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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宦海商海兩沉浮 第90回 盧省長進常委了 文 / 仙人掌的花

    第90回盧省長進常委了

    盧博文有了跟李書記的這一番交談,心裡很是感激這個領導能夠為了他的陞遷費盡心機,這也就罷了,他縱然是時時把自己的形象固定在一本正經的文人上,但是官場三味如果不通的話,又豈能步步陞遷直到現在這個成就?所以如果李文彬單單是把他推上常委這個恩情,他也自然很隨意的就歸納為李書記發展自己的勢力了,這原本就是官場上的各取所需也就罷了。{純文字更新超快138看書小說}

    但是李書記最後提到他的乾女兒時那一番話可就很知心了啊!非但對鄭焰紅的遭遇有所瞭解並理解,居然還以「伯伯」的身份難得的承諾了以後會對鄭焰紅加以照看,這可就是難得之極了啊!

    盧博文從李書記辦公室出來,就想到這幾天為了這個勞什子市委書記是否到手而過分謹慎了點,居然連那妮子打來的電話都因為正在忙而給掛斷了,那傻丫頭也不知道心裡多難多呢,算起來這次能夠順利的進常委,說到底如果沒有小趙的那張畫,就算是李書記做足了工作,怎奈天高皇帝遠的,又怎麼能夠抵得上那些京城人士做起工作來近水樓台先得月啊,所以這些孩子們啊,還真是不能沒有呢!

    「小賀,這幾天你沒問焰紅那丫頭恢復得怎麼樣了?唉!還是她住院的第一天我跑去把那孩子罵了一通,到現在咱們也沒過去看,也不知道她心裡怎麼罵我這個父親狠心呢!你趕緊給她打個電話,說我等下忙完了抽空去看她。」盧博文回到自己辦公室就問賀鵬飛道。

    盧博文要去做市委書記了,跟了他好幾年的賀鵬飛心裡也正七上八下的不好受,因為他知道盧博文為人正直,生怕他不帶走自己,留下來新來的副省長自然是不會用他了,那麼可就很淒慘了,如果現在求盧博文把他放下去做一個地方官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他卻覺得此刻下去不是時機。

    所以賀鵬飛此刻更希望盧博文深刻的體會到有他在身邊的好處以及沒有他在身邊的不便,就歎息了一聲答道:「唉!盧省長啊,虧您還想的起來大小姐,她啊……身體是恢復的差不多了,只是心裡恐怕會很不好受的啊!唉!恐怕黛玉說的『風刀霜劍嚴相逼』就很能體現大小姐如今的處境了!」

    盧博文心裡自然也不好受,但他卻也沒想那麼多,就說道:「這些天咱們正在忙大事情,我上次罵她的時候已經告訴她了啊,她是個聰明孩子,能怎麼樣難過?你偏生說的那麼誇張,好好在醫院住著,什麼風刀霜劍能刮到她啊?」

    賀鵬飛卻做出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看著盧博文低呼道:「盧省長,您要嘛是冷血心腸打算不要大小姐了,要嘛就是壓根不知道這幾天發生什麼事情了吧?大小姐身體倒無所謂,關鍵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紀委卻又正在外圍調查她跟趙慎三的關係以及她在紀律方面的個人問題,雖然調查組還沒有面對面找她詢問,但是她那麼精明的人怎麼會得不到消息呀?所以心裡的煎熬怎麼能輕呢?唉!那天她給您打電話估計就是喬大秘偷偷告訴了她什麼內情,她實在沒法子了才找您的,可您卻又給她掛了……我都……唉!我都覺得您變了個人似的……」

    「什麼?紀委查她?**的我們的紀委閒著沒事幹了吧?人家一個**志的私人問題也能興師動眾的成立調查組開始調查?這是哪一個層面的調查?是雲都市的嗎?這個黎遠航,我**看錯你這個白眼狼了!」盧博文還真是絲毫不知道鄭焰紅居然還遭到了調查,一聽賀鵬飛說就猛地站了起來,狂怒的居然修養也忘了,大有為了女兒去責難黎遠航的勢頭。

    賀鵬飛趕緊勸說道:「哎呀,我都說我的老闆不會這樣無情嘛,原來您真是不知道這件事啊?調查雖然是雲都市撐頭,但是省紀委也派員下去了,聽說還有中紀委的同志暗中參與,這件事我也是聽……呃,別人說的,李書記可能不想讓您知道的早影響這幾天的大事,所以我也沒敢告訴您……您還不知道呢,今天更有大事發生呢!」

    盧博文一聽鄭焰紅住院引發了男女關係居然會驚動了中紀委,更是氣得渾身發抖,沒好氣的罵道:「你有什麼一下子都說出來罷了,還在那裡混蛋什麼?」

    「趙慎三不是去了桐縣當副縣長去了嗎?他可能一開始就陷進了一個早就布好的圈套裡,作為一個非常委的副縣長,雲都市的市領導親自出面要求他分管了城建跟新農村建設這一塊的重頭工作,而且還把桐縣最急迫的回民村拆遷改造工作讓他分管,而他覺察到縣裡有黑惡勢力把持工程,毅然命令賠償措施沒出台之前全面停工,可是就這樣一個措施就觸及了縣裡某些領導的利益,他們背著小趙暗地裡指示開發商逼迫百姓,小趙這幾天為了大小姐的事情也是心急如焚,就一個晚上的疏忽就導致了開發商打死了業主、回民村全體抬著屍首圍攻縣政府鬧訪的結果!更離譜的是桐縣公安局的人在小趙成功的安撫住情願群眾的情況下突然出面抓捕百姓,還假借認錯了人把小趙給打暈了……」賀鵬飛雖然不在現場,但是他自然有他知道消息的渠道,此刻就繪聲繪色的講到。《138看書免費》

    盧博文聽的心旌神搖,當聽到趙慎三被警察打暈的時候就罵道:「媽的,一群敗類!」

    「是啊,趙縣長可憐啊!打暈了還暗地做了好多安排,從雲都找到他熟悉並信得過的公安局長帶人過去提前控制了兇手並且凍結了開發商的賬戶,醒來後就支撐著又去現場,當時群眾已經不能控制了,把桐縣政府大樓砸了個稀巴爛,還是趙縣長利用他的公信度成功的勸退了情願團。正在進行善後處理的時候,那個見了鬼的調查組終於到達了桐縣,一開口就是詢問趙縣長跟大小姐的關係,此刻恐怕已經把他帶走『雙規』了吧?」賀鵬飛的口氣裡帶著深深的同情說道。

    盧博文已經氣得不得了了,他怒不可遏的說道:「媽的我都不知道咱們的同志還敢不敢幹活了,只要有些成績必然是明槍暗箭的躲避不及,這還怎麼開展工作呀?不行,我現在就去找李書記去,堅決不能讓這些孩子們受冤屈!」

    賀鵬飛趕緊拉住了他說道:「好我的老闆啊,您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呢?您都不想想看,如果李書記不同意,調查組能開展工作嗎?他不告訴您自然有他的顧慮的,您還是另外想辦法幫大小姐吧,可別去跟李書記頂牛呀!」

    盧博文原本就不是衝動的人,也是剛剛賀鵬飛的消息太過震撼了,才讓他一時接受不了發了火的,此刻一聽賀鵬飛的勸告,猛然間想起了李書記最後說的那幾句話,他這才明白像李文彬那麼謹慎內斂的性格,怎麼會跟他動了感情發最後那幾句感慨呢?卻原來李書記早就知道鄭焰紅正在遭受審查,剛才那句話就是給他盧博文的承諾呀!

    門被敲響了,賀鵬飛為難的看了一眼盧博文,當看到他已經控制住了情緒示意他開門的時候,他才暗暗吁了口氣走過去拉開了門,誰知道是省委組織部長齊同義笑瞇瞇走了進來說道:「哎呀博文同志,恭喜呀恭喜,虧您還坐的這麼穩當,我可是來催您去上任的呢!」

    盧博文趕緊笑著站起來迎到門口握住了齊同義的手,玩笑般的說道:「唉唉!齊部長您就別寒蟬我了,我從省政府大院被發配到市委大樓去了,有什麼值得恭喜的哦!您也是個刻薄人啊,居然就等不及的要把博文給掃地出門了啊!」

    如果是外行的人聽了盧博文的話,沒準還真會以為他一個副省長突然變成了一個市委書記,的確是滿不值當的一次調動呢,其實殊不知省會市的市委書記當著省委常委不說,更加厲害的是那可是一個自己說了算的地方啊!雖說副省長聽起來是省領導,但一個副職說話行事到底存在許多不便,力度更加是比著南州市委書記差的遠了,所以,盧博文這幾句嗔怪就故意的帶著得了便宜賣乖的撒嬌意味了。

    齊同義有什麼不明白的?他哈哈大笑著說道:「很是很是,我呀,就是來把你趕緊趕走了給新來的省長騰位置的!中央下來的爺們等著送你過去呢,你趕緊收拾一下跟我去南州市委報到,晚上呀,我可還要狠狠地吃你一頓的,你要是委屈就去找李書記叫苦去,我老齊還真是不怕呢!哈哈哈!」

    笑話完畢,盧博文雖然心焦女兒的情況,但是也明白任命一下達,他的確是需要在中組部以及省委組織部的人送著趕緊去南州市委接個頭,哪怕報完到再回來交接工作呢,現在也趕緊服從命令才是,就趕緊送走了齊部長對賀鵬飛說道:「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收拾一下咱們過去報到?對了,你也要跟我過去的,所以要緊的文件什麼的該拿直接拿上。」

    盧博文說完,卻很意外的沒聽到賀鵬飛的任何動靜,他驚愕的抬頭看時,卻看到賀鵬飛兩眼含淚的看著他一動不動,就不滿的說道:「小賀你怎麼迷迷瞪瞪的?我的話你沒聽見?」

    「老闆……您帶我過去?我還以為您不要我了呢……我現在就去收拾……」賀鵬飛眼裡的淚終於落了下來,卻笑著趕緊去忙乎了,弄的盧博文心裡也熱熱的,嗔怪的罵道:「傻樣子!真當我是冷血動物了?咱們趕緊安定住了,紅紅跟小趙的事情我不會不管的。」

    不提盧博文繁文縟節的去交接上任,其實這一次對h省的調整幅度雖然不大,但是卻也動了好幾個領導的,首先是盧博文騰出來的副省長位置是從別的省交流過來一個,然後就是空降了一個林茂天常務副省長,省委宣傳部長也換了人,與主線無關的領導就不去細述了,咱們必須要說一說新來的這位林省長的,要不然,大家豈不是對鄭焰紅跟趙慎三突如其來的遭到如此詭異的審查莫名其妙了?

    想當年為了逃避責任嫁禍大哥,事情敗露之後又推卸給自殺的三弟的那個軍需官林東山大家想必還有印象吧?如果大家對他陌生的話一定想的起來他那個優秀的兒子林茂人,對了,就是這個林家,還有著不為人所知的絕密後台。

    天朝的用人體制咱們寫字的人就不去評論是非了,但僅僅靠表象而言,一個人從底層幹起,絲毫不靠關係能熬到常務副省長的神話也不是說就不會發生,但是既然是神話,那麼就是說就算是發生了,這過程也必然會有些「神話」的般的傳奇的,既然說是「傳奇」那麼就不外乎這個人遇到了貴人相助了啊,或者是突然間有了什麼奇遇了啊,說來說去,這個過程依舊是需要有不尋常的關係的。

    那麼這個林省長怎麼幹到這一級的呢?也就不得不蘿莉囉唆的從頭說起了,因為是好幾個因素的共同起源,讀者們就原諒咱們跑題吧,要不然題倒是沒跑,大家可就糊塗了。

    林東山弟兄三個,當年都是政界、軍界要員,要不然他也不會在查實了玩忽職守在前,嫁禍同志在後的罪名依舊僅僅調離了大軍區那麼簡單,雖然後來因為黃家遺孀孜孜不倦的上告遭到免職,但是也無非是過了幾年就在兩個比他職務高出好多的哥哥的幫助下東山再起了。所以,雖然林東山死得早,但是他的兒子林茂人卻在一位依舊在軍界成為泰斗級人物、另一位在京城部委做著高官的伯父的照顧下在仕途上十分順暢,更是因為他們家強大的背景,劉佩佩在會在他威脅一旦不聽他的話就為難黃天陽的情況下屈從了他。

    林家老兄弟三個每人一個兒子,三個堂兄弟卻也跟親兄弟一樣的親密,老人們疼愛起來也是不分軒輊,所以林茂人在雲都的遭遇他早就告訴了哥哥林茂天,當時是哭著說的,更加把他半輩子了才癡癡的愛上了鄭焰紅,卻又因為意外的變故失去了這個可愛的女人,估計這輩子就會可憐的孤獨終身了。

    對於這個叔叔早喪而成為可憐人的弟弟,當時在京城做官的林茂天跟在部隊做軍長的林茂地都十分愛憐,聽了弟弟的哭訴,這個能力非凡的大哥就十分替兄弟不值的,當聽到兄弟很可憐的說道:「唉!還是咱們家比不上人家的後台硬啊,人家鄭焰紅的叔叔是省政協主席,乾爹又是副省長,就連人家父親,也是退了休的軍區大領導,我就算愛煞了人家,還不是被一腳踢出雲都了?想當年我爸爸就敗在了鄭家人手下,而我這輩子……這輩子啊……也恐怕難以替咱們林家揚眉吐氣了!」

    林茂天當時很是不屑的罵了弟弟一頓,但是心裡卻始終很是不服氣,心想無非就是幾個地方官罷了,縱然是林浩年當年是很厲害,但是現在已經是一個退下來的人了,還能威風幾時?等我啥時候到h省做官,才讓你們看看我們林家到底比不比的過你們鄭家!」

    雖然那個時侯林茂天就已經存下了這個心思,但是畢竟也是一句氣話,京城跟地方之間的差異還是十分大的,上次就因為林茂人被意外的擠出雲都,雖然省裡並沒有虧待他弟弟,在全省範圍內衡量的話,南平市比著雲都排名還要靠前,無論是文化底蘊還是城市經濟發展均僅次於省會市南州,但是弟弟卻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他這個哥哥護短之下也覺得h省的確是愧對了他弟弟。

    白省長這次突然間回京城活動,當時就突然地找到他這個忠實部下,提出想讓他下去擔任常務副省長問他幹不幹。林茂天當時就十分激動,因為他在京城雖然也是副部級的領導,但是在京城裡最不缺的就是高官,他看似高高在上,比著地方大吏的八面威風還是相差很遠的,這次又是老領導邀請,自然是忙不迭的就答應了,就這樣,他就來了h省,有了他,也就注定了鄭焰紅的命運會更加曲折了。

    省城的背景交待到這裡,既然鄭焰紅還在醫院好好躺著,那麼咱們就先回到桐縣,關注一下正在水深火熱的遭受審查的趙縣長吧。

    乍然間看到調查組居然拋開了桐縣的事故,追問起他跟鄭焰紅的事情來,趙慎三怎一個「傻眼」了得?一開始對於丹桂園那套房子的抵賴時的激憤過後,面對著市紀委李建設書記的誘導,他足足愣怔了有十分鐘,還是一個字都沒回答出來。

    還是那個很囂張的調查員看趙慎三不說話,自然明白他心裡已經開始恐慌了,那個人的來頭極大,對於審查犯了錯誤的幹部更加是得心應手,此刻明知道趙慎三心神大亂正是容易攻克的時候,就冷笑一聲說道:「趙慎三,你不要懷有僥倖心理意圖矇混過關了,你是不是還幻想著你的靠山鄭焰紅女士能給你幫助呀?我告訴你,她雖然在省城正在住院,卻也跟你一樣正在接受調查,而且她也早就說明白了這套房子乃是跟你在一起幽會用的,你還是趕緊說了吧。」

    恰恰是這一番話才讓趙慎三徹底明白了這些人的來意,更加明白了這個人說的這番話全部是假的!因為郭富朝上午才見過鄭焰紅,帶回來的消息是一切正常,而且那個可愛的女人還在為他的困境而伸出援手,怎麼會跟這個人說的這樣已經接受審查而且還開始「交待」了呢?丹桂園的房子更加是一個隱秘,就算是鄭焰紅再怎麼豬頭,也不能說了是兩個人的愛巢吧?可見這人的確在耍詐。

    看著趙慎三的臉變幻不定的樣子,調查員們明白他正在緊張的思考,但是他們卻把這種思考當成了趙慎三即將崩潰的前兆,所以並沒有人逼他,卻都是冷冰冰一臉成竹在胸的樣子盯著趙慎三,想給他造成最後的心理壓力。

    而此時的趙慎三心裡想的卻是別的事情,那就是為什麼鄭焰紅會讓郭富朝帶來那句話——別忘了云云的婚禮!

    恰恰因為想起了這句話,趙慎三的臉發白了!他沒有功夫去觀察他的臉發白之後那幾個調查員得意的眼神,而是緊張的思考著鄭焰紅的處境,要知道女人雖然在生他的氣,也斷然不至於這麼重要的話不打電話告訴他,卻托一個徹頭徹尾的外人郭富朝帶個他啊?難道說女人真的已經接受了檢查,卻因為怕給他造成思想壓力沒有告訴他嗎?

    不!不可能的!好歹還有爸爸盧博文跟老鄭主任在,就算這次紀委的檢查不是雲都市的行為而是省紀委出面,也不會不給這兩位領導一點面子的,那麼就是鄭焰紅已經知道了審查這件事,甚至一經發現他們倆的通訊不可靠了,這才讓郭富朝帶信過來的!

    「唉!趙慎三啊趙慎三,你這個豬頭三,姐姐那麼明確的告訴你讓你趕緊找二少斡旋,你卻因為縣裡的事情昏倒了腦子,居然放過了剛剛那寶貴的自由時間,現在既然調查組已經控制了你,你就算是想給二少打電話也晚了啊!姐姐啊姐姐,如果這次因為我的豬頭連累了你,我可更對不起你了啊!」趙慎三想到這裡更是面無人色,居然突然間捂著臉哭了起來。

    李建設其實從一開始就極不贊成來桐縣調查趙慎三,因為這個正直的領導在桐縣出了鬧訪事件之後,就跟王書記協商好了一個在雲都坐鎮,一個到現場來調查的,所以從出事之後趙慎三的一言一行他都聽王書記講過了,對這個不計較個人得失一心為工作的年輕人就十分欣賞。

    當這幾個神秘的人突然到達黎遠航的辦公室,帶著蓋著省紀委大印的調查函,黎遠航就打電話叫來李建設要求他親自參與配合的時候,他很是牴觸的把黎遠航叫到一邊悄悄替趙慎三辯護道:「黎書記,無論趙慎三到底有沒有錯誤,但是我認為省裡這張調查函上的理由太過空泛牽強,什麼叫做『調查趙慎三是否與鄭焰紅有男女關係以及違規行為』啊?這不明顯是『莫須有』嗎?這樣的調查我老李怎麼不明白是不是這麼要緊呀?就算是要調查,晚一天兩天的又能怎樣?非得要在桐縣起火冒湮沒有安撫住的情況下去火上澆油嗎?王書記剛剛才打來電話說小趙早上被打暈了,剛起來就堅持到現場安撫住了群眾,這時候正在有條不紊的安排善後呢,這個節骨眼上咱們去因為這樣狗屁的理由調查人家,這不是寒了基層幹部的心嗎?您還是跟省裡面溝通一下,最好今天不要去調查小趙。」

    可是黎遠航聽了之後卻木著臉說道:「老李你是個老紀檢了,今天怎麼糊塗了?你沒看雖然是省裡下發的調查函,但是帶隊的那個分明就是國家下來的人啊,這樣的形勢下咱們怎麼能不服從呢?更何況趙慎三是我黎遠航的秘書這件事人盡皆知,現在我如果出面跟上面頂著不讓查他,是不是顯得我生怕拔出蘿蔔帶出泥,把我也給牽連進去呢?依我說就讓他們查去吧,趙慎三如果沒有問題查查也無妨,有問題更說明他自作自受,咱們呀,胳膊擰不過大腿的!行了行了,既然是中紀委都出動了,你要是派一個手下過去配合也顯得咱們不誠懇,我看就是你親自陪同他們去桐縣吧。

    就這樣,李建設書記才委委屈屈的親自出馬,陪著這幾個欽差大臣一起來了桐縣,懷著對趙慎三的同情,他剛提醒了幾句,卻看到這個年輕人先是一陣發楞,現在聽到鄭焰紅也接到了調查居然哭了起來,一開始還是輕輕的啜泣,誰知道越哭越大聲,最後居然嚎啕起來。

    趙慎三這麼一哭,可就把這幾個調查員全部哭愣了!他們當然見過被調查者哭,甚至有時候他們是很高興被查的對象能夠哭成這樣的,畢竟人在哭的時候心理防線最為脆弱,也正是他們趁機得到突破的最佳時機,但是像趙慎三這樣突如其來的哭成這個樣子,那聲音更是帶著深深的委屈跟濃濃的絕望,卻也還是讓這些已經鐵石心腸的人們也不自禁的心生惻隱了,居然就這樣任由他嚎啕大哭了好一陣子也沒人去逼問他。

    終於,趙慎三收住了眼淚,依舊時不時的會哽咽一聲,但是卻抬起了頭,帶著破罐子破摔般的蕭索慢慢的說道:「李書記,我累了……」說完,整個人就猛地往後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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