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宦海商海兩沉浮 166回 聯盟與敵人 文 / 仙人掌的花
166回聯盟與敵人
鄭焰紅卻先瞪起圓圓的眼睛罵道:「切,你臭男人懂什麼?我們這是真正的、高尚的、偉大的革命友誼!丫丫對吧?」
丫丫看著鄭焰紅極其對她脾胃的表現,自然是更加神氣的衝她爸爸不屑一顧的說道:「是啊,我爸爸的感情只有一湯匙,他哪裡會懂咱們的感情?鄭阿姨,咱們無視他吧!」
鄭焰紅肚皮裡暗笑,卻極認真的點頭說道:「對,絕對無視!丫丫說得好,其實你爸爸的感情連一湯匙都沒有,簡直比哈利波特裡的那個傻兮兮的韋斯萊更加韋斯萊!」
丫丫雖然才是個小學生,卻對哈利波特著迷之極,母親劉玉紅向來對玄幻不感興趣自然無共同語言,而鄭焰紅剛剛那句話正是哈利波特裡赫敏罵哈利跟羅恩的,看鄭焰紅一語道破了出處,更加覺得這是個多好的知音啊!居然就不由自主的拉住了鄭焰紅的手說道:「唉,其實……雖然我不大願意承認,但你真的比我媽更像我媽!」
小姑娘說完這句話,卻猛然間意識到自己好似轉變的太快了,貌似對不起那個天天在她面前祥林嫂般念叨為了她如何如何忍辱負重般苦兮兮的劉玉紅了,就羞紅了臉。《搜索138看書看最快的免費小說》可當她一仰臉,卻看到父親趙慎三滿臉的驚喜,而理應被她怨恨的搶奪者鄭焰紅卻在那雙大大的圓眼睛裡蓄滿了淚,正用一種難以置信的、感動的眼神看著她,拉住她的那隻手更加緊了,還在輕輕的瑟瑟發抖。
鄭焰紅的反應讓丫丫想要跑出去的心思登時打消了,她仰起頭捧著鄭焰紅的臉說道:「算了別哭了,我爸爸不是說了嗎,咱們倆就是一對小怪物的。」
鄭焰紅拚命的點著頭,淚水也紛紛而落了,哽咽著說道:「丫丫,我一直那麼那麼盼望有一個自己的女兒,跟我一樣敢作敢當,跟我一樣長著大大的圓眼睛,跟我一樣俠骨柔腸……我就可以跟她穿母子裝,跟她一起探討你爸爸不屑於看的《斗羅大陸》、《哈利波特》、《暮光之城》……原以為……原以為這輩子都沒指望了,沒想到我愛上了你爸爸,他居然還給我留著你這麼大一個驚喜……雖然我不奢求你能接納我當你媽媽,但你能今晚讓我滿足一下嗎?試試看我給你帶的衣服,讓我得瑟一晚上行不?」
鄭焰紅提到的書都是時下最流行的玄幻精品,丫丫雖然是小學生,但也都看過或者聽說過一些,聽了自然是對脾胃之極,更加聽鄭焰紅那麼懇切的央求她接受禮物,哪裡還能抗拒,就點點頭答應了。
鄭焰紅打開了手裡拎的袋子,原來是裡外兩身衣服跟一雙鞋,裡面是粉紅色毛衣配格子及膝裙,外面是米色的羊絨外套,就連黑色的小靴子都是跟鄭焰紅今天自己穿的一摸一樣,所差者僅僅是大小而已,看來女人的確是費了心思了。丫丫換上那身衣服,端的是粉妝玉琢,跟鄭焰紅站在一起,要是誰說不像親母女倆簡直就是瞎了眼了。
看著一大一小兩個寶貝,趙慎三喜歡的親了大的親小的,被人家倆鄙視著還得意的不行,挽著兩個美女下了樓。
老人早就擺好了飯,看到穿戴一摸一樣的母女倆,也都看呆了,更加為倔驢一般的丫丫這麼快就接納了鄭焰紅感到開心,這頓飯就吃得很是溫馨和諧了。
晚飯以後,趙慎三不想送鄭焰紅回去,想讓她住在這裡,鄭焰紅也答應了。誰知丫丫居然不顧父親急著跟新媽媽說話的急切,膩在他們臥室裡就是不走,跟鄭焰紅在那裡眉飛色舞的討論一個叫做「唐三」的男人是怎麼從一個天生的廢柴一步步修煉成為頂級高手的。
趙慎三從不看這種他認為幼稚的玄幻書,自然也就插不上話,但聽到鄭焰紅十分會引導孩子,硬是把這本武俠跟玄幻的結合體從刻苦奮進、友情、親情、團結等正面的角度去評價主人公,引導丫丫吸收好的東西,摒棄血腥、暴力的層面,這更讓他感慨萬分,更對鄭焰紅真心實意的疼愛丫丫銘感五內了。
好容易小丫頭回去睡了,夫妻倆這才親親熱熱的相擁著進了被窩。趙慎三從女兒走了之後,就一直難以自制的不停地親吻著鄭焰紅,倒也不是急吼吼想要她時那種**前戲,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親愛的親吻,女人知道這是他在感激她對他女兒的疼愛呢,就笑著說道:「三,你不用這個樣子,你不知道,我並不是為了你才故意迎合丫丫的,而是我跟那丫頭實在是有緣吶!你看她那倔強中又掩飾不住本性善良的樣子,活脫脫就是我的翻版,所以可能是老天爺注定我們倆要做母女的。我告訴你,以前我還想著再給你生一個孩子的,但現在有了丫丫,我還真是覺得不必要了呢!咱們有了小虎,又有了丫丫,兒女雙全的多好!」
趙慎三磨瑟著女人的額頭說道:「是啊,我也很滿足啊!那就不生了。唉,想想咱們也真是比著老一輩幸福多了,看看爸爸,到現在還是孤苦伶仃一個人,就算是權勢熏天又能怎樣?白天的風光跟晚上的孤寂想比,也許是失大於得啊!」
他一提起盧博文,鄭焰紅就猛然間收起了柔情蜜意,一激靈問道:「三,你說你今天去雲山寺了?是不是找到靈煙阿姨了?」
趙慎三搖搖頭說道:「沒有找到,了悟大師說靈煙阿姨自幼嬌生慣養舒服慣了,就算是靜修也斷然不會去寺廟中的,還說要想找到阿姨,記住三個字『燈下黑』,更加說爸爸晚年注定能得到阿姨的,只是災難未滿罷了。{小說排行榜}」
「燈下黑?」鄭焰紅疑惑的重複了一遍,接著問道:「這是什麼意思啊?老和尚明明能掐會算的,他分明是不想告訴你,其實他一定能算到阿姨躲在哪裡的,不行的話明天我再去找他一趟,就算是纏著他也要問出來。」
趙慎三微微搖頭說道:「沒用的紅紅,大師能說到這一步已經不錯了。據我推測,這個燈下黑的意思無非是說咱們被表象迷惑了,捨近求遠在外面找,其實阿姨可能就躲在離我們很近的地方。就像是一盞燈放在那裡,最黑的地方不是遠處,反倒是燈座下面一個道理,從這個線索出發,咱們慢慢尋找吧。」
鄭焰紅歎息著說道:「唉!說得輕巧,一個人想要躲起來,就算是就在我們身邊,找起來談何容易啊!爸爸這次真是恨死我了,總歸阿姨是在我眼皮子底下丟的啊!如果不趕緊找回來,這個年怎麼能安心過好哦!」
趙慎三勸慰道:「傻丫頭,爸爸那麼說無非是想給我壓力讓我趕緊替他找,怎麼會真恨你呢?放心吧,我跟好多朋友都打過招呼了,相信年前一定有結果的。」
鄭焰紅淒然的點點頭依舊不能釋懷,趙慎三為了盡快逗她開心,就故意賊忒兮兮的笑道:「對了老婆,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商量的,你說咱們是做完了說呢,還是說完了再做?」
女人一腔心思還在可憐的乾爹身上,乍一聽趙慎三說這個,居然傻乎乎問道:「什麼做完說說完做的,你要做什麼?啊?趙慎三你這個壞蛋,我咬死你!」
看著女人猛然醒悟過來開始撒嬌,一口咬住趙慎三的胸口不放,他就哈哈大笑著說道:「明白了吧?你要是再不放開我可要咬還了啊!我要是咬住我的大白兔,那可沒那麼容易放開的哦!」
鄭焰紅趕緊鬆開口罵道:「死小子就會欺負我,要說什麼要緊事趕緊說啦,要不然我可要睡覺了。」
趙慎三輕輕的撫摸著鄭焰紅,看著她嬌羞的紅臉蛋,一時情動,哪裡還想跟她商議什麼,就死皮賴臉的把頭鑽進女人懷裡,不顧她的掙扎,一番努力終於把那對大白兔咬在了嘴裡,癡纏了一會兒,女人也就被他揉捏的渾身發軟不能自持了,不由得被他翻上身很是折騰了一番。
**消退之後,趙慎三方才說道:「紅紅,桐縣果真開始鬧起來了,我原本在省城跟你商議的是想坐山觀虎鬥,可是今天看到劉天地一夥兒居然肆無忌憚的向郭富朝展開反攻,就想到了一個隱患,那就是他們如果成功扳倒了郭富朝,接下裡會不會嘗到了甜頭,連我也不放過呢?所以我今天沒來得及跟你商議,就答應了郭富朝的央求,暗中幫了他一把,並且把桐縣那套房子也退還給紀委了,你覺得我做的對嗎?」
鄭焰紅考慮了一下說道:「三,其實上次你告訴我想作壁上觀最後收漁翁之利,我就覺得不太可能,畢竟你資歷太淺,就算是郭富朝崴泥,你直接坐上縣委書記的位置也不現實,反倒是顯得你太過急功近利,對你官聲不好。但看你**辣的心思,我也不好潑你冷水,既然你自己想明白了那就最好。」
趙慎三猛然間又翻身把女人壓住了,搔著她腋下威脅道:「好啊老婆,你對你老公還有所保留,既然早發現不妥了幹嘛不提醒我?哼,看我怎麼收拾你!」
鄭焰紅被他撓的唧唧咯咯笑了好一陣子,嬌聲求饒著,鬧騰一陣之後,鄭焰紅問道:「劉天地他們怎麼暗算郭富朝的?」
趙慎三不免把房子的事情跟自己作出的反應都備細說了,女人沉吟了一會子,突然眼睛一亮就笑了說道:「呵呵呵,三,你還別說,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說不定還真能幫你一把讓你當上縣委書記的呢!不過……事情也不太好運作,必須得輕重適宜,讓黎遠航跟郝遠方都覺得不太好受而不得不做出讓步才行,讓我好好想想……」
女人的政治智慧素來是被趙慎三高度信服的,此刻看她好似從這件事裡看到了契機,更加在另闢蹊徑,為他打點更好的籌碼,他自然是默不作聲的輕撫著她,不打擾她的思索。
「三。」女人想了好久方才說道:「既然你已經退了房子,那麼此刻無論是郭富朝一方,還是劉天地一方都明白了你已經被他們爭鬥這件事觸及了神經,估計接下來兩方都會拉攏你的。你這樣,回去之後就做出兩不相幫的態度,劉天地一方會誤以為你這麼做僅僅是為了自保,而你為郭富朝做的工作不用你說自然有別人告訴他的,這樣你就立於不敗之地了。聽你說的郭富朝那個蠢蛋老婆親筆簽的接受饋贈手續,這個倒霉蛋的副地級是絕對搞不到手了,落不落馬都在兩可之間。在這個關鍵時刻,就算是黎遠航想要出面保他也會很是忌憚,因為一個不慎就會直接影響到過了年的地市級調整,萬一因為郭富朝的事情連累的他也被調離雲都,那對他來講是絕對得不償失的,所以我估計他揮淚斬馬謖是做得出來的。」
趙慎三問道:「你為什麼用揮淚斬馬謖這句話來形容黎書記跟郭富朝呢?我跟黎書記那麼久,可從來沒聽說這個姓郭的是他的心腹啊?」
鄭焰紅嗤之以鼻的說道:「三,要說你看起來挺精明的,無論是做生意還是人際關係的交往,以及對某些突發事件的應急能力跟謀略手段都好似比我高好多,卻獨獨對於官場現象總是懷著一種臭知識分子的一廂情願,總感覺你好似看不透表象看不到本質一般迂腐!」
趙慎三被女人一番責罵有些不服氣,但仔細想想還真是的,有很多時候,明明預感到某個人或者某件事是那麼的無恥或者是過分,卻總是用文人的遐想去為這種現象蒙上一層遮羞布,彷彿不如此就褻瀆了他自己的知識修養一般。
「嘿嘿,老婆看你說的,我不是人在局中迷嘛,你就趕緊幫我分析分析啊!」趙慎三自然不願意承認自己的迂腐,就嬉笑著說道。
「哼,什麼人在局中迷,分明是你遲鈍!你也不想想,官場上的關係永遠都是以利益為紅娘的,誰是誰的心腹需要發小就結合一直到老嗎?郭富朝貼上黎遠航也無非是從你趙慎三到桐縣走馬上任才開始的,黎遠航收下郭富超也不過是為了替他在桐縣安兩隻盯著你趙慎三的眼睛,省得你利用你通天徹地的關係跟本領給他造成什麼麻煩。要不然你以為你的一言一行以及你到桐縣之後差點走麥城的事情黎遠航是如何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就是這個郭書記在不辭辛勞的天天給他匯報著呢。」
鄭焰紅的話好似真的是劈手撕開了一張面紗,裡面醜陋的面容嚇了趙慎三一跳,他心裡一顫,下意識抗拒般叫道:「怎麼可能?我對黎遠航又造不成什麼威脅,他幹嘛要聯絡郭富朝盯著我?」
「唉,三啊,你呀,還是太過善良了啊!其實我挺喜歡你這種沒原則的善良的,所以有些事情我看透了卻沒有跟你說透,也是怕說明白了你對官場產生厭倦,更希望你永遠是那個我心目中善良大度的男子漢!其實,你以為你跟了黎遠航那麼久,掌握了他那麼多秘密,最後卻又是近乎於跟他撕破臉的自我放逐,他能放心你在下面發展起來嗎?你以為他就不想徹底的把你給連根拔掉絕除後患嗎?三,其實你被劉天地誣陷被紀委調查,以及跟我的關係問題也遭到審查的事情,哪一件黎遠航沒有跟郝遠方臨時聯手落井下石啊!咱們沒有倒下去,無非是因為省城有人,再加上你奇異的結交了二少,更有著喬遠征不遺餘力替咱們奔走罷了。否則的話,你的胸口早就被黎遠航假惺惺的笑容下面隱藏的暗箭給射出好幾個透明窟窿了,還容你得瑟到這會子嗎?」鄭焰紅生怕趙慎三再懷著婦人之仁吃了虧,就索性揭開真相讓他醒悟了。
這番話聽的趙慎三冷汗直冒,再沒想到他一直以為自己出事僅僅是劉天地以及背後的郝遠方作用,黎遠航最起碼是支持跟保護他的,此刻顛覆了全部的印象,心裡的震驚可想而知,呆呆的看著鄭焰紅,居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鄭焰紅看他發呆就心疼了他,湊過去親了親他說道:「罷了老公,這些事我早就知道,只是覺得面子上過得去就好,現在告訴你就是想要你明白,官場上沒有永久的聯盟,更沒有永久的敵人。只要有共同利益的存在,隨時隨地就能產生新的聯盟,反之,只要有利益衝突,隨時隨地也會產生敵人,你懂嗎?」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黎遠航跟郝遠方能尿到一個壺裡,而且還是為了我區區一個趙慎三?」趙慎三依舊難以置信般喃喃說道。
「唉,傻瓜啊!你一個小小的副縣級幹部下鄉去任職,自然不足以讓市委市政府兩大佬對你那麼關注,但你別忘了,你可是一下去就引發了一場震驚全省的大亂子啊!你那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先是觸動了郝市長的錢包這不需要說了吧?還有,你設身處地想一想,今天劉天地拿送給郭富朝一套房子說事兒,你趙慎三就嚇得趕緊把你接受的房子給交了,那麼同樣的道理,黎書記會不會為你不管不顧的引發那麼大的亂子心驚膽戰呢?如果你紅了眼六親不認,把他大書記的底也兜了出來可怎麼辦呢?在這種緊要的關頭,他跟郝遠方的對持重要呢還是保住烏紗無恙重要?所以暫時聯合一下滅了你這個害群之馬還不是在情理之中啊?三,李憲立書記是個難得的耿直幹部,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如果不是他一直在暗中保護你,你啊……算了,你還是別知道的好。」
「不,你說,我要知道!」趙慎三聽的膽寒,死死抓住鄭焰紅的胳膊問道。
「唉!三,真相是不美妙的,不過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其實,你在被弄到外地關押的時候,我就知道有人下達過讓你猝死的命令,後來因為他們自己覺得上層態度越來越重視你,沒敢造次罷了,否則的話你還真是很有可能被黑了呢!」鄭焰紅帶著後怕說道。
「什麼?」趙慎三終於躺不住了,一骨碌坐起來問道:「你告訴我是誰想黑我?紅紅,你快告訴我啊!」
鄭焰紅看他衝動,沒好氣的罵道:「死小子乖乖給我躺下吧,大半夜的發什麼瘋?我當時在省城住院,你的消息也不能及時得到,一聽到傳信立刻在省裡運作給雲都施加壓力,逼得黎遠航跟郝遠方沒敢動手,還通過關係給看守你的人做了工作讓他們不敢動你,好歹保護的你平安了。現在早就時過境遷了,你激動個屁啊!」
趙慎三萬沒想到女人居然在住院期間,在那種自顧尚且不暇,而且還對他跟劉玉紅牽扯不斷的薄情寡義、以及跟被劉玉紅狂毆受傷對他產生那樣濃烈的怨恨的時刻,還不忘了時時刻刻替他打點,保護的他安全,而且事後還一字不跟他提起,這份深情厚誼簡直是值得他趙慎三用生命報答了!
「老婆……」趙慎三熱淚盈眶的抱進了鄭焰紅。
鄭焰紅母親般抱著他說道:「三啊,我告訴你這些就是想提醒你以後別那麼天真了,做什麼事情不可有害人之心,但卻時刻要有防人之意,這樣才能保護的自己不受暗算啊。」
趙慎三咬牙切齒的說道:「哼,萬沒想到黎遠航居然這麼陰狠,虧我還一直把他當主子呢,總有一天……」
鄭焰紅咯咯笑道:「呵呵呵,老公啊,又鑽進牛角尖了吧?剛我說什麼來著?官場上沒有永遠的仇人,更沒有永遠的聯盟。黎遠航對付你是過去那個時候不得不做的,現在他為了穩固市委書記的寶座,非但不會動你,還會加倍的重用你來鞏固他在下面的根基。在這種時候,你非但不能表露出對他的不滿,更應該跟他加倍的親熱,讓他覺得你一心一意為他效勞才是,只有這樣,才能挽回你之前被他暗算收到的影響,得到最大收益的回報。如果你斤斤計較什麼報仇雪恨,那可就是個不成器的莽夫了,哪裡是一個能屈能伸的大將軍?哈哈哈!那樣的話,我建議你乾脆辭職去做買賣算了!」
趙慎三明知鄭焰紅說得對,可心裡始終嚥不下這口氣,還是恨恨的說道:「縱然你說的對,奈何我被這小人玩弄於股掌之上,心裡著實窩囊。」
鄭焰紅柔聲說道:「沒事的老公,有句話叫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句話我的理解是為什麼要等這十年,還不是為了積蓄能夠報仇成功的實力?現在你我都在事業上升的旺盛期,在官場上想長盛不衰,自然需要時時刻刻跟各個方面的明槍暗箭鬥智鬥勇,一旦咱們具備了反戈一擊的能力,到了那時,你如果還覺得不報復不足以洩憤的話再說吧!哈哈哈!不過我倒是覺得沒準到了那個時候,你反倒會覺悟了仇恨無非是一口氣,這口氣順了哪裡還有報復的必要?還是花花轎子人抬人,大家都開開心心的最好。」
趙慎三此刻身份遠遠沒有到達鄭焰紅那個層面,自然是領悟不了那麼深刻,心裡對黎遠航的憤恨自然不會輕易消失,所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話他是記著的,至於十年之後他果真覺得老婆說得對,報仇跟平安的陞遷相比顯得那麼微不足道的時候,他自己對著鏡子就會發現,鏡子裡已經是一個十足的老狐狸面龐了!
看著趙慎三不說話了,鄭焰紅知道今晚的話需要他慢慢來吸收消化,自然也就不再說什麼了,不一會兒,女人就先響起了均靜的呼吸睡著了。
而趙慎三心頭如同橫梗著一根魚刺,疼痛的難受,哪裡睡得著?懷抱著可親可愛的女人,怕驚動她一動也不敢動的睜著雙眼直到黎明方才迷糊住了,等女人搖醒他說該起床了的時候,他才發覺天都大亮了。
夫妻倆起床收拾了,趙慎三送鄭焰紅去市政府之後,自己叫了小高麗麗回桐縣上班。
一路上,趙慎三依舊在為人性的險惡跟世事的難以揣測而難過著,果真到了縣裡就發現劉天地居然一大早就守在他辦公室門口,臉上已經沒了倨傲跟囂張,低眉順眼的跟著他**後頭進了辦公室。
趙慎三勉強忍住心頭想要掐死這個走狗的衝動,擺手讓麗麗先出去了,然後在臉上逼出一臉的笑容說道:「呵呵,劉董好早啊,請我吃早餐啊?咦,不對啊,你此刻不應該在雲都守著,打聽紀委的調查進展嗎?守在我門口有個屁用啊?」
聽著趙慎三最後壓低了聲音的問話,劉天地滿臉的不自在連連歎氣說道:「唉唉!白日不照吾精誠啊,奈何奈何?我已經聽說趙縣長您退了房子,其實……其實……唉!」