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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宦海商海兩沉浮 第85回 弱女情堪憐 文 / 仙人掌的花

    第85回弱女情堪憐

    趙慎三躺在醫院裡,一句句回想著王書記的話,越想越是渾身充滿了力量,被打的傷痛原本對強健的他來講就不值一提,他又不是嬌怯怯的小女人,怎麼能說暈倒就暈倒的呢?那一番偽裝也是為了自己的戲唱的不錯,此刻該退場讓那些牛鬼蛇神們著一會兒急了!

    從雲都回桐縣之後,他就一直處於一種極度的悲哀之中,失去了愛人的恐懼讓他覺得人生毫無意趣,所以才會在早上知道縣裡出了大亂子之後用這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法子跟劉天地一夥兒公開拉開了戰局,也是懷著反正老子沒了愛人活著也是跟死了沒什麼區別,還不如跟這伙兒牛鬼蛇神們轟轟烈烈的爭鬥一番,贏了給百姓爭到一份產業,輸了死了也乾淨,他死了那個狠心不要他的女人估計就解脫了!

    如果說郭富朝對於鄭焰紅來講是一隻報憂的烏鴉的話,那麼王書記對於趙慎三來講可就是貨真價實的一隻喜鵲了!他甚至都沒有怎麼仔細的去聽、去琢磨緊緊關乎著他生死榮辱的案情,而是貪婪的去吸收著王書記字裡行間有關於那個他以為已經不要他的女人為了他,不,是背著他替他做的一切保護,然後,他就振奮的想,雖然你裝的對我那麼冷漠,好似我是一堆你急於扔掉的垃圾,但是你心裡卻還是牽掛著我這個老公的啊!

    一霎時,對鄭焰紅的思念讓他從心底往外都甜蜜了起來,他摸出手機就編了一個短信:「老婆,不是不要我了麼?為什麼又有病著還替我在市裡爭取援助呀?看來咱們夫妻倆已經被打碎了重新捏在一起了,永遠也分不開了啊!」

    他看著編好的短信,甜甜的想女人看到這則短信,一定是一臉佯裝的氣惱,那張小臉估計是嬌嗔著又帶著薄怒,更加帶著難以掩飾的喜悅,如果此刻能夠看到的話,他是會撲上去把她緊緊抱在懷裡,親的她張不開嘴的啊!

    「唉!死女人啊,我要是能少愛你一點也許咱們倆都會輕鬆好多呀!」趙慎三甜蜜的歎息著就想發走短信,突然間,他趕緊住手了,因為他猛然間想起了朱長山的話:「人家范前進頂著你給人家戴上的綠帽子替你認下了紅紅肚子裡的孩子,對著所有的人都坦然的承認那孩子就是他的,讓那些等著看紅紅笑話的人都無話可講了!可你呢?只會躲起來哭鼻子嗎?我妹妹不需要眼淚,她需要保護,你能給她嗎?」

    慢慢的,趙慎三臉上的甜蜜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悲憤跟不甘,他心裡貓抓了一樣的難受,心想媽的明明是老子的老婆,憑什麼要你姓范的在那裡充道德模範啊?難道你不是已經跟雙雙暗通款曲準備離開紅紅娶了雙雙了嗎?為什麼你不給老子騰開位置讓老子疼自己的老婆呀?

    慘然的,趙慎三伸手刪除了剛剛編好的短信,默默地閉上眼睛躺在了枕頭上,慢慢的,兩行清淚就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在耳朵裡了……

    猛地,他想起了什麼似的眼神一亮,就坐了起來,自言自語的說道:「朱大哥,你說你妹妹需要保護?你錯了!她是我的女人,還是我最瞭解她,只有我知道最能激發她趕緊好起來的動力並不是我能去保護她,而是我出事了需要她趕緊好起來保護我!就她那種俠肝義膽的烈火秉性,就算是她傷心我不男人,沒有及時了結跟劉玉紅的關係從而連累了她,但她的男人,她欺負就可以,別的人想要欺負她可是不答應的!那麼,我就更加的可憐一點吧,可憐到你不趕緊好起來回到雲都上班替我撐腰做主,我就會瞬間落馬被人踏成肉泥,就不信你個死女人不著急!」

    趙慎三滿臉善意的詭譎,拿著手機迅速的又編了一則短信:「鄭市長,雖然在您驅逐了我之後,我已經明白了自己配不上在您身邊服務了,所以我這幾天已經徹底破罐子破摔了,更加下定決心這一輩子都不再打攪您跟范局長的幸福生活了。{純文字更新超快138看書小說}現在我已經下定決心用被你放逐之後毫無意義的生命作代價去替桐縣的老百姓換取一點生活資本了,在這個生死關頭,我依舊忍不住給您發這個信息,希望您在以後的生活中能夠遠離災難,幸福安康!永遠……的趙慎三」

    這則短信很長,雖然是帶著戲弄鄭焰紅的意味編寫的,但是在寫的過程中,趙慎三居然觸動了情腸,眼淚紛紛而落,甚至於好幾次都看不清手機上的字跡了,不得不抬手抹一把臉才能接著寫下去,這一次寫完了他沒有猶豫,直接就按了發送了……

    發走了短信之後,趙慎三這才頹然的躺倒在床上,心裡翻翻滾滾的都是難過跟期待,耳朵更是過分敏感的搜索著手機的聲音,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就在趙慎三覺得他等的要發瘋的時候,而正常人也許覺得一瞬間的功夫,他的手機終於有了回應,而那個回應的號碼也的確是他夢寐以求的那個女人的,但是他剛剛編了那麼多字的一則信息過去,而人家卻常務副市長般架子十足的、硬邦邦的回復了這麼幾個字:「閱。{純文字更新超快138看書小說}膽量甚佳,欽佩之至!」

    趙慎三傻眼了,這算什麼?這到底是她接受了他的苦肉計想要出手了呢,還是徹底表示對他的一切毫無興趣了呢?

    就在他迷惘懊惱的想著再發一則短信過去接著試探的時候,女人居然又發來了第二條信息,這條信息可就讓趙慎三瞬間打了雞血一樣歡欣鼓舞起來了:「英雄好做,但不知趙縣長做了壯懷激烈的勇士之後躺在醫院裡的老婆誰管?難道就準備放棄了便宜了范前進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還是有這個能力拿回范前進的心的!」

    喜極而泣啊!他哪裡還顧得上隱隱作疼的腰眼?猛地從床上跳下來低喊道:「死妮子,你休想再跟范前進,你老公這輩子都不會放棄你的!」

    他拿著手機的手都顫抖了,狂喜讓他心神大亂,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措辭了,終於,他模仿女人剛剛的語氣寫道:「閱。從。此生此世,愛妻如命!」發走之後,他也不願意再躺回床上了,就彎腰慢慢的穿著鞋子準備去縣裡看看事態發展到何種地步了。

    正在這時,郭富朝卻猛地推開房門衝了進來,滿臉的驚懼跟擔憂,看到他正在艱難的穿鞋子,那個一貫穩重的領導卻驚叫著說道:「哎呀小趙兄弟,你怎麼真被打成這樣了?那還彎腰幹什麼?來來來,我替你穿鞋子!」

    說著,大書記居然真的蹲在地上替趙慎三穿起鞋子來,弄得趙慎三慌不迭的趕緊阻攔,可是他卻已經幫他穿好了。

    「郭書記,很奇怪呀,怎麼從早上出事到現在我都好像沒看到您呢?難道您還不知道縣裡出了大事了嗎?」趙慎三看到郭富朝,才想起這個人此刻才出現十分詭異,他這幾天都神魂顛倒的倒把這個縣委書記給忘了,早上到現在又一直處於緊張狀態,此刻看到了這個人才驚訝的問道。

    郭富朝神秘的一笑說道:「小趙,我如果到了現在還不知道縣裡出了事,那我豈不是成了一個大呆瓜了嗎?我當然是比你還早就知道了,因為葉少良屁滾尿流的去叫你的時候,我是親眼看見了的!」

    「啊?那為什麼自始至終我都沒看到你出現在現場啊?就算是劉縣長那麼謹慎的人,我也看到他坐在公安局的車上坐鎮指揮的啊,要不然我怎麼會躺在這裡呢?難道您郭書記比他還要謹慎嗎?哎呀呀,如果是那樣的話我趙慎三可是自愧不如啊,您可真是把『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這句話詮釋的夠透徹!」趙慎三看著這個從一開始就費盡心機把他拉下水,並且一步步把他推到跟劉天地一夥兒正面交鋒的主戰場上,然後美其名曰「給他所有的支持」,然後就躲了起來準備坐收漁翁之利的人,登時滿心的鄙夷,聽到這個人居然能夠當著他的面恬不知恥的說出看到葉少良去叫他,而且從那時起他就始終沒有露面,就氣不忿的出言譏諷起來。

    郭富朝今天好似打定了主意要故弄玄虛了,聽著趙慎三的諷刺他好像毫無察覺一般依舊很得意的笑著,其實誰也不知道這個縣委書記到底打著什麼樣的注意,有些話他自然是不能跟趙慎三言明的,所以他只有藉著微笑來緊張的思考該怎麼樣給趙慎三一個最最合理、最最能引起對方共鳴的理由,來解釋他從早上,不,確切的說從昨夜就開始的行動……

    其實,郭富朝知道縣裡出事是很早的,早到比劉天地一夥兒人還要早,早到買老六剛剛打死了尹柔的父親,西關大街開始發出尹柔母女慘痛的哭嚎之後他就第一個知道了,他知道的渠道也很是出人意料,居然就是買老六的司機告訴他的!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說郭富朝這個人心機的確深不可測了啊!也難為他在桐縣六年來居然能夠忍辱負重當了這麼久的窩囊廢,沒有人知道他在外表跟劉天地一夥兒虛與委蛇卻又不得不忍氣吞聲的時候,他內心那種強烈的征服**,但他極其明白就憑他一個外來者,單槍匹馬的想要剷除人家根深蒂固的勢力集團,無異於以卵擊石!

    所以,他忍了,但如果說他心甘情願的忍了並且任由自己被劉天地每年拿出來三個核桃兩個棗的好處就堵住了嘴,默默地當那個窩囊廢,那可是委實小看了他了!誰都不知道他這六年來是如何處心積慮的培植自己的力量,更加艱難的在劉天地的勢力集團內部安插一顆顆釘子的,雖然那些釘子看似不起眼也起不了什麼大作用,但最起碼在關鍵時刻能夠替他郭書記多張幾雙眼睛,讓他不至於在盲目中間被人當成肉餡包了餃子,那可就冤枉死了啊!

    也正因為此,他才能夠在實在忍耐不住劉天地肆無忌憚的欺凌做出反抗,但因事機不密被對方察覺想要反擊的緊要關頭,通過他安插的釘子反饋回來的信息趕緊做出窩囊廢的樣子去示弱,去討好,這才讓劉天地懷著「憐憫」之情放過了他,讓他繼續以「傀儡」的身份坐在縣委書記的金交椅上。

    趙慎三的到來,其實是讓他徹底翻盤的決心提前了而已,就算是不來,到了郭富朝覺得有把握發動反攻的時候,這場兵不血刃的官場之戰還是注定會發生的,除非是在他發動之前劉天地或者是他被市裡調整開了,那也就罷了,可是,他們兩個給全雲都都作出了那麼好的「黃金搭檔」的表象又讓雲都不可能把他們拆開,那樣豈不是讓全市都沒有一個好楷模了嗎?所以,這場戰爭始終是無法避免的。

    趙慎三哪裡知道郭書記此刻腦子裡正電光火石般的回顧著他堪比臥薪嘗膽的越王勾踐一般的歷史呢?他更加不屑於知道這個人心裡想的什麼了,只是看到郭書記來了倒也不急於到現場去了,就慢慢坐在了床上,誰知道手機居然閃爍起來,他還以為是鄭焰紅髮來信息了,趕緊激動地抓在手裡,誰知道那上面的號碼代表的小女人跟那條信息魔咒一般把他臉上的血色全部抽空了,他整個人也就成了一個慘白的怪物了!

    那麼咱們現在就把時間調整到昨夜吧,除了咱們郭大書記的詭秘行蹤,順帶的也說一下那個可憐的小柔姑娘到底遭遇了什麼樣的劫難,別怪場景蒙太奇,是因為也是時候交代一下了。

    昨天晚上,不單單是郭書記徹夜未眠,尹柔是在白天趙慎三急匆匆走了之後就幸福的小蜜蜂一樣在那棟新房子裡上上下下的忙活著,把整個屋子都收拾的乾乾淨淨,那種心情就如同是她已經成了趙慎三的新嫁娘,在自己的小家庭裡甜蜜的徜徉,一直忙乎到接近中午,她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這裡,臨走的時候拿著趙慎三給她的鑰匙,更是甜蜜的不得了。

    這妮子回到家裡,還很幸福的跟父母說起了從今以後,拆遷的事情就不用父母操心了,說她跟縣裡的一個領導相熟,到時候不會讓自己家吃虧的,她父母也自從女兒在市裡上班之後就以她為榮,自然樂滋滋的就信了她的話,一家子一整個下午都很是開心。

    吃完晚飯,尹柔就開始在家裡坐立不安了,因為她的一顆心始終縈繞在趙慎三身上,更想著這個男人雖然急急忙忙走了,但是晚上還是會回家去的啊,如果他回家了而她不在的話,那麼大的房子,他一個人多冷清啊,而且清鍋冷灶的,如果他沒有吃飯會多餓啊!

    想到這裡,這妮子就坐不住了,站起來對母親說道她有事要出去,晚上不一定回家來睡,讓父母早點休息不用等她了就走了,一個人急匆匆回到趙慎三那棟房子裡,她哪裡知道從她跨進那個電子門的那一刻起,她的形象就被攝像頭給盡數的記錄下來了,一直到她掏出鑰匙打開趙慎三的家門走了進去,她的身影才從監控電視上消失了。

    趙慎三自然是不在家的,此刻他正在單位的小床上睡覺,哪裡知道(或者是正因為知道才不願意回來)家裡有個她在癡癡的等呢?這妮子一個人做了飯洗了澡,然後幸福的躺在昨夜兩人顛鸞倒鳳的那張床上,裹著那帶著趙慎三氣味的被子,輕輕的撫摸著光滑的床單,當摸到有幾個地方有一種奇怪的僵硬的時候,她折起身子仔細的看了看,自然很快就明白了那是趙慎三在她身體裡射下的排泄物,後來流到床單上干結成這樣子了!

    她羞羞的笑了,默默地回味著昨夜的癲狂,一直輾轉到好久才睡著,因為今晚她想讓趙慎三更加覺得她嬌柔漂亮,所以大冷的天僅僅穿了一條羊絨連衣裙,連個有兜的外套都沒穿,甚至走在冰冷的大街上的時候,她還在幻想著當她渾身冰涼的走進這個家裡的時候,正在等著她的趙慎三會心疼的擁她入懷,用他火熱的胸膛幫她暖熱冰冷的身子……

    所以,她的手機自然就在她的手提包裡,而她的手提包自然是進門之後就丟在了鞋櫃上,所以,手機在後半夜開始震動,她當然是聽不到的。

    小女人懷著最最旖旎的夢想在甜蜜的做夢,夢裡的她幸福的跟趙慎三生活在一起,在夢裡她不再卑微,已經成了趙慎三堂堂正正的妻,正跟他一起出席一個很正式的宴會,他幸福的挽著她的胳膊,碰到每一個顯赫的領導,他都滿臉驕傲的跟人家介紹這是他的妻。

    正在這時,突然間那富麗堂皇的宴會廳憑空消失了,出現的是一條暗無天日的巷子,趙慎三也不知道到哪裡去了,只剩下尹柔一個人孤獨而恐懼的站在那裡,看不到來的路,也看不到去的路,正在這時,她的父親突然間出現了,但是那個父親已經不再是平常那麼寵愛她的、經常用愧疚跟卑微的眼光看著她的父親了,而是渾身血污,滿臉慘然的一個血人了,父親好似不是用腳走路的,而是飄到了她的跟前,眼裡也流著血一樣的淚珠,嘶啞的說道:「柔柔,爸爸沒本事,辛苦你了,這個家以前就全靠你在支撐,以後沒有了爸爸,你媽跟你弟弟更要靠你了……對不起,閨女……」說完,她爸爸就如同被誰牽著一般緩緩的飄走了,尹柔大驚失色的哭喊著、追趕著,可是父親卻抓不住一般的很快就消失在黑暗裡了,尹柔大叫一聲:「爸爸!」就醒了過來。

    睜開眼的她還是無法從剛剛的噩夢裡掙脫出來,神經質的把屋裡的燈全部打開了,瞬間過度的明亮跟她夢裡絕望的漆黑反差太大,居然把她嚇了一跳,這才發現居然渾身都是冷汗,黏黏的難受。剛剛的夢境讓她心驚肉跳,她再也躺不下去了,就索性下了床準備去洗洗,誰知道走到客廳就聽到她的手機正在那裡「嗡嗡」的震動,她好似有某種預感般的衝過去抓過手提包就掏了出來,一看居然有好幾十個家裡的未接電話時,心臟就不受控制的狂跳著按響了接聽鍵……

    電話裡是一個鄰居的聲音,而伴隨著這聲音,她聽到了一聲聲淒厲的哭泣聲,那鄰居急急的說道:「哎呀你總算是接電話了啊柔丫頭,你趕緊回來吧,你家出事了!」

    尹柔心裡猛地一揪,雙眼一黑趕緊穩穩神問道:「咋了?我家咋了嬸兒?」

    「剛才黑心的開發商來逼你們家搬家,敲不開門居然就把門砸開衝了進來,把你爸爸從床上抬下來就扔到了門外,你爸爸不肯答應他們就下了黑手了啊,現在你爸爸看起來情況很不好,我們給你打了好多電話你都不接,你趕緊……」那個鄰居大嬸兒急急地說著,而尹柔聽的血液都凝結了,哪裡等得到聽完?淒厲的叫了聲:「爸爸啊……你等等女兒……」就趕緊衝出了趙慎三的家門,連燈也沒關,更加連門也沒鎖就一路哭嚎一路狂奔跑回家去了,心裡還懷著一線希望能夠救得活父親。

    而她哪裡知道她淒厲的慘叫跟哭嚎已經驚醒了這個院子裡好幾家的主人,那些人打開門一看趙慎三大門洞開,自然都要進去看看的,當然,那些有女人在這裡留宿並且留下「犯罪證據」的事實他們也都順便採集了。

    跑回家的尹柔依舊沒有趕上跟父親說最後一句話,那個為了捍衛家庭而不惜跟惡人爭鬥的老人已經徹底的長眠不醒了,家裡所有的家什電器全部碎成一地狼藉,她媽媽早就哭的人事不省,看到她回來一個耳光就打在她臉上,含糊的罵道:「你這個死妮子……你不是說你有領導朋友答應了咱們家不吃虧的嗎?啊?那為什麼你前腳走惡人們後腳就來打死了你爸爸啊?啊……你說說什麼事情比家裡的事要緊?你偏偏要晚上跑出去啊?現在你高興了吧,你爸爸死了,你可以不用養活我們了吧?啊啊啊……老頭子你帶了我去吧,女兒大了心生外向,男人都比父母重要啊……咱們都走了讓她一個人逍遙吧……」

    尹柔看到父親的屍體就已經魂飛魄散了,此刻被她媽媽瘋了一般揪著連打帶搖,說的話又一字字錐子一般準准的紮在她的心頭,她臉色越來越青紫,終於一句話沒說出來,更加一聲都沒哭出來就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了。

    好容易鄰居救醒了她,她才一頭撞在父親靈床的床腿上,把頭上撞了好大一道血口子,越聚越多的鄰居們看到這家的慘狀,都是從不忍心到義憤填膺了,雖然這家子是漢民,但是開發商從軟處開始,終究是要欺負到他們自己頭上的,此刻這家人都死了如果不替她們孤兒寡母的兩個弱女子撐腰的話,買老六那個惡霸還不看輕了他們,今晚收拾了尹家,明晚指不定就輪到誰了!

    就這樣,村長連夜就在尹家召開了緊急會議,讓清真寺的阿訇也出面主持,全民盟誓一定要同仇敵愾跟惡人爭鬥,只要是涉及這次拆遷的無論回漢都是一家人,大家只有攜起手來同心同德,才能跟政府要求懲罰惡人討回公道,如果一盤散沙般的,終有一天會被一個個吃掉。

    此刻的尹柔早就心神大亂失去了她機巧的能力,鄰居幫她裹好了頭上的傷口,更加替她穿上了白色的孝衣,連頭上也給她披上了一個長長地白色孝帽,也就把她額頭的傷痕給遮住了,天色微明的時候,回民們終於集結整齊,抬著她的父親,攙著她跟她母親,緩緩的向縣政府走去。

    而郭富朝書記此時也已經知道了從買老六行兇之後留下觀察回民動向的司機那裡明白了所有的一切,他欣喜的從床上跳下來,明白這是最好的翻牌機會了,他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決定好了自己應該怎麼辦?那就是躲起來,然後去尋找援助,既避開鋒芒,又搬來了救兵,而這裡,就先交給劉天地甚至是趙慎三吧!

    郭書記說他是昨天晚上到的省城是一句假話,他是在看到回民們已經堵了政府大門,正想回縣委院的時候在暗處看到了倉皇如喪家之犬的葉少良,他微微笑了一下就直接走了,從縣委院上車,直接趕赴省城去了,一上車,他第一件事就是關閉了工作手機,還囑咐他的秘書無論誰的電話一概不接,主僕二人就急匆匆趕赴省城,他走進鄭焰紅病房的那一瞬間,也正是他剛剛趕到的時間,委實是一分鐘都沒有耽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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