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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宦海商海兩沉浮 第89回 苦命鴛鴦 文 / 仙人掌的花

    第89回苦命鴛鴦

    就在內憂外患的趙慎三接受了突如其來又大出他意料的、居然調查他跟鄭焰紅的事情的同時,還沒有出院的鄭焰紅也並不比她又愛又恨或者是愛恨難辨的情郎好受多少。雖然調查組並沒有過分的到病房去詢問她情況,但是她那個層面比著副縣長趙慎三又不知道高了多少,對於官場上的風吹草動更不知道敏銳了多少,所以她躺在病床上好似兩耳不聞窗外事,但是任何的細微變化都會通過千絲萬縷的關係傳達到她的耳朵裡,所以,這個院住的就很是難受了。

    鄭焰紅從盧博文把她臭罵一頓離開之後就越來越覺得事情不對頭了!因為單單是朱長山給她帶來的有關於趙慎三老婆已經被市紀檢委監控的消息之後她其實是很無所謂的,心想就算是黎遠航忌憚了她有可能客大欺店,想要暗中制她一下子讓她老實點,不要憑借自身強大的後台自立門戶也都在情理之中,再說了,就算是真落實了,也無非就是行為不謹跟下屬鬧婚外戀。現如今的官場上,如果想用男女關係這種事情臭臭誰還是可以的,但要說是扳倒誰那可就異想天開了!更何況趙慎三早就離了婚,跟劉玉紅又沒有辦理復婚手續,而她鄭焰紅這些天也不是白白躺著無所作為的,為了應對這個暗地展開的調查,她已經成功的做通了范前進的工作,在朱長山的鼎力相助下,做出了積極有效的應對。既然她準備了,那麼黎遠航也罷,郝遠方也罷,誰想趁她不在雲都讓她吃虧,哪怕是丟人現眼呢,也不太現實!

    女人剛開始也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心想黎遠航也不是沒腦子的人,他小試一下就被盧博文給罵的狗血噴頭,要是再接著搞下去必然是自討苦吃,估計是覺得已經安排紀委進行調查了,虎頭蛇尾的就撤回來有些面子上下不去,那麼接著做做樣子也就罷了。

    可是事態卻並沒有如女人所願慢慢平息,隨著外表的平安無事,她這邊接到的信息越來越詭異,首先是盧博文已經不來醫院看她了,還連她的電話也直接掛掉,然後就是喬遠征傍晚時分突然來訪,說是探望卻兩手空空,而且神態嚴峻的一進來就把雙雙趕了出去,私下跟鄭焰紅說了些什麼,這可就讓鄭焰紅聽的花容慘變,大驚失色了!

    喬遠征僅僅呆了不到十分鐘就走了,但是鄭焰紅卻在他走後就一個人偷偷的哭了好一會子,然後才趕緊打起精神叫進來朱長山,兄妹倆又密密的商議了好久,朱長山就急匆匆離去了,等他到夜裡再回來的時候,身邊就帶回來兩個神秘的客人了。

    這一切趙慎三自然是不知道的,那時的他所有的精力還都在對他冷若冰霜的鄭焰紅身上,後來又失魂落魄的回到桐縣,更加在鄭焰紅跟神秘客人抱頭痛哭並且商議對策的同時,卻陰差陽錯的在桐縣的新宅裡跟送上門的尹柔做出了對不起這個為他的不慎正在苦苦補救的女人的事情,更加在第二天懊悔中間回到雲都,先發現劉玉紅的怨毒與報復,更錯上加錯的去了丹桂園,遇上了接來神秘客人之後回雲都善後的朱長山,又被他狂毆一頓更告誡了一通,更加喪家犬一般返回桐縣,結果一覺醒來就發生了尹柔父親被打死引發的鬧訪事件。

    鄭焰紅早就明白此時此刻,她給趙慎三打電話或者是用別的聯繫方式去暗暗通消息「串口供」都是極不明智的行為,而她更明白趙慎三有一些關係是她都無法聯絡上的,現在到了兩個人乃至兩個人背後的靠山都十分緊要的榮辱關頭了,那些關係不動用是不行的,所以才在萬般無奈之下,借恰好來探望的桐縣縣委書記郭富朝的嘴,把這個緊緊關乎兩個人是否安全的口信給捎了回去,但是,豬頭卻又剛愎自用的趙慎三卻硬生生誤解了她的良苦用心,居然沒有聽她的話趕緊聯繫二少。

    但是,世事就是如此,好跟壞總是不絕對的,也總是相輔相成的,就算是在趙慎三突如其來的遭受到審問的時候,更在鄭焰紅躺在病床上惶恐不安的時候,省城裡卻迎來了來自國家的使者,帶來了關於整個h省兩委班子的調整文件,盧博文果真如願以償的成為了省會市南州市市委書記,成功晉級省委常委。

    但是,盧博文因為曾經跟李文彬書記一起赴京活動,想要得到常務副省長的位置,都獲得認可了卻因為他木訥而失機錯過,要不是李書記力保以及趙慎三機靈的替他準備了禮物補救,就連這個市委書記也不一定能不能到手呢。出於一種不甘心的心理,他自然是要對空降下來的這位常務副省長的出處好奇幾分的,這也就讓他在會後面見李書記的時候詳細的詢問了取代他的那位常務到底是何方神聖了,問完了,他心裡就更加驚疑了!

    李文彬書記看著這個最得力的手下終於在他的一再力保下艱難的進了常委,心裡也很是欣慰,但是他對這個退而求其次的結果自然也是有些彆扭的,因為那個頂替了盧博文空降來的常務副省長今天被中組部的同志送來之後,就在會前會晤的時候,心思細密的李書記就發現那個人跟省長白滿山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就是這個心照不宣的眼神,讓李文彬書記心裡「咯登」一下,自己力挺的盧博文接任南州市委書記的勝利感硬生生被壓抑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懊喪跟不甘心!

    作為一個省委書記,李文彬為什麼要不惜親自出馬帶著盧博文去京城活動呢?為了替盧博文要這個常委,他甚至連自己等閒都不捨得利用的老首長的關係都用上了,其目的還不是自從省長白滿山站穩了腳跟之後,現如今在為政上已經隱隱然與他分庭抗禮了!如果僅僅是各司一職各為其政也就罷了,可是這個中央空降的少壯派領導居然漸漸的開始露出鋒芒,大有連他這個省委書記都不放在眼裡的形勢了,這怎麼不讓李文彬心裡氣悶呢?

    其實黨政兩職歷來都有起衝突的時候,就算李文彬跟白滿山兩個人都是耿直能幹的領導人,但既然是兩個人,更加是職務相等但權柄又有高下之分的兩個領導人,對於同一件事情的認知方法以及處理方法自然是不會一摸一樣的,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沒有絕對的權威跟絕對的服從狀態存在,就必然會因為工作引發兩個人之間的矛盾,這種矛盾無關人品,更無關操守,僅僅是一山不容二虎的局面,要想達到絕對的和諧,那也是絕不可能的。

    李文彬是h省發展起來的幹部,從他一開始從政到現在,一步步都在本省發展起來的,所以手底下的追隨者也是如過江之鯽,但是,這個領導的脾氣過於耿介了一些,是非觀又過於分明了些,所以手下人對他是敬畏大過敬愛,等閒也不敢跟他套近乎。

    可是空降下來的白省長就不一樣了,那個人跟李文彬是一副截然相反的秉性,李文彬是外表謙和但內心極強硬,從不發火但是處理起人來冷面冷心。白省長卻天生一副冷傲的面孔,看誰都是嚴肅的跟刀槍不入一樣,但是私下裡的場合跟他認為需要親近的下屬,卻能夠跟人家稱兄道弟的十分親暱,而且對待犯了錯誤的下屬,只要他認為能夠改過,就往往會網開一面,放過那些人一馬。

    這樣比較下來,白省長的為人處事方法自然就在下屬中間遠遠比文彬書記有了更值得效忠的親和力了,畢竟在官場中行走的人們,哪一個能保證自己一輩子走順道啊?說不定哪一天馬失前蹄了,如果能得到白省長拉一把的話,那可就是再生父母般的恩德了啊!

    於是,李文彬書記以前那種令行禁止,一呼百諾般的權威無形中就被分走了一大半,這種情況一開始李書記是毫不在意的,他心想自己作為一個省的最高長官,只要秉著公心處事,自然就能夠穩穩地立於不敗之地。可是就在他出面替盧博文爭取常委進京的時候,才被他的老領導狠狠地批了一頓,他這才醍醐灌頂般的明白了自己實在是太樂觀了啊!如果一旦省城的局勢被姓白的全面掌握了,而他就會被人家擠出h省,就算是再換一個地方依舊是省委書記,那辛苦了半生才創下的基業就此丟下,也太過丟人了啊!

    所以,盧博文的常務泡湯之後,李文彬明白那個書獃子估計壓根就不具備「跑」事情的能力,可是縱觀全省的局面,也唯有把這個書獃子拉進常委,自己的決策才能增加一個有力的支持者,因為他太明白別的人都有可能為了當官的「技術」對他陽奉陰違,唯有盧博文是絕對不會的!於是,他背著盧博文跟喬遠征歎息這個書獃子如何耽誤了時機錯失了常務副省長,又毫不避諱的當著盧博文的面再次跟二少的父親電話溝通,好說歹說才又替盧博文要來了南州市市委書記的位置。

    而喬遠征看著自己的老闆如此不遺餘力的推上盧博文,更加十分明了雖然老闆不說明白,但是姓白的在高層頻繁活動以至於那個常務副省長易主,從一開始的本土幫提拔變成了「空降」,那就必然是安排了他們那一方的人選了,眼看著李文彬氣的臉色發白,喬遠征深感羞恥,因為他太明白「主辱臣死」這個道理了,李文彬難受就是他喬遠征的失職。

    喬遠征這個人作為一個「二號首長」,能夠跟著李文彬好幾年了卻越來越受寵信,自然與他過人的智慧分不開的,所以他很快就意識到老闆抱怨盧博文書獃子給他聽,是一種很是無奈、甚至帶著些聽天由命般的滄桑感發的感歎。而他更馬上就從盧博文的乾女兒想到了「干女婿」趙慎三,更明白趙慎三這樣的人是能夠替盧博文想到盧博文想不到的失敗原因的,所以即便是趙慎三那天晚上不給他打電話約他喝酒,他也是準備主動打電話約趙慎三的。

    也許真是該誰的福祿自有鬼使神差,喬遠征還沒有找到機會提醒趙慎三讓他提醒盧博文,趙慎三就先打來了電話約他了,兩個人藉著酒意,喬遠征就把提醒給「無意」中洩露了出來,其實以喬遠征的謹慎以及內斂程度,如果酒後就會洩露機密的話,那他也許早就被李文彬踢走了,還能讓他跟在身邊將近五年嗎?他的「無意」其實就是有意為之的。

    終於,榆木疙瘩盧博文在趙慎三的參與下補救了一下,他在去金佛寺給二少送畫之前給李文彬打電話匯報了,聽到那個書獃子居然主動說道:「李書記,這次跟您在京城看到老首長那麼支持我的工作,而他的公子也還在金佛寺沒走,您看我是不是再去一趟讓二少給首長帶個話,另外咱們再略表謝意呀?」

    李文彬一聽盧博文居然開竅了,自然是很開心的就答應了,還在掛了電話之後意味深長的看了喬遠征一眼,心情好了自然就隨和起來,第一次好奇的問道:「喬遠征,盧博文這個書獃子居然也會變通了,你小子找了哪路神仙指點他了啊?」

    喬遠征明知道李書記只要連名帶姓的叫他,就是心情不錯想跟他聊天,此刻他一看李書記少有的性情起來,心裡一動就想在這裡先替趙慎三跟鄭焰紅埋一個伏筆,也省得日後兩個人的關係被誰拿來做文章的時候李書記反感懲罰,就「忒兒」的一笑說道:「嘻嘻,李書記,這個關係如果長話說估計得說兩天,短話說嘛我又怕您領悟不透,所以您還是別問得好。」

    李文彬拿起手裡的一張報紙,衝著正低頭給他泡茶的喬遠征打了一下罵道:「趕緊說吧,你小子還賣起關子來了,我就那麼笨呀連你的話都領悟不透?我還不信了,你趕緊說!」

    喬遠征笑著說道:「那好吧,我就說了,只要您能聽了就懂不再追問,我就服了您!這句短話就是『我找了盧省長不是女兒的女兒的不是女婿的女婿勸說的。』」

    李書記一聽喬遠征說到這裡居然作怪的真住嘴了,就不假思索的問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啊?我怎麼不明白這是怎麼樣的關係呢?」

    「哈哈哈!」喬遠征大笑起來說道:「怎麼樣?我說您悟不透吧您還不服氣,算了不急您了,就告訴您吧,不過呀……唉!這種關係雖然沒半點毛病,而且這對癡男怨女也很可憐,但是以您的方正卻還是無法接受的呢!」

    看著喬遠征做足了噱頭,李文彬自然是被他勾起了所有的好奇心,他看著喬遠征滿臉的悲天憫人,就說道:「我也不是食古不化的老夫子,何至於就被你看扁了呢?你喬大處長就趕緊說吧,沒準我這個老頭子也會被你說的『癡男怨女』感動了也未可知呢!」

    喬遠征長歎了一聲說道:「唉!李書記,其實您早就悟透了,只不過您不想說出來罷了,那個盧省長不是女兒的女兒不就是鄭主任家的鄭焰紅嗎?這個女人也可憐吶!您還記得上次盧省長跟鄭主任兩個人都鬧到咱們這裡哭哭啼啼的事情嗎?就是說雲都有人暗中調查這個女人的事情?唉!其實啊,給這個女人的對手提供證據暗算這個女人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親老公、咱們省以前的##廳范廳長家的公子范前進!」

    李文彬一怔,因為他剛剛自然明白喬遠征說的不是盧博文女兒的女兒一定就是那個老鄭家的閨女,但喬遠征扯這麼遠他還是很奇怪的,不過他素來明白自己這位左膀右臂兼半個腦袋的大秘說話辦事必然有因有果,所以就沒有詢問他為何跑題,就默默地點點頭聽著,心裡也很為范前進的行為不齒,更暗暗地同情了鄭焰紅。

    喬遠征要的就是老闆對鄭焰紅的同情,他就喟歎一聲接著說道:「唉!要不怎麼說夫妻之間一旦不能同心同德,就會離心離德呢?范前進這樣子對待鄭焰紅,那女人也是一個心高氣傲的,怎麼會忍耐下去呢?於是兩個人就暗地離了婚了,可是范家跟鄭家都是影響力極大的家族,兩人又都在政界工作,乍一離婚自然是影響不好,就商量好了外表保持夫妻關係,其實各自都又有了愛人的。」

    「啊?這不就胡鬧了嗎?離了婚就離了婚,就算是有影響也無非是吵吵一陣子就過去了嘛,幹嗎弄得這麼複雜,兩個人還維持夫妻關係卻又各自找愛人,這不亂套了嗎?」李文彬終究是古板了一輩子,這樣的解釋他還是不能接受的。

    喬遠征再次歎息一聲說道:「唉,李書記呀,您以為鄭焰紅為什麼會跟范前進鬧矛盾的啊?就是因為這個男人喜歡上了家裡的小保姆,居然都懷了孕了才被鄭焰紅發現,而鄭焰紅在難過之後大度的包容了他們,但是這個范前進生怕鄭焰紅位高權重的拋棄了他,就不惜跟當時的市委書記林茂人攜手準備扳倒鄭焰紅,當時鬧騰的那麼大影響,雙方父母自然都施加了壓力,而且鄭焰紅正在遭到審查自然也不敢節外生枝,所以兩人也就只好委屈的維持關係了。而鄭焰紅呢,在心灰意冷之下喜歡上了一個雲都的一般幹部,嗨,既然我今天當了一個八卦的婆娘,也就索性告訴您真相吧,省得您領悟不透暗暗猜疑,其實鄭焰紅愛上的就是她的秘書,現在是黎遠航秘書的趙慎三,這些日子一直跟著二少在修建景區跟大佛的年輕人,他們倆才是情投意合遲早是要結婚的。這個年輕人十分機靈,鄭焰紅遭到了車禍他這個真愛人不能守在跟前伺候,范前進滿腹怨言的卻又不能離開,這人十分難過,昨晚約我一起喝酒訴苦,我就順勢借喝醉略微給他透露了一點盧省長的事情,看今天盧省長給您打的電話,想必是起了作用了。」

    李文彬聽完了喬遠征的話,好半天就沒有說話,最後才自嘲的一笑說道:「遠征,你現在也會跟我玩心眼子了啊,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大抵這個姓趙的年輕人是你喬大秘的莫逆兄弟,而你破天荒的跟我八卦這麼多是為了怕有朝一日有人拿這種錯亂的關係做文章,我會因為聽了你的八卦對他們有所開脫,你說是不是呀?哼!作為朋友你其心可憫,作為屬下你其心可誅,不過今天我心情不錯,懶得搭理你了,走吧走吧,找你的狐朋狗友喝酒去吧,我也要早點回家陪老婆了!」

    這就是李文彬書記在盧博文感謝他鼎力推舉的時候問起他新來的常務副省長是何背景時回想起來的曲折經歷。但是他就是這麼樣一個人,憑著自己的本心去做事,就算是這次為了盧博文費盡心機,此刻如果他把他的良苦用心跟爭取的難處跟盧博文略微提提,這個人就會更加對他感恩戴德的,但是李文彬並沒有說一個字!因為他原本就是一個至公至正的領導人,有關政壇的斡旋策略就已經是他為了自己的政治手段順利推行而不得已而為之的,原本就已經大違本心了,如果做了再邀買的話,那可就是一個地道的小人了!

    所以李文彬只是自嘲的笑了笑說道:「你這個書獃子啊,居然還知道問問人家是什麼來頭,看來也沒有迂腐到家麼!我就告訴你是什麼來頭吧,這個林茂天原本就是白省長在京城時的部下,這次能夠從咱們手裡生生的把這個常務給奪了去,其能耐可見一斑了。你呀,好好地給我把這個南州市給我管好了,要是出了岔子對手咬上來,我可是無能為力的啊!」

    「林茂天?林茂天……」盧博文其實並非李文彬認識的那般迂腐,只是他明白自己為政的長處就在於木訥端方,對事不對人,這也正是李文彬欣賞他的地方,所以等閒不願意表露出他在政治上的敏感度,此刻就故意不去接李書記關於這個新來的同僚是白省長的人這個話茬子,只是懷疑的低聲念叨了兩遍這個名字,突然間就說道:「這個人的名字如此熟悉,總不會是跟原雲都市委書記林茂人是一家子吧?」

    李文彬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難得你這個書獃子也會機靈一次麼,可不是一家子嘛,這個人正是林茂人的堂兄!說來也可笑,這個林茂人的父親三兄弟居然也生了三個男孩子,取名字就取了『天』『地』『人』,林茂人就是老三!呵呵,博文呀,能讓你這個老夫子想到這一層,估計還是你『愛女情深』,由你那個撿來的女兒身上想到的吧?」

    盧博文倒是又一怔,然後就臉色黯然的說道:「是啊……我這個女兒出身大家,一生順風順水,小小年紀又事業有成,看似威風的不得了,其實,卻是可憐吶……唉!這個林省長一來,恐怕又是她的一重磨難啊!算了,今天不提她,她小孩子受些磨難也未嘗不是好事!李書記,博文雖然文人氣息濃了點,但卻也並不是死板教條的呆子,您這次能替我爭取到這個常委費了多少的精力我還是知道的!唯因博文明白『大恩不言謝』的道理,才沒有到您跟前蠍蠍螫螫的感激涕零,也只有把自己變成您的堅實臂膀,替您撐好省城這個地面的平安罷了。哼!雖然我是一介文人,但誰如果想要欺我文弱,我還是毫不懼怕的!我相信有您在省裡支持我,再加上我本心正,行事明,自然不會給小人以可趁之機,我也更加會替您當好眼耳口鼻舌身意,您不方便接觸到的替您把好關,但凡是我能擋掉的,就絕不讓到達您身邊!」

    盧博文這番話就很知心了,李文彬聽的也是萬分的感慨,就說道:「博文吶,以你我之本性,如果工作環境不需要咱們顧忌工作以外的環境,咱們倆自然是最好的一對搭檔,可是現如今就是這麼一個世道,好似沒了人情,誰都不會工作了一樣!所以,該變通的不變通,自保尚且是一句空話,又何來作為呢?所以咱們心照不宣就是了,你既然已經領悟透徹了我的本意,那麼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不過,你剛剛提到你那個可憐的女兒,我倒是聽遠征提起過,這個孩子也的確是不容易啊,你放心吧,你這個老夫子半輩子在女人上就已經虧欠了自己了,好容易得了一個女兒,我也知道你愛的珠寶一般的,孩子真受了冤屈的話,我這個做伯伯的自然也不會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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