老虎,道:「你不能扔了它……」

    劉拓呆了呆,有些不解她怎麼竟說起這個來:「我……」

    兩人正說著,外間便聽到有人叫道:「左公公,你是怎麼了?這頭怎麼破了?」

    寶慎正在盯著那小老虎出神,聽到這個,一驚之下便把老虎放下,轉身出外,劉拓本也想跟著出去,一眼瞅見桌子上的小老虎,望著那圓圓地耳朵跟耷拉著的棉尾巴,忍不住伸出手去捏了一把。

    左茗冷不防見劉拓的兩個隨從在,正在對那些丫鬟們示意噤聲,寶慎自內出來,一眼看到他額頭上連青帶紫,血漬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但傷處仍然依稀可見,加上臉上也有些傷著,一側臉頰有些鼓起。

    寶慎見狀一驚:「你怎麼了?」趕緊跑過來,近距離打量左茗的額頭。

    左茗怕醜,又怕她憂心,便以手遮著臉:「小姑奶奶,你別看啦,沒事沒事,都是小傷。」

    寶慎把他的手掰下來:「誰打你了嗎?」

    左茗對上她的雙眼,嘴唇動了動,終於道:「沒、不是的,是我不小心……」

    正說到這裡,裡頭劉拓探頭出來,見了他的狼狽樣兒,便又笑出聲來。

    左茗看見他,就打了個寒戰,道:「我不小心跌了一跤。」

    寶慎不大相信:「你怎麼單把臉跌壞了呢?」

    劉拓一聽,哈哈大笑,得意說道:「說這樣的謊話難怪沒有人信,他不是跌了跤,是被王妃責罰了。」

    寶慎回頭看著劉拓,見他小臉上滿是興奮之色,便皺了眉,劉拓見她不甚高興似的,便道:「若不是孤,他就給王妃把腦袋砍了,哼。」

    左茗連忙說:「正是,正是,多虧了太子殿下說情。」

    劉拓道:「算你識相。」卻斜睨寶慎。

    寶慎看左茗額頭的傷處:「為什麼她要責罰你?」

    左茗想說,劉拓見寶慎屢次不理自己,便恨不得把周圍的人都喝退了自己來應答,當下搶著道:「因為他從山石上跌下來,正好碰到了王妃。」想到那副場景,忍不住又覺得滑稽可笑。

    寶慎問道:「好端端地你爬到石頭上做什麼?」

    劉拓道:「因為他要扮獵物,不被孤射中了,當然要逃來逃去。」

    左茗見他居然不加掩飾說了真情,暗暗叫苦,卻又不敢攔阻這位太子說話的雅興。

    寶慎聽了,目光轉動,望見劉拓跟隨太監手中握著一把弓箭,便倒吸一口冷氣:「你拿這些箭射他?」

    劉拓本來正得意洋洋地:寶慎終於誰也不理開始理他了。聞言卻怔了怔,對上寶慎驚怒交加的眸子,一時居然有些心虛,便道:「怎、怎麼了?」

    寶慎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一眼看見劉拓手中握著自己做的那小老虎,便走過來,一把奪了過去。

    劉拓叫道:「你幹什麼?」

    寶慎道:「我的東西,你為什麼拿!」

    劉拓叫:「什麼你的東西,你都答應送給我了!」

    寶慎道:「我現在後悔了,決定不送給你了。」

    劉拓大為失望,又大為生氣,衝上來道:「給了人家的東西怎麼可以又要回去,不准!」抬手竟來搶。

    寶慎往回一拉,劉拓拽著不放,寶慎究竟力氣要比他大,當下劉拓竟被拽的撲了過來,寶慎猝不及防,劉拓已經衝到跟前,啊地叫了聲,整個人撞在她身上,寶慎身子一晃,身後左茗早看得眼睛發直,此刻急忙上前將她扶住。

    劉拓的兩個隨從也忙竄上來,七手八腳把小太子扶正,劉拓滿臉通紅,也不去搶老虎了,小小孩子卻也知道惱羞成怒,叫道:「可恨,竟敢跟孤搶東西,你們快把她拿下!」

    左茗生怕對寶慎不利,趕緊跪在地上,求道:「殿下,殿下請息怒!」

    劉拓抬腳便踢過來:「你給我滾!」左茗不敢躲閃,又挨了一下,寶慎正看見,當下挺身用力在劉拓肩頭一推,叫道:「你幹嘛踢他?你這麼小怎麼這麼壞?」

    劉拓呆了一下,卻又跳起來,嚷著叫:「敢說我!快給我把她捉起來!」

    左茗顧不得,張手擋住寶慎,叫道:「不行不行的……」

    寶慎道:「你原來也跟龍王三太子一樣,是壞太子!」

    劉拓聽到「壞太子」三字,跳腳道:「混賬好大的膽子,孤要斬了你!」

    瞬間小的叫大的求,鬧騰不可開交,劉拓隨身太監見左茗攔著,隨手一拍,便輕易將左茗拍到旁邊。

    左茗一個踉蹌,兀自叫道:「殿下別動手!」那兩個太監卻如狼似虎要擒小羊般地撲上去,正欲對寶慎動手的緊要時候,門口有人道:「喲,這是在幹什麼呢,好熱鬧啊。」

    在場眾人回頭,頓時齊都驚了,除了寶慎同劉拓,盡數行禮,原來門口來的人,一個在輪椅上,面如寒霜,不怒自威,背後更有王府總管黃公公陪著,正是神武王爺,旁邊另一人,卻是王妃,方才出聲的正也是她。

    黃公公推著鳳玄進來,見左茗從地上晃晃悠悠爬起來,便皺眉喝道:「左茗,你在鬧什麼!」

    左茗慌忙又跪倒:「公公……都是誤會。」

    寶慎見左茗才爬起來又跪倒了,心裡很是煩厭,幾乎就想衝上去把他拉起來。

    這邊劉拓見鳳玄到了,卻忽然不鬧了,反而有些安靜。

    黃公公聽了左茗的回話,便道:「什麼誤會竟鬧得這樣?你的頭又是怎麼了?」

    左茗抬手在額頭上一遮,飛快看了王妃一眼,支支唔唔:「因為……因為……」事情的由頭起源就是劉拓射箭,王妃打人,如今這兩位不好惹的都在跟前,左茗只覺得自己的嘴都好像給人縫上了,「因為……是奴婢不留神摔了一跤。」

    寶慎在旁邊聽到這裡,忍無可忍,指著劉拓說道:「明明是他向你射箭,逼得你跌倒,然後給王妃責罰的,王妃不是還要砍你的頭嗎?」

    黃公公眉頭一皺,便不做聲。

    王妃在旁邊聽著,眉頭一皺,她旁邊的侍女便道:「大膽,你是在指責太子跟王妃嗎?」

    寶慎道:「我只是在說真話!」

    那侍女喝道:「難道你比左茗還知道當時的真相?他都已經說了,你未必也在場吧?」

    寶慎說道:「我是不在,可是方纔這壞……太子也說了!」

    劉拓一聽她在神武王面前果真也半點禮數都無,且又這麼口沒遮攔,還叫他「壞太子」,一時氣不打一出來,鼻孔冒煙地望著寶慎。

    寶慎說完,王妃便問道:「拓兒啊,你當真這麼說了?」

    劉拓雖然任性,卻是個敢作敢當的性子,然而因氣不過寶慎說她,便偏賭氣說道:「我沒說。」

    王妃噗地一笑,掃一眼寶慎後,反而看向鳳玄,慢悠悠道:「王爺,您看,您這位客人可真夠大膽的,胡編誣陷我就算了,竟然連太子殿下也得罪了,這可不是小事啊。」

    鳳玄一直都未曾做聲,聽到這裡,仍舊只是靜靜地看著,寶慎見劉拓否認,王妃發難,便瞪向劉拓:「你方才說過的,居然說話不算話!」

    劉拓本有心氣她,便衝她做了個鬼臉。

    地上左茗也不做聲,瞬間好像沒有人站在寶慎這邊了,大傢伙的眼睛卻都好像落在她的身上。

    寶慎看看周圍,心裡有些發酸,又有些生氣,便說道:「你們這裡的人都愛說謊,有時候明明是假的,卻說得跟真的一樣……」說到這裡,便想到鳳玄,一時聲音便有些變,「好吧,我就是得罪了你們了,要怎麼罰都行,也要殺我的頭嗎?隨你們。」

    寶慎說到這裡,便倔強地揚頭,看向面前王妃同鳳玄。

    鳳玄旁邊不遠,劉拓本正得意,望見寶慎的眼圈兒微微發紅,聲音也有些變,又聽到寶慎說什麼「殺頭」,他只是惡作劇而已,方纔的一時氣惱過了,也並未真想要寶慎如何,當下心中跳了跳,高興之意便緩緩散去。

    左茗垂著頭在地上,渾身微微發抖。

    王妃見大局已定,正要發話,忽地聽鳳玄說道:「拓兒你過來。」

    劉拓身子一震,急忙湊前幾步:「叔叔。」

    鳳玄這才轉頭看向他,劉拓對上他的眼睛,忍不住嚥了口唾沫,心虛的感覺更重了。卻聽得鳳玄問道:「拓兒,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

    王妃一聽:「王爺,太子不是說了嗎?」

    「我想聽他說,不是聽別人說。」鳳玄淡淡道,「拓兒,你對我說。」

    他的聲音波瀾不驚地,劉拓卻只覺得毛骨悚然,轉頭看了看寶慎,又看看左茗,回頭過來對上鳳玄的雙眸,終於如洩了氣的球般,說道:「她說的對,因為我射箭玩兒,小茗子才不留神碰到嬸嬸的,然後嬸嬸就打了他。」

    王妃見他忽然臨陣倒戈說出真相,一時大為煩擾,面上便掛不住,然而卻也無話可說。

    鳳玄卻依舊平靜如昔,轉而看向地上的左茗:「左茗你呢。」

    左茗身子幾乎伏在地上:「王爺,奴婢該死,奴婢的確說了謊……奴婢只是……事情的確如太子所說。」

    鳳玄道:「那你為何說謊?」

    左茗戰慄,黃公公道:「糊塗!王爺問你話,你還想隱瞞不成?」

    左茗落了淚,哽咽著說:「此事本來跟寶娘子無關的,奴婢……只是怕她因為替奴婢出頭,而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會傷及寶娘子……故而才想瞞天過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奴婢罪該萬死。」

    寶慎聽了左茗的話,心中又是意外又是瞭然,震驚之餘,望著左茗似又要磕頭,便急忙跑過去,抬手將他的胳膊扶住:「你別……你……」她本來就是個極容易被感動之人,聽到左茗說謊是為了自己好,一時之間眼中就見了淚。

    劉拓在旁邊看著,便悄悄地往後退了一步。

    鳳玄卻又道:「拓兒你為何說謊?」

    劉拓嚇了一跳,一動也不敢動,低聲道:「王叔……我只是……只是想氣氣她,不是有意要瞞著您的。」

    鳳玄淡淡道:「拓兒,你是東宮太子,將來的一國之君,所謂金口玉言,遲早會一語定人生死的,怎麼能如此兒戲,你可知道,我若把這件事跟你父皇說了,他會如何處置你?」

    劉拓求道:「王叔,我知道錯了,我不該一時意氣。」

    鳳玄斜睨他:「我不會去跟你父皇說知,不過我希望你能親自把這件事跟他說明,知道嗎?」

    劉拓很是為難,卻又不敢抗拒,便低聲道:「拓兒知道了……」

    旁邊王妃看到這裡,便笑道:「王爺,您可真會教導太子……既然這裡沒事,那臣妾就先回去了。」

    王妃輕描淡寫,彷彿方纔的事不曾發生,她剛要走,鳳玄道:「方纔王妃開口逼問之前,拓兒恐怕也還沒有要說謊之意,他是小孩兒,一時氣不過衝動行事,那王妃是何意思呢?」

    王妃神情發僵,假笑道:「臣妾……也不過是信口說說罷了,就像是拓兒說的,這位客人未免太多管閒事了些,臣妾本來是教訓奴婢而已,輪到她如此興師問罪似的嗎?」

    鳳玄道:「那麼,本王可以興師問罪嗎?」

    王妃身子一抖,疑心自己聽錯了:「王爺?」

    鳳玄說道:「如今是太平盛世,不是無法紀的亂世,就算是府內的奴婢們,也有規矩,絕不能說殺就殺,說罰就罰,何況左茗不是有意冒犯,你身為王妃,為何就不能氣量大些,動輒殺伐,你當皇上會很喜歡嗎?」

    王妃臉色變得難看之極,此刻朝陽閣內滿是人,太子的人,朝陽閣伺候的奴婢們,還有王妃身邊的人,王爺跟隨的人,裡裡外外地,王爺當著這麼多人跟前絲毫顏面都不給,簡直就像是在她臉上打了幾個耳光。

    王妃咬了咬唇,忍著氣道:「這次的確是臣妾有些做錯了,不過王爺你也不用緊著護一個外人吧!若論起規矩來,她在這王府內可是沒有規矩的很。」

    「規矩是人定的,這王府內,便由我做主,」鳳玄面不改色,聲音平靜卻極冷,像是堅冰一般,「何況她不過是不懂些繁文縟節,可卻沒有要喊打喊殺,方才為了維護左茗,渾然不顧自己安危,莫非你以王妃之尊,竟要跟她來細細比較嗎?」

    黃公公在旁聽了,唇邊掠過一絲淡然笑意,心中了然之極:王妃的出身、身份跟寶慎本就是天壤之別,按理說寶慎是萬萬比不上王妃的,但王妃行事卻如此殘暴,寶慎如此仁愛,王妃反而卻是大不如寶慎的。

    鳳玄這話中的意思,更是暗指王妃根本就無法跟寶慎比。

    王妃自不是蠢人,一時氣得渾身發抖。她身邊的侍女便輕輕地拉了拉她的衣袖,王妃用力一甩,竟將她撞開,定定地看了鳳玄一眼,見鳳玄巋然不動,她雙拳握了握,終於拂袖轉身,剛要走,鳳玄卻又道:「站住。」

    王妃腳下一頓,鳳玄道:「以後,我不想聽說這府內再有什麼人命官司,王妃可明白我的意思嗎?」

    王妃咬牙道:「很好!」帶人快步離開朝陽閣。

    一直到王妃走後,朝陽閣內兀自鴉雀無聲,黃公公見寶慎扶著左茗蹲在地上,便才輕聲道:「左茗,你起來罷。」

    左茗從方才開始便一直恍恍惚惚地,沒想到居然「有驚無險」,這才敢起身來:「奴婢多謝王爺。」

    寶慎站在左茗身邊,這會兒卻一直看著鳳玄,對上那雙冷靜的眸子之時,竟然移不開眼,心中懵懵懂懂地有個念頭……那種極為熟悉的感覺復又出現,渾然而出,無法自控。

    鳳玄也看著寶慎,神情卻緩和下來,不似方才面對王妃時候的冷若寒霜,道:「你明白了嗎?」

    寶慎見他望著自己,便問道:「明白……明白什麼?」周圍眾人也懵懂不解。

    鳳玄緩緩說道:「有的人說謊,並不一定是存心要騙你的,而是怕吐露實情反而會傷害到你,你可明白嗎?」

    在朝陽閣眾人聽來,鳳玄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說的是方才左茗的事,然而寶慎聽了這句,渾身上下忍不住微微地震動,雙眸怔怔地望著鳳玄,一時之間只覺得頭重腳輕,幾乎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處。

    作者有話要說:嗯嗯~其實小狼還是可以馴順的,跟寶寶搶老虎的時候滿有愛~~

    某只又護犢子了,而且很會教學生啊,加個油吧……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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